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最穷困潦倒的时候,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里的男人打给了我两百万,
我拿着钱还清了赌债,给孤儿院院长买了她最爱的栀子花,
当我想把剩下的钱还给男人时,却被告知,打给我钱的账户五年前就已经销户了。
1.
滴答滴答,
水龙头的水也快耗尽了,我慢慢数着水滴数,刀子已经抵在了手腕上。
忽然,清脆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本以为是催债的电话,
刚想挂断,电话就自动接通了。
男人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响起来,
“是,宋薇薇吗?”
我放下刀子,移到了电话旁,声音变得沙哑难听,
“是,说吧,我爸欠了你多少钱。”
我捏着眉心,嗓子干得冒烟,男人没有说话,我疲惫的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到了水龙头边,伸出舌头去接滴落的水滴。
“我不,不是那个意思,你是太阳孤儿院的宋薇薇吗?我想资助你。”
我猛地抬头,水龙头磕到了上唇,疼得我叫出了声,
“喂?你还在听吗?”
男人的声音紧张起来,电话里的电流声越来越大,
我不可置信地把手机贴进耳朵,感受到电流声后,
我的眼眶瞬间湿润,
太阳孤儿院,这个废弃多年的孤儿院,居然还有人记得。
我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先生,孤儿院已经关闭了,不需要您破费了。”
“不,一定要的。给我账户,我把钱打给你。”
男人的声音稚嫩,语气坚定,
我的眼神停在地上的水果刀上,好一会,才转身捡起刀子扔进了垃圾桶。
“谢谢您,我一定会还给您的。”
男人的声音被电流声打断,本就结巴的语句更加短短续续,
他再一次问道,
“你真的是宋薇薇吗?”
我警觉地反问道,“是我,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电话蓦然断掉,
我再拨打过去时,已经是无人接听了。
尽管觉得不可思议,我还是戴着帽子走出了孤儿院的大门,
废弃的孤儿院在月光笼罩下像一座阴冷的墓碑,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低头往巷子里走。
宋虎手下王哥的人已经在这里蹲了我两天了,高大的男人正背对着我抽烟。
我瞄了一眼墙头,越过墙头翻到了后街,
后街有一家银行,
我避开路口的摄像头,躲在屋檐下,走进了atm机房间。
小心翼翼地输入卡号后,屏幕上一长的数字跳了出来,
我惊得张大了嘴,六个零。
卡里凭空多了两百万。
我下意识地往后看,确定没有人跟来后,我再次拨通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电话在嘟的一声后接通了,
男人没有说话,我急不可耐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
男人被我吓了一跳,语气更加小心了,“我,我不能告诉你,钱是不是到了?你不用着急还我的。”
电话显示未知,一个数字都看不到,
我死死咬着唇,推开自动门往外走,“你知道我的名字,知道我住哪,我不会拿你的钱不还的。”
“小心!快走!”电话外有第三个人的声音从墙头传来,电话戛然挂断。
“什么?”
我急匆匆往外走,刚过拐角,
一把冰凉的刀子抵在了我脖子上。
2.
一双粗粝的手把我按在墙上,
冰凉的刀尖已经快要刺进我的脖子,
我努力冷静下来,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大哥,还款日期还没到吧?”
身后的人不语,只是一个劲儿地把手伸进我的往我的兜里探,
“你找什么?”
我动弹不得,只得任由他搜我的身,
“小妮子,你耍什么花招?我看你来取钱了,钱呢?”
眼看着男人就要摸到卡了,我心跳快得要命,
要是让他知道我卡里有200万,我肯定一分钱都剩不下。
“我明天就把钱还给你,”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开始叫喊,
“别动我!”
砰的一声,一块砖头砸在了男人的后背,我得以从男人怀里挣脱,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巷子。
“还有同伙?你给我等着,明天要是还不还钱,我就把你的福利院烧了,你等着化成灰吧。”
我扶着墙揣着粗气,眼泪又开始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的亲生父亲找到我的那天,他带我吃了最贵的西餐,买了名牌衣服,最后把一张欠条留给了我,在十八楼一跃而下,
从此,我从孤身一人,变成了负债20万,如今,20万已经利滚利滚到了50万。
身后有拐杖摩擦石砖的声音,清冷地声音在背后响起,
“喂,我救了你,你居然头也不回地就跑了,小没良心的。”
我快速擦干眼泪,哽咽着看向身后的人,
他似乎和我一样年纪,凌厉的眉毛随意的上扬,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地笑,他的两条腿不协调,拄着一根拐杖,
“你是宋建伟的女儿,宋薇薇?”
