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叔,你真的认为那个人会原谅你吗?"村医老周放下听诊器,摇了摇头,"十五年的仇恨,哪是说化解就能化解的。"老人咳嗽几声,擦了擦嘴角的血丝,固执地说:"我得去找他,不管他原不原谅我,这个真相他必须知道。"

01

夏日的黄昏,豆大的雨点砸在尘土飞扬的村路上,腾起一片雾蒙蒙的烟尘。阳光被雨水切割成碎片,在水洼中摇曳。十八岁的陈远山站在院子里,望着远处的天空,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得凌乱。这是1985年的夏天,也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夏天。



"远山,吃饭了!"母亲在堂屋喊他。

陈远山收回目光,最后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那套崭新军装。那是父亲专门为他准备的,为了庆祝他即将实现的军旅梦想。

饭桌上,父亲陈国强眼中闪烁着骄傲的光芒:"儿子,再过两天,你就是一名真正的军人了。"

"爸,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陈远山夹了一筷子青菜放进父亲碗里。

"我们陈家世代种田,你是第一个高中毕业的,现在又要当兵,村里人谁不羡慕我陈国强有这么个好儿子?"父亲举起酒杯,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母亲在一旁笑着摇头:"行了,别喝多了。远山还得准备东西呢。"

就在这时,院子外传来了脚步声。

第一部分:青春与梦想

赵守义,河沟村的村支书,五十出头的年纪,走路时微微含胸驼背,眼睛却总是贼亮贼亮的。他推开陈家的院门,笑容满面地走进来。

"老陈,吃饭呢?我来得不是时候啊!"

陈国强放下筷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站起来说:"赵支书,稀客啊,来来来,坐下一起吃点。"

赵守义摆摆手:"不了不了,我就是过来看看远山小子。后天就要去当兵了,心里准备得怎么样啊?"

陈远山恭敬地站起身:"赵支书好,我已经准备好了。"

赵守义满意地点点头,眼睛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厨房门口。他压低声音说:"老陈啊,这次咱们村征兵名额紧张,上头交代了,要特别严格把关。远山条件是不错,不过嘛..."

陈国强的表情顿时警觉起来:"赵支书,这话什么意思?远山体检政审都过了,通知书都发下来了。"

赵守义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递给陈国强:"老陈,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了,我也是为你们好啊。现在做什么事不得打点一下?你看这样,你给我点意思意思,我保证远山这个名额稳稳的。"

院子里突然安静下来,只有雨滴落在石板上的声音。

陈国强脸色一沉,把烟推了回去:"赵支书,我儿子凭真本事考上的,不需要走后门。再说了,我陈国强虽然是个种地的,可从不做这种事。"

赵守义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好,好啊,老陈,你清高。我走了,你们吃饭吧。"



赵守义走后,母亲忧心忡忡地说:"老陈,你这样得罪赵支书,会不会..."

陈国强打断她的话:"怕什么?远山成绩全县第一,体检也是最好的,他能怎么样?"

陈远山看着父亲坚毅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佩。父亲虽然是个普通农民,却有着军人般的骨气。陈国强年轻时曾在朝鲜战场上浴血奋战,退伍后回到家乡务农,但那份军人的尊严和正直,始终刻在他的骨子里。

夜深了,陈远山躺在床上,想着两天后的军营生活,怎么也睡不着。窗外,雨声渐小,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02

第二天一早,陈远山正在院子里劈柴,赵守义的儿子赵建国骑着自行车停在他家门口,得意洋洋地喊道:"陈远山,听说了吗?我也要去当兵了!"

陈远山放下斧头:"什么意思?村里不是只有两个名额吗?"

赵建国翘起二郎腿,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嘿,你还不知道吧?征兵办刚通知我爹,说你体检复查不合格,名额给我了。"

陈远山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可能,我体检一切正常!"

"谁知道呢?可能你有什么隐疾吧。"赵建国说完,骑上自行车扬长而去,扬起一路尘土。

陈远山飞奔到征兵办,工作人员告诉他:"陈远山同志,很遗憾,你的体检复查有问题,暂时不能入伍。具体原因需要找你们村支书了解。"

当陈远山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看到父亲和赵守义已经在院子里吵得面红耳赤。

"赵守义,你太缺德了!我儿子好好的,什么体检不合格?"陈国强怒气冲冲地质问。

赵守义冷笑一声:"陈国强,这是上级决定的,你要找就去找上级。再说了,谁知道你儿子有没有问题?现在当兵要求高着呢,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去的。"

"你..."陈国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赵守义的鼻子,"你是故意的!就因为我不给你送礼,你就这样陷害我儿子?"



