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一波三折的变态连环侵害女性案。

歹徒创造了兴横县历年来,单个作案数量最高的记录,共51名女性被其玷污,其中20人命丧于其魔爪之下。



1、

兴横县原本是个不算大的县城,但自从华国经济开放后,各地土木工程类的基础设施,住房建设呈井喷式爆发。

于是,钢筋水泥,砖块瓦窑等行业随之迎来了春天,而兴横县山体土质多为黏土,适合烧砖。

因此,顺利搭上了经济开放的这趟发家致富的列车。

随之而来自然是外地大老板带着足够多的资金前来当地建厂开窑,打工者也是络绎不绝。

再发展到后来,兴横县当地人积累到一定资金后,也开始芬芬开办砖厂,兴横县经济迅速得到发展的同时,犯罪率也是逐年呈递增式增长。

一来是因为外来人口增多了,人员相当复杂,二来经济开放先行,必然会存在滞后的管控盲区。

不过,犯罪形式也多为因利益冲突而产生的肢体摩擦,亦或者是盗窃抢劫,命案也有,多为打架斗殴所导致。

恶性命案基本没有,但以前没有,并不代表现在没有,这起恶性连环迫害女性案,要从一个刚满18岁的年轻姑娘说起。

那是个上了高中,就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年代,换句话说,大多数人都是只读了小学便开始参加工作。

尤其是女生(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思想)。

桥亭村的夜晚,本该像往常一样寂静,但今夜,在村主任的带领下,村里的青壮年纷纷拿着手电筒,围绕着整个村子在找一个人。

“丁佳妮……”

这个名字不停在村子里回荡。

要说最担心的还是丁佳妮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丁佳妮是个出了名的乖乖女,小学一毕业就在家里替父母操持家务,待嫁闺中,后来当地发展起来了。

外地男的来这烧窑,为了不让这些男同胞们跟自己的妻子分居两地,县城又引进了一些手工活。

丁佳妮得知在家乡,女的也可以赚钱,于是主动前往隔壁村的一家针织厂上班,虽然收入不高。

但她很知足,她在那里已经做了有近半年了,每天都是准时上下班,唯独今天出现了异常。

家人一直等到晚上八点,还不见丁佳妮回来,开始急了,一家人发动亲戚朋友,四处寻找,无果。

这才有了发动全村寻人的一幕。

可仍旧没能找到丁佳妮。

第二天一大早,村主任就驾驶着摩托车,带着丁佳妮的父母来到了县公安局报案。

通过丁佳妮父母的一番具体的描述,警方基本判定,丁佳妮多半是遇到歹徒了,生死现在还不能确定。

随后,警方火速驱车来到丁佳妮上班的针织厂,询问其老板,老板表示,他这只是个小作坊,产量不大,每天都是四点半就准时下班的。

厂门口的保安大爷也表示,他们这儿只有十几个人上班,每个人进进出出他都记得,而且丁佳妮是这些员工中最小的,每次见到她印象最深。

“那个扎着小马尾的丁佳妮,我看着她骑自行车离开的,跟平时一样,没什么异常。”保安大爷说。

港东村到桥亭村距离不远的,仅仅只有五公里左右,骑自行车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

有人看到丁佳妮从港东村出发,朝家的方向骑,却没人在目的地桥亭村看到过丁佳妮的身影。

很显然,丁佳妮出事地点就在这归家的五公里的路上,民警们驾车在这条并不宽敞,并且有些坑坑洼洼的泥土路上走了一遍。

有了新的发现,从港东村出来,沿途近三公里左右,道路两边都是有人家的,只有在距离桥亭村那剩余的两公里左右的道路两边是没有人家的,有的只是一些稻田和菜地,再就是山。

也就是说,丁佳妮遇害的范围可以进一步缩短到那两公里左右的范围内。

经过走访询问,距离那两公里最近的几户人家,也确实是如此,他们表示,的确看到丁佳妮骑车从门前经过。

更是有人称,丁佳妮长的不错,又勤劳,琢磨着找个媒人去说亲,把丁佳妮娶回来做儿媳妇呢!

