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687分，我能上北大了！"
吴川阳兴奋地站起身，往父母屋里跑去。
十多年的寒窗苦读终于有了好的成果，他急于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一室沉默。
"不行。"
父亲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就在家这边上学，不能去外地。"
吴川阳的笑容凝固："什么意思？我为什么不能上北大？"
"不行就是不行！在这个家里，我说了算！"父亲一掌拍在桌上。
01
吴川阳生长在上海周边的一个小镇上。
四岁的时候，父母突然离开家，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对父母的记忆非常模糊。
爷爷奶奶很细心地照顾着他的生活，但总有人在他耳边说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这孩子也是可怜，爸妈就这么丢下他跑了。”
“干了缺德事呗，那还敢回来吗？”
他转身看向爷爷，想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爷爷叹口气，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粗糙的手掌抚摸着他的头发。
他人很乖巧，知道爷爷不想说，他也不再追问。
从此后，他不再理会这些事情，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学习当中。
十四岁那年夏天，晚上他复习完功课，正要准备睡觉时，爷爷神色紧张地将他叫到堂屋：
"阳阳，你爸……回来了！他要带你走。"
他一愣，然后冲出门外，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院子里，和模糊记忆中的父亲有些相像。
"儿子。"男人的声音嘶哑。
他沉默地看着父亲，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你赶紧收拾一下，我带你走。"
他转头看向爷爷，看见爷爷点了点头。
收拾好东西，跟着父亲连夜出发，走到大路上，才知道父亲是开车来的。
"我现在的名字叫成山，你妈叫邹玉，你记住了。"路上，父亲对他说。
"做生意得罪了人，怕被找麻烦。"这是父亲的解释。
而且还告诫他，从今以后不要跟爷奶联系，有啥事跟他们说就行，让他只管安心读书。
吴川阳不置可否，沉默地点了点头。
到了云南，父母帮他打理好一切。
很快，他就融入了当地的生活。
父母经营着一家民宿，生意繁忙，但他们很少在外面露面。
店里有请来的员工，每天晚上过去收收账，也不过多地与人交流。
因为一过来就读初三，面临着中考。
虽然在家乡时他的成绩很好，但是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各方面都需要适应。
而且，他对自己要求很高，一直在心里存着个梦想——上北大。
几年过去，他的努力没有白费，终于考上了心仪已久的学校。
他内心无法抑制的激动，立刻冲出房门和亲人们分享。
然而，事与愿违，当他兴奋地宣布这个消息后，他没有看到兴奋，没有看到赞许，而是坚决反对。
并且各种理由接踵而至：距离太远、生活费太高、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
他的脸沉了下来：“这是我的理想，我的心愿，我不会放弃的。”
"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决定去北大。"川阳平静地说。
父亲听到他的回答，控制不住怒火，挥手就是一巴掌。
"滚出去！既然你这么有主意，那就滚出去，别指望我们给你拿钱！"
父亲指着门，声音因愤怒而扭曲。
吴川阳无声地抗拒着，转身就想离开。
母亲赶紧拉住他：“你就听我们一回，好不好，就算妈求你。”
吴川阳的眼泪落了下来：
“妈，我四岁你们就把我撇在家里，你们知道吗，那些人说话有多难听吗？”
“我爷奶，我们……受了多少闲言碎语，你们都知道吗？”
“这是我从小就立下的誓言，我不会改变的！”
吴川阳坚定自己上北大的决心，父母再劝也不能说服他。
临行时，母亲悄悄塞给他一个信封，里面放着2万元钱，一遍遍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02
北大的生活如吴川阳所期望的一样丰富多彩。
他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
寒假来临，同学们纷纷收拾行李回家。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回家。
刚一踏进家门，母亲就问：
"这么长时间了，考虑得怎么样了？还是回来上学吧。"
他的心里很抗拒，没有吱声。
晚饭时，父亲再次提起了转学的事。
"爸，我现在很好，已经适应了北大的生活，成绩也不错，我不想回来。"
川阳尽量平和地解释。
“再说现在一学期已经过去了，回来的话手续很麻烦。”
“那就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你去学校开个证明就行。”
眼见着父亲一步也不退让，吴川阳也没有了耐心：
“我好不容易考上北大，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回来？”
"因为我是你爸！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
父亲拍桌而起："你必须听我的！"
"你太霸道了，我只上北大，哪儿也不去。"吴川阳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父亲气愤地抓起酒瓶就砸在地上，顿时满地狼藉。
母亲也过来一个劲儿地劝他：回来吧，这边也有很多好学校，干嘛非得去外地。
吴川阳看到与父母根本无法沟通，心如死灰，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出现了问题。
这些天实在过得熬煎，到了大年初五，吴川阳待不下去了，就回了学校，此后也未与父母再联系。
暑假到了，川阳决定不回家，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
7月的一天，他收到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
"请问是吴川阳吗？你父母有重大问题，请你……"
那边话没说完，吴川阳就挂断了电话。
“呵，现在什么骗子都有啊，太搞笑了！”
他根本不予理会，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爷爷打来电话：
"阳阳，你快回来，你爸妈……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