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小雨,你现在挣三万,你哥才三千,你应该懂事点。”
“妈,我努力工作不是为了成为别人的保姆。”
“你嫂子怀孕了,需要人照顾,你哥忙,我和你爸年纪大了。”
“所以就该我辞职回来照顾她?凭什么?”
“因为你是女孩子啊,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我站在自家客厅,看着面前的四张脸,突然感到一阵荒谬。
从小到大,我都是那个“应该懂事”的孩子。我没想到三十岁了,还要因为自己是女孩子而被迫“懂事”。
01
我叫李小雨,今年三十岁,在北京一家互联网公司担任市场部高管,月薪三万加奖金。
十二年前我考上了北京的大学,毕业后留在了这座城市。
我是那种被灌输“要懂事”的典型小镇女孩。
从小学到高中,我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拿回一张试卷,爸妈的标准回应是:“考得不错,下次继续努力。”
而我哥李强,比我大两岁,成绩中等偏下,能考到八十分就能获得全家的欢呼雀跃。
母亲会炒一桌好菜,父亲会拍着他的肩膀说:“好样的,儿子!”
家里的资源,总是优先满足哥哥的需求。
买电脑时,哥哥先有,说是学习需要;买手机时,哥哥先有,说是联系同学需要;参加补习班时,哥哥先上,说是提高成绩需要。
而我,总是被告知:“你成绩这么好,不需要这些也可以。”
或者:“你是女孩子,将来嫁人了就行,何必这么拼?”
我早已习惯了这种差别对待,所以更加发奋读书,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
高考那年,我考了全市第三名,被北京的重点大学录取。
父母终于对我刮目相看,但他们的祝福中依然夹杂着“女孩子要注意安全”“找个好人家嫁了”之类的话。
哥哥高中毕业后,选择了在家乡的一家工厂工作,起初工资只有一千八,现在涨到了三千。
这在我们小城市,算是一份稳定但收入微薄的工作。
他似乎对现状很满足,每天按时上下班,周末约朋友打打牌,看看球赛,日子过得简单而平淡。
我则在北京拼命打拼,从实习生做起,一步步晋升到了现在的位置。
十二年来,我自己租房、买房、买车,一切都靠自己,没有伸手向家里要过一分钱。
相反,每年春节回家,我都会给父母一笔钱,也会给哥哥塞点红包。
在父母眼中,我是那个“出息了”的孩子,但同时也是那个“应该更懂事”的孩子。
三年前,哥哥通过相亲认识了赵敏。
赵敏在我们小城市的标准下算是个美女,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笑起来还有两个小酒窝。
初次见面是在一个家庭聚餐上,她穿着一条粉色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种小家碧玉的气质。
父母一见到她,眼睛就亮了。
“这姑娘真水灵!”母亲悄悄对我说,“你哥有福气了。”
席间,赵敏表现得很得体,会给长辈们夹菜,会说一些恭维的话,还特意给我倒了一杯水,说:“小姑子,听说你在北京工作很辛苦,要多注意身体啊。”
这种体贴让所有人都很满意,只有我隐约感觉到些许的不自然。
但我没有多想,毕竟第一次见面,紧张是正常的。
他们相处了三个月就结婚了。
02
婚礼上,父母笑得合不拢嘴,一直向亲戚们炫耀:“我们家终于有儿媳妇了!”
作为妹妹,我出了一万块钱的份子钱,还送了一套价值两万的家电。
婚礼当天,赵敏挽着我的手,甜甜地说:“小姑子,谢谢你的礼物,太贵重了。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姐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
我当时真的被她感动了,觉得哥哥找了个好媳妇。
新婚之后,嫂子赵敏便开始了她的“家庭主妇”生涯。
她不工作,整天在家看电视剧、刷短视频、逛街购物。
哥哥的微信朋友圈经常发一些“老婆做的美食”“和老婆的甜蜜合照”之类的内容,看起来很幸福。
但每次我回家,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
哥哥那点工资基本上入不敷出,但他从不抱怨。
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他的信用卡账单,已经透支了两万多。
我问他为什么,他支支吾吾地说:“敏敏喜欢买点小东西,女孩子嘛,可以理解...”
父母更是对这个儿媳妇百般呵护,称赞她“贤惠”“有气质”,仿佛不工作在家吃闲饭是一种了不起的美德。
每次我回家,都能看到嫂子坐在沙发上刷手机,而我妈在厨房忙碌,我爸跑前跑后地端茶倒水。
偶尔我会问:“嫂子,你有没有考虑找份工作?”
