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嫡姐是皇帝最宠爱的贵妃,却和淮南王有私情。
淮南王约她月下赏雪、雨中漫步,二人郎情妾意毫不遮掩。
宫宴上,淮南王吃多了酒,从袖口掉出一方手帕,上面绣着一株惠兰。
惠是嫡姐的封号,兰是嫡姐的名字。
众人皆揣测二人的私情,嫡姐却掩帕轻笑:“惠兰是臣妾妹妹最钟爱的花,想不到二人竟有如此缘分呢,陛下也该成就一段良缘啊!”
皇帝大喜,趁着酒意赐了婚。
嫡姐救了她的少年郎,父母也为我嫁入高门而高兴。
可他们都忘了,我早已订了婚约。
1.
赐婚圣旨到府上时,我刚绣好嫁衣上最后一株兰花。
爹爹身边的小厮传话让我去前厅接旨,一家人满脸喜悦,笑着看向我。
我不明所以,还是跪在一旁认真听着。
直到听到要将我赐婚给淮南王的旨意,我愣怔在原地,许久没有回过神来。
爹爹忙拽着我的衣袖谢了恩,我的婚事就被草率地定在了三日后。
府中一片喜气洋洋,只有我心怀不甘,落在他们眼中就成了扫兴之人。
爹爹训斥我不懂规矩,嫡母也嫌弃我上不了台面。
那晚,我在爹爹房门前跪了一夜,求他替我做主。
爹爹隔着门恨声道:“圣旨已下,难道你想让我们全家给你陪葬?”
我一遍遍磕头,求着爹爹,可他不为所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嫡母开了门:“你嫁给淮南王好歹也是做正妻,怎的倒好似委屈了你一般?”
“真是个下贱坯子,跟你娘一样!”
我抬头迎上她的眸子:“一女岂可许两家,难道母亲忘了我与谢家的婚约?”
她目光闪烁,自知理亏,负气转身离开。
第二日一早,爹爹看到依旧跪在门口的我,叹了口气:“禾儿,为了姜家的荣宠和你姐姐的性命,你就受点委屈吧。”
“你真的忍心看到我们去死吗?”
我沉默不语,心里也明白他们已经决定推我做这个牺牲品。
姜家是靠嫡姐成为贵妃而平步青云的,自然要事事以她为先。
就连选夫婿也是如此。
为了不抢她的风头,嫡母为我选了忠义侯府谢家的三公子。
谢家虽有爵位,但这一辈的子孙无一争气,早就落没了。
只有三公子谢清遇人品卓越,才华斐然。
只可惜天身体弱,腿脚不便,所以年过二十还未娶妻。
这本是父母之命订下的婚约,我也只得认命。
可谢清遇对我实在好得紧。
他会早起去常庆楼买第一锅出炉的点心送给我。
他会带我去郊外踏青,亲手为我挂上祈福的香囊。
他会在外人欺辱我只是个庶女时,站在我身前为我说尽好话。
自我阿娘死后,人人都当我是个累赘,只有他会把我当作珍宝般呵护,给我独一无二的偏爱。
他说这些年他总也想不明白,为何老天给了他一身天赋和才华,却让他身子孱弱又不良于行。
我有些心疼他,可他却对着我笑得温柔:“现在我不想知道为什么了。”
“因为有你了,以后你当我的双腿,我们一起走遍天下,去看看外面的风景。”
那天春风拂面,他笑了,我心动了。
我欢喜地在家绣嫁衣,只等着嫡姐平安生下皇子,府里就会为我操办婚事。
三月三,嫡姐诞下一对龙凤胎,晋升为贵妃。
我跟着嫡母进宫看望,一路上听到许多传言,大多都是皇帝如何宠爱嫡姐的。
我听了心里也欢喜,嫡母更是喜不自胜。
临走前,又有无数的珍宝送入嫡姐宫里。
领头太监恭贺道:“淮南王贺贵妃娘娘平安诞下皇子和公主,又贺娘娘荣升贵妃!”
“这点心意,还请娘娘收下!”
话音刚落,一盆盆兰花送入嫡姐宫中,每一株都不一样,甚至有许多听都没听过的罕见品种。
当时我只道淮南王是个有巧思的人,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原是因为他们二人早有私情。
只是一朝事发,私情变成了催命符,而我成了那个替死鬼。
2.
出嫁前一夜,爹爹带了许多人来我院子,将我困在房内。
“爹爹这是要做什么?”
爹爹大手一挥:“你若还是执迷不悟,明日我就是绑也要把你绑上花轿!”
“左右你这嫁衣也绣好了,花轿是谁的重要吗?”
“你别怪爹爹心狠,这也是为了姜府着想!”
“那谢家三郎明日也要另娶了,你与他横竖也是有缘无份,就别再想了!”
