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张树!”

我一下子愣住了,看着她。

记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扯回到十年前那个雨夜。

那时我偷拿了家里300块钱,偷偷塞给了同桌李晓婷。

她妈妈病重,家里连住院的钱都凑不齐。

那是我第一次偷钱,也是到现在唯一的一次。

可谁能想到,十年过去,在这个相亲的场合,会和她重逢。

而接下来,她的一个举动,直接把我吓得连连往后退……



那是个闷热的下午,教室里热得像个大蒸笼,班主任把我和刘语思安排成了同桌。

刘语思是个瘦瘦小小的女孩,眼睛很清澈,可老不太敢看别人。

她把校服领口的扣子一直扣到最上面那颗,就像想用这衣服把自己裹起来。

我叫张树,学习成绩中等,我爸在县城做建材生意,家里条件还算不错。

“你好,我叫张树。”

她轻轻点了点头:“刘语思。”

刚开始那几天,我们基本没怎么说过话。

她每天都是最早到教室,最晚离开。

中午她从不去食堂,都是从书包里拿出个小饭盒,里面就是简单的米饭和一点青菜。

跟她不一样,我都是和几个哥们儿一起去学校外面的小吃街,花着爸妈给的零花钱,吃得挺开心。

有一天我忘带橡皮了,就对她说:“借我下橡皮。”

她愣了一下,然后从那个都掉色了的铅笔盒里,拿出一块已经磨得很薄的橡皮递给我。

“谢谢啊。”我用它擦了卷子上的错题:“你这橡皮快用完了。”

她接过橡皮,轻声说:“还能用。”

那天放学,我特意去文具店买了块新橡皮,第二天放在她课桌上。

她看着新橡皮,一脸疑惑。

“给你的,你那块太旧了。”我满不在乎地说。

可她马上把橡皮推回来:“我不要。”

当时的我根本不懂,在贫穷里,有些人有着一种比钱还珍贵的骄傲。

直到春天的一个下午,上数学课的时候,刘语思反常地做错了一道题。

“刘语思,”老师皱着眉说,“这道题你怎么还能做错?”

她低着头:“老师,对不起。”

放学铃声响了,同学们吵吵闹闹地离开教室。

我慢悠悠地收拾书包,余光看见刘语思还坐在座位上,好像在哭。

“喂,你没事吧?”我问她。

她摇摇头,可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要不,去操场走走?”

没想到她居然答应了。

傍晚的操场空荡荡的,我们并排坐在看台上。

“我妈病了。”她突然开口,声音飘乎乎的,“要看病,得花钱。”



“严重不?”我问。

“医生说可能要住院。”她盯着远处,眼神呆呆的,“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

“你爸呢?”

“我爸走了好多年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可听着特别让人心疼,“就我和我妈两个人过日子。”

“那得多少钱啊?”我又问。

“三千多。”她小声说,“我们借了点,可还差不少。”

回家路上,我一直在想刘语思家里的事。

我知道我爸的保险柜里经常放着现金,我妈的梳妆台抽屉里也有个小盒子,放着她的私房钱。

可我从来没在没经过爸妈同意的时候,拿过家里的钱。

吃晚饭的时候,我小心地试探:“爸,要是同学家里有困难,咱们能帮忙不?”

我爸放下筷子:“啥困难?”

“生病了,要看病,没钱。”

“哪个同学啊?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女同学……”

“哼。”我爸冷笑一声,“现在骗子可多了去了。她有病让她家里人管,你一个学生,瞎操什么心?”

我妈也在旁边说:“阿树,你太单纯了,别让人给骗了。”

我闷头吃饭,没再说话。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刘语思那双带着眼泪的眼睛。

半夜两点,我悄悄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爸妈的卧室。

月光照在我妈的梳妆台上,我知道她在最下面那个抽屉里,藏着个小盒子,里面有几百块钱。犹豫了半天,最后我只拿了三百块钱。

我没全拿,就拿了这三百,想着怎么也能让刘语思她妈先去看看病。

回到房间,我把钱塞进课本里,心怦怦直跳。

这是我第一次偷钱,也是唯一的一次。

第二天我早早到了学校,把装着三百块钱的信封,塞进了刘语思的课桌。

课间的时候,她找到我眼睛红红的:“这钱是你放的?”

