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当我提出要远赴海南,在白月光临终前和他举行一场世纪婚礼时,老公正在给我洗袜子。

我以为他会歇斯底里,质问为什么我永远学不会和前任保持距离。

可没想到,他只是顿了顿就平静同意了。

随后,递给我一份文件。

我签好字才发现,那是一份离婚协议。

他说他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

我的大脑瞬间有几分空白,朝他怒吼道:

“你到底有完没完!我都说了他病很重,快要死了!你怎么就这么小心眼,竟然还要用离婚来威胁我!”

01

被我撕得粉碎的离婚协议重重摔在隋元彬脸上,大概也将他男人的尊严砸得精光。

但那又能怎样?谁让他先出这种损招来膈应我。

隋元彬没说话,只是蹲下身将垃圾一片一片捡起来,逆来顺受的样子看得我更恼火。

“你能不能别跟个哑巴一样,装这幅委屈样子给谁看呢!”

“你就说跟你结婚这么多年,房子车子我家买的,彩礼婚礼没用你给,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还说要离婚?你也配!”

“别人家的男人都挤破脑袋想高升,你倒好,甘愿拿那么点儿屁多的工资,天天窝厨房里不是做饭就是刷碗,离了我你活得下去吗!”

“我不过就说要跟程安补办个婚礼你就跟我玩这套,你怎么不上天呢!”

我从小这张嘴就没饶过别人,对付隋元彬这种蔫巴茄子,更是手拿把掐,嘴里的话跟子弹一样朝他身上打。

看着他颤抖的嘴唇,我不由得气极反笑:

“怎么,该不会是你的哪个女病人看上你了,借了你两个胆子来跟我提离婚吧?”

他依然沉默,却缓缓站起身来。

隋元彬个子高,阴影笼罩下来时,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你,你别……”

“梁诗洛。”他打断我,声音淡淡的,听着不像质问,更像自言自语,“既然我这么入不了你的眼,当初又为什么要和我结婚呢?”

我这才发现他好像变了点,看我时的眼神竟然异常冰冷,让我有点发怵。

我垂着头喃喃:

“谁知道我当时抽了什么疯……不过再怎么说,收益方都是你吧?”

“你现在满大街的去问问,还有谁能像我一样一毛钱不要跟你裸婚。”

“你说你想离婚?可以啊。”

我仰头,扬起下巴朝不远处的行李箱指了指:

“跟我一起去海南伺候我,等我陪程安走过人生最后一段时光我就答应你。”

我本意是想让隋元彬别没事找事。

他有多排斥程安我知道,我们两个以前十次吵架有八次都是因为他,所以我压根就是随口一说。

可他竟然沉默一瞬就点了头。

我皱眉,这男的吃错药了吧?

然而我根本懒得根据他的眼神辨别真假,程安的病迫在眉睫,我哪有闲心把注意力分在别的男人身上?

他要是真要跟我一起去,我还省得自己操心一日三餐了呢。

等到时候随便哄两句他就又能把离婚的事抛诸脑后。

男人嘛,口头哄哄就行,网上就是这么说的。

02

下午三点的飞机准时起飞。

抵达海南时天已将晚,但我还是穿着婚纱去了医院。

当然,我没有带着隋元彬一起,他那张丧死鬼一样的脸无论出现在哪里都只会破坏气氛。

厚重的裙摆吸引了医院所有人的注意。

我找到程安的病房,一眼就看到病床上那个瘦得不像样的人。

我看了眼他光秃秃的床头,刚想感叹还是自己有眼力,知道带束花来给他增添生命力,就被身后一道声音喝住。

“你谁啊!把花拿开,他不能接触花粉!”

我回头,发现来人正是程安的妻子,小林。

她认得我,曾经我装醉发疯搅黄了她的婚礼,让她没少跟程安蛐蛐我。

我还以为这样能让他两人趁早分开,没想这女人有点手段,竟然一直死皮赖脸拖到了现在。

小林见到我这一身装扮瞬间爆起,急吼吼将我扯出了病房:

“你来这干嘛?还穿这么一身,你有病吧?”

“你才有病呢!”

我整了整头纱,一如既往给她一个白眼:

“我是来跟程安补办婚礼的。我们两个曾经互相承诺过对方,要一起迈入婚姻的殿堂。”

“虽然世事有变,让我们遗憾错过,但我想在他弥留之际把他这个心愿完成。”

小林嗤笑:“心愿?你哪个耳朵听他说了这是他的心愿?你发给他的那些消息他一条都没回,你自己心里都没点数吗?”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都是你管着他不让他联系我!”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

明明程安分手后还跟我互诉衷肠,说想我舍不得我。

结果跟这个女人在一起之后发去的消息就都石沉大海了,这不是被她管着是什么?

我不肯让步地瞪着小林。

而小林看着我,又看了看病床上的人,突然笑了:

“好,那你自己去跟他说吧,我不管。”

我愣了愣,这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我以为我们两个又要夹枪带棒地大吵一场,结果她就这么同意了。

怎么跟我家里那个一样反常?

我狐疑拽着巨大的婚纱拖尾来到病床前,可真正看清程安的那刻却犹豫了。

这真的是我想了这么多年的人吗?

皮包骨头,双目浑浊,看到我时甚至做不出来除了转动眼球以外的反应。

这竟然真的是那个意气风发的程安。

“怎么?看到人变成这样说不出口了?”