嫂子会撇撇嘴说:“你哥不希望我工作,他说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就好。”
站在一旁的母亲会立刻附和:“是啊,女人不用那么累,在家安心生孩子多好。”
我只能笑笑不说话,心里却在想:那我这个女人为什么就要在外面拼命工作?
有时候,我会故意在父母面前提到自己的工作成就,比如拿到了大客户,获得了公司奖励,希望能得到一句肯定。
但换来的总是:“工作再好有什么用?女人最重要的还是家庭。”
或者:“你看你嫂子,虽然不工作,但多会持家啊。女人嘛,还是要有点女人味。”
每当这时,嫂子总会露出一种微妙的胜利表情,仿佛在说:“看,我才是他们心目中的好女儿。”
每年春节,哥哥一家都会打扮得光鲜亮丽,仿佛生活得无比富足。
嫂子总会穿着新衣服,戴着新首饰,拿着新手机,在亲戚面前炫耀:“这是老公给我买的新款手机,太贴心了。”
但我知道真相:哥哥总是在过年前向我借钱,说是要买新衣服、新手机,或者是要请亲戚吃饭。
“妹,能不能借我五千?过完年就还你。”
“哥,拿去用吧,不用还了。”
我从不拒绝,也从不要求他还。
在我看来,这是我对家人的一份责任。
我只是希望他们能够理解,我的钱是通过努力工作换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有一次,我听到嫂子在和她的朋友通电话:“我小姑子啊,在北京挣大钱,一个月有三万呢。不过她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钱。你看我,虽然不工作,但有老公疼,有公婆爱,多幸福啊。”
那一刻,我感到一阵心酸。
在他们眼中,我的成就、我的努力、我的独立,都不如一个所谓的“幸福家庭”。
03
去年冬天,嫂子怀孕了。
消息传来,全家欢天喜地,父母更是激动得像中了彩票。
“终于要当爷爷奶奶了!”他们在电话里对我说。
我能听出他们声音中的欣喜,那是他们从未对我表达过的情感。
“小雨,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你嫂子怀孕了,全家人都很高兴。”
“妈,我这边工作忙,等有空了就回去。”
“工作工作,就知道工作。家里的事不比工作重要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而我作为姑姑,自然也表达了祝贺,还专门从北京给嫂子寄了一些营养品和孕妇装。
这些东西加起来花了我近万元,但我觉得值得。毕竟,那是我未来的侄子或侄女。
嫂子在微信上对我说了声谢谢,便开始了她的“孕期表演”。
据母亲描述,嫂子怀孕后变得“特别娇气”,动不动就头晕恶心,需要人伺候。
“小雨啊,你嫂子怀孕了,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整个人都瘦了。你哥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照顾她,太辛苦了。”
每次电话里,母亲总是这样描述。
我心里有些疑虑,因为我知道嫂子的性格,但也不好多说什么。
毕竟,怀孕对每个女性来说,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哥哥工作忙,不能请长假;父母年纪大了,力不从心。
于是,父母开始频繁地在电话里向我提及这个问题。
“小雨啊,你什么时候能回来看看你嫂子?她怀孕了,很不舒服。”
“小雨,你在大公司工作,应该能请个长假吧?你嫂子需要人照顾。”
“小雨,你是女孩子,应该懂得照顾人,不如回来住一段时间?”
起初,我只是笑笑,委婉地拒绝。
但随着电话越来越频繁,母亲的语气也越来越急切,我开始感到一丝不安。
“妈,我真的很忙。公司最近有个大项目,我是负责人,走不开。”
“什么项目比家人重要?你嫂子怀的可是你哥的孩子,你未来的侄子或侄女!”
“我知道,但我真的走不开。等项目结束了,我一定回去看看。”
母亲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就是不懂事。算了,不勉强你。”
电话那头传来嫂子的声音:“没事,妈,别为难小雨了。她工作忙,我理解。我一个人挺着就是了,反正也就十个月...”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阵烦躁。
这种明显的道德绑架,我太熟悉了。
我每次回家,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家人对我的不满和质疑。
“三十岁了还单身?”
“那么拼命工作,不怕嫁不出去吗?”
“赚再多钱,没有家庭有什么用?”