我点点头。

“我不能要。”她把信封推回我手里。

“不是给你的,是借给你。”我装作没事的样子,“等你妈病好了,再还我。”

“这是你的零花钱啊?”她有点犹豫。

“嗯,我存了好久的。”我撒了个谎。

她最后还是收下了,眼里满是复杂的神情:“张树,谢谢你。我肯定会还你的。”

那天放学后,我也不知道为啥,就跟着刘语思去了医院。

县医院的走廊里,全是刺鼻的消毒水味,人来人往,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

刘语思的妈妈坐在候诊区,脸色惨白,瘦得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妈,这是我同学张树。”

刘语思介绍我的时候,声音里带着点不好意思,“他……他借了咱们三百块钱。”

李阿姨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打量着我。

她比我想象中年轻,可被病痛和生活折磨得,看起来老了不少。

“小伙子,谢谢你的好意,可我们不能要你的钱。”李阿姨声音虚弱,但说得很坚决。

“阿姨,您别这么说。”我站在那儿,有点局促,“就当是借的,等您好了再说。”

李阿姨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接过了钱,还让刘语思在笔记本上写了个欠条。



“人穷志不能穷,借了钱就得还。”李阿姨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在医院外面的长椅上,等了两个小时。

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刘语思从医院出来了,脸上的表情比早上轻松了点:“医生说暂时不用做手术,先吃药观察就行。”

我松了口气:“那就好。”

“张树……谢谢你。”她抬头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我肯定尽快把钱还你。”

“不急不急。”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犯嘀咕,不知道爸妈发现钱少了会咋样。

怕什么来什么,第三天事情就暴露了。

吃晚饭的时候,我爸一反常态,一句话都不说。

我妈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

“张树。”我爸放下筷子,声音很低沉,“你妈少了三百块钱,你知道咋回事不?”

我的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筷子差点掉地上。

“我……我拿的。”我低着头,声音小得自己都快听不见。

“拿去干啥了?”我妈问,声音里满是失望。

“借给同学了……”

“借给谁?”我爸声音猛地提高了。

“刘语思……她妈生病了,要看医生。”

我爸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这叫偷?偷自己家里的钱也是偷!”

“他们家真的很困难……”我小声辩解。

“困难?这世上困难的人多了去了,你能帮得过来吗?明天,你带我去见那个刘语思,我倒要看看,是啥人教你偷钱的!”我爸脸色铁青,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我妈拉着我爸的手:“老张,别这样,孩子也是好心……”

“好心?”我爸冷笑一声,“他这是让人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第一次对我爸特别反感。

他怎么能这么说刘语思呢?在他眼里,钱就那么重要吗?

第二天我爸真的来了学校。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皮鞋擦得锃亮,走进校门的时候,好多人都好奇地看他。

放学铃一响,我爸在校门口拦住了正要回家的刘语思。

“你就是刘语思?”

刘语思点点头,脸色白得像纸。

“我是张树的爸爸。”我爸声音冷冰冰的,“听说你拿了我家三百块钱?”

刘语思的嘴唇直哆嗦:“什么?”

我赶紧解释:“爸,是我主动给她的,不是她要的!”

我爸根本不理我:“小姑娘钱可以借,但得说清楚。明天把钱还回来,不管你用啥办法。”

刘语思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叔叔,我不知道……张树没说这是……”

“爸!”我从来没用这种语气跟我爸说过话,“你不能这样!”

这时候好几个同学都停下脚步,好奇地看着我们。

就在气氛特别紧张的时候,一个瘦瘦的身影匆匆跑过来:“请问,您是张树的爸爸吗?”

原来是刘语思的妈妈。

她穿着一件很朴素的棉布衣服,脸色苍白,可站得笔直。

我爸皱着眉问:“我是。你是?”

“我是刘语思的妈妈。”李阿姨很平静地说,“昨天医生说我的病好多了,不用做手术了,所以今天我特意来还钱。”

她从口袋里拿出三百块钱,整整齐齐地递给我爸:“谢谢您儿子的帮忙,这钱我们肯定得还。”

我爸一下子愣住了,好像没想到事情会这样。

“阿姨,不用还的!”我急忙说。

我爸接过钱,表情很复杂:“既然是借的,还了就好。”

李阿姨看看我爸,又看看我:“您有个好儿子,他心眼好。”

我爸的表情缓和了一点,可李阿姨又笑着说:“孩子心眼好是好事,就是这办法不太对。”

这话就像一拳头,重重地砸在我爸心上。

回家路上,我爸一直没说话。

吃晚饭的时候,他突然说:“明天,咱们去看看刘语思她妈病咋样了。”

我惊讶地抬起头:“爸?”

“人家把钱都还了,咱们总得有点表示。”我爸的表情柔和了些,“你同学家的情况……确实挺难的。”

我妈笑着说:“老张,我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明天咱一起去。”

第二天是周六,我和爸妈一起去了刘语思家。

他们住在城郊一栋很旧的居民楼里,在五楼,还没有电梯。

刘语思家的门也旧得不行,漆掉了一大块,都能看见里面的木头。

门开了刘语思一脸惊讶:“张树?叔叔阿姨?”