这些看似跟寻找丁佳妮无关的闲聊,在民警看来,都是非常有价值的线索,至少可以成为他们推断的依据。

比如,后来确定丁佳妮遇害后,通过他人对丁佳妮的评价,可以排除仇杀的可能,从而往更精准的方向追查凶手。

当然,这都是后话。



2、

确定了丁佳妮就是在距离回到桥亭村仅有两公里左右的路段消失,民警们自然也就把这一段距离定为重点寻找的范围。

这短短两公里左右的距离,丁佳妮会发生什么事呢?

带着这个疑问,几十个村民协同警方,一起在周边的稻田,菜地,甚至是山上,每个犄角旮旯寻找。

按理说,如此短的距离,应该很容易便能找到,至少会有线索,可一直找到太阳下山,仍没有找到丁佳妮的任何踪迹。

原本,这种土路,骑自行车是会留下痕迹的,可奈何附近拥有自行车的人家太多了,路上自行车车轮的痕迹纵横交错,民警们试图从这个方向寻找,也是无果。

就在民警准备回局里做进一步情况分析的时候,一个满身淤泥的中年妇女跌跌撞撞跑到民警面前,惊慌失措道:“尸体,尸体……我看到丁佳妮的尸体了……”

“在哪里?”民警焦急地问道。

偏偏,眼前的妇女答非所问,惊魂未定的说:“好惨,丁佳妮,她……她死得好惨,我直接被吓晕过去了,才……才醒来,她……她的尸体还在那儿,还在那儿……太惨了,太吓人了……”

不光是民警们,周边村民也急死了:“徐大娘,在哪儿啊?你倒是快说啊!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到点子上。”

“在……在我家稻田里,你们快过去看看,快……”徐大娘急匆匆在前面引路。

待民警们赶到时,周边已经是人满为患,人群中传来丁佳妮家人的哀嚎。

“哪个天杀的,不得好死啊,害我女儿,啊……”

民警见如此场景,顿时就急了,高声喊道:“大家都让开,不要破坏现场,快!”

