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我放弃追求八年的韩商言,与喜欢我的温景然在一起了。
温景然在景城上空操控999架无人机向我求婚,轰动一时。
可婚礼前夕,他却不知所踪。
我找到他时,他正搂着海归白月光的腰肢,同人举杯讥笑:
“我追楚乔,只为了给月月报仇。”
“现在我故意闹失踪,就是想等到收回楚家的房产后高调悔婚,让她和楚家脸面扫地。”
“我要让楚乔因爱我而悲痛欲绝,区区私生子不配拥有幸福。”
于是我成全了他,剪掉婚纱,缺席了我们的婚礼。
可后来温大少爷却疯了,他不顾一切地打压楚家,只为要回他翻遍京城都未见踪影的未婚妻。
……
约好试婚纱时,温景然却失约了。
我找遍了整座城他会去的地点,却依然没见到人。
他失踪的第六天,我收到短信,说他去了偏远的南城。
我连夜买了最近一班机票,等见到他时,他正在豪华轮渡上喝酒。
确认他平安后,我近日紧绷的神经总算得以放松下来。
想出声唤他时,脚步一顿。
绚烂的烟火点亮天际,美得眩目。
人群间,温景然单膝跪地,向面前的女人深情表白:
“月月,你愿意嫁给我吗?”
周围起哄声一片,女人怯生生地抿唇。
下一秒,我猝然红了眼眶。
我目睹温景然环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于她脸颊处落下温柔的一吻。
“你知道的,我向楚乔求婚,只是骗她上钩而已。”
“至始至终我爱的人都只有你。”
彼时,他怀中的女人仰起脸。
借着月光,我认出她是五年前出国留学的苏棠月。
旁边的好友韩深打趣他:“你都有心上人了还追楚乔,别是见她追求我哥八年未果,心疼了吧?”
当我放弃了爱了八年的韩商言时,是温景然救赎了我。
他说是一眼定情,我起初不信,可他这份热烈的爱意,却持续了整整五年。
我也想问,既然不爱我,温景然何必花费五年,来演出一番真心?
只是因为可怜我吗?
闻言,温景然漫不经心地冷笑道:
“当然是为月月报仇,区区一个韩商言不要的破鞋,也值得我去追?”
当着苏棠月的面,韩深不好多问,只说他和楚家的这场联姻,该如何收场。
温景然垂眸,沉声道:
“我闹失踪,就是想让楚乔着急,等到收回楚家名下的产业,在高调撕毁婚约,让楚家颜面扫地。”
一位酒友高声道:
“温少爷,这些天楚小姐翻遍景城都没找到你,人都快急疯了,你不担心?”
温景然并无正面回答,望向苏棠月绵羊般温顺的眼眸。
“月月,再等我一下,马上。”
他眸间陡然闪过几分寒意。
“我就能让楚乔在最幸福的瞬间跌落谷底,折磨到她悲痛欲绝,让她明白,下贱的私生子就不配得到幸福。”
我在他的神情间看不到丝毫的爱与怜惜。
只余下阴狠和憎恶。
如同隐忍多年终得见今日。
心脏如尖刺洞穿,疼得我近乎窒息。
我曾以为,走投无路时遇见温景然,是上天赐予的救赎。
从最先的不敢相信,到一步步为他打动,相信世间当真存在一眼万年。
在他追我的第三年,我确认了自己的心意,无比郑重地答应了他的告白。
那天,他如得偿所愿的孩子,激动地抱着我转圈,满眼都是我的影子。
在一起的第二年,他的求婚现场在网络走红。
他动用了999架无人机,在景城上演了最绚烂的灯光秀,每场灯光秀的落幕语,都是一句深情的告白。
我以为这份浪漫,是他对我独一无二的爱。
不曾想,却是他为苏棠月上演的一场复仇戏码。
今天,他五年间对我演出的一片真心,演出的对楚家的资助都将迎来落幕。
他愚弄了所有真心期待这场婚礼的人,转身迎来他真正的爱人。
2
忽然,我想起了一些陈年旧事。
九岁那年,我不幸落在人贩子手里,惨遭毒打。
期间有人出手相助,昏迷前,我隐约记得落入温暖的怀抱中,掌心紧握着一串铃兰手链。
再睁眼,病房只有韩商言守护着我,我确认是他救了我。
这份恩情,让我苦苦追求了他十年,无怨无悔。
闹到最后,我的暗恋人尽皆知,可他仍不给我任何答复。
最后我想通了,放弃了并无结果的爱,找回自我。
彼时,刚回国的温景然无时无刻出现在我周围,对我的追求热烈而真挚。
我曾遭遇过两三次危险,都是他挺身而出,救我的次数远超过了韩商业。
我怕自己只是感动,迟迟不作回应。
直到一晚,温景然为我弹奏了他花费数月学会的钢琴曲【少女的祈祷】。
那是我最爱的曲目,可我却因右手骨折,从此再也无法弹奏钢琴。
温景然眸间亮着光,无比深情:
“楚乔,我愿意守护你的梦想,给我一次爱你的机会,好吗?”