我本能地后退,“你是什么人?”
男人耸耸肩,“和你一样,被爹坑了的老实人,我叫许安。”
见我没有反应,
许暗又叹了口气,眼神里有着怜悯,更多是不安,
“我们是不是认识?”
我被他莫名其妙地提问搞的一头雾水,“你在说什么?”
“我靠,那小子瘸着腿跑挺快,给我追上去。”
我一惊,转身继续向巷子深处跑,许暗拄着拐杖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身后,我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灯光,
心一横,夺过许暗的拐杖,一把丢到墙的另一面,
蹲在地上,
“还不上来,你找死吗?”
许暗撇了撇嘴,踩着我的肩翻上墙,“我不怕死,反正我钱也还不起了,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过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了,谁也不欠。。”
我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把许暗带过了墙,“闭嘴,快点翻过去。”
许暗还是不情不愿地翻过了墙,我跟在他身后腾地过墙,捡起地上的拐杖,在墙边等着许暗跳下来。
许暗落地的前一秒,男人带着人追了上来,
“快,那小子在那里。”
我蹲在地上,把落地的许安背了起来,急匆匆地往反方向跑,
我没记错的话,只要出了这条街,就有一家宾馆。
“宋薇薇,你拼了命地救我,不怕我赖上你?”
我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看在你刚刚救了我,我才不会带着你一起跑呢。”
3.
许暗不说话了,
在小旅馆门口,我放下许暗,把拐杖还给他,
“你快走吧,从这往右走,有个警察局,是安全的。”
我掀开门帘进了旅馆,用仅剩的50块钱开了一间房,
福利院是回不去了,
只有等天亮了把钱取出来。
“给我也开一间。”
许暗凑了过来,在暗黄色灯光下,我看清了许暗柔和的侧脸,
他的下巴尖有一颗红色的小痣,我的心脏咯噔一声,
许暗很眼熟。
“看什么?我跑累了,实在走不动了。”
我抿了抿唇,静静地接过房卡,上了楼。
许暗的拐杖在木楼梯上摩擦出声,我余光瞟了一眼慢吞吞上楼的许暗,
叹一口气,转身接过他的拐杖扶他上楼,许暗一手搭在我的肩上,呼吸声清晰,
“我住你隔壁。”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许暗腾空地右腿,没问出心里的疑问。
“到了,”
我在宾馆楼梯口放下许暗,往自己的房间走,身后没了声响,
我关着门倾听着墙另一边的动静,确定墙的隔音后,
我再次拨通了捐钱人的电话。
安静地房间里响起电话的滴滴声,过了一分钟,电话接通了。
“薇薇?”
“先生?是我,您捐200万太多了,我们实在是感谢您,方便给我一个地址吗?我一定要上门感谢您。”
电话里很安静,男人的声音依旧断断续续,电话伴随着医院护士的声音,“30号病房,有人来看你。”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自顾自地说道,
“薇薇,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20万你拿好,照顾好自己和刘妈妈。”
刘妈妈是孤儿院院长,刘妈妈是我们给她的爱称,
她怎么会知道?
难不成,他也是太阳孤儿院的?
“你?到底是谁?”
我屏住呼吸,想要听清楚男人那边嘈杂地声音,
“喂,小子,你那暴发户爹死了,应该给你留下不少钱吧?把钱拿来!”
这时,宋虎的声音,也是我爸的债主,
电话滴地一声挂断了,最后只留下了护士的一句,“这是县医院,你们别乱来。”
我失落地坐在潮湿的床头,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男人要把他所有的积蓄都留给我,更何况,他的20万,怎么会变成200万。
“咳咳,隔壁的,财不外漏你懂不懂?”许暗的声音冷不丁响起。
我警惕地闪到一边,
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住最后一间房,隔壁除了墙就是许暗。
“我没有钱。”
我放松下来,重新回到床上,
“这钱是要还的。”
“听者有份!”