显然已经晚了,唯一庆幸的是大家至少还知道不能乱动尸体,失控的丁妈妈一直被家人和村民阻拦着。

丁佳妮全身一丝不挂躺在泥泞的稻田里,半个身子已经沉入了泥沼,一双眼睛瞪得老大,舌头吐得老长。

死壮惨不忍睹。

民警维护好现场,通知局里火速派遣法医和痕迹专家来到案发现场。

经法医鉴定,丁佳妮是被人用力猛掐颈部窒息而亡,死者在生前被人性侵过,且歹徒用力很猛,下身有撕裂迹象,胸部也有明显的抓痕。

通过尸体呈现的尸斑推算,丁佳妮死亡时间大概是在昨天傍晚五点钟前后,这正好符合丁佳妮从纺织厂下班回家的时间段。

痕迹专家随后也得出了结论,稻田为抛尸地,死者惨遭毒手的第一案发现场并不远,就在距离稻田不到五米处的一片草丛里。

因为那片草丛有碾压的痕迹,且在草丛里发现了丁佳妮多根长发,以及丁佳妮的衣服,裤子和白色运动鞋都被丢弃在草丛里。

但内衣内裤不知去向,很可能是被歹徒黑带走了,可见该犯罪嫌疑人有严重的变态倾向。

而根据案发现场距离村子不过百米来看,犯罪嫌疑人胆子很大,因为只要丁佳妮大声呼救,村子里一定会有人听见。

由此,也能判断出,犯罪嫌疑人对附近一带很熟悉。

犯罪嫌疑人作恶后,是从容不迫的骑着丁佳妮的自行车逃离现场的。

警方认为,凶手很有可能就是附近的熟人。

随后,警方马上对周边展开了紧锣密鼓的走访排查,但村民们皆表示,一没听见任何呼救声,二没看见骑自行车的可疑男子。

在排查丁佳妮及其家人的背景时,也未发现他们跟谁有过仇结过怨,相反丁家人为全村公认的老实人,丁佳妮更是全村最懂事的孩子。

故此,完全可以排除报复性仇杀的可能,确定该案为一起见色起意的j杀案。

也就是说,嫌疑人也不一定就是附近人,也有可能是惯犯,流窜犯,在逃犯。

这种人,吃了上顿没下顿,有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故此做案时往往会不计后果。

因此,流窜犯才敢在距离村子近,且在不是很了解周边环境的情况下作案。

丁佳妮没有叫出声,也能说明这一点,因为流窜犯心狠手辣,对目标采用的往往是一招击中,绝不心慈手软。

当然,民警之所以否认一开始的附近熟人作案,而推定为流窜犯,根本原因还是在排查的过程中,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总之,这起j杀案,才刚刚进入追查阶段,却就被迫宣告停止了,因为线索彻底断了。

由法医从中提取犯罪嫌疑人的残留物后,将遗体交还给丁家,让丁佳妮入土为安。

那个年代,社会上的恶人还是颇多的,很大程度是科技不发达,尤其是农村,一旦没有目击者,案件基本很难破。

就这样,丁佳妮的案子被民警封存进县公安局的悬案库。

一切,似乎就这样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然而,仅仅时隔两个月,类似的案件再次发生了……



3、

兴横县虹桥乡蒋家村村外稻田里,刚刚新婚不久的蒋明玉在回娘家的途中遇害,发现其尸体的是同村一名夜出打鱼者。

当天夜里,县公安局便紧急调派人手第一时间赶到了案发现场,由于现场周围没有遭到破坏,民警成功提取到了一双犯罪嫌疑人的脚印。

可单单凭借一双脚印是远不够用来缉拿凶手的,因为不可能拿着这双脚印到处去挨个比对,更何况鞋印相同的人不在少数。

案发现场的脚印,只能成为指认凶手的诸多证据中的其中一个证据,且并非关键性证据。

不过,从作案手段来看,警方认为这起案件跟两个月前,j杀桥亭村18岁少女丁佳妮有着很高的相似度。

应该是同一人所为,并且,凶手的作案手段有所升级,表现在侵犯杀死被害人后,还点火烧其下身。

换句话说,歹徒手段更加变态了。

这一现象引起县领导的高度重视,他们认为歹徒并不会就此停手,一定还会再作案。

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及时抓到凶手,兴横县治下的17个乡镇,209个大小村落随时都有可能会再次有女性遇害。

果不其然,距离蒋家村发生命案不过才区区三天,古访乡的一个村再次发生了类似j杀案。

更让警方意想不到的是,这仅仅是个开始,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里,兴横县竟然连续发生了57起女性侵害案。

共20人命丧歹徒之手。

当时的兴横县办案人员不过二十来人,蹲守根本不现实,其他部门协同合作也存在一定的困难,并且,同一时期,也不止这一类案子。

故此,才会让歹徒有机可乘。

客观的讲,在当时那个重点搞发展,摸着石头过河的年代,发生一起两起j杀案,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并不意外。

但一年之内,同一个县连续发生57起,那就完全不一样了,简直可以用骇人听闻来形容。

这些案件经层层上报,上面高度重视,直接成立最高级别专案小组,并赋予专案组可调派本省所有民警,甚至是外省专家前来协助的权力。

总之,这一次,上面的意思是,不惜一切代价给我将歹徒绳之以法!

有了最高专案组的介入,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首先,这些人都是从各地挑选来的老民警,有着极为丰富的办案经验。

看完那些卷宗,专案组认为,凶手肯定不是流窜犯,不能因为排查无果,就推给流窜犯。

排查无果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最为常见的就是,民警们在走访调查的过程中并没有反复询问。

华国群众奉行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在走访的过程中,民警没有一而再再而三询问的话,群众未必会说实话。

当然,专案组也能理解,毕竟县城公安局人手有限,还有其他案子也是要查的。

专案组认为,凶手长期于兴横县范围内作案,基本锁定为当地人或者长期居住在当地的外来民工,总之是本地的常住人口。

根据凶手的作案手段来看,嫌疑人多半是个遭受挫败的不幸者,而这种不幸主要体现在经济状况上。

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在这些被害人当中,有不少死者身上的财物被抢走,且并非挑值钱的抢,除了自行车,金银首饰这些贵重首饰之外,歹徒连不值钱的发卡也统统抢走。