此刻,我确认了心脏的律动,是我对他发自内心的爱意。
于是,我答应了他。
深陷在他用谎言编织的温柔陷阱,清空整颗心只装下他一人。
当我幻想着与他甜蜜无间的未来时,他在身后重重地捅了我一刀又一刀,直到我的心口鲜血淋漓,痛苦蔓延周身,让四肢僵直。
鼻尖很酸,眼眶强撑不住的胀痛。
我看着苏棠月踮起脚,郑重地同温景然拥吻:
“我答应你,阿景,正因我爱你,所以我相信你的承认,也愿意在故乡答应你。”
温景然含笑地加深了这个吻,众人抚掌大笑,欣喜若狂。
我记起,南城是苏棠月自小生活的地方。
油然而生的怒火让我的胸口隐隐作痛。
泪水滑落,被我迅速擦去。
温景然,你想看我爱而不得,悲痛欲绝是吗?
好,我成全你。
消除痕迹,无人知晓我去过南城。
坐飞机返程,我第一时间拿回MIT的录取通知书。
回到婚房,我把温景然送我的所有礼物,连同摆在床头的合影一并剪坏。
剪到一半,我不得不停手,去擦拭满脸的泪痕。
我明明不难过,可泪水却停不下来。
痛楚包裹心脏,让神经也变得麻木。
望着那件我尚未来得及穿过的婚纱,怔神的刹那,眼泪夺眶而出。
好似心脏挖得空出一块,再无愈合的可能。
待情绪稳定,我重新握紧剪刀,刺穿了婚纱胸口的布料。
我告诉自己。
再无回头的可能。
温景然近期不会来婚房,我将碎片通通收进客房。
手机响起,来信显示着陌生号码。
平时从不理会陌生短信的我,鬼使神差间点了查看。
“我回来了。”
“楚乔,这次你的一切都将是我的,无论是你楚家大小姐的身份还是温景然的新娘。”
不出所料,配图是轮渡上二人相拥的合影。
我并未理会。
微信上,温景然的头像毫无动静。
可寥寥无几的朋友圈却成了三天可见,背景图是两道若隐若现的背影。
光看图,不知情的人会认为是我和温景然。
我扬起嘴角,忍不住想,温景然唯恐让苏棠月受半点委屈,一见她回国,余下的剧目连演都不想演了。
手机来电,是韩商言的号码。
“猜猜看,我在南城看见谁了?”
“无所谓,也犯不着你来告诉我。”
当我要挂断时,话筒传来韩商言压抑的轻笑。
“楚乔,你不会真信了温景然一见钟情的鬼话吧?”
“他刻意在你放弃我时接近你,不是爱,而是要为他那位白月光报仇。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已然有些不耐烦了。
“楚乔,你追我那几年,至少我心里可从没有过别人。”
“不答应你,是我信不过你的真心,想再让你多坚持一下,当时苏棠月想勾引我,我都没给她机会,不像温景然……”
右手的旧伤隐隐作痛,一股怒意突兀涌上心头。




3
“韩商言,消息是你给我的,对不对?”