这些话,我已经听腻了。
但我从不争辩,因为我知道,在他们的世界观里,一个女人的价值就是嫁人生子,相夫教子。
我的选择,我的努力,我的成就,在他们眼中都不及一个“好”媳妇。
每次我回家,母亲都会让我多向嫂子学习。
“你看你嫂子,多会持家,多会照顾人。你什么时候能有她一半懂事就好了。”
而嫂子则会“谦虚”地说:“哎呀,妈,别这么说。小雨在外面工作这么辛苦,我这点家务活算什么。”
言下之意,还是在强调我“不懂事”。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是个儿子,情况会不会不同?
如果我是个儿子,我的成就会不会得到更多的肯定和尊重?
如果我是个儿子,我的选择会不会更容易被接受和理解?
这些问题,我找不到答案。
我只知道,在这个家里,性别决定了太多东西。
04
直到有一天,哥哥打电话向我借钱。
“妹,嫂子需要请个保姆,医生说她的孕期可能有点复杂,需要卧床休息。我工资低,付不起保姆工资,能不能帮帮忙?”
我二话没说,立刻转了一万块钱给他。
“够用吗?不够再说。”
“够了够了,谢谢妹妹。”哥哥在电话那头感激地说。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嫂子的“复杂孕期”。但既然哥哥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多问。
一周后,我接到母亲的电话。
“小雨啊,那个保姆不行,你嫂子说她不懂事,已经辞退了。”
“那就再请一个吧。”
“你嫂子说外人照顾不放心,还是亲人好。你看...”
我知道母亲想说什么,立刻打断了她:“妈,我在北京有工作,不可能长期回去照顾嫂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母亲叹了口气:“好吧,你工作要紧。”
但我能听出她语气中的失望和不满。
挂断电话后,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果然,接下来的日子里,父母的电话越来越频繁,话题也越来越集中在嫂子的孕期状况上。
“医生说可能需要专人照顾”“你嫂子晚上睡不好”“你哥工作太累了,照顾不了她”...
这些话,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就像一部老旧的唱片机,永远播放着同一首歌。
我开始感到一丝不安和烦躁。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关于嫂子的怀孕,而是关于更深层次的家庭角色和期望。
在他们眼中,我作为一个女性,应该理所当然地承担照顾家人的责任,无论我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有多重要。
这种性别偏见,深深植根于我们的家庭文化中。
每当我想起这些,心里就一阵苦涩。
上个月的一个周五,我刚下班回到家,门铃响了。
开门一看,是父母。
他们拉着行李箱,笑眯眯地站在门口:“小雨,我们来看看你!”
我很惊讶,因为父母很少主动来北京看我。
过去十年,他们只来过两次,一次是我研究生毕业,一次是我买房乔迁。
“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想给你个惊喜!”父亲笑着说,“我们想住几天,可以吧?”
“当然可以,家里有客房。”
我帮他们把行李搬进客房,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预感。
父母从不会无缘无故地来看我,尤其是在嫂子怀孕的时候。
晚餐时,我做了几道家常菜,想让父母感到温馨和舒适。
“小雨,你做饭的手艺不错嘛。”父亲夹了一块红烧肉,赞赏地说。
“还行吧,一个人住,总要会做点吃的。”
“你看,你这么会做饭,要是有个家庭,多好啊。”母亲接话道。
又来了,我心想。
“妈,我现在的生活挺好的,不着急成家。”
“三十岁了,还不着急?女人啊,错过了最佳年龄,就不好嫁了。”
我没有接话,只是低头吃饭。
这种对话,我已经习惯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白天上班,晚上回来陪父母聊天、看电视。
表面上看起来其乐融融,但我能感觉到父母有话要说。
尤其是当我提到工作时,他们总是有意无意地插入一些关于“家庭责任”“女孩子的本分”之类的话题。
“小雨,你这工作时间也太长了吧?早八晚六,一天十个小时?”
“爸,这在互联网公司很正常。而且我是管理岗,有时候还要加班。”
“这么拼命值得吗?女孩子嘛,找个稳定的工作,朝九晚五的,回家还能照顾家庭,多好。”
“爸,我喜欢我的工作。虽然辛苦,但很有成就感。”
“成就感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
每次谈话,总是以这种方式结束。
我不再辩解,因为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无法理解我的选择。
在他们的世界观里,一个女人的价值在于家庭,而不是事业。
05
第三天晚上,母亲终于开始了她的“演讲”。
“小雨啊,你这工作是不错,工资高,但是不觉得太辛苦了吗?”