我烦躁白了小林一眼:“放屁!我们可是纯爱!”

我放下犹豫,极其耐心地告诉程安我来嫁他了,跟他说一切场地规格我来安排,他只要安心等着娶我就好。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因为他那双干瘪的嘴唇已经发不出来任何声音了。

我在自己眼泪掉下之前匆匆离开了病房,结果半路突然被一个女人叫住。

她说她是当地的一家媒体,认为我这种行为既勇敢又感人。

如果可以的话,想做一篇专访。

我当然愿意自己和程安的爱情被更多人歌颂,当即给她讲了自己的故事。

可她听完后却神色异样:

“您是说……您自己已经结婚,而且对方也有了妻子,在这种情况下你想给你们两个办一场婚礼是吗?”

我点头:“对啊。”

没想她听完后收拾东西就要走:“抱歉啊,您的经历跟我们推崇的观念不太符合,打扰了。”

嘁,什么媒体,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情啊?

03

我身心俱疲地回了酒店,习惯性让隋元彬给我煮点面来当宵夜。

可他的名字在空荡的房间内回荡了几圈,迟迟没有回应。

我怒气上涌,重重朝着卫生间的门敲了几声;

“听见没有啊!你聋了啊!”

还是无人应答。

我推开门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其余的空间一览无余,更是半分他的影子都没有。

我强忍着怒气给隋元彬打去电话,原本次次秒接的人这次竟然拖到快自动挂断才接听。

一开口依然是那么冷淡听不出情绪:

“有事吗?”

“你还好意思问我有事吗?你人呢!几点了还不把饭准备好!”

“我看过了,你的房间里有厨房,你可以自己做。”

我瞬间无语,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饿的。

我和隋元彬结婚五年,这五年里别说做饭,连洗菜都没有伸过一次手。

他明知道我什么都不会还说这种话,明摆着故意和我作对。

“你开什么玩笑?我坐了这么久飞机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你让我自己做饭?”

“来之前我可告诉你了,我让你陪我一起到海南是来伺候我的,不是来旅游的!”

电话那边陷入了冗长的沉默中。

过了许久,隋元彬低低的声音才传来:

“我知道了。”

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我攥着手机在屋里转了三圈,床头柜上的电子钟显示凌晨十二点半,胃里火烧火燎的疼。

以前这时候隋元彬早该端着小米粥来哄我了,现在倒好,连人影都见不着。

又半小时后,门铃响了。

我以为是隋元彬终于服软了,结果开门一看,是个外卖员。

“您好,您的餐。”

纸质的袋子里装着几份小碗菜,看样子是我平时喜欢吃的。

但是奇了怪,隋元彬以前最反对我吃这些东西,说不健康,今天竟然反了性主动给我点。

果然结婚没几年就开始暴露自己懒惰的本性了。

网上说的对,男人婚前婚后就是两副面孔!

我一边骂他一边把饭菜往嘴里塞。

但说实话,我虽然常常嫌弃隋元彬,可他做菜真的没得挑。

这么多年早就把我的嘴巴养刁了,现在吃哪个菜都是没滋没味儿。

我直接拍下吃了一半的菜发给他:

“你点的什么破玩意儿,难吃死了。”

过了很久他才回复:“随便选的,不吃就扔了。”

我喉头猛地发紧。

以前我嫌外卖难吃,他能连夜坐高铁给我送饭盒。

现在这副死样子,跟个炮仗似的。

至于吗?我不就是来这给自己和程安圆个梦,他到底还要闹多久?

04

当天晚上隋元彬没回来,我也是第二天醒来才发现。

对话框里的消息还停留在我发的最后一句:

“行了行了,瞧你那个小气样儿。等婚礼结束我陪你在海南玩几天总可以了吧?”

可他始终没回。

这么明显的台阶给他他都不下,那以后也别下了!

我赌气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但留了个小狗洞给他。

网上说了,有心者不用教,无心者教不会。

真正想找你的人,你就算躲到金钟罩里,他也能给你钻个窟窿出来。

更何况是我这么明显的放水呢?

收拾完一切我就出发去了会场看场地。

到地方才发现,隋元彬已经到了。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真的会来帮忙。

原本以为他会甩手走人,或者干脆冷着脸拒绝。

可他居然就这么来了,甚至没多问一句。

我心里还藏着气,所以见到他连声招呼也没打,就开始指挥工人干活。

还是他先来问我新到的一大箱装饰品往哪里放。

“……放舞台旁边。”我指了指方向,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一点,“那个,花架还没搭好,你待会儿能不能……”

“嗯。”

他没看我,只是低头拆开箱子,把里面的装饰品一样样拿出来。

我盯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发堵。

以前家里装修,他就是这样,一声不吭地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

我只需要坐在沙发上指挥,甚至不用动一根手指头。

可现在,他连眼神都不愿意给我。

我忍不住叫他:“隋元彬,你……”

“还有什么要搬的?”

他打断我,语气平淡得像是面对一个陌生人。

我咬了咬嘴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算了,你去把椅子摆好吧。”

他点点头,转身去忙,全程没看我一眼。

我站在原地,莫名觉得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

余光里,隋元彬正弯腰调整椅子的间距。

他的动作很稳,仿佛对这一切毫无感觉。

可我知道,他曾经说过——

“婚礼是一辈子的事,要亲手布置才有意义。”

而现在,他在亲手布置我和别人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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