“事到如今,你还是那么喜欢玩弄人心,就算你曾经救过我,那十年的感情也足够抵消了。”
“你理应清楚,我不后悔自己做出的任何选择,更不会回头。”
沉默片刻,那头挂断电话,径直发来一段视频。
“看完你会感兴趣的。”
视频画面,是一处深夜的码头。
“怎么,这一夜过得不痛快?”
见温景然烦躁地披上外套,有人打趣道。
“立刻动身,不能再让月月久等了。”
韩深犹豫地问了句:“景哥,你留种了?”
温景然吐出口白烟,干脆道:
“是,先前去米国,月月闹得太凶,一时没把持住。”
手机掉落发出声巨响,可视频仍在播放。
耳畔嗡嗡声一片,我满脑子都是杂乱的画面,胃部泛起阵阵恶心,我跑到厕所干呕不止。
柜子上全新的卫生巾,至今仍未拆封。
我的月经一向准时,可本月却延后了一周都没来,而我关心温景然的安危,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上个月,温景然借口出差飞往米国,期间多次未能及时回消息,我还以为是他倒时差。
两天后,他给我发了长篇小作文表达爱意。
“乔乔,我好想你,真想无时无刻都陪在你身旁。”
也是那时,他和苏棠月颠鸾倒凤后,还不忘装出深情嘴脸,来骗我的一片真心。
凌晨的来信,不是情动,是他偷腥后的愧疚。
亏我还为他装出的情深感动到落泪,亏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而回国后,当温景然睡在我的枕侧时,夜里是否也会向苏棠月赔礼?
我突然很想问他,是怎么做到刚从一个女人的余温里脱离,就能面不改色逃到另一个女人怀抱的?
次日,我前往医院检查,结果是我果真怀孕了。
拿到检查单,我茫然地站在医院过道,不知所措。
拐角处突兀走出两个并肩的身影。
二人十指交叉,苏棠月腕间佩戴的手链,似曾相识。
“乔乔?你怎么来医院了?”
撞上我的目光,温景然迅速挣脱了苏棠月的手,笑着迎上来。
当着我的面,他总是能掩饰得很好。
我捏紧检查单,望着温景然如往日般温顺的眼眸,无奈地扬起嘴角。
“你回来了,我没事,就是胃口不好。”
温景然急切地询问:
“乔乔,我不在的时候,你一定要按时吃饭,本来肠胃就不好,万一出问题,我多心疼啊。”
他如往常般将我揽入怀中,全然当刚刚的一切尚未发生。
当着苏棠月的面,他的翻脸速度让我险些笑出声。
他失踪的六天里,我茶饭不思,听闻他的现身在偏远的南城,我一度害怕他因商业纠纷遭受报复,因此遭遇绑架。
我为他提心吊胆时,他正深情款款地向另一个女人求婚。
刺鼻的茉莉香涌入鼻翼,空荡荡的胃部痉挛,让我再度有了恶心到作呕的冲动。
见我拧眉,苏棠月笑道:
“乔乔,跟爸说一声,我回家了。”
她刻意咬重了家字,眼波在温景然身上流转,直言不讳:
“失踪的这些天,景然都和我在一起。”
“月月,住口。”
温景然厉声喝止,眸间流露少见的惊恐。
难以忍受的反胃感,让我用力挣脱了温景然的怀抱,扭头冲进卫生间。
“乔……”
温景然本来追上来,可苏棠月拉住他衣角,轻声道。
“景然,轮到我检查了。”
温景然驻足,最终陪着苏棠月做产检。
呕出大口大口的黄水,我洗掉生理性的泪花,抬头时,注视着镜中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
如此狼狈,好似我不是目睹爱人陪情人产检的原配,而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三。
说来,我连小三都不够格。
对温景然来说,我仅仅是他的复仇对象而已。
4
走出厕所,我看见了走道尽头的韩商言。
他显然在等我,阴冷的目光紧盯着妇产科的门,转向我道:
“乔乔,你放弃我后,就看上了这种货色?”
“韩商言,这跟你无关。”
“之所以不答应你,是怕你追我只是出于感激,并非真心喜欢,我才一直试探你的态度,可你怎么就不继续了呢?”
我追求了他十年,现在他问我为什么不追了?