“还好,我习惯了。”
“你看你,三十岁了,还没对象,整天忙工作。女孩子啊,到了年龄就该考虑家庭了。”
我笑了笑,没有接话。
这种说教我已经听了无数次了。
“你哥和你嫂子的孩子快出生了,你作为姑姑,是不是应该尽点责任?”
“我会的,等孩子出生了,我会去看望,也会支持他们的生活费用。”
“不是这个意思。”父亲插话道,“你嫂子现在需要人照顾,医生说她的情况有点特殊,需要卧床休息至少半年。”
我放下手中的水杯:“所以呢?”
“我们想啊,你这么优秀,公司肯定很重视你,请个长假应该不难吧?”
“请长假?请多久?”
“半年左右吧,正好等你嫂子生完孩子。”母亲理所当然地说。
我深吸一口气:“妈,我不可能请半年假。我的工作不是随便就能请假的。”
“工作有什么了不起的?家人难道不重要吗?”父亲的语气有些不满。
“家人当然重要,但这不意味着我要放弃我的事业去照顾嫂子。她完全可以请保姆。”
“保姆不可靠,还是亲人照顾最放心。”
“那哥哥呢?他是嫂子的丈夫,照顾妻子是他的责任。”
“你哥才挣三千块钱,哪请得起假?他要养家啊!”
我感到一阵荒谬:“所以因为我挣得多,我的时间就不值钱了?”
父母面面相觑,母亲叹了口气:“小雨,你是女孩子,照顾人是女人的天性。你哥是男人,要养家。这不是很正常吗?”
“在二十一世纪,这种思想已经很落后了,妈。”
“什么落后不落后的,这是传统美德!”父亲提高了声音。
我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我累了,先去睡了。”
回到卧室,我关上门,靠在床头,感到一阵疲惫。
我拿起手机,给闺蜜发了条微信:“我父母来了,为了让我辞职回家照顾怀孕的嫂子。”
闺蜜立刻回复:“开什么玩笑?你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辞职去当保姆?”
“是啊,但在我父母眼中,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是女孩子,照顾人是我的'天性'。”
“太荒谬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先看看情况吧。”
我知道,父母来北京的真实目的终于浮出水面了。
他们不是来看我,而是来说服我辞职回家照顾嫂子。
这个念头让我感到一阵心痛和愤怒。
在他们心中,我的事业、我的梦想、我的付出,都不如一个“传统女性角色”重要。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带父母去了北京的几个景点。
全天,我们都默契地避开了昨晚的话题,气氛表面上恢复了和谐。
我带他们去了故宫、颐和园,还去了王府井步行街。
父母很久没有出来旅游了,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北京真大啊,路上的车都是豪车。”父亲感叹道。
“那是普通的车,爸。在北京,车很普遍。”
“你们这些年轻人,眼界就是不一样。我们那时候,自行车都是奢侈品。”
我笑了笑,没有多说。
吃午饭时,母亲偷偷地问:“小雨,你一个月真的能挣三万多吗?”
“是的,妈。基本工资三万,加上年终奖和项目奖金,一年差不多四五十万。”
母亲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多啊!那你给家里寄钱,一点都不心疼吧?”
06
我看着母亲,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在她眼中,我的高薪就意味着我应该更多地“贡献”给家庭。
“妈,我当然不心疼。但我的钱是我辛苦工作挣来的,我有权决定怎么花。”
母亲点点头:“当然,当然。我就是随便问问。”
但我能看出她眼中的算计。
下午,在颐和园的长廊上,父亲突然说:“小雨,爸妈年纪大了,以后可能需要你多照顾。”
“我知道,爸。我一直在尽我的责任。”
“不是钱的问题。我们老了,生病了,需要人照顾。你哥一家人都在老家,你在北京,我们担心...”
我明白了父亲的意思。
他们在为将来铺路,暗示我应该回到老家,或者把他们接到北京来住。
“爸,等你们需要照顾的时候,我们再商量解决方案,好吗?现在说这个为时过早。”
父亲叹了口气:“好吧,先不说这个。”
晚上回到家,我正准备做饭,门铃又响了。
打开门,我惊讶地发现,门外站着的是哥哥和嫂子。
“哥?嫂子?你们怎么也来了?”