基本是洗劫一空。

由此又得出一个结论,歹徒多半是有家室的,发卡抢回去应该是送给妻子。

但根据发卡追查显然是不现实的,因为当时市面上流行的发卡就那么几款,大家用的基本都一样。

判定歹徒有妻子,又判定歹徒穷,连送妻子的发卡都得靠抢,由此又推断出,歹徒的婚姻也是不幸的。

专案组认为,歹徒跟妻子的关系应该是这样的:妻子嫌弃歹徒穷,对他厌恶至极,拒绝跟歹徒过夫妻生活。

歹徒在妻子面前自卑,不敢对妻子来硬的,但他需要发泄,于是逐渐开始恨妻子,可是妻子长期以来的强势让他这个自卑的男人不敢发作。

于是,这种积压在心里的怨恨开始转移,转移到外面无辜的女性身上,歹徒以此来宣泄自己身体和精神上的不满。

那究竟是不是这样呢?



4、

随后,专案组下令,重点排查夫妻不和谐,且女尊男卑的家庭。

新一轮摸排走访开始了,最高专案组陆陆续续,从周边抽调了近上百名民警前来协助。

而专案组则带领着另一批人,挨个走访在这57起案中的幸存者,让他们仔细反复回忆歹徒的特征。

但这些人要么说天太黑没看清楚,要么吓得半死,根本没心情去记住歹徒的长相,要么就是被打晕,掐晕,醒来后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错了。

走访组这边也并不是很顺利,兴横县妻管严可不少,而在这些人家中,并未发现那些死者的遗物。

根据案发现场的脚印对比,这些满足条件的被查对象也都不匹配。

这就奇怪了,难道,专案组划定的范围出现了致命性的纰漏,把嫌疑人规划到圈外去了?

事后发现,专案组没错,错就错在歹徒本身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人。

就在专案组一筹莫展的时候,有人来报案了。

那是个皮肤黝黑,体格颇为粗壮的女人,女人说:“其实,我也是被害者,只不过碍于面子,我又没死,所以就没报案。”

“主要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个歹徒竟然做了这么多起案子,杀了这么多人,我还以为就我倒霉呢,这样的人太可怕了,所以我来报案了。”

女人大大咧咧的,还颇有正义感。

“坐下慢慢说。”民警把她领进办公室。

女人有些着急道:“坐我就不坐了,我还得下田打农药呢,最近虫害实在是太多了。”

民警有些纳闷,她似乎并不怎么在乎自己被侵害啊?

女人也看出了民警的疑惑,解释说:“我是个寡妇,这种事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这种事不让人知道最好,让人知道了,也不会死,有啥的。”

民警有些哭笑不得道:“行,那你说说看,你遇害时的情况。”

女人为新谭乡曹家村人,两个月前,也就5月中旬,具体哪一天她记不得了,那天她干完农活,在回家的途中。

行至一半的时候,突然,有人在身后打了他一闷棍,原本她怕是凶多吉少的,幸运的是,她当时不小心,脚被滑了一下。

身后那人一棍子打偏了,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她一阵吃痛,转身一看是个个头不到一米七的小个子男人站在她身后,手持木棍,正凶神恶煞的瞪着她。

可能是见一棍子竟然没打倒她,歹徒有些心慌,竟然愣住了。

曹翠花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又挨了他一棍,自然也是心慌的要死,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双方对视了好一会儿,歹徒才轮起棍子,准备给曹翠花再来一下。

曹翠花心砰砰直跳的过程中,也早就告诫自己,眼前这个人不是个好东西,不拼是死,拼了多半还有活路。

在歹徒棍子落下来的时候,曹翠花抬手死死抓住棍子,两个人就那样足足扭打了十来分钟。

曹翠花毕竟是一介女流,最终因体力不支,被歹徒给打倒了,之后歹徒在她身上一通发泄,完事后,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曹翠花不停呼喊救命,可明显感觉到声音越来越小,呼吸越来越困难,最后双眼一闭,没了知觉。