简直莫名其妙。
一开始也许是感激,可经历十年光阴,那份恩情早已化为一片真情。
可韩商言却故意用恩情吊着我。
他才不喜欢我,只是不甘心作祟而已。
他跟温景然都是一路货色,将我的爱意踩在脚底,到头来还怨我爱得不够深。
“现在你也看到了,就凭温景然这副嘴脸,你还愿意跟他在一起?”
韩商言问:
“乔乔,不考虑回头看看我吗?”
我轻嗤:“我早就不在意过去,那十年送你了。”
韩商言继续问道:“就算他利用你,和别人有孩子也没关系吗?”
一阵阵痛楚在心脏蔓延开。
我按了按心口,手掌滑到腹部。
没关系的,楚乔,再忍一忍。
回家途中,温景然来电,态度急切地说一切都是误会。
他想辩解,我却不想听,索性温和地笑道:
“放心,景然,我相信你,毕竟我们马上就能结婚了,对吗?”
那头陷入寂静,温景然佯装愠怒,语调间带着几分撒娇意味。
“当然了,乔乔,我每天做梦都是你穿着婚纱的模样,你可不能出尔反尔。”
说得信誓旦旦,换作过去,我肯定愿意相信。
我强忍着恶心,温声道:
“逗你玩的,我知道你最爱我了。”
楚家自然也没胆子悔温家的婚。
进门看着情投意合的爸妈,我瞬间有些狠不下心。
思量良久,我眼眶泛红,向爸爸开口:
“爸,苏棠月回来了,其实她也是你的亲生女儿对不对?”
室内鸦雀无声,妈妈最先发了火,向爸爸讨要说法。
爸爸脸色骤变,深深地低下头,一字一句地交代了苏棠月的真实身份,是他大学情人分手后,瞒着他偷偷生下的孩子。
“那都是十九年前了,她妈也是病死前找上我的,我于心不忍只能以养女身份收留她,真没别的意思。”
可先前,爸爸明明声称苏棠月是南城好友的遗孤,妈妈心善,还劝我接纳新姐姐加入家中。
即便五年前,她明知我追求韩商言多年,却仍主动亲近韩商言,结果无意被我撞破后,恼羞成怒将我推下楼梯,导致我右手骨折,和轻微脑震荡,甚至从此不能触碰自小弹奏的钢琴。
可她拒不承认,不仅不道歉,还心安理得地怒骂我夺走了她的人生。
那时,爸爸也只是想办法送她出国留学。
五年后的今天,你的两个女儿怀上了同一个男人的孩子。
我侧过脸,擦去眸间的水雾,长吁一口气:
“爸爸,苏棠月坏了温景然的孩子,苏家要想同温家继续合作,拿下温家名下的产业,就只能承认苏棠月长女的身份,让她替我嫁给温景然。”
“董天鸣,天杀的,你居然敢骗我。”
“五年前,你算计我,让我帮你养大那个私生女,现在好了,她怀上温景然的种,后果却让我女儿承担!”
平日里大家闺秀的妈妈,泼妇般抓着丈夫衣领,声嘶力竭。
方才温馨的家,此刻鸡飞狗跳,像是过场太快的荒诞喜剧。
“够了。”
我大喊一声。
妈妈停下手,明明最无辜的是她,可她却抱着我,不断掉着眼泪,连声说着对不起。
“妈妈,我没事,别为我担心。”
出国留学的事情,我让爸妈保密,要求爸爸务必按照我说的去做。
楚家如今的财力,大都是外公生前留下的家产,若温景然为复仇对楚家出手,我不能坐视不管。
收拾完行李,倏然,我拿出昔日的暗恋日记。
十年间,我追求韩商言的心酸尽数记录在册,我仔细翻看了两边日记本的第一页,察觉纸张明显有松动的痕迹,贴的儿童照也不见踪影。
我发现,那只铃兰手链不见了。
我忙不迭失将韩商言拉出黑名单。
“韩商言,你当时救我时,落下了一串铃兰手链,你记得吗?”
“什么手链?”
心脏漏跳半拍,于此刻顿住。
我突兀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却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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