嫂子一手扶着微微隆起的肚子,一手挽着哥哥的胳膊,脸上带着虚弱的笑容:“小姑子,好久不见了。”
哥哥讪笑着:“给你个惊喜,我们来看看你。”
我侧身让他们进门,心中的疑虑更深了。
嫂子走路时步伐轻盈,脸色红润,哪有半点需要卧床休息的样子。
但我没有说破,只是礼貌地问候:“嫂子,坐了这么久的车,累不累?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还好,就是有点饿了。”嫂子笑着说,眼睛却在打量我的家。
客厅里,父母一点也不惊讶,显然他们早就知道哥哥和嫂子要来。
这是一个预谋已久的“家庭会议”。
我走进厨房,深呼吸了几次,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必须做好准备,不能让愤怒冲昏头脑。
晚饭我做了六菜一汤,尽可能丰盛,展现了主人的待客之道。
席间,嫂子不停地赞美我的厨艺:“小雨,你做饭真好吃,以后有人娶到你,真是有福气啊。”
母亲立刻接话:“是啊,小雨就是太忙了,没时间找对象。要不然,这么会做饭,又有能力,肯定早就嫁出去了。”
我微笑不语,心里却在想:为什么女人的价值总是与婚姻挂钩?
饭后,我收拾餐具,嫂子坐在沙发上刷手机,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母亲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嫂子,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嫂子怀孕了,不方便做家务。”
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餐具收进洗碗机。
晚上,我把卧室让给了哥哥和嫂子,自己睡在书房的沙发床上。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各种念头。
我知道,明天将是一场硬仗。
07
第二天是周日,我没有去上班,一家人都在家里。
早餐后,我们坐在客厅里。
气氛有些凝重,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终于,母亲清了清嗓子,开口了:“小雨,我们全家人都在这里,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我点点头:“你说。”
“你嫂子怀孕五个月了,医生说她的情况需要专人照顾,至少半年。我和你爸年纪大了,照顾不了,你哥工作忙,也请不起假。”
我看了看嫂子,她低着头,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所以?”我明知故问。
父亲接过话头:“所以我们想,你是不是可以辞职回家,照顾你嫂子一段时间?”
虽然已经猜到了他们的意图,但听到“辞职”两个字,我还是震惊了。
“辞职?你们让我辞掉年薪三十多万的工作,回去给嫂子当保姆?”
“什么保姆不保姆的,这是家人之间的互相帮助!”父亲有些恼怒。
“是啊,小雨,你是女孩子,应该比较会照顾人。你哥只有三千块钱工资,他不能请假。”母亲附和道。
嫂子终于抬起头,用她那虚弱的声音说:“小雨,你是女孩子,应该懂得怀孕的辛苦。我真的很需要人照顾。”
哥哥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偶尔点点头。
我看着面前的四个人,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荒谬和愤怒。
“每个月花两三千请个保姆不行吗?非要我辞职?”
“保姆不懂事,外人哪有自家人照顾得周到。”嫂子撇撇嘴。
“那爸妈呢?你们不是在家没事做吗?”
“我们年纪大了,照顾不了一整天。”父亲说。
“那哥哥呢?他是丈夫,照顾妻子应该是他的责任。”
“你哥工资低,请不起假。公司不会批准的。”母亲解释道。
“而我的工作就可以随便丢掉是吗?我努力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说放弃就放弃?”
“工作可以再找,但家人只有这一次。”父亲语重心长地说,“你嫂子怀孕是大事,你作为家人,应该有这个觉悟。”
“是啊,小雨,”嫂子接话,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知道你工作重要,但我真的很需要人照顾。医生说我的情况很特殊,需要卧床休息,否则可能会有危险...”
我冷笑一声:“什么特殊情况需要卧床休息?具体是什么病?”
嫂子愣了一下:“就是...医生说我的胎位不正,需要多躺着...”
“胎位不正?五个月的时候谈胎位?你知道胎位是什么时候确定的吗?”
嫂子脸色一变:“我...我不懂这些医学术语...”
“你不懂没关系,我可以告诉你,胎位通常在孕晚期才会确定,孕中期谈胎位不正,简直是无稽之谈。”
嫂子语塞,看向哥哥求救。
哥哥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小雨,具体医学上的事情我们不懂,但医生确实说需要人照顾...”
“所以,就因为我是女孩子,我的时间和事业就不值钱了?就因为我挣得多,所以我的职业规划就不重要了?”我的声音越来越冷。
随后我的话让他们如坠冰窟,客厅里瞬间安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