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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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年那个夏天，为帮表弟推掉相亲，我选择了最卑鄙的伪装——装哑巴。
谁知周小芳不仅不嫌弃，还热情地掏出手语教材教我「交流」。
当我们漫步在月光下的河边，她真诚的眼神和温柔的手语让我无地自容。
正当我鼓起勇气要坦白一切，河对岸传来一声凄厉的呼救，
我毫不犹豫跃入水中……却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
原来命运给骗子准备的惩罚，往往比想象中更加讽刺。
01
1985年夏天，我背着简单的行囊从农校毕业回到了李家村。
三年的农业技术学习，让我对改变家乡面貌充满了期待。
刚下汽车，远远就看见村口的大喇叭正在播报：「热烈欢迎我村李明远同志大学毕业凯旋归来！」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三年前离家时还是土路，如今村口已经铺上了碎石子，村民们的自行车也从原来的几辆增加到了十几辆。
家家户户的屋顶上，也多了几根电线杆和天线，标志着电视机走进了农家。
「明远回来啦！」父亲老远就迎了上来，接过我的行李，脸上的皱纹挤出了笑容。
「爸，我回来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比三年前矮了一截的父亲让我心头一酸。
回到家里，土坯房里已经添置了新家具——一台黑白电视机摆在正中央，旁边是一个收音机，这都是我用奖学金寄回来的。
妹妹小芹正在炕上写作业，见我回来，立刻扑过来抱住我。
「哥，你回来啦！有没有给我带礼物？」
小芹今年上高二，是村里少有的女高中生。
「当然有！」我从背包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笔记本和几支钢笔，「这是省城最好的文具店买的，你要好好学习，明年考大学！」
晚饭很丰盛，母亲蒸了白面馒头，炒了几个拿手菜，还有父亲珍藏的米酒。一家人围坐在煤油灯下，其乐融融。
「明远，你表弟国强这两年在县机械厂当工人，日子过得不错。」
父亲突然提到我的表弟，「不过这孩子就是不着调，二十二了还不想成家。你大伯托了张婶给他说了一门亲事，是周家村的姑娘，听说人很好。」
「那挺好啊。」我随口应道，夹了一筷子炒鸡蛋。
「可国强那小子不知怎么想的，死活不肯去相亲。」
父亲皱起眉头，「听说那姑娘家条件不错，爷爷是老教师，人也勤快，周家村新建的砖房，比咱们这土坯房强多了。」
我嚼着馒头，心想表弟还是那么不靠谱。
「明远，」母亲突然看向我，眼中透着期待，「要不，你替国强去一趟？」
「啊？」我差点被馒头噎住，「妈，这怎么行？」
「你表弟说了，他就是不想这么早结婚，让你去走个过场，故意表现得不好，把这门亲事推了就行。」
父亲解释道，「你也二十五了，早该成家了，就当去见见世面。」
我无奈地摇摇头。这种荒唐事也只有我那不靠谱的表弟能想出来。但看着父母期待的眼神，又不忍心拒绝。
「那……我去吧，不过得想个办法让对方主动退却。」
「随你怎么办，只要不伤害人家姑娘就行。」父亲松了口气，「后天上午，张婶会来接你。」
当晚躺在炕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窗外的知了一声接一声地叫着，仿佛在嘲笑我的处境。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主意——装哑巴！这样既不会伤害对方，又能顺利推掉这门亲事。
02
相亲那天，我穿上唯一一套的确良衬衫，骑着村里供销社主任借我的「飞鸽」自行车，跟着张婶去了周家村。
一路上，田间劳作的农民已经开始使用手扶拖拉机，这在几年前还是稀罕物。
「李明远是个好孩子，农校毕业，有文化！」
路上，张婶不停地给我「打广告」，「周家丫头也不错，虽然是个老师，但为人踏实，不嫌弃农村。」
我心不在焉地听着，脑子里排练着一会儿该怎么「表演」。
周家是典型的砖瓦房，小院收拾得干净整洁，墙角种着几株月季，正开得热闹。
屋里摆设简单，但很有生活气息，墙上挂着几幅字画，显得很有文化气息。