许暗的声音近了些,像是贴在了墙上。
我翻身把被子蒙住了头,
“你救了我,我带你逃命,我们之前没有任何瓜葛了,明天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了。”
4.
许暗轻轻敲了敲墙,清晰地声音钻进我的耳朵,
“哎呦,姑奶奶,我还不起钱,宋虎打断了我一条腿,我可不想失去另一条腿,更何况,我把你有200万这事说出去,你以为你还能保得住这钱吗?”
“你!”我腾地一声坐了起来,冷笑道,
“真是农夫与蛇,苏东坡与狼,”
许暗咳嗽一声,“不对不对,应该是狐狸和兔子。”
我抓起枕头砸向墙,好像砸在了许安身上一般痛快,
“我可以借你钱,但是你得还。”
“好好好,你当我债主可比宋虎好多了。”
我冷静下来,
“明天中午十二点,你在宾馆后街面馆等我,过时不候。”
“一言为定。”
第二天一早,我离开宾馆去了另一家银行,
许安在的那间房,灯还没灭。
我来不及多想,
急匆匆取了钱,原路返回了孤儿院。
宋虎已经带人在等着了,两个花臂青年一见到我,就过来抢我的包。
我后撤了一步,斜眼看向抽烟的宋虎,
“许暗欠你们多少钱?”
宋虎一听来了精神,
“哟,你这小妮子还挺仗义,那瘸子狡猾得很,我劝你,别上了他的当。”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宋虎,“什么意思?”
宋虎踩灭烟,嬉笑着接过我的包,
“没什么意思,许暗欠我们30万,你这五十万都在这了?钱来得这么快?”
我冷笑着捏紧手提包的一角,
“你说话算数吗?”
宋虎脸上的肉一抖,“哦,忘记了,咱俩还有个交易,那老太太已经晚期了,只能换血维持生命了,血库嘛,这可不好找啊。”
宋虎开始卖关子,我咬紧牙关,
“许暗那30万我三天后打给你。”
宋虎眉开眼笑,“这不就对了,有钱什么办不到?医院的血太贵了,不如人工来得快,诺,这小子和老太太血型正合适,可以当个大血包。”
宋虎一个眼神,
身后的花臂从车里丢下一个人,他身上衣服已经被扯烂了,
看到熟悉的拐杖,我愣在原地,
“许暗?”
“他是老太太亲孙子,这血库你可满意?”
说完,宋虎开车扬长而去,
“记得把钱打给我,我耐心可是有限的。”
我被汽车呛得咳嗽,捂着鼻子朝许暗走去,
许暗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额头有一道红红的长血印子,眼眶湿润,
“薇薇,他们一大早就把我叫起来,打了我一顿,疼死我了。”
许暗的睫毛遮住眼睛,我抬手描着许暗的眉,“你是刘奶奶的孙子?”
我的眼神滑到了许暗胸前裸露的皮肤,许暗眼神暗了暗,
“是啊。”
为什么,我从小跟着刘奶奶,对她这个孙子没有一点印象了。
我扶起许暗,许暗跌倒在我身上,下巴结实地撞到了我的肩,
“我好像,走不动了。”
我眼皮狂跳,掰直许暗的身体,俯身去摸许暗的另一条腿,
还好,没有断。
许安顺势又靠在我怀里,“薇薇,30万可以肉偿吗? ”
我一把推开许安,把拐杖摔进他怀里,
“30万,一分不能少,一个月利息3%!”
“你高利贷啊?”许暗不满地嘟囔,
我摊开手,
“不想还?那正好,我还没把钱打给宋虎。”
许暗狗腿地扯我的袖子,
“还,一定还。”
5.
卡里还有120万,
我紧紧握着卡,再次拨打了那个电话,
这次电话,却是再也打不通了。
捐款的人是谁,恐怕只有宋虎才知道了。
我心不在焉地回到面馆,许安已经干完了三碗面。
“薇薇,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
我随意扒拉了两口饭,起身跑向银行,“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中午的银行人很少,我把捐款人的银行卡号告诉了业务员,
“麻烦帮我查一下号主。”
业务员微笑着请我稍等,
片刻后,业务员抬起头,“女士,账户五年前就已经冻结了,最后一次流水是在五年前,流水2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