爹爹扔下一封退婚书,就离开了。
信上确是谢清遇的笔迹,我也终是相信了他也舍弃了我。
所以,到底什么是真心呢。
直到我入了淮南王府才知。
真心就是,即便是圣上赐婚,淮南王也要为姐姐守身如玉。
即便我为正妃,他也坦然告诉我,在他心里只有姐姐是他唯一的妻子。
纵然皇恩隆重,他也能给予姐姐他曾许诺的一切。
如此,也正合我意。
我规规矩矩地做着淮南王妃,将府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宫里宫外都夸赞我贤淑,皇后听闻后还专程派人来府里邀我入宫参加她的千秋宴。
我不知她为何邀我,但我从淮南王的神色中看出这并不寻常。
宫宴上,我第一次见到皇帝,与淮南王有几分相似,却更多了几分杀伐决断的威严。
可对着嫡姐他又温声细语,呵护备至。
只是,皇后的千秋宴,他却只顾着与嫡姐说笑,众人也都看明白了皇帝的偏宠。
嫡姐吃多了酒离席,皇后跟身边的丫鬟眼神交汇,不一会也紧随嫡姐离开。
我看向身侧空荡的座位,心里一紧。
我遍寻不到他们二人,只好回到重华宫,可皇帝和皇后均不在席,淮南王竟坐在原位独自饮酒。
不多时,皇帝身边的太监来传话,皇后头风发作,宴席提前结束。
我心里满腹疑惑,皇后头风发作,嫡姐却不见了身影。
可淮南王神色如常,我也并未做声。
直到第二日,嫡姐传我入宫,我才知缘由。
竟是宫宴上谢清遇吃酒意图冒犯嫡姐,被皇后撞见,皇帝大怒,当场赐死了他。
“这样的丑闻原是不好叫外人知晓,可我知妹妹对他仍有情意,这样的事还是该告知你的。”
我看着她神色泰然,丝毫没有被人冒犯后的恼羞成怒,反而有一丝得意。
“许是他将本宫当成了你。”
“我们姐妹二人虽非一母同胞,但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她抚了抚额间的碎发:“到底是皇宫里养人,这两年我的容色倒是更胜从前了。”
她是在向我炫耀。
她是嫡,我是庶,她嫁给帝王,我入了王府,我的夫君是她的情郎,我的心上人更是为她神魂颠倒而丢了性命。
我紧咬下唇,眼带愤恨,几欲流泪。
“妹妹这般模样,倒是比本宫更惹人怜爱了。”
嫡姐俯身勾起我的下巴:“不过,在王爷面前你最好收起那些狐媚手段!”
“王爷的心里只有本宫一人,明白了吗?”
我咬牙怒道:“姜意兰!你有了皇帝的宠爱和淮南王的真心,我已嫁他已娶,你又何苦要来害他?”
谢清遇是端方君子,绝不可能借酒劲做出这样的事,且他腿脚不便,又怎能冒犯到她?
这是一场针对我的诬陷。
“那又如何?”她嘲弄地看向我,“本宫如此才貌,当得这世间所有男儿的心上人,可偏偏谢清遇故作清高,竟看上你这个卑贱的庶女!”
“他死了也是应当的,至于你,毕竟是本宫的妹妹,本宫自然不会对你怎样。”
“你只需在王府和王爷扮演好恩爱夫妇,莫要让陛下察觉到什么,连累本宫和整个姜府!”
她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好似对我施舍了天大的恩德。
一条人命也比不上她心里的愤恨和不甘。
既如此,那她的命也就不值一提了。
3.
诚如姜意兰所言,我与她眉眼处却有几分相似。
我坐在镜前梳妆,穿上从姜府带来的衣裙。
一袭胭脂色的苏绣桃花裙。
裙子有些旧了,但还是好看。
是姜意兰穿剩下的。
从前在姜府,我是没有资格做新衣的,只能捡她不要的衣裙。
这件桃花裙是她进宫前留下的,也是她第一次见淮南王时穿的。
我带着小厨房做好的药膳去书房,萧延正在练字,看了我一眼后明显有些失神。
“你怎么这副打扮?”
我抚摸着发髻,一脸娇羞:“王爷觉得不好看吗?”
他敛了神色,低头尝了一口汤:“甚好,只是......有些像她。”
“今后这衣服也不要再穿了,本王命人再给你做些新的衣裳。”
我乖巧地点点头,准备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人发出一声闷哼。
药效起作用了。
我装作不知,帮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他却一把抓住我的手,还不停地唤着“兰儿”。
若是平时,他碰都不会碰我,但此时我这番打扮本就像姜意兰,在药物的加持下,他肯定是把持不住的。
在他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唤来了门外的奴婢,阿蛮。
阿蛮走到床榻边褪去衣衫,和我四目相对时,我转身离开。
临走前,我贴心地帮他们把门锁好。
这一夜,便当是我送给姜意兰的第一份礼物吧。
淮南王府的一切都逃不过姜意兰的眼线,只有这件事让我瞒得死死的。
若不能一击击到她的痛处,那便没什么意思了。
一个月后,阿蛮怀孕了。
她原是在萧延身边伺候的丫头,也是太妃给他准备好的通房丫鬟。
姜意兰心有醋意,坚决不让萧延接近旁的女子,这才打发到我身边。
可惜,府中都知道她是通房丫鬟,即便萧延不碰她,也不能随便许了人家。
如今阿蛮已过二十,眼看年华老去,我才帮她找了这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