“直到后半夜,我被冻醒,久久不敢相信我还活着,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以前所有的不幸好像都烟消云散了。”曹翠花感叹道。

“这么说,歹徒的样貌你看得很清楚了?”民警喜出望外问道。

“那是自然,这也是我主动来报案的原因,我必须告诉你们歹徒长啥模样。”曹翠花道。

民警马上叫来了画像师,根据曹翠花的描述,一个脸型消瘦,眉毛浓粗,嘴唇偏厚,并且留着小胡子,年纪约莫在40岁上下的男人出现在了画册上。

“画得像吗?”最后画师问曹翠花。

曹翠花一看:“何止是像啊,简直是一模一样,哦,对了,这个人我之前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什么?”听了她最后这句话,民警们不禁为之一惊,“你之前就见过?”

“对,好像是在哪儿见过的,有印象的。”

曹翠花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并补充道,“这家伙个子虽然瘦廋小小的,力气却很大,应该是长期从事重体力活的人。”

曹翠花提供的线索无疑是关键性的,专案组认为,曹翠花对歹徒至少有过一面之缘,说明歹徒的活动范围应该就在新谭乡一带。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县城街上的,因为新谭乡离县城不远,走路也不过区区半个小时左右。



5、

随后,民警带着这张画像,围绕着新谭乡和县城街四处走访,对群众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询问确认。

“你们这是第三波了吧?你们公安局啥时候这么卖力了?”县城,中医院一位守大门的大爷挖苦道,听得民警是一阵尴尬。

“看在你们这么尽心尽责的份上,那我就告诉你们好了,画像上这个男人我还真见过。”大爷一边抽着黄烟一边说。

“这人贼眉鼠眼的,我一看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关键他隔三差五就往我这门口来回经过,印象就更深了,而且他还来县医院看过病呢。”

听到这儿,民警们可谓是欣喜若狂啊,因为县中医院看病是要挂号的,也就是说,歹徒在医院留有身份信息记录。

不过,民警们并没有高兴太久,兴横县早就今非昔比,随着外来打工者的日益增多,中医院的患者也是络绎不绝。

医院平均每天要接诊近两百号人左右,谁还会去刻意记谁是谁,医生护士皆表示,就算见过画像中的人,那也不知道他叫啥啊!

民警再次找到门卫大爷,让他仔细想想,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医院看的病,大爷表示,这他可记不得了。

只记得,大概是在五月中旬的样子,那会儿天刚刚开始热起来。

民警把走访调查到的这一线索汇报给了专案组,专案组几位老民警就是不一样,马上便给出了一个推定。

曹翠花是五月份遭歹徒袭击的,并且跟歹徒有过长时间的搏斗,歹徒多半是受了伤,显然不是皮外伤,皮外伤不需要特地跑中医院去。

那就应该是伤筋动骨了,扭到手,扭到脚,或者是扭到腰了,需要去中医院拍片子,专案组亲自带队,再次来到中医院。

重点调取五月中旬那几天,骨科部门的就诊名单,做过CT的共有180人。除去女性,剩余100人。再根据年龄,最终锁定12名嫌疑人。

而在这12名嫌疑人当中,有个叫张玉明的尤为值得重点排查。

因为老民警在楼下挂号处,翻看挂号登记本时(以前挂号并非可撕便签纸,而是有一本厚本子放在挂号吧台,专门用来让患者填基本资料的),发现此人写字的力道很大,每一笔几乎都要把纸张写破。

重新返回骨科,让骨科主任专门调取出张玉明的就诊记录,得知他是在5月17日的下午3点半来就诊的,当时负责接诊的是吴医生。

随后,专案组找来吴医生。

“这个人,你有印象吗?”老民警把人物画像给他看。

吴医生有些尴尬,抱歉的摇摇头。

“你再好好想想,上半年五月份中旬,你有没有就诊过比较奇怪的病人?”老民警接着又问。

吴医生还是抱歉的笑着摇头。

这很正常,毕竟已经时隔六七个月了。

而且,吴医生也不知道如何定义老民警说的“奇怪”,病人往往都是奇怪的,奇奇怪怪的病嘛!

