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我的房子拆迁了,霸占了我房子的租客亲戚,开口就跟我要一千万!

  「我们是承租人,好歹在老房子住了这么久,这拆迁款至少也该有我们的一半吧?」

  我望着满脸贪婪的亲戚,反手就是一个报警:「喂,110吗?」

  1

  「小溪啊,二婶听说,咱们家老房子要拆迁了?政府怎么说?什么时候下拆迁款啊?」

  一道声音传来,我看着面前几乎要把我抱在怀里的二婶,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我嘴角挂起客气疏离的笑:「二叔二婶,堂哥堂妹,你们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我只能暗叹一声,按下指纹锁开门回家。

  谁料,我才刚录下指纹,二婶就一屁股挤开我,十分不见外地率先进了我家家门。

  「小溪,你这房子买的不错啊。」

  二婶用挑剔的目光打量了我这宽敞不足,却足够温馨的小家好半天。

  才挤出这么句敷衍的评价。

  我笑笑没说话,本想给他们拿拖鞋,可看着已经被他们一家四口踩脏的地板,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溪,你二婶刚刚问你的话,你咋不说呢?你家那房子是不是要拆了?」

  二叔随手掏出烟,问都不问我一句,直接「啪嗒」一声点上了。

  他边吞云吐雾,边用之前那种颐指气使的语气问我。

  我本不想接他这个话茬,可又心知如果不说,他们怕是不会轻易离开,只能忍着气点了点头。

  二叔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扭头拉着我坐下,深吸了口烟笑眯眯问我:「小溪,你跟二叔说句实话,那老房子是不是真要拆了?」

  明白今天是躲不过这茬儿了,我只能硬着头皮点点头。

  「嗯,拆迁办的昨天刚给我打了电话。」

  下一秒。

  我就看到二叔和二婶突然对视一眼,双双露出个心满意足的笑。

  我眼皮猛地一跳,忽然猜到他们今天究竟为什么会来了!

  2:

  我十二岁那年,爸妈便因为意外车祸撒手人寰了。

  葬礼结束后,我过起了东家住两天,西家住三天的小白菜生涯。

  表面上,亲戚对我都挺好,实际上,却是惦记着我们家的那点财产。

  由于我爸是家里老大,过去十几年生意做得红火,挣下不小的身家,可到最后,爸妈留下的那几百万存款,没两年就被他们瓜分殆尽了。

  可惜那时候的我还太小。

  纵使心比天高,却也知道自己命比纸薄。

  只能拼了命的刻苦用功,只盼能尽快拜托当时的窘境。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我顺利大学毕业,刚好老房子拆迁,摇身一变,成了拆迁户了。

  就在半个小时前,拆迁款2000万,刚到账!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我家拆迁的消息,怎么走的这么快。

  3

  「小溪,你摸着良心说,当年你爸妈过世,我这个二婶是不是拿你当亲闺女看待?」

  二婶坐在我旁边,温和慈爱地看着我,拉住我的手不停摩挲。

  我抿抿嘴,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当年,爸妈去世后,几个亲戚原本是不想管我的。

  可在他们得知,只要抚养我,就能拿到爸妈留下的钱,我立马成了他们眼中的香饽饽。

  甚至还曾为了我去谁家住,不止一次差点儿大打出手。

  可他们也只是嘴上说的好听。

  人前哄着我,捧着我,人后无视我,苛待我。

  自从爸妈去世,就逢年过节连套新衣服都没再穿过。

  这些所谓的亲戚,根本从头到尾,都只把我当成他们的提款机罢了。

  「小溪,那拆迁款应该也下来了吧?老房子面积不小,他们要敢少给你了,二叔肯定头一个不答应!」

  二叔眼中的贪婪都懒得掩饰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今天只是去办理了下手续,钱还没有到账呢。」

  4

  二叔打量了我很久,我不躲不闪跟他对视。

  十几秒后。

  他像是终于确定我没有骗他,安心地点了点头,扯着二婶站起身,招呼了一声他那两个已经在我家翻了天的「熊孩子」。

  「那二叔今天就先回去了,回头等拆迁款下来了,你可一定得第一时间告诉二叔,要是他们给少了,二叔就算豁出这张老脸不要,也得指定把钱要回来!」

  我当然听出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没有多说什么,眼下,我只想尽快送走这家人。

又再三嘱咐了我几次,二叔一家才终于恋恋不舍离开。



  送走他们,看着被糟蹋得不成样子的客厅,我忍不住长叹一声。

  二叔和二婶现在就像闻着腥味的鲨鱼。

  绝对一天见到钱,就一天不会撒手。

  我生无可恋地倒在沙发上。

  照今天这情况来看,往后的麻烦恐怕不会少了。

  本以为有了工作就能拜脱这些人。

  现在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

  5

  不出我所料,之后一连几天。

  二叔二婶每天照着早中晚给我打电话,张口就问。

  「钱到账了吗?」

  面对他们的紧追不舍,我也只能含糊应对。

  我原本想要徐徐图之,可还不等我想出更好的办法,他们就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拆迁款已经下发的消息。

  晚上十点,我刚要上床睡觉,家门就被人用力砸向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二叔的咆哮。

  「沈溪,立刻给我开门!」

  他砸门不休,无奈之下我能爬起来去给他们开门。

  谁知,门一开,外面站着的七八个男男女女,全都一股脑涌了进来。

  我瞬间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反应过来后,立马回回卧室换了长袖长裤,才又返回客厅。

  「大家都是亲戚,也不知道在矫情什么!」

  其中一个有些面熟,但我叫不上名字的中年男人,撇撇嘴嫌弃地扫了眼我,又舔着个油腻笑脸跟二婶说:「别说啊姐,你跟我姐夫这大侄女儿,长得还真是好看啊。」

  说话间,他居然用那种下流的眼神,从上到下的打量起了我。

  我登时气血上涌。

  这到底是个什么恶心人的玩意儿!  