「来了啊！」一位白发老人迎了出来，「这就是李家小伙子吧，果然一表人才！快请进！」
我拘谨地笑笑，按计划不发一言，只是点头致意。
「这是小芳爷爷，退休教师。」张婶介绍道，然后转向我，「这孩子有点害羞。」
这时，从里屋走出一个年轻姑娘，二十出头，穿着简单的碎花连衣裙，扎着马尾辫，清秀而不失大方。她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
「小芳，这是李家的明远，农校毕业的大学生！」张婶热情地介绍。
我依然保持沉默，只是点头微笑。
周小芳看了看我，似乎有些疑惑，然后突然做了几个手势。我一头雾水，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小芳问你好不好。」周爷爷解释道，「她在特殊学校教聋哑儿童，会手语。」
我尴尬得不知所措，没想到这么巧。
周小芳见我不回应，拿出纸笔写道：「你不会手语吗？没关系，我们可以写字交流。」
她的字迹清秀工整，透着一股书卷气。我硬着头皮继续装哑巴，在纸上写道：「对不起，我不会说话。」
周小芳并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反而写道：「没关系，我每天和聋哑孩子在一起，最懂得无声的交流。」
这个回答让我心头一震。在随后的茶话中，周小芳热情地向我介绍了她的工作和生活。
通过纸笔交流，我得知她大学毕业后选择回到家乡，在县特殊教育学校任教，专门教授聋哑儿童。
「我从小就想当老师，特别是看到那些特殊孩子渴望学习的眼神，觉得特别有意义。」她的笔迹流畅而充满感情。
我在纸上随意应付着，但内心却被她的热情和善良所打动。
相亲结束时，周小芳主动用手语说了「再见」，并对我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教你手语。」
骑车回家的路上，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在田间，我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原本是去装哑巴骗人的，结果遇到了一位会手语的姑娘，这是什么样的缘分？
03
「怎么样，表哥？」回到家，表弟李国强正坐在我家院子里乘凉，见我回来，立刻凑过来问道。
「还能怎么样？」我有些恼火地白了他一眼，「你让我装哑巴，结果人家姑娘是教聋哑儿童的，会手语！」
李国强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也太巧了吧！那你怎么办的？」
「还能怎么办，只好用纸笔交流呗。」我叹了口气，「不过，那姑娘人挺好的，温柔善良，还很有才华。」
「那就更好推了，」李国强不以为然，「就说我不喜欢她这种类型的。」
我心里一阵烦躁，没有接他的话。
晚上，父亲问起相亲的事，我只说周小芳是个好姑娘，但不适合李国强，希望能就此作罢。
「不行，」父亲却坚持道，「这么好的姑娘，砖瓦房，有工作，还这么贤惠，怎么能说不合适就不合适？国强必须去见一面！」
我心里暗叫不好，这下可麻烦了。如果李国强去见面，那我装哑巴的事情肯定会暴露。
几天后，我借口去县城购买农资，偷偷骑车去了周家。
这次，周小芳正好在家，看到我有些惊讶，但很快就热情地邀请我进门。
我依然装作哑巴，用纸笔交流。周小芳拿出一本手语教材，开始教我一些基本手势。
她的手指修长灵活，每个动作都充满了优美的韵律。
「这是『你好』，这是『谢谢』，这是『再见』。」她一边做手势，一边用嘴型示意。
我笨拙地模仿着，时不时出错，惹得她轻笑出声。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眼。
「你学得很快，」她在纸上写道，「要不要去我工作的学校看看？」
我点点头，跟着她来到了县特殊教育学校。
学校条件简陋，但教室里布置得很温馨，墙上贴满了孩子们的手工作品。
几个聋哑孩子看到周小芳，立刻用手语热情地打招呼。
周小芳向他们介绍我，用手语说我也是不能说话的朋友。
孩子们立刻对我产生了亲近感，拉着我的手比划。
我看着这些天真烂漫的孩子，心中涌起一阵愧疚——我竟然拿他们的残疾当作伪装的借口。
离开学校时，天色已晚。周小芳送我到村口，用手语说：「下次再来。」
我点点头，心中的矛盾更深了。一方面，我被周小芳的善良和才华所吸引；另一方面，我的欺骗像一堵墙，横亘在我们之间。