老民警并没有放弃,继续问医生道:“你们在给人看病时,是不是都会问是怎么弄伤的?”

“这个自然,有的是外力所至,有的则是长期积累所致,而这两者又都分轻重缓急,我们好对症下药。”吴医生道。

老民警心领神会,紧接着又道:“5月17日下午3点,这个叫张玉明的来你这儿看的是腰,你好好想想你当时问他是怎么受伤的,他是怎么回答的?”

吴医生就更懵了,这不是比让他认画像上的人更难上百倍吗?

见他一脸为难,老民警微微一笑,接着说:“怎么回答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肯定有意隐瞒,你好好想想,是不是有那么一个患者,当你问起他的腰是怎么受伤的时候,他有些不自在,或者支支吾吾。”

吴医生眉目紧锁,摇摇头,说:“那倒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老民警看到苗头,马上追问。



6、

“不过,被你们这么一提醒,我还真想起一个不老实的患者,大概就是在你们说的五月份碰到的,但是不是这个张玉明,我就不敢肯定了。”吴医生道。

“那你说说看,这个人他怎么不老实了?”老民警道。

“他让我帮他讹诈他老板,一开始他是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扭到了腰,拍完片子没什么大碍。”

“过了一会儿,他又返回来了,还把门给我带上,他让我给他开个证明,就说他腰伤得很重,我就好奇问他要这种证明干嘛,我说我们医生可不能乱开证明。”

“他就说他老板很抠门,克扣他的血汗钱,他想从他老板那儿要回点钱,求我行行好,帮帮忙。”

“即便他的理由再怎么充分,我再怎么想替他打抱不平,这种证明我也是断然不能给他开的。”

“我说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这事你可以向上面反映,这种证明我没法给你开。结果他马上又换了个理由,说其实是他老婆得了重病,需要一笔钱救命,我一看他纯粹就是想讹诈他老板。”

“我有些不耐烦,再次说开不了,让他赶紧走,我说我是个医生,除了可以帮他治病以外,其他爱莫能助。”

“他马上不乐意了,还讽刺我们医生救死扶伤都是假的,把我给说得一阵懵圈。”

诉说着这些的时候,吴医生时不时看看那张人物画像,最后道:“还真别说,好像还真就是人物画像上这个人。”

果然,是他,张玉明,错不了了。

老民警一阵心喜,全身倍来劲,身板都挺得更直了,问道:“那你知道他从事的是什么行业,大致在哪里工作吗?”

“知道,他当时让我开证明的时候,提到过。”吴医生肯定的点点头。

“哪里?”老民警问。

吴医生道:“新谭的一个砖厂,好像就叫新谭砖厂。”

新谭乡的,符合曹翠花所说,似乎在哪儿见过这个人。

烧砖工,这可是个强度不小的体力活,再次符合曹翠花的描述,此人力气很大,像是个长期干体力活的人。

不敢有丝毫怠慢,专案组立马开赴新谭乡新谭砖厂,厂在新谭乡深处的一处山脚下,老远,民警就看到了浓烟滚滚的大烟囱。

为了防止嫌疑人开溜,专案组随后又调派了一批民警过来,先将砖厂团团围住,才现身朝砖厂而去。

砖厂老板见状,赶紧笑容满面地迎接上来。

“你们这儿是不是有个叫张玉明的烧窑工?”老民警直奔主题问道。

“有有有。”老板连忙说道。

“人呢?带我们去找他。”老民警道。

说着,民警们直接绕开老板,分散朝每个窑洞快步走去,张玉明的画像已经刻入了他们脑海里,根本不需要老板带路指认。

一时间,老板根本插不上话,屁颠屁颠跟在带队的老民警身后,直到大家搜寻了一圈,不见人,老板才有机会开口。

“各位警官,我们这儿是有个叫张玉明的,不过已经辞职不干了。”

