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赵局,
我帮您把衣服收好了。”
我抬起头,
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王翠,
那副农村妇女特有的淳朴模样,
让我感到一阵安心。
我退休已经三年,
自从老伴走了之后,
这个家就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冷冷清清的。
“嗯,
知道了。”
我随口应了一句,
继续看着手里的报纸。
这是我从局里带来的习惯,
每天早上泡一杯茶,
看份报纸,
就算退休了,
也得保持这种“领导作风”。
王翠来我家已经一个月了。
说实话,
当初在街道老干部活动中心认识她的时候,
我心里还真有点犹豫。
她比我小十岁,
五十五岁的年纪,
看起来还算干净利索,
说话也轻声细语,
但总归是农村来的,
各方面都透着一股子土气。
要不是老刘——我那个退休前的副手推荐,
我还真不会考虑她。
老刘说:“赵局,
您一个人住也不是个事儿,
找个老伴儿照顾您的起居,
比请小时工靠谱多了。
这位王大姐家里条件不好,
儿子欠了不少网贷,
正愁没钱还呢,
您要是能帮帮她,
她肯定会好好照顾您的。”
当时我就在想,
这不正是我需要的吗?
一个需要钱的农村妇女,
没那么多讲究,
能伺候我这个退休干部的起居,
还不用担心她有什么过高的要求。
却没想到我这是自个挖坑,
把自己给埋了!
01
“我每月给你6000元的生活费!要求很简单,
洗衣做饭就行,
其他不用管。”
我知道,
这个价格比当地请保姆的均价高出不少。
但我赵志国从不在乎这些,
四十年的公职生涯,
从基层爬到市建设局副局长的位置,
我的退休金加上各种补贴,
一个月将近两万,
花六千请个人伺候我,
怎么了?
那天,
我特意让老刘做见证。
我把要求都写在了一张纸上。
王翠拿着那张纸,
眼神平静得出奇。
她没有表现出我预想中的感恩戴德,
反而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这一点让我有些不舒服,
但我没放在心上。
毕竟,
在我看来,
这笔交易对她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赵局,
您看这要求能不能再具体点?
比如说具体的工作内容,
我得心里有底。”
王翠问道。
我当时就有点不悦:“还要多具体?
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不就是这些事吗?
难不成你还想写个岗位说明书?”
老刘在一旁打圆场:“赵局,
王大姐的意思是想把工作范围明确一下,
免得以后有什么误会。”
我不耐烦地摆摆手:“行行行,
那就写清楚吧。”
然后随口列了几条:“一、负责一日三餐;二、每周做两次大扫除;三、负责洗衣服和整理家务;四、陪我去医院看病;五、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写完之后,
我还特意加了一条:“六不原则:不干涉我的个人生活,
不约束我的社交活动,
不过问我的财务状况,
不打听我的家庭情况,
不对我的生活方式提出意见,
不向外人透露我家的事情。”
王翠仔细看完,
从包里掏出一个褪色的记账本,
小心翼翼地把这张“约定”夹了进去。
那个记账本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上面密密麻麻地记着各种借款记录。
我瞥了一眼,
上面写着“李家超,
2万元,
月息2分”、“张建军,
5万元,
月息2.5分”之类的字样。
看来她儿子欠的网贷确实不少。
就这样,
王翠住进了我家。
我给她安排了老伴生前住的那间小卧室,
让她把自己的东西也搬过来。
对外,
我只说她是我新找的保姆,
但小区里那些长舌妇怎么可能满足于这种解释?
没过几天,
流言就开始四起了。
“听说了吗?
赵局长找了个农村女人当老伴。”
“那女人可精明了,
一个月要六千呢!”
“退休副局长也有今天,
被农村女人拿捏了。”
“老赵的退休金都喂了外人啊!”
这些闲言碎语传到我耳朵里时,
我心里那个气啊!
但又不便公开解释,
只能装作没听见。
毕竟我赵志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这点小道消息,
不值一提。
可我没想到,
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02
王翠来了一个月后,
我开始感觉不对劲。
表面上看,
她干活确实勤快,
家里收拾得井井有条,
饭菜也按时准备好。
但她似乎刻意在一些细节上和我对着干。
比如我不止一次提到过我不喜欢吃胡萝卜,
可她几乎隔三差五就往菜里放胡萝卜。
当我指出这一点时,
她眨着眼睛,
一脸无辜地说:“赵局,
您没在约定里说不能放胡萝卜啊。
而且胡萝卜对眼睛好,
您这个年纪更应该多吃点。”
这话说的,
好像我是个不懂事的小孩似的。
再比如说我爱吃香菜,
这在局里是出了名的。
每次食堂炒菜,
都会特意给我加香菜。
可王翠做饭从来不放香菜,
理由是“您没说必须放”。
我忍了又忍,
终于在一天晚饭后忍不住发作了:“王翠,
我说过多少次了,
我喜欢吃香菜!