屋里很简陋,但是收拾得干干净净。

有一张旧沙发,一台老式电视机,墙上还贴着刘语思的奖状。

李阿姨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张先生,您好。这是……?”

“这是我爱人。”我爸介绍我妈的时候,语气比昨天温和多了,“我们来看看您的病,顺便……带了点营养品。”

我妈把准备好的人参、阿胶这些补品递过去。

李阿姨连忙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收。”

我爸难得地笑了笑:“病人就得补补。您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

刘语思给我们倒了茶,大家坐下来。

我爸问起李阿姨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原来李阿姨在一家小工厂做缝纫工,工资不高,还得供刘语思上学。

刘语思的爸爸五年前出车祸去世了,留下的那点保险金早就花光了。

“语思这孩子很争气,从小学习就好。”李阿姨说起女儿,眼里满是骄傲,“她说要考医学院,以后当医生救人。”

我爸的表情越来越柔和,眼睛在这简陋的房间里看了一圈:“好孩子,有志气。”

要走的时候,我爸掏出一个信封,放在茶几上:“这是一点心意,您别拒绝。就当是……我儿子做错事的赔礼。”

李阿姨犹豫了,看看刘语思,又看看我。

“叔叔,我们真的不能收。”刘语思小声说。“要不这样吧。”

我爸想了想,“就当是给刘语思的奖学金。她这么优秀,应该鼓励鼓励。”

最后在我爸的坚持下,李阿姨收下了钱,可还是写了一张欠条:“等语思工作了,肯定把钱还上。”

从那以后,我和刘语思的关系更好了。

我爸也经常问刘语思家的情况,还在自己公司给李阿姨安排了一份轻松点的工作。

高中最后一年,我和刘语思都在为考大学拼命努力。

她如愿考上了省城的医学院,我去了北京的一所大学学建筑。

分别那天,刘语思给了我一封信:“等你到了北京再看。”

她说话的时候,嘴角带着点害羞的笑。

在火车上,我迫不及待地拆开信。“张树:谢谢你的三百块钱。那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我会努力学医,以后救更多的人。”

信的最后,她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

我把信小心地夹在笔记本里,心里想着:我们肯定会再见面的。

时间过得特别快,一晃十年就过去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手机响了,是我爸打来的。

“阿树,年底回来不?”我爸的声音里透着想念。

“回啊,肯定回。”我笑着说。“那行,我和你妈给你安排了几个相亲对象。”

我爸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都二十八了,也该考虑结婚的事了。”

我叹了口气,这几年,每次回家都躲不开相亲这事儿。

“爸,我工作忙,哪有时间……”

“别找借口!”我爸打断我,“你那些同学都成家了,你还单着呢。”

去年我和几个朋友一起开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生意刚起步,忙得脚不沾地。

而刘语思……毕业后我们就没联系了。

刚开始那几年,还能偶尔通过同学聚会听到她的消息,后来连这机会都越来越少了。

听说她医学院毕业后,留在省城一家大医院,成了一名很厉害的医生。

回到家乡的第一天,爸妈就急着把相亲对象的资料摆在我面前。

“这个在银行工作,这个是老师,都是本地姑娘,家里条件都不错。”

我爸在旁边补充:“还有一个,是市人民医院的医生,条件最好,就是比你大一岁。”

“医生?”我心里一动,“哪个科室的?”

“好像是儿科。咋,你对这个感兴趣?”我爸眼睛一下子亮了。

“嗯,那就先见见这个吧。”我随口应着,心里却想起了另一个人。

周五晚上,我按照我爸安排的,准时到了餐厅。

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慢悠悠地等着那位医生小姐。

我喝了口酒,心不在焉地看着菜单。

“您好,我能坐这儿吗?”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我抬起头,看见一位穿着米色风衣的女士,大概三十出头,化着精致的妆。

“您是……王医生?”我站起来,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王医生露出一抹温和的笑:“你父亲常常在我父亲面前提起你,说你在北京干得特别出色,取得了不少成绩。”

听她这么一说我才明白,原来我父亲和王医生的父亲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

我们点了餐,自然而然地聊起各自的工作。

王医生说话不紧不慢,而且不管聊到什么话题,她似乎都有所涉猎,确实是个非常合拍的交谈对象。

然而在交谈的过程中,我心里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

我暗自琢磨,或许彼此之间还欠缺那种心意相通的默契,又或者是……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不小的动静,瞬间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下意识地望过去,只见一位中年女性脚步匆忙地走进餐厅。

她眼神急切,不停地左顾右盼,她身着朴素的衣裳,却收拾得干干净净。

不知为何,我心里就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那位中年女性直直地朝着我们这桌冲了过来。

“张树!”她大喊了一声,那声音带着极度的嘶哑与急迫。

我来不及反应,可岂料她下一秒的动作,竟吓得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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