经过一番详细的了解,这个张玉明是北方人,已经在砖厂工作有两年之久了,有同乡表示,前些年还在其他砖厂干过。

也就是说,这家伙在兴横县至少待了有五年之久了,对兴横县周边十分熟悉,符合专案组坚信的,为当地熟人作案。

老板表示,张玉明是上个月突然辞职不干的,理由是老家那边出了点事,老父亲病重离世了,老板一没挽留,二没扣工资。

同事们则反映,张玉明辞职前整天心神不宁,跟他同一个窑洞的更是直接说,张玉明看到有民警来调查,十分惊慌的样子。

以上种种迹象都表明,张玉明有重大作案嫌疑。

随即,专案组派遣年轻力壮的民警火速赶往张玉明的老家,为了不打草惊蛇,民警们让当地民警进行暗中摸排。

随后得知,张玉明的确在家,大家还都表示,张玉明回来有一个月了,平时很少出门,一天到晚都窝在屋内。

大家都谣传,一定是他老婆死后,在外面到处乱搞女人,染上什么病,在家等死呢。

民警们只要确定人在家就行,随后借助当地警方的力量,将张玉明家的两层红砖毛坯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由村长敲门,喊他去村里召开村集体大会。

张玉明没想到兴横县警方会如此迅速,竟然这么快就找到他的老巢来了,没有多想的他拉开门。

民警见门一开,迅速扑上前,不料眼前这个个头不算高,且瘦瘦的男人力气果然大,两个民警一时竟没能制服他。

张玉明挣脱开两名民警,撒腿就往外跑。



7、

结果发现周围全是民警,倒退两步后,也只好乖乖束手就擒了,

将张玉明戴上手铐,押上小汽车,当即返回兴横县,汽车在高速上足足开了16个小时,四名民警轮流开,除了上厕所吃饭,给车子加油外,一刻也没有多停留。

抵达兴横县已经是临晨三点,专案组几位老民警得知已成功抓捕张玉明,也是困意全无,一直在局里等着他们把人带回来。

人一带回来,马上对其进行突审。

“知道我们为什么抓你吗?”老民警问道。

张玉明装傻充愣,摇头道:“不知道,我正要问你们呢,你们抓我干嘛?我犯什么事了?”

“犯什么事了?上半年,5月17日傍晚六点左右,你在新谭乡曹家村都干了什么,你不记得了?”老民警脾气可不小,嗓门如同惊雷一般。

张玉明内心直发虚,吞吞吐吐道:“我……我没干啥啊,我干啥了,我……我在新谭砖厂上班啊!”

“张玉明,我奉劝你最好老实交代,没有掌握充分的证据,我们也不会千里迢迢跑你老家去把你带回来。”老民警正色道。

“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啥也没干啊!你让我交代啥嘛。”张玉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

这时候,张玉明耍无赖,不承认,民警们还真是拿他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是面对面跟他耗着,不停的问他,不让他睡觉。

而天一亮,专案组马上让人前往新谭乡曹家村把曹翠花给接了过来,让她隔着玻璃,现场指认。

“没错,就是他。”曹翠花道。

被害者已经指认,并且种种证据都指向他,他就是那个恶人,那再审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民警们正要给他一顿教训,看出形势不对的张玉明马上道:“好好,我说,我交代,我交代就是了。”

“5月17日,我把曹家一个女的给强上了。”张玉明只好承认道。

等了半天,张玉明似乎不打算再继续往下说了,老民警用力一拍桌子,恼怒道:“张玉明,你可真会轻描淡写的,20条人命,这就交代完了?”

张玉明听后,心头一惊,惊恐万分道:“警……警官,什么20条人命啊?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张玉明,你少在那给我们演戏了。”

随后,老民警让人把这一年多以来,在全县各地发生的57起迫害女性,并有20名女子受辱后,还被残杀的案子一桩桩一件件摆在了张玉明面前。

张玉明看到这些案子,着实吓得不轻,脸色煞白,并极力否认道:“警官,我……我承认,我是侵害过不少女的,一共七个,我都认,全部如实交代,可……可杀人,我是真不敢啊!”

“还演?”老民警又是用力一拍桌子,“你说你不敢杀人,那5月17日曹家村那起案子,你怎么解释?”

