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叫陈欣,今年33岁,出生在陕西农村。

前些日子,奶奶迎来八十大寿。院子里张灯结彩,七大姑八大姨齐聚,欢声笑语不断。大家都夸奶奶有福,儿孙满堂又孝顺,可我知道,这幸福背后,是母亲无数的付出。

父亲是家中老大,下面有二叔和小叔。当年家境贫寒,为供两个叔叔读书,父亲早早辍学去工地打工。二叔高中毕业后进城,在饭店打工,凭借勤劳和头脑开了自己的饭店,在城里站稳脚跟;小叔成绩优异,大学毕业后成了上班族。

2008年三月,父亲因病离世。头七刚过,二叔和小叔来商量奶奶的养老问题。

二叔一身西装,刚进院子,皮鞋踩在了鸡粪上,他在地上蹭了蹭,终没忍住在磨盘边刮了又刮。

“大嫂,今天把娘的养老定下来。娘跟我去省城,家里有暖气,离医院也近。”二叔说着还不忘看手机关注生意,他平时忙生意,但逢年过节会给家里寄些钱,偶尔还打电话问问家里情况,只是这次当面谈及奶奶养老,态度上显得有些生硬。

小叔看了眼身旁的小婶,犹豫片刻后开口:“要不……咱们轮流照顾娘?”小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抢话道:“轮流住最公平了。”我心里明白,小叔一家在城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每月还得还房贷,小婶这般急切,也是被生活的压力所迫。

奶奶拉过我,从二叔带来的果篮里挑出一个又大又红的苹果,轻轻塞到我手里,随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我跟兰芝过。”

众人愣住,二叔惊讶道:“娘,大嫂一个人带欣欣已经够难了……”小婶也附和,母亲却抬起头,目光坚定:“娘喜欢农村自在,想留就留下。志强走了,还有我。”

堂屋瞬间安静,只有窗外槐花飘落。供桌上父亲的照片前,是他爱吃的油旋馍。我看到母亲围裙上的猪饲料,奶奶颤抖着攥紧我的衣角。

堂屋里的挂钟不紧不慢地敲了十下。二叔终于松了口:“既然娘想留下,那……”他顿了顿,从皮夹里抽出几张钱,递向母亲,“大嫂,这些先拿着,不够你就跟我说。”母亲没有接,只是默默低下头,认真地整理着供桌上的香炉。小叔犹豫了一下,也掏出钱包,却被小婶一把按住手腕,小婶小声却急切地说:“下个月房贷该还了。”小叔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奶奶突然站起身,脚步略显蹒跚地走到炕柜前,从底层摸出一个蓝布包。她的手颤抖着,一层又一层地掀开,露出里面卷得整整齐齐的零钱——全是十块、二十块的,底下还压着一张存折。

“这是志强这些年给我的,我一分都没动。”奶奶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目光柔和地看向父亲的照片。二叔的表情瞬间僵住,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小叔则盯着自己的鞋尖,满是无奈。

奶奶留了下来,她和母亲在乡村相互陪伴。天未亮,母亲就起床喂猪、打扫、做饭,炊烟扭着腰爬上槐树梢。母亲在灶台前和面,奶奶眯着眼往灶膛添柴,火苗‘噼啪’跳着映红她皱纹里的慈祥。奶奶眼神不好、走路蹒跚,却总跟着母亲做些小事,择菜时连细微黄叶都仔细挑出,还念叨着:“我娃恓惶(可怜)得很。”

奶奶心疼地提着凉茶,一步一步挪到田边喊她休息,母亲却直起腰,用手臂抹了把脸上的汗水,笑着说:“娘,我不渴,也不累,这农活不抓紧,误了农时可就麻烦了。”有一回割麦子,母亲一个不留神,锋利的镰刀划伤了手指。鲜血顿时涌出,她只是迅速用衣角简单包扎了一下,便又继续弯腰收割。奶奶生病时,母亲二话不说,摸黑背起奶奶就往村里的诊所跑。乡间的小路崎岖不平,母亲深一脚浅一脚,不知摔了多少跤,等赶到诊所时,膝盖和手掌都擦破了皮。

夜深,母亲会对着父亲遗照发呆,粗糙的手摩挲着相框,沙沙声像风吹过麦穗。夏夜,一家人围坐在老槐树下,母亲搓着苞谷粒,奶奶摇着蒲扇帮母亲赶蚊子,月光温柔,狗吠虫鸣,宁静又美好。

2012年,二叔和二婶的婚姻亮起了红灯。两人因一件小事激烈争吵,互不相让,矛盾越积越深,甚至到了要分居的地步。起因是二叔为了谈生意,接连几周都在外面应酬,忽略了二婶的生日,二婶满心委屈,积攒多日的情绪彻底爆发。母亲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赶忙赶到二叔家。她没有立刻劝解,而是默默走进厨房,煮了二叔最爱喝的粥,又动手把杂乱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等二叔情绪缓和一些,母亲才坐在他身旁,语重心长地说:“夫妻哪有不吵架的,牙齿和舌头还会打架呢。你俩一路相互扶持走到现在,多不容易。想想当初一起打拼时的日子,那些苦都熬过来了,现在日子好了,咋能因为这点小事就散了呢?”二叔听着,眼眶渐渐红了,忍不住倾诉这些年生意上的压力,以及和二婶沟通时的种种矛盾。

母亲又去了二婶娘家。见到二婶,母亲拉着她的手,温柔地说:弟妹,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夫妻过日子,得互相体谅。他在外打拼,压力大,可能忽略了你的感受。你也多跟他说说心里话,别老闷在心里。这个家,少了谁都不像样。”二婶听着母亲的话,泪水夺眶而出,倾诉着自己的委屈和对这个家的不舍。原来,二婶觉得自己不仅要操持家务,还得照顾孩子,而二叔却总是忙于生意,对家里的事不管不顾,她感到特别无助。

在母亲的劝解下,二叔主动去二婶娘家接她回家。两人见面后,回想起母亲说的话,再想想这些年的夫妻情分,不禁都红了眼,互相道歉,重归于好。从那以后,二叔二婶更加



珍惜彼此,每次回村,对母亲越发敬重和感激,不仅每个月都会偷偷给奶奶塞些钱帮补家里,每次回来还会带更多的生活用品和营养品,并且悄悄叮嘱奶奶别告诉母亲,怕伤了母亲的自尊。其实在这之前,二叔过年回来时,看到母亲和奶奶生活虽清苦却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心里就有些触动,只是这次婚姻危机让他把这份感激落实到了更多行动。

送走二叔家的风波,院角的野菊还没谢尽,小叔的电话又打破了秋夜的宁静。小婶盼来二胎,孕期反应强烈,既要照顾调皮的大宝,又要应对身体的各种不适,整个人疲惫不堪。奶奶年纪大了,母亲实在不忍她来回奔波劳累,便决定自己每天早早起来,在小叔家和老家之间来回跑。她变着法给小婶做各种孕期美食,还特意托人从老家带来新鲜的土鸡蛋和自家种的蔬菜。有一次,小婶突然特别想吃老家的一种野菜做的团子,母亲得知后,天还没亮就去田野里挖野菜,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制作,等做好送到小婶面前时,自己已经累得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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