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宁静的小镇上,人们的生活平淡而有序,然而,一个关于爱与背叛的故事却悄然展开,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名叫阮清荷的越南女孩,她远嫁贵州,用6年的青春和汗水为家人撑起一片天,却在回家探亲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01
21岁的阮清荷第一次见到张大山时,是在越南一家古朴的小茶馆里。
茶馆里弥漫着淡淡的茶香,窗外是热闹的街景,而清荷的心却有些忐忑。
她低头搅动着杯中的莲花茶,试图用这个小动作来掩饰自己的紧张。茶水在杯中打着旋儿,仿佛也搅动着她内心的不安。
“清荷,这就是张先生。”介绍人用越南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温和。
张大山跟着介绍人走了进来,他三十出头,皮肤黝黑,身材敦实,穿着一件略显紧绷的西装,手里拎着一个鼓鼓的塑料袋。
他拘谨地站在那里,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里透着一丝局促。
清荷偷偷抬眼打量着他,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至少,他不像上次那个五十多岁的台湾商人,一见面就用令人不适的目光打量她。她微微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但心里的紧张却难以平息。
“你好。”张大山用生硬的越南语问候,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他打开塑料袋,里面是中国产的糖果、糕点和一条丝巾。
他把东西递到清荷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羞涩的笑容:“这是……见面礼。”
清荷接过礼物,发现他的手掌粗糙厚实,指节粗大,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手。她轻声说:“谢谢。”声音虽小,却透着一丝温柔。
“清荷家需要彩礼三千美金,这是他们唯一的条件。”介绍人直截了当地说,打破了沉默的氛围。
张大山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从内兜掏出一个信封,递了过去:“我带了。”
清荷的心跳加速,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她抬起头,正好对上张大山的目光,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坚定和温柔。
一个月后,清荷带着简单的行李,跟随新婚丈夫踏上了前往中国的长途汽车。
车窗外,芹苴的街景渐渐远去,清荷紧紧攥着母亲临行前塞给她的护身符,眼泪无声地滑落。她不知道未来的路会怎样,但心里有了一丝依靠。
“别怕。”张大山用刚学会的越南语笨拙地安慰她,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手帕,“我会……对你好。”
清荷接过手帕,闻到上面淡淡的肥皂香,她抬起头,看着张大山那张略显憨厚的脸,心里涌起一丝温暖:“我知道。”
车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清荷的心却渐渐平静下来。
02
当清荷第一次踏上贵州的土地时,眼前的景象让她感到震惊。
汽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盘旋了一整天,尘土飞扬,道路两旁是连绵起伏的群山。最终,车在一个被群山环抱的小镇停了下来,这里就是张大山的家乡。
张大山带着清荷走进了他的“超市”。所谓的超市,其实是一间不到三十平米的杂货铺,货架上稀稀拉拉地摆着一些日用品和食品。
清荷环顾四周,心里有些失落,但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虽然有点小……”张大山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带着一丝歉意,“但生意还行。”
清荷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知道,这里虽然简陋,但总比越南农村的草房要好。
他们的“家”就在店铺后面,一间十平米的小屋。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一个煤气灶,墙上贴着发黄的旧报纸当墙纸。清荷强忍着泪水,告诉自己:这就是她的新家。
第二天凌晨四点,张大山叫醒了清荷:“要去县城进货。”清荷迷迷糊糊地跟着丈夫上了三轮摩托车。
山路上颠簸不已,冷风呼啸,清荷冻得瑟瑟发抖,但她没有抱怨。
到了批发市场,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张大山熟练地挑选货物,和卖家讨价还价。
清荷虽然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她努力记下每种商品的价格,希望能帮上忙。
回程时,三轮车堆满了货物,清荷只能挤在角落里,被编织袋硌得生疼。张大山关切地问:“对不起,疼吗?”
清荷摇了摇头,挤出一个微笑:“不疼。”
张大山看着她,眼神里满是心疼:“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
清荷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她发现,这个没读过什么书的男人,心地却出奇地善良。
开业前,张大山开始教清荷认商品价格。清荷也抓住这个机会,开始拼命学习中文。有一天,一个老太太来买东西,赊账三个月还不上。
张大山悄悄把账本上的记录划掉了,清荷看到了,心里一暖。
第一个月结束,张大山把一叠钞票交到清荷手里:“这是你的工资。”
清荷愣住了,看着手中的钱,有些不敢相信:“我的?我也有钱吗?”
“嗯。”张大山认真地说,“你干活,应该拿钱。”
清荷数了数,有两千多元。她心里充满了感激,当晚就给越南家里打了电话:“妈,我能寄钱回家了!”
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充满了喜悦:“太好了!你弟弟正好需要买新校服……”
挂断电话后,清荷发现张大山正在记账本上写写画画。她凑过去一看,发现他在学越南语:“老婆”“谢谢”“辛苦了”……
“为什么学这个?”清荷好奇地问。
张大山憨厚地笑了笑:“因为我怕你无聊,想和你说说话。”
清荷心头一暖,突然觉得这个简陋的小店,有了家的感觉。她轻轻握住张大山的手,轻声说:“大山,谢谢你。我觉得我很幸运能遇到你!”