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她擦了擦手,
慢条斯理地说:“赵局,
您当初说的是‘洗衣做饭就行,
其他不用管’。
您没有具体说明每顿饭必须放什么调料啊。
再说了,
我这不是把饭菜做好了吗?
您要是想吃香菜,
我可以单独切一盘,
您自己加。”
这话听着有理,
但总感觉哪里不对。
什么叫“您自己加”?
我花六千块钱请你来,
不就是让你照顾我的习惯吗?
更让我受不了的是她对我社交的干扰。
有一次,
我几个老同事来家里打牌。
以前在局里,
这些人见了我都是毕恭毕敬的,
称呼我“赵局长”。
我难免在他们面前提起一些过去的风光事迹。
“当年我在局里可是实打实的二把手啊,
局长不在,
什么事不得我点头?”
我正说得起劲,
准备炫耀一下我当年批过的那些大项目。
没想到王翠端着茶走过来,
轻飘飘地来了一句:“赵局,
您不是说您是三把手吗?
那天您给您儿子打电话,
还说是‘位列第三’呢。”
那一刻,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老同事们都偷偷地笑,
我只能尴尬地打哈哈:“哎呀,
就是个说法嘛,
都一样。”
当天晚上,
我就找王翠谈话:“你今天为什么要当着我同事的面拆我台?”
王翠一脸无辜:“我哪有拆您台?
我就是实话实说啊。
再说了,
约定上写着不向外人透露您家的事,
可没说不能说您自己说过的话啊。”
我被她这种钻空子的态度气得够呛,
但又无可奈何。
毕竟,
从法理上讲,
她说的确实没错。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我感冒那次。
03
那是入冬后的一个周末,
天气突然降温,
我晚上睡觉没盖好被子,
第二天就发起了高烧,
浑身没劲。
按理说,
这种时候,
王翠应该悉心照顾我才对。
但她只是按时送饭送药,
其余时间都待在自己房间里,
连问都不问我一声。
晚上我烧得更厉害了,
浑身发抖,
喊她帮我倒杯水,
她磨蹭了好一会儿才过来。
送完水就要走,
我拉住她:“今晚你能不能在我房间守着点?
我怕半夜有什么情况。”
她竟然直接拒绝了:“赵局,
约定里没写要守夜啊。
再说了,
您不是说过‘六不原则’吗?
其中一条就是不干涉您的个人生活。
您生病是您的个人事情,
我只负责做饭洗衣打扫卫生。”
我当时就懵了。
什么叫我生病是我的“个人事情”?
我花六千块请她来,
不就是为了有个人照顾我吗?
生病了还要靠自己,
我请她来干什么?
但更让我崩溃的是她下一句话:“如果您需要护工服务,
按照市场价,
一晚上至少要300元。
您要是同意这个价格,
我可以考虑照顾您一晚。”
天呐,
我堂堂退休副局长,
竟然被一个农村妇女用约定条款拿捏得死死的!
那天晚上,
我气得彻夜难眠,
烧也没退。
第二天一早,
我就让她叫了救护车,
把我送到了医院。
在医院住了三天,
我才明白王翠为啥对赚钱那么执着。
04
一次偶然的机会,
我看到她在病房外打电话,
声音压得很低,
但我还是听到了一些内容。
“儿子,
钱我已经汇过去了,
这个月的网贷先还上……
不用担心我,
赵局这边挺好的……
你安心工作,
别的不用管……”
原来,
她把我给她的六千块钱都汇给儿子还网贷了!
怪不得她对钱这么计较,
原来全都是为了她儿子!
这个发现让我既愤怒又心酸。
愤怒的是她把我看作提款机;
心酸的是,
到头来,
我花了高价买来的“老伴”,
原来只是一场金钱交易。
出院回家那天,
小区门口碰到了住在隔壁楼的张大爷。
他是个退休教师,
平时对我挺客气的。
这次见面,
他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几眼,
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赵局啊,
我听说你和那个王女士……”
我心里咯噔一下:“张老师,
您听说什么了?”