老民警根本不给张玉明狡辩的机会,继续高声呵斥道,“要不是曹翠花身强体壮,只是晕过去了,怕是我们现在都还抓不到你这个恶魔,你还敢说你不敢杀人?啊?”

“我……真没杀人!”张玉明心急如焚辩解道,“曹翠花那一次是个意外。”

“意外?你一个迫害妇女,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还跟我在这讲意外?行,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意外了。”老民警步步紧逼道。

张玉明称,自己之前做的那六起案子,采用的都是趁对方不注意,从后面将其打晕再对被害者进行施暴。

曹翠花那一次失手了,而更让他没想到的是,曹翠花比一般的女的要厉害得多,跟他足足对抗了十来分钟。

“因为她看到了我的长相,当时我确实有想过杀人灭口,就用力猛掐她的脖子,但我没杀过人,我害怕。”

“越害怕,就越不敢,强上妇女顶多是坐几年或者十几年牢而已,这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见她晕过去,我马上就松手了。”

“后来我不放心,还暗中回曹家村去打听,得知那个曹翠花原来是个寡妇,老公死后,就回到了娘家,娘家人不怎么待见她,她就自己春耕秋收,我说她怎么那么难对付。”

“得知她果然没死,我是又高兴又担惊受怕,高兴的是还好没犯命案,担心的是我迟早得被她给暴出来。”

“警官,我是真没杀过人,一个人也没杀。”张玉明急得都快哭了。



8、

“你说没杀就没杀?”老民警不可能亲信一个歹徒所说的话,“你说你只干了七起案子,分别是哪七起?”

张玉明一一讲出那七起案件的时间和经过。

详细记录下来后,老民警指着他道:“你确定没有了?张玉明,别怪我没提前跟你打招呼,调查结果发现你撒谎的话,有你好果子吃。”

事到如今,张玉明哪儿还敢再有所隐瞒啊!硬着头皮道:“还……还有一起。”

“还有一起?张玉明,你是皮痒痒了,还是骨头太紧了?很想让我们给你松松筋骨是吧?”刚准备起身走出审讯室的老民警恼火道。

“不敢,不敢劳你们大驾。”张玉明连忙赔笑。

“那你还不赶紧给我从实招来,再敢有任何隐瞒,小心我扒你一层皮。”老民警呵斥道。

“我没想隐瞒,这起案子跟最近七起无关,那是三年前我在老家犯的案子,我把邻村的一个妇女给强了。”

“也是从那年开始,我才出来到处打工的,我一直心虚,害怕,可我是个单身汉,城里那些小姐价格太高了,经常消费不起。”

“所以,我就又开始找目标解决生理问题了,你们一直也没抓到我,这无形中提升了我的侥幸心,胆子也就越来越大了。”

老民警没做评价,只是让他交代清楚三年前那起案子,最后问了句:“还有吗?”

“没了,这次是真没了。”张玉明道。

老民警离开审讯室,脸上一筹莫展,虽说心里基本有了个底,但还是得追查确认才能给出定论。

按照张玉明供述的这些一一侦查,发现张玉明好像真没有撒谎,张玉明的DNA跟那20名被杀女性体内留的男性残留物完全不同。

也就是说,至少可以确定,那20桩命案确实不是他所为。

至于另外那些只是被侵害,而没有被杀的女性,她们基本是过了好几天,甚至是十天半个月,左思右想后才去报的案。

从她们身上,根本没能提取到男性残留物,按理说,也是无法排除这些案子就一定不是他干的。

不过,从砖厂同事反映来看,张玉明平时工作还是蛮卖力的,很多案子发生的时候,张玉明都在砖厂上班。

再加上,张玉明主动交代了三年前,老家那起大家都不知道的案子(老家那名邻村妇女怕丢脸,压根没报案),民警认为他应该是没有撒谎的。

也就是说,张玉明应该就犯了他主动交代的7起案子,其中,曹翠花那起一开始没报案,故此并不在专案组了解的那57起案件中。

那么,只能减去6起,也就是说,还有51起,为另一名歹徒所为。

为了进一步确认,张玉明跟那名歹徒的不同,民警们再一次走访了31名幸存者,果然再一次有了重大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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