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深夜的灯光下,陶羽馨的手指突然停在那行字上,一种莫名的寒意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这只是一篇作文,对吧?”她喃喃自语,目光却无法从那行字移开。
电话那头的警察声音严肃:“您确定这不是学生的文学想象?”
“我不确定,”陶羽馨攥紧了手中的纸张,“但我更不确定如果我不报警,明天会发生什么。”
她轻声读出那句话:“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是最好的时机...”
1
夜已经很深了。
重庆南岸区的高层住宅楼里,大多数窗户都已经熄灯。
只有陶羽馨家的书房还亮着灯。
三十五岁的陶羽馨是凌云中学的语文教师,教学经验丰富,在学校里小有名气。
她总是能从学生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他们内心深处的波澜。
今天是周五,她带回了一摞初二三班的期中考试作文。
题目是《我的心事》。
她的丈夫和孩子已经入睡,整个房子静悄悄的,只有钢笔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陶羽馨喜欢在深夜批改作文。
因为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能完全沉浸在学生们的文字世界里,感受他们青春期的喜怒哀乐。
“妈妈还要看作文吗?”儿子在睡前揉着眼睛问她。
“是啊,你知道的,妈妈总是想第一时间把作文发下去。”陶羽馨摸了摸儿子的头。
“你的学生真幸福。”儿子嘟囔着回房间了。
陶羽馨端起茶杯,又拿起一篇作文。
作者是向明昊,一个沉默寡言的男生。
平时成绩中等,不算出挑,但也从未给过老师什么麻烦。
“让我看看你有什么心事。”陶羽馨轻声说。
作文开头写得很平淡,讲述了一个普通初中生的日常生活。
但随着阅读的深入,陶羽馨感到文字的风格逐渐变得不同。
向明昊的文笔出奇地好,遣词造句颇有文学天赋。
这让她有些惊喜,忍不住多读了几遍,想看看这个平时不怎么起眼的学生,是如何在作文中展现自己的。
窗外偶尔传来一两声远处的汽车喇叭声,重庆的夜晚从不真正沉寂。
就像人们的内心一样。
陶羽馨轻轻翻到第二页,钢笔在批注栏写下了“文笔流畅”的评语。
就在这时,一段文字突然跃入她的眼帘。
“我每天都站在阳台看着楼下的人,想象他们从高处坠落的样子,尤其是那个总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陶羽馨的手停住了。
她反复读了这句话三遍,心头涌起一丝不安。
也许只是青少年的哥特式幻想?她这样安慰自己。
许多孩子在这个年龄都有些奇怪的想法,这可能只是文学表达。
但她还是决定继续往下读。
文章的语调开始变得阴冷,向明昊详细描述了他如何每天记录那位“红裙女人”的行动轨迹。
什么时间出门,走哪条路线,常去哪些地方,甚至她家的门牌号。
陶羽馨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
夜色中,窗外的树影被风吹得摇晃,投在书桌上的灯光忽明忽暗。
“我躲在拐角处,看着她走过来,心跳加速。她从不知道我的存在,但很快,她会记住我,永远记住我......”
陶羽馨感到一阵寒意袭来。
作文的末尾,那行字像是一把刀,深深刺入她的心:
“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是最好的时机。”
陶羽馨放下钢笔,双手微微发抖。
这不像是一般的文学创作,而更像是某种...计划。
她想起学校附近确实有一位年轻女性,常穿红色连衣裙,是附近服装店的店主。
每天早上,当陶羽馨去学校的路上,都能看到她开店的身影。
书房的钟敲了十二下,已是午夜。
城市的喧嚣已经完全沉寂,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和陶羽馨急促的呼吸。
2
陶羽馨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夜色。
整栋楼大多已经黑了,只有零星的几扇窗户还亮着灯。
人们各自安睡,沉浸在自己的梦境中,却不知道黑暗里可能潜藏着什么。
她回想起向明昊平时的样子。
十四岁,身材瘦小,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总是独来独往。
最近一个月,他变得更加沉默,甚至有些孤僻。
但在老师眼中,这只是普通的青春期表现,没有引起特别的注意。
“真的会有事吗?”陶羽馨自问道。
她走回书桌,再次拿起那篇作文,一字一句地重读。
越读,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
作文中描述的不仅仅是观察和幻想,还有明确的恨意和伤害的意图。
“那个女人毁了我的家,她活该承受痛苦......”
陶羽馨拿起手机,想了想,放下了。
现在是半夜,也许她反应过度了。
也许这只是一个情感丰富的少年,在文学创作中发泄自己的情绪。
她曾经批改过无数篇作文,有些学生会写一些黑暗、阴郁的内容,但那只是青春期的正常宣泄。
但那些通常停留在抽象和情绪层面,而不是如此具体的计划。
客厅的挂钟发出轻微的滴答声,窗外偶尔有车灯扫过,在墙上投下移动的光影。
陶羽馨拿起手机,翻到了学校的通讯录。
她找到了向明昊父母的联系方式,手指悬在拨号键上。
但随即又犹豫了。
如果是虚惊一场,她这样半夜打电话过去,不仅会惊扰别人,还可能给向明昊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也许我该先和班主任商量?”