张大爷压低声音:“大家都在传,
说您给那位王女士每月六千,
让她当您的‘老伴’,
结果被人家拿捏得死死的……
您可得小心点啊。”
一瞬间,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我赵志国堂堂退休副局长,
竟然成了全小区的笑柄!
回到家,
我二话不说,
直接质问王翠:“你对外都说了些什么?
为什么整个小区都在议论我们的事?”
她一脸平静:“赵局,
我什么都没说啊。
可能是您那些老同事传出去的吧?”
“那你把我每月给你的六千块都汇给你儿子的事,
你怎么解释?”
我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
语气咄咄逼人。
没想到王翠丝毫不慌:“约定上有规定我不能把钱寄给我儿子吗?
赵局,
您付钱给我,
我的服务也提供了,
至于钱怎么花,
这是我的自由吧?”
我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只能放下一句狠话:“好,
很好!
既然你这么会讲条件,
那我也给你算算账。
从明天开始,
我要列一张《每周家务考核表》,
你必须每项都做到位,
否则我要扣钱!”
王翠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但很快又恢复平静:“赵局,
您开心就好。
不过约定可是您自己定的,
现在又要变卦,
这恐怕不合适吧?”
从那天起,
我和王翠之间的关系彻底变味了。
我开始直接用“雇主”的身份压她。
每天早上,
我都会给她一张详细的工作清单,
从早餐要吃什么,
到衣服要怎么叠,
事无巨细,
全都列得清清楚楚。
05
“王翠,
你看看这个清单,
今天必须全部完成。”
我把一张A4纸递给她,
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至少二十项任务。
她接过纸,
目光扫过那些条目,
不置可否:“好的,
赵局。”
我还特意设计了一张《周家务考核表》,
上面列了各项指标:饭菜质量、卫生状况、服务态度等等,
每一项都有评分标准。
我把这张表贴在冰箱上,
每天都要对她的工作进行“检查”。
“今天的饭菜咸了点,
扣2分。”
“窗台上有灰尘,
扣3分。”
“我叫你两声才应,
服务态度不好,
扣5分。”
王翠对这些苛刻的要求从不反抗,
只是默默记下。
但她的眼神,
却越来越冷。
有一次,
我故意找茬,
说她拖地时水太多,
地板都泡坏了。
其实根本没这回事,
我就是想看看她到底能忍到什么地步。
她停下手里的活,
看着我说:“赵局,
您要是对我的工作不满意,
可以辞退我。
约定上写着,
单方面终止约定需要支付一个月的补偿金。
您要是现在辞退我,
需要给我六千块。”
我被她的强硬态度激怒了:“你以为我不敢辞退你?
六千块钱算什么?
我给你就是了!”
说完,
我转身回房间拿钱。
结果翻遍钱包和抽屉,
才发现家里现金加起来不到三千。
我平时习惯刷卡,
很少备现金,
这下可尴尬了。
“算了,
下次发退休金了再说。”
我找了个台阶下,
强行转移了话题。
但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周末的下午,
我几个老战友相约来家里打麻将。
当年我们几个在一个单位,
关系铁得很。
大家坐下来闲聊,
免不了要说说近况。
“老赵,
听说你找了个保姆?
人呢,
叫出来见见?”
老李打趣道。
我正要回答,
王翠已经从厨房走了出来,
端着几盘瓜果点心。
“这位就是王翠,
我请来帮忙做家务的。”
我介绍道,
语气故意显得漫不经心。
老战友们客气地和她打招呼,
气氛还算融洽。
但随着酒过三巡,
话题渐渐变得随意起来。
“老赵,
我们都听说了,
你每个月给六千块,
可真是舍得啊!”
老张笑着说,
眼睛却暧昧地看向王翠。
我连忙解释:“哪有那么多,
就是普通工资。”
没想到老王更起劲了:“哎哟,
别谦虚了,
小区都传开了。
说你把她当老伴看待,
每个月六千零花钱,
两人你情我愿的,
挺好!”
王翠正好进来收空酒杯,
听到这话,
手一抖,
杯子差点掉地上。
我脸色铁青,
猛地拍桌站起:“胡说八道!
我花钱买的不是老伴,
是高级保姆!
她就是个保姆,
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