  6

  「沈溪,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二叔撇着腿在沙发上坐下,铁青着脸朝我看来。

  「明明拆迁款老早就到账了,你为什么一直说还没发?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拿了多少钱!」

  我忌惮家中的陌生男人。

  可二叔这好像我吞了他钱似的丑恶嘴脸,却让我忍无可忍。

  「二叔,老房子是我爸妈留给我的,不管拆没拆迁,拆迁款究竟有多少,好像都跟您没什么关系吧?」

  「没关系???」

  二叔瞬间拔高了音量,终于彻底撕破了脸皮。

  「我都在那老房子里住了三年了,你一个我没关系,就像独吞那笔拆迁款?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没错!」二婶也在一旁帮腔:「我们来之前打听过了,我们现在住哪儿,就算是老房子的那个承、承什么来着……」

  「姐,那叫承租人。」

  这个开口叫二婶「姐」的男人,就是刚刚说我矫情的那个。

  「对!就是这个承租人!」二婶立马嚣张起来:「依着这个道理,这拆迁款我们至少也能分到一半!」

  「一半?」

  二婶弟弟又开口了,那满脸横肉地男人恶狠狠地盯住我,阴冷的目光霎时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姐,早几年要是没有你和姐夫,她怕是早就饿死了,还能顺顺利利上完学,找着工作还买了房子?要我说啊,你们这侄女儿要是还有良心,就该把那拆迁款一分不留,全都交给你们。」

  7

  道理?

  良心?

  我真没想到,这大半夜带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大汉,闯进我家、逼我给他们钱的人,居然还有脸说出这两个词?

  根据中年男人的身份,我大致也猜得出来,今天这些来者不善的,估计全都是二婶的娘家人。

  「行,既然你们要讲道理,那咱们今天就好好说一说这个道理。」

  我深吸了口气,驱散心中的惶恐和惊惧。

  在满客厅陌生人的包围下,想坐在了坐在了二叔二婶对面。

  「二叔,当年我爸妈去世的时候,我记得他们在银行里至少给我存了几百万,这些钱,是不是都被你还有三叔小姑他们瓜分了?」

  「几百万?你也真好意思张得开这个嘴!」

  二婶立马急了,急得赤白脸地就要跟我分辨个清楚。

  「大哥大嫂走的时候,你才十二岁,这吃的穿的用的,还有上学,哪样不需要花钱?现在来跟我们翻旧账了,当年你住我们家的时候可没说不愿意啊!」

  她说当年?

  当年就是个小孩子,也曾以为他们是真的心疼我,才愿意收留我,可这一腔真心到底还是喂了狗。

  「从我爸妈去世到我成年的这几年间,我一次新衣服都没有买过,校服都是捡堂哥穿剩下的,就连课本、习题册,也都是用的堂哥不要了的,甚至过生日吃个蛋糕,就要被你骂好几天,现在你跟我说,你在我身上花了几百万?二婶,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我双目直视二婶,这些年来被我刻意遗忘的委屈,终究还是卷土重来了。

  8

  「我从小学跳舞,就连老师都说我很有天赋,可自从爸妈去世,你们因为舍不得那一年五千辅导费,再没让我去过辅导班,逼着我放弃了我的梦想。」

  想起当年被逼放弃舞蹈的事儿,到现在我都忍不住眼眶发热。

  「你说洗衣机费电费水,舍不得用洗衣机给我洗衣服,无论春夏秋冬,都让我自己洗,还美其名曰是为了锻炼我,我不仅要洗我的,还要洗你们全家人换下来的臭袜子,我手上现在还有那时候留下来的冻疮!」

  「我十三岁那年的夏天,就因为没照顾好堂妹,让她被在院子里摔了一跤,你上来就狠狠抽了我两耳光,我左边的耳朵到现在都会时不时耳鸣。」

  「堂妹撕了我好不容易写完的暑假作业,你说她还小不懂事,堂妹剪了我好不容易打工攒钱买的新裙子,你也说她还小不懂事,堂妹烧了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让我不得不复读一年,你居然还在说她年纪小不懂事,可她那时候明明都上初中了啊!」

  这些陈年往事,原本都已经被我尘封在了记忆深处。

  可他们非要逼着我想起来,尽管我已经长大,可直到现在想起来,我依旧会气到浑身发抖。

  「那、那你又不是只在我家住,为什么光记着我家的不好啊!」

  反驳不了我的二婶,开始强词夺理。

  「为什么?当然是三叔小姑他们虽然也是图我爸妈的钱,但他们好歹也愿意做做表面功夫,最多也只是无视我,留给我的印象当然没有你们夫妻俩那么深刻。」

  「你——」

  二婶刚要再说什么,就被不耐烦的二叔打断了。

  「够了!」二叔眼含不满看向我:「你不用在这儿顾左右而言他,我们今天过来,是说拆迁款这事儿的。」

  他朝地上吐了口浓痰,顶着那种写满「贪婪」二字的,沟壑丛生的丑恶嘴脸,趾高气昂道。

「小溪,二叔今天就要你一句准话,这拆迁款,你到底打算给我和你二婶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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