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坐在窗前，看着手中儿子刚收到的军校录取通知书
我杨秀芳的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自己当年的经历
今年我45岁了，儿子考上了军校，这让我既骄傲又感慨
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太阳，我的思绪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个动荡的年代
01
1968年，我出生在山东一个普通农家，父亲是一名军人，常年驻扎在边疆，很少回家。每年春节是我最期待的日子，因为那时父亲会请假回来，带给我各种从未见过的小玩意和糖果。
每到年关将近，我总是守在村口的大路边，只要听到远处传来汽车的声音，就会像只小兔子一样跳起来，期待着父亲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然而，在我小学毕业那年的冬天，等来的却不是父亲，而是一位穿着军装的叔叔。他神情凝重地告诉我们，父亲在一次边境巡逻任务中牺牲了。
「阿姨，首长要我告诉您，老杨同志走得很光荣，保卫了边境的安全。」那位军人叔叔把一枚闪亮的勋章交给了母亲。
听到这个消息，我抱着母亲痛哭不止。
「妈，都怪我！如果我不总是吵着要礼物，爸爸就不会那么着急想为我带东西回来！」
母亲擦着泪水，紧紧抱住我：「傻孩子，你爸爸是为国牺牲的，这是光荣的事。不过，以后咱们的日子可能会艰难一些了。」
但我心里清楚，真正要吃苦的是母亲。
父亲牺牲后，家里只有父亲的抚恤金和母亲做一些手工活的收入。母亲总是把最好的留给我，自己却省吃俭用。每个月她会在发放供给粮的日子买半斤肉，这就是我们一个月唯一的荤腥了。
看到母亲日渐消瘦的身影，我曾经说过想要辍学去县城的工厂干活，这样就能减轻家里的负担。
那是母亲第一次对我发火：「什么胡话！你爸爸牺牲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你们这一代能有更好的未来！你给我好好读书，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
母亲的坚持让我明白了她的良苦用心，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中去，闲暇时帮母亲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计，减轻她的负担。
时光匆匆，六年转眼即逝。1978年，我高中毕业，通过电话查询得知自己被一所军医大学录取了。这本该是个令人欣喜的消息，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巨大的压力——学费要整整500元。
02
对于当时的我们家来说，500元简直是个天文数字。那年代，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四五十元。
母亲看到我愁眉不展的样子，以为我考试失利了。
「秀芳，没考好也不要紧，明年再来一次，妈相信你一定能行。」
「妈，我被军医大学录取了，可学费要500元，还有生活费...我想还是不去了，去兵工厂当工人吧。」
「胡说八道！」母亲一把抓住我的手，「你爸是军人，你考上军医大学是最好的选择！学费的事我去想办法，你只管准备上学！」
说完，母亲拉着我出了门。她想到了一个人——父亲的弟弟，我的二叔。
「你二叔现在在军区后勤部当干部，条件比我们好多了。你爸生前最疼这个弟弟，供他上完了高中。他不会不管你的！」
说实话，我对二叔的印象很模糊。父亲牺牲后，他似乎就很少来看望我们。但此刻，他成了我们唯一的希望。
二叔家在军区大院，距离我们村有三十多里路。我和母亲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共汽车才到。
敲开二叔家的门，开门的是二婶。看到我们，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弟妹，二福在家吗？有点事想和他商量。」母亲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二婶皮笑肉不笑地回答：「他去开会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有什么事你们跟我说吧，都一样。」
母亲只好说明来意：「秀芳考上了军医大学，可是学费...我们家现在实在拿不出来，想和二福商量能不能帮帮忙，等孩子以后参军工作了一定会还的。」
「这个...」二婶搓着手，「我们刚分了新房子，添置家具花了不少钱，手头也紧啊...」
「老婆，我回来了！看我今天买到什么好东西了！」就在这时，二叔的声音从楼梯间传来，随后他拎着一条大鱼和几瓶酒出现在门口。
看到我们，他明显愣住了。
03
「嫂子？你们怎么来了？」二叔放下东西，尴尬地打着招呼。我注意到二婶赶紧把那条鱼和酒藏到了厨房里。
母亲再次解释了来意，二叔听完后不停地搓着手。
「嫂子，实在不是我不想帮忙啊。我们刚分了新房子，家具都还没齐全，孩子上学也要钱...这几年军队也在整顿，我这个位置也不稳当啊...」
听着二叔的推脱，母亲竟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二福，我求你了！你看在你哥牺牲的份上，帮帮秀芳吧！她是烈士的孩子啊！你哥生前对你那么好，把你从农村带出来，还供你念完高中...」
二叔脸色变了几变，但还是摇了摇头：「嫂子，不是我不想帮，是真的没办法啊。再说，我哥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组织上也给了抚恤金，这些年你们不也过来了吗？」
当二叔拒绝帮助我们时，我无意中看到了他柜子上摆着的那枚勋章——那分明是父亲牺牲时应该赠予我们家的！
母亲浑身颤抖，一把抓住了二叔的衣领：「你告诉我，我丈夫的抚恤金到底去了哪里？」真相比我想象的更加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