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李进!你给我滚出来!"
一声怒吼在医院走廊上回荡。
我刚从食堂打回一碗稀饭,听到喊声,手一抖,差点洒了。
几个护士慌忙跑过来,我赶紧跟着冲进爸爸的病房。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满脸怒气,拎着半瓶白酒闯了进来。
"医院不许喝酒!"我挡在爸爸床前,声音发抖。
酒气熏得我直皱眉头,能闻出是便宜的二锅头。
那男人眼神阴狠,衣领敞开,露出一道刀疤。
"小子,闪开!我找的不是你爸!"他一把推开我。
男人指向角落那位孤独的老人,"我找他!"
病床上的老人蜷缩起来,瘦弱的身躯微微发抖。
我叫李小刚,今年二十岁,是北方一所师范大学的学生。
上个月刚开学,就接到家里电话,说爸爸突发肝病住院了。
妈妈要照顾家里的小妹上学,只能我请假来医院陪床。
那是1988年的夏天,北方城市的医院里,没有空调。
只有几台老旧电风扇,摇摇晃晃地吹着,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
六张病床挤在一间屋子里,床与床之间只隔着一道帘子。
每张床边放着一把家属用的小板凳,大家轮流值夜。
和我爸同一间病房的,有一位姓张的老人。
"听说他儿子儿媳妇在下乡时,出了意外,就剩他一个人带孙子。"
老人总是静静地躺在角落的病床上,很少说话。
每次有人来探病,他就转过身去,背对着大家。
我注意到,没人来看望他,也没人给他送饭。
每次我用暖水瓶给爸爸泡方便面,总能感受到老人渴望的目光。
"张叔叔,您要不要也来点?"我递过半包挂面,试着搭话。
老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接过面,声音微弱:"谢谢小伙子。"
从那天起,我便有了两个病人要照顾。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排队打热水、买早点。
然后帮两位老人擦脸、刷牙、吃药。
上午跑医院各个科室,排队取药、交钱、办手续。
中午去食堂买饭,喂两位老人吃完,再洗碗筷。
下午陪他们聊天,或者念报纸给他们听。
有时候遇上护士不在,还要帮张叔叔擦身子、换尿布。
"小刚啊,你有对象了吗?"张叔叔有一天突然问我。
"哪有时间处对象啊,"我笑着回答,"学校到医院两头跑,连觉都睡不够。"
老人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他颤抖着伸出手,拍拍我的胳膊。
"你这孩子,真是个好人,"他轻声说,"可别误了学业。"
我摆摆手:"大学嘛,请几天假没事的。老师们都挺通情达理。"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也都夸我懂事,说现在的年轻人真不错。
只有爸爸看我的眼神复杂,欲言又止。
"小刚,你别太管闲事。"有一天,爸爸终于忍不住说。
"咱们家也不富裕,你省着点花钱。那老头,看着怪怪的。"
我不以为然:"爸,您想多了。张叔叔挺好的,就是命苦。"
那天下午,我正在帮张叔叔擦背,听见走廊上传来吵闹声。
"在这儿!我看见他了!"一个尖利的女声喊道。
接着,那个酒鬼男人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画着浓妆的中年妇女。
"张老头!钱准备好了没有?"男人冲到床前,抓起张叔叔的衣领。
张叔叔脸色苍白,声音发抖:"我、我明明已经还清了!"
男人狞笑一声:"利息,懂不懂?每天都在涨!"
妇女在一旁补充:"我们说好的,一千块,十天还。现在过了半个月,起码得还一千五!"
"你们这是高利贷!犯法的!"我忍不住喊道。
"小兔崽子,关你屁事!"男人转身就要打我。
这时,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家属也围了过来。
"太过分了!""打人了!""快报警啊!"
男人见状,往后退了两步,脸上闪过一丝惧色。
但随即,他猛地抡起酒瓶,直奔张叔叔而去。
"老东西,不还钱,我打死你!"
千钧一发之际,我本能地扑过去,挡在张叔叔面前。
"啪"的一声脆响,酒瓶碎在我后背上。
一阵剧痛传来,我感到温热的液体顺着背脊流下来。
耳边传来尖叫声和跑动声,眼前一阵发黑。
"小刚!小刚!"张叔叔颤抖着扶住我,泪水滚落。
男人和女人见状,慌忙逃走了。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和家属都围过来,帮我处理伤口。
护士来了,简单包扎后说需要去门诊缝针。
"小刚,"去门诊的路上,张叔叔紧紧握着我的手,"谢谢你啊,谢谢你!"