张大山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不用谢,我们一起努力,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03
六年时光如流水般逝去,清荷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甚至带点贵州口音。
她和张大山的杂货店扩大了一倍,还添置了冰柜卖冷饮。虽然日子依然清苦,但比刚来时好多了。
每天凌晨四点,清荷准时起床,跟车去县城进货。七点开门营业,直到晚上十点才关店。
中午随便扒几口饭,晚上收拾完货架常常累得倒头就睡。六年里,她没买过一件新衣服,用的是最便宜的护肤品,从未去过美容院。所有节省下来的钱,都汇回了越南。
第三年的一天,清荷给家里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
“妈,弟弟上大学需要多少钱?”清荷轻声问道,心里有些忐忑。
“一年要两万呢,我和你爸也没办法负担得起……”母亲叹了一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
清荷咬了咬牙,坚定地说:“没事的,等我赚到钱就寄回家。”
第四年,弟弟阮文勇在电话里说:“姐,我想做点小生意。你看你能资助我一点吗?”
清荷毫不犹豫地回答:“好,如果你是真的想开店做生意我当然会支持你,我马上汇过去。”
第五年,母亲在电话里暗示道:“清荷啊,村里家家都盖新房了我们还是住以前的旧房子……”
清荷没有犹豫,又汇去十万。
六年间,清荷陆续寄回家近三十万元人民币。每次汇款后,她都感到一种满足——虽然自己过得苦,但家人能过上好日子,值得。
有一次,张大山委婉地提醒清荷:“清荷,我们自己也该攒点钱。将来要个孩子什么的……”
清荷轻轻握住张大山的手,安抚道:“再等等。等弟弟大学毕业,找到工作就好了。我们到时候再考虑好吗?”
张大山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第六年春节,弟弟突然打来视频电话。视频里,弟弟穿着时髦的衬衫,背景是一栋正在施工的两层小楼。
“姐,我要结婚了!女方家要求有新房……”弟弟兴奋地说。
清荷看着弟弟身后气派的房子,心里涌起一股自豪:“这是……用我寄的钱盖的?”
“对啊!再寄十万吧,装修完就能办婚礼了!”弟弟兴奋地说。
清荷点了点头:“好,我想办法。”
挂断电话后,清荷发现张大山站在身后,脸色不太好。
“又寄钱?他们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张大山轻声问。
清荷点了点头:“最后一次了。弟弟结婚后就能自立,不用我们再帮衬。”
张大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开了。那晚,清荷第一次听见丈夫在隔壁小屋里低声啜泣。
第二天,张大山主动拿出存折:“取十万吧。不过……今年春节,我们回越南看看。”
清荷惊喜地抱住丈夫:“真的?”
“嗯。”张大山摸摸她的头,“你也该回家看看了。”
清荷立刻给家里打电话:“妈,我们春节回来!”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然后母亲支支吾吾地说:“啊……好啊,不过家里在装修,乱得很……”
“没关系!我想看看新房子!”清荷兴奋地说。
“那个……文勇说装修有毒,对孕妇不好……你不是打算要孩子吗?还是不要回来了。”母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
清荷觉得有些奇怪,但没多想:“没事,那我们住旅馆也行。”
挂断电话后,清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每次她提出想视频看看家里新建的房子,父母总是找各种理由推脱。这次又是这样……
“怎么了?”张大山关切地问。
清荷摇摇头:“没事,就是……想家了。”
她没注意到丈夫眼中闪过的忧虑。
04
春节前的贵州山区,寒风刺骨,天空中飘着细碎的雪花。清荷和张大山裹着厚厚的棉衣,拖着两个大行李箱,踏上了返乡之路。
箱子里塞满了给家人带的礼物——贵州特产、保暖内衣,甚至还有张大山特意托人买的智能手机。
“妈一定喜欢这个手机,她肯定会很开心!”清荷兴奋地说,脸上洋溢着期待,“她那个老式按键机都用了五年了。”
张大山只是微微一笑,帮妻子把行李箱抬上大巴车。
自从决定回越南,他心里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清荷家人那些闪烁其词的推脱,弟弟朋友圈里偶尔闪现的奢侈品痕迹,都让他隐隐不安。
“大山,你觉得我爸妈会喜欢这些礼物吗?”清荷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有些不安地问。
张大山握住她的手,轻声安慰道:“会的,他们一定会喜欢的。”
清荷点了点头,但心里的不安并未完全消散。
经过两天一夜的奔波,他们终于到达了清荷的家乡——越南南部的一个小村庄。
六年来,这里变化不大,依旧是泥泞的小路,低矮的房屋,空气中弥漫着鱼露和热带水果混合的气息。
“到了!”清荷突然激动地指向前方,“那就是我家……咦?”
看到眼前的场景,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