赵守义不屑地说:"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事情已经定了,你儿子不行,我侄子去。就这样。"说完,转身就走。

"爸,别生气,没关系的,明年我再试。"陈远山拉住父亲的手,心疼地说。

陈国强的脸涨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不,我不能让你蒙受这种冤屈。我这就去县上找领导说理去!"

雨又下了起来,陈国强冒雨去了县城。晚上,他满身雨水地回来,脸色异常难看。他摇摇晃晃地走进屋,刚要说话,突然捂住胸口,倒在了地上。

"爸!"陈远山冲上去抱住父亲。

乡村医生赶来时,摇了摇头:"脑溢血,送医院都来不及了。"

雨水顺着房檐滴落,一滴一滴,像是无声的泪水。陈国强走了,带着满腹的不甘和愤怒。

陈远山跪在父亲的灵前,双眼通红。那套崭新的军装,永远地挂在了墙上,成为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

他握紧拳头,在心中发誓:总有一天,我会让赵守义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03

夏去秋来,陈远山告别了母亲,背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河沟村。他不想再待在这个充满痛苦记忆的地方,也不愿每天看到赵守义得意的嘴脸。

省城的工厂里,陈远山是众多打工者中最年轻的一个。他干活特别卖力,从不抱怨,休息时间总是捧着一本电子技术的书籍认真学习。工友们都笑他:"小陈,你这么拼命干啥?又不多给你钱。"

陈远山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有我的目标。"

工厂宿舍里,陈远山的床上堆满了书籍和零件。每天工作十二小时后,他还要自学到深夜。就这样,一年、两年、三年过去了。

1988年的春天,一家军工企业来工厂招聘技术工人。陈远山的表现引起了招聘主管的注意。

"你叫陈远山?"主管翻看着他的简历,"高中毕业,自学了这么多电子技术,很不错啊。"

陈远山不动声色:"谢谢。"

"我们企业有军方背景,需要保密,工资待遇会比普通工厂高一些,你愿意来吗?"

陈远山点点头:"我愿意。"

就这样,陈远山进入了军工企业,从一名普通技术员做起。他的聪明才智和工作态度很快得到了上级的赏识,企业派他参加了专业技术培训。

每个月,陈远山都会按时寄钱回家,附上一封简短的信,告诉母亲他一切都好。母亲的回信中,时常提到村里的变化。赵建国在部队混了半年就因违纪被遣返了;赵守义因贪污受到处分,不再是村支书。陈远山读到这些消息,没有多少快意,只是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1992年,企业领导找到陈远山:"小陈啊,军方最近有个特殊技术兵种在招人,要求高,待遇也好。我们想推荐你去。"



陈远山一愣:"您是说...我可以去当兵?"

"是啊,以技术特长兵的身份。怎么,不愿意?"

陈远山的眼睛亮了起来:"愿意,当然愿意!"

就这样,陈远山终于穿上了军装,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军人。只是,这一天比他原本计划的晚了整整七年。

军营的生活严格而充实。凭借在企业积累的经验,陈远山很快就在技术岗位上崭露头角。他参与了多个重要军工项目,获得了上级的高度评价。

这一天,陈远山收到了母亲的来信:"儿子,村里人都在传,说赵守义得了肝硬化,日子不好过......"

陈远山看着信纸,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雨夜,父亲倒在地上的情景依然清晰。他叹了口气,把信放在一边,继续投入到工作中。

04

时光飞逝,转眼间,陈远山已经在部队工作了八年。

2000年的冬天,35岁的陈远山已经是军工集团某研究所的副所长,负责重要军事技术项目研发,被誉为"国防科技的新星"。他结婚生子,家庭美满,事业有成。

这一天,天气格外寒冷,北风呼啸着刮过研究所的操场。陈远山刚开完会,准备回家,门卫打来电话:"陈所长,门口有位老人找您,说是您家乡的。已经等了一整天了。"

"我家乡的?"陈远山心里一动,"姓什么?"

"姓赵,看着挺可怜的,穿得很单薄,一直在发抖。"

陈远山的心猛地一沉,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身影:"我马上过去。"

研究所大门口,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正搓着手取暖。他穿着一件破旧的军绿色棉袄,面容枯槁,眼窝深陷。陈远山一眼就认出了他——赵守义,当年的村支书,如今已是花甲之年的老人。

两人四目相对,陈远山如遭雷击。十五年了,他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再见到这个人。

赵守义眼中带着恳求和病态的黄疸,手里紧握着一个破旧的公文包:"远山,是你吗?我,我找了你好久......"话未说完,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丝丝血迹。

陈远山本能地后退一步,十五年的仇恨如潮水般涌来:"赵守义,你来干什么?"

赵守义颤抖着伸出手:"远山,我知道你恨我...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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