他的眼眶红红的,眼泪在里面打转。
"没事的,张叔叔。"我强忍着疼痛微笑,"他们也太过分了。"
"为什么要借高利贷呢?"后来打了麻药,医生在我背上缝针时,我问张叔叔。
老人沉默许久,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为了救我孙子。"他的声音哽咽。
原来他唯一的孙子患了重病,当地医院看不了。
需要去北京治疗,医药费要好几千,是普通工人几年的工资。
"我托人打听,说是得白血病,要换骨髓才行。"
他央求单位借钱,但没人肯帮忙。
跑遍亲戚朋友,也只凑了一点。
走投无路之下,他听信了小广告,借了高利贷。
"孩子还小,才十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他爸妈交代啊!"
我听完,眼眶湿润了。十岁的孩子,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
当晚回到病房,我从枕头下摸出自己的存折和钱包。
生活费加上前几年勤工俭学攒的,一共有一百多块钱。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把钱全部拿了出来。
"张叔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别嫌少。"我悄悄塞给他。
老人死活不肯收,眼泪都流下来了。
"不行啊,小刚,你还是学生,这钱我不能要!"
我只好趁他熟睡后,把钱塞进他枕头下面。
第二天清晨,我带着疼痛起床,发现张叔叔的病床空了。
床头整整齐齐,被子叠得方方正正,像是从来没人睡过一样。
护士说,天没亮,张叔叔就办了出院手续。
我掀开他的枕头,发现钱不见了,只留下一张纸条:
"小刚,勿念。日后自有回报。——张叔叔"
后来,爸爸的病情好转,我也回学校继续上课。
那张纸条我一直留着,但随着时间流逝,它在搬家时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慢慢地,我也淡忘了那段医院里的往事。
一晃眼,三十多年过去了。
我从大学毕业,进了一家企业,结婚生子,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90年代末,企业改革,我被下岗了。
靠着一点积蓄,在县城开了家小百货店,勉强维持生计。
老婆在纺织厂上班,儿子考上了大学,我们省吃俭用供他读书。
日子虽然不富裕,但也算过得去,总比那些一无所有的人强。
不知不觉,到了2023年,我已经年过半百,满头白发。
那段医院往事,也渐渐被我遗忘在记忆深处。
直到上个月的一天,天气闷热,店里没什么客人。
我正在门口乘凉,忽然看见一辆黑色豪车停在店门前。
不是普通的轿车,是那种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进口豪车。
车门打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走了下来。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我店铺的招牌上,然后大步走进来。
"请问,您是李小刚先生吗?"他身材挺拔,声音低沉有力。
我有些诧异,放下手中的蒲扇:"是我,你是?"
"我是张国强,是来替我爷爷还债的。"中年人微微鞠躬。
听到这个姓,我心里咯噔一下,隐约有些熟悉。
"您的爷爷是...?"我试探着问道。
"1988年在人民医院住院的张老先生。"中年人直视着我的眼睛。
这一刻,尘封已久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是...张叔叔?"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他还好吗?"
中年人神色一黯,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我爷爷五年前去世了,临终前嘱咐我一定要找到您。"
我接过信封,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工作,直到最近才回国找到您。"
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本存折和一封信。
信很短,只有寥寥数语:
"小刚,当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点心意,望笑纳。张叔叔。"
我翻开存折,上面的数字让我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那些零,我数了好几遍,生怕看错了。
一百万!整整一百万!
"这...这太多了,我不能要啊!"我连忙摇头。
张国强笑了笑:"我爷爷说,您当年的一百多块钱,救了我的命。"
"他还说,这笔钱,是他欠您的,无论如何都要还给您。"
我一时语塞,脑海中浮现出那个瘦弱的老人的身影。
"您爷爷他...到底是什么人?"我惊讶地问道。
中年人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店里没有其他人,便凑到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我的世界仿佛天旋地转。
血液仿佛凝固在血管里,双腿不受控制地发软。
我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老大,连呼吸都忘记了。
"这...这怎么可能?!我...我..."我的声音颤抖,双手捂住嘴巴,差点跌坐在地上。
他扶住我的肩膀,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