回家路上，我遇到了前来探亲的李国强。他嬉皮笑脸地问：「表哥，听说你又去见那姑娘了？怎么，真看上了？」
「胡说什么！」我没好气地回道，「我只是觉得不该这么骗人。」
「得了吧，」李国强不以为然，「又不是真哑巴，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反正最后也不会在一起，何必当真？」
我无言以对，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终于下定决心：下次见面，一定要告诉周小芳真相，无论结果如何。
04
第三次去周家时，我特意带了自己种的西红柿和黄瓜，还有一些农业书籍。
周小芳很高兴，说她爷爷最喜欢看农业方面的书。
这次，我下定决心要说出真相。可是当我看到周小芳期待的眼神，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已经准备好了新的手语教材，兴致勃勃地要教我更多内容。
「今天我们学表达感情的手语。」她一边做手势，一边在纸上写道。
我心不在焉地学着，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开口。正当我犹豫时，周爷爷兴冲冲地回来了。
「小芳！好消息！」周爷爷满脸喜色，「县里决定扩建特殊学校，你的教学成果得到了表扬！」
周小芳高兴地跳了起来，用手语向我比划着这个好消息。看着她喜悦的样子，我更加不忍心破坏气氛。
晚饭时，周爷爷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家常菜，还拿出珍藏的米酒。
席间，他谈起了对未来的期望：「小芳的父母早逝，这孩子从小就懂事。我最大的心愿，就是看到她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理解她工作的人。」
我低着头，不敢看老人家慈祥的眼神，只觉得自己卑鄙不堪。
饭后，周小芳提议去河边散步。
八月的夜晚，天气还很热，但河边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圆月高悬，倒映在微波荡漾的河面上，像是撒了一地的碎银。
周小芳走在我身旁，手中拿着一把蒲扇，不时地扇两下。
「我很高兴你能来。」
她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我，「我知道对你这样的人来说，找对象可能会有些困难，但我想告诉你，在我眼里，你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
月光下，她的眼睛闪烁着真诚的光芒。
「其实，我一直在等一个能理解我工作的人。看到你和那些孩子相处得那么好，我觉得……我们可以互相了解更多。」
她的话像一把刀，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我不能再欺骗下去了，必须说出真相。我深吸一口气，张开嘴，正要开口——
「救命啊！救命！」一声凄厉的呼喊从河对岸传来，打破了宁静的夜色。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小男孩正在河中挣扎，水花四溅。河水涨了，湍急的水流推着他向下游漂去。
「救命！有人掉河里了！」周小芳大喊着，向岸边的人求救。
我来不及多想，扔下背包，一个箭步冲到河边，纵身跳入水中。
05
冰凉的河水瞬间包裹了我的全身。我奋力向小男孩游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救他！
「抓住我的手！」我向小男孩喊道，完全忘记了自己还在装哑巴。
小男孩满脸惊恐，不停地呛水。我终于游到他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往岸边拖。
但湍急的河水并不给我喘息的机会，水流冲击着我的喉咙和胸腔，我感到呼吸越来越困难。
「明远！小心！」岸上的周小芳焦急地呼喊着。
我用尽全力将小男孩推向岸边，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村民，有人伸出长竹竿来接应。
就在小男孩被救上岸的一刻，意外发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