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志明啊，
你儿子也三十六了吧，
还是每天在家待着呢？”
面对老友的关心，
林志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不自然地应了声：“是啊，
他有自己的事儿做。”
“这么多年了，
也该找个对象了吧？”老友继续在伤口上撒盐，
“我孙子都会跑了，
你这还没抱上孙子呢！”
林志明勉强笑笑，
但笑容里藏着说不出的苦涩。
三十六岁的儿子，
整天窝在房间里，
也不出门，
没有稳定工作，
没有女朋友，
更别提结婚生子。
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心里的火越来越大，
他快步回家。
走到儿子林俊的房门前，
也不敲门，
直接推开。
01
林俊戴着耳机，
正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突然被打扰，
林俊明显吓了一跳，
慌忙摘下耳机。
“林俊！”林志明拔高了声音，
“你说你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林俊低着头，
不说话。
“都三十六了，
人到中年了，
还整天窝在家里，
一点出息都没有！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
供你读研究生，
图啥啊？”林志明一股脑儿把积压已久的不满倒了出来，
“我看我是养了个白眼狼！”
林俊依然沉默，
只是眼圈有点红。
他这副模样更是刺激了林志明。
“你看看别人家孩子，
房子车子媳妇孩子都有了，
过得多有滋有味！你倒好，
成天对着电脑也不知道在捣鼓啥，
游戏打得不错吧？”林志明越说越气，
“我真是白养你了！”
说着，
他环顾了一圈儿子的房间：床边堆着几本厚厚的书，
墙上贴着几张写满英文的纸，
桌上除了电脑还有个小本子，
密密麻麻地记着什么。
这些在林志明眼里，
都只是儿子不务正业的证据。
林俊抬头看了父亲一眼，
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林志明心中的怒火彻底爆发：“早知道你这样，
当初真不该让你妈把你生下来！”话一出口，
他自己也愣了一下，
但倔强的他没有收回这句话，
而是重重地关上门走了，
可他不知道这句话会带来多么严重的后果。
02
客厅里，
林志明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
电视里的笑声与他的心情形成了强烈反差。
他忽然感到一阵疲惫，
不仅是因为刚才的发火，
更是因为这么多年来积累的无力感。
林俊从小就不爱说话。
小时候，
别的孩子都在院子里疯跑，
他却总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书或发呆。
起初，
林志明以为儿子只是内向，
没太在意。
后来，
当他看到儿子在学校里总是独来独往，
才开始担心。
但林俊的成绩一直很好，
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
这多少给了林志明一些安慰。
“读书好，
将来能找个好工作。”
这是林志明常挂在嘴边的话。
林俊没让父亲失望，
考上了名牌大学，
还顺利读了研究生，
学的是热门的计算机专业。
林志明心想，
这下总算可以松口气了，
儿子一定能找个体面的工作，
娶个漂亮媳妇，
过上他期盼的生活。
然而，
林俊毕业后在一家外企只做了一年程序员，
就因为“受不了办公室的环境和人情世故”辞职回了家。
这让林志明彻底傻了眼。
“你怎么能说辞就辞呢？那可是很多人挤破头都进不去的外企啊！”林志明当时就急了。
林俊只是低声说：“我真的待不下去，
爸。
我不适合那种环境。”
“什么叫不适合？工作哪有那么多适合不适合的！就是要磨练自己！”林志明拍着桌子。
“我试过了，
真的不行。”林俊几乎是用气声说的这句话。
从那以后，
林俊就一直待在家里，
几乎不出门。
早上起得很晚，
有时候直到中午才出来吃饭，
然后又回房间，
一待就是一整天。
林志明起初以为儿子是一时迷茫，
需要调整，
也就由着他。
可一个月过去了，
半年过去了，
一年过去了，
林俊依然过着这种生活。
在街坊邻居眼里，
林俊就是个典型的“啃老族”，
而林志明也成了“惯子如杀子”的负面教材。
每次遇到熟人问起林俊的情况，
林志明都只能尴尬地应付几句，
然后匆匆转移话题。
林志明是个老派的中国父亲，
退休前在国企当了二十多年的部门经理。
他实在无法理解儿子为什么要放弃大好前程，
把自己关在家里，
虚度光阴。
林母在林俊读研究生时就因病去世，
这些年父子俩相依为命，
却像两条平行线，
永远找不到交汇点。
03
过去林志明从不进林俊的房间看他到底在干嘛，
也懒得问，
无非是追剧打游戏，
他这是眼不见心不烦。
林俊也习惯了沉默，
偶尔的几次尝试解释都被父亲不耐烦地打断，
久而久之，
他也就放弃了沟通。
第二天早上，
林志明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
热好豆浆，
炒了两个小菜——一盘青椒土豆丝，
一盘西红柿炒鸡蛋，
都是林俊喜欢的家常菜。
“林俊，
起床了！”他站在儿子房门外喊道，
“饭凉了！”
喊了好几声没人应，
他带着一肚子火推开门，
却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林俊安静地躺在床上，
面色苍白，
床头放着几个空了的药瓶。
林志明瞬间懵了，
腿一软，
差点摔倒。
他踉跄着扑到儿子床前，
抓住儿子的手腕，
已经没有脉搏了。
“林俊！林俊！”他大声喊着儿子的名字，
声音嘶哑。
可是，
林俊再也不会回应他了。
林俊的后事办得很简单。
林志明不愿张扬，
只邀请了几个亲近的亲友参加了告别仪式。
面对亲友们的慰问和疑问，
他只是沉默，
不愿多说什么。
人们私下议论纷纷，
有人说林俊是因为找不到工作太自卑，
有人说他是因为感情问题想不开，
还有人说他可能是有什么隐疾。
林志明听在耳里，
苦在心里，
但他什么都没解释。
料理完林俊的后事，
林志明强打起精神收拾儿子的东西。
他站在林俊的房间里，
这个他生前很少踏足的地方，
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房间很整洁，
床铺得很平整，
书桌上的物品也摆放得井井有条，
丝毫看不出是个“啃老族”的房间。
林志明翻开林俊的抽屉，
发现了一本存折。
这存折看起来有些旧了，
但保存得很整齐。
他随手翻开一看，
顿时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