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爷爷，您左腿上这道疤是怎么回事？」孙女小雨指着我膝盖上方那道狰狞的伤痕，睁大了好奇的眼睛。
我放下手中的旧相册，轻轻抚摸那道已经泛白的伤疤。窗外，黑龙江的冬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飘落。
我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发生在七十多年前，小兴安岭深处的故事。」
01
1950年，我刚从军校毕业，怀揣着建设新中国的热情，主动申请来到了北大荒垦区。那时的北疆，还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处女地，到处是茫茫林海和冻土荒原。
「欢迎加入咱们铁牛垦荒连，张烽同志！」连长林昆是个四十出头的黑龙江汉子，眼角有道伤疤一直延伸到脖子。
他把一个破旧的皮箱扔给我，「这里有你的装备和防寒服，好好收着，这可是在这鬼地方活下来的保障。」
第一个月，我几乎每晚都被冻醒。零下四十度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呼出的气息瞬间就在胡须上结了冰。
「习惯就好，小张。」老战士马德忠笑着说，他从东北老家带来的一把砍刀总是不离身，「你看我这刀，在长春保卫战时，就靠它砍倒了三个敌人。到了这儿，它又成了我的救命符。」
铁牛垦荒连原本有六十多人，后来按照上级指示，分出我们四十二人组成了一支特别勘察队，任务是前往小兴安岭东北角一片未开发的区域，进行土壤勘测和初步开垦。
「这片区域可不简单。」临行前，林连长召集大家开会，「前年有支测绘队在那里失联了，只找回来三个人，还都疯了。」
「是不是遇到熊瞎子了？」年轻的通讯员小吴问道。他是上海人，从没见过什么大型野兽。
「比熊瞎子可怕多了。」林连长的目光变得凝重，「是狼群。北方的狼，不比南方的狗。它们聪明，残忍，还会配合作战。」
「没事，咱们有枪！」我们中队长王河拍拍挎在肩上的56式半自动步枪，信心满满。
「但愿如此吧。」林连长似乎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叮嘱道，「记住，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别分散队伍。那里的狼，会埋伏。」
这句话，我后来每每想起，都会感到一阵心悸。
02
小兴安岭的景色，乍看壮美，仔细体会则透着一股寒冷的杀意。
茫茫的雪原上，远处的白桦林像是一排排静默的哨兵。偶尔能听到几声不知名鸟类的叫声，在空旷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孤独。
「就在这里安营。」王河选定了一个背靠小山坡、面向开阔地的位置，「视野好，易守难攻。」
我们迅速搭建起几个半地下的营房，用木材和防水油布强化了棚顶，四周堆起厚厚的积雪作为天然的保温层。晚上生起火，竟也有了几分暖意。
「明天开始，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派三人小组，进行土壤取样和地形测绘。」王河在篝火旁布置任务，「记住林连长的话，看到狼群踪迹立即撤回。」
第二天，我跟着东组的马德忠和小吴出发了。
「小张，看见那些树了吗？」马德忠指着一排被啃得光秃秃的树皮，「这是狼群的记号，标记它们的领地。」
「这么多？」我有些吃惊，「得有多少狼才能啃成这样？」
「几十只吧，也许上百只。」马德忠神色凝重，「咱们动作得快点。」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每天出去勘察，晚上回到营地整理数据。随着对这片区域了解的加深，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在心头滋生。
这里的动物太少了。
除了偶尔能看到几只野兔和松鼠外，几乎见不到大型动物的踪影。但是，狼的痕迹却越来越多——爪印、粪便、啃食过的动物残骸，甚至能听到远处的嚎叫声。
「狼都这么多了，它们吃什么？」有天晚上，我忍不住问王河。
「不知道。」王河盯着火堆，眼中闪烁着不安的光芒，「或许它们正在挨饿。」
寒冬的夜格外漫长。每次值夜班，我都能听到远处传来狼的嚎叫，时远时近，如同鬼魅。
有次我明明看到，营地不远处的灌木丛后有几双绿幽幽的眼睛在闪烁。我举枪瞄准，却在扣动扳机的瞬间，那些眼睛突然消失了。
「太奇怪了，它们为什么不攻击我们？」我向王河报告了这件事。
「也许它们在等待。」王河皱起眉头，「等待更好的时机。」
三月初，一场大雪后，我们终于捕获了几只肥硕的雪兔。这在物资匮乏的野外生活中，简直是莫大的喜事。
「今天加餐！」王河宣布道，「小吴，你来露一手，给大家炖兔肉！」
小吴是上海人，做菜的手艺在我们这群大老粗中算出类拔萃。他兴高采烈地剥皮、处理内脏，然后用铁锅熬煮起来，加入从家乡带来的香料。
很快，香气四溢，勾起了所有人的馋虫。
「来，尝尝！」小吴给每人盛了一碗，「我加了点家乡带来的八角和花椒，够味儿！」
「真香！」马德忠赞不绝口，「小吴，你这手艺，回头能去饭店当大厨了！」
就在我们围坐在火堆旁，享用这难得的美味时，营地外围突然响起一阵骚动。
「有情况！」值岗的战士急匆匆跑进来，「外面……外面全是狼！」
03
我们迅速放下碗筷，抓起武器冲出营房。
漆黑的夜空下，月光照耀着雪地，映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营地外围，密密麻麻的狼影正在逐渐向我们靠近。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绿的光，像是无数鬼火在飘动。
「至少有上百只！」王河低声说道，「所有人背靠背，形成圆形防御阵！」
四十二个人迅速摆出阵型，枪口对准四面八方。
「怎么突然这么多狼？」小吴的声音有些发抖。
「是兔肉的味道。」马德忠咬着牙说，「这些畜生，闻到了肉香。」
「不对劲。」我注视着那些狼的行动，「它们太有组织了，像是有人在指挥。」
北风呼啸，雪粒打在脸上生疼。狼群一点点收紧包围圈，却保持着一定距离，没有贸然进攻。
「它们在等什么？」王河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林中传来一声与众不同的狼嚎，高亢而悠长。紧接着，几十只狼从我们正前方的树林中窜出，直扑营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