但班主任张老师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中心。
陶羽馨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
水流的声音在深夜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她站在厨房的窗前,远处的城市灯光点缀着重庆的夜景,山城的轮廓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那个穿红裙的女人此刻应该正在熟睡,对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毫无察觉。
“如果我什么都不做,明天会怎样?”
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陶羽馨回到书房,再次拿起那篇作文。
她曾经教导学生,文学是表达内心世界的窗口。
但有时候,窗口映照出的可能是一个危险的深渊。
“我不能赌。”她下定决心。
即使这只是一个少年的文学幻想,她也不能冒险忽视它。
因为如果万一...如果万一这是真的...
后果不堪设想。
她拿起手机,拍下了作文的关键部分。
然后,她深吸一口气,拨通了110。
“重庆市公安局,您好,请问有什么紧急情况?”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冷静的女声。
“我...我是凌云中学的语文老师陶羽馨,”她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在批改学生作文时,发现了一些可能的...危险信号。”
“您能具体说明一下吗?”
“一个学生在作文中详细描述了对一个女性的跟踪和...可能的伤害计划。而且他写明了'明天就是最好的时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您确定这不是学生的文学创作?许多青少年会在作文中表达一些极端的想法,但那通常只是情感宣泄。”
陶羽馨咬了咬嘴唇:“我不能确定。但作为一名有十多年教学经验的语文老师,这篇作文让我感到非常不安。他描述的太具体了,包括目标人物的习惯、路线,甚至...实施计划的细节。”
“您知道这个学生的家庭住址吗?”
“知道,”陶羽馨迅速翻开学校的通讯录,“他住在渝中区临江路128号御景华庭3栋2单元1901室。”
“好的,我们会派人去了解情况。您能把作文内容发给我们吗?”
“马上发。”
放下电话,陶羽馨感到一种复杂的情绪。
她做了正确的决定吗?
如果这只是一个孩子天马行空的想象,她的举动会不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如果这是真的...如果真的有人处于危险中...
窗外的天空依然漆黑,但东方已经有了微弱的亮色。
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3
凌晨四点半,门铃声惊醒了陶羽馨。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靠在书桌上睡着了。
丈夫李明从卧室走出来,一脸疑惑:“谁啊,这么早?”
“可能是警察,”陶羽馨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我报了警。”
“什么?”李明顿时清醒了,“发生什么事了?”
陶羽馨简单解释了情况,然后去开门。
门外站着两名警察,一男一女,制服笔挺。
“陶老师?我是南岸区公安分局的韩警官,这是我的同事周警官。”男警官出示了证件。
陶羽馨请他们进屋,倒了茶。
“情况已经初步核实了,”韩警官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我们连夜派人前往向明昊家中调查。”
陶羽馨紧张地问:“发现什么了吗?”
韩警官和周警官对视一眼。
“发现了一些...令人担忧的情况。”韩警官谨慎地说。
“在向明昊的房间里,我们找到了大量关于你所说的那位女性的照片和记录。”周警官补充道,“还有一些...工具。”
“什么工具?”陶羽馨的喉咙发紧。
“一些自制的...武器。以及详细的计划书。”
陶羽馨感到一阵晕眩。
“所以...不是文学想象?”
“不是。”韩警官肯定地说,“根据我们的初步调查,他确实计划在今天对目标实施袭击。”
陶羽馨颤抖着坐下:“天啊...那个女孩...她还好吗?”
“她很安全。我们已经通知她了,并会提供必要的保护。”周警官说,“多亏了您及时报警。”
窗外,天色已经微微亮起。
城市正在苏醒,街道上开始有了零星的行人和车辆。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一场可能的悲剧被阻止在了萌芽状态。
“向明昊...他怎么样了?”陶羽馨问。
“他现在在我们的监管下,会有专业的心理医生对他进行评估。”韩警官回答,“他的父母非常震惊,表示孩子平时虽然沉默,但从未表现出任何暴力倾向。”
陶羽馨叹了口气:“青少年的内心世界有时候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
“是的,”周警官点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我们需要像您这样敏锐的老师。”
韩警官站起身:“陶老师,我们需要您协助我们做一些后续调查。包括向明昊的平时表现,以及可能的异常行为。”
“当然,我会全力配合。”
送走警察后,陶羽馨站在窗前,看着逐渐明亮的天空。
她想起了那篇作文的最后一句话:“已经准备好了,明天就是最好的时机。”
现在,明天已经变成了今天,而那个“最好的时机”将永远不会到来。
她不知道向明昊的未来会怎样,也不知道那个穿红裙的女人会经历怎样的心理创伤。
但至少,一个可能的悲剧被阻止了。
这就够了。
李明走过来,将一杯热咖啡递给她:“你做了正确的决定。”
陶羽馨接过咖啡,轻轻点头:“希望如此。”
窗外,重庆的清晨雾气弥漫,高楼大厦若隐若现,如同梦境。
而在这城市的某处,一个少年的心灵正面临着漫长的救赎之路。
4
周一早晨,陶羽馨走进凌云中学的校门,感觉似乎有很多目光投向自己。
周末的时间里,事情有了新的进展。
警方的深入调查揭示了更多令人不安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