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为什么?为什么要拿走那九万块钱?"我紧紧抓住继父的衣领,眼睛已经哭得通红,"妈刚走,你就要抛弃我是吗?"

继父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里闪着泪光:"建国,你听我解释,这些年,我和你妈妈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

他的声音哽咽了,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发抖。



01

童年的记忆总是零碎的,但那个雨天,却永远刻在我的脑海里。

我五岁那年的深秋,天空阴沉得仿佛要塌下来。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停在了我家门口,几个人抬着一具盖着白布的担架走了进来。那一刻,我还不懂死亡是什么,只是呆呆地站在院子里,看着那块白布上隐约显出的暗红色痕迹。

母亲尖叫着冲上去,却被村长死死拉住。她瘫倒在地上嚎啕大哭,绝望的哭声在村子里回荡,惊起了树上的乌鸦。邻居们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悲伤眼神看着我们,此起彼伏的叹息声中,夹杂着"可怜啊"的低语。

父亲陈大海是去镇上送货时出的车祸,当场身亡。事后我才知道,那天早上他特意绕路去镇上的糖果店,想给我买些新出的奶糖。

转弯处遇到一辆大货车失控,父亲为了避让对面的自行车,把车开进了路边的深沟。那时我们住在陈家村,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到最近的医院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父亲的突然离世,让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彻底陷入了困境。

记忆中的父亲总是很忙,每天天不亮就出门送货,有时连续几天都在外面跑运输。但每次回家,不管多累,他都会先摸摸我的头,从那个破旧的帆布挎包里掏出一颗水果糖。

那个挎包是军绿色的,边角都磨白了,上面还缝着几个补丁,那是父亲最心爱的东西。他说这是当兵时留下的,让他永远记得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那是我儿时最快乐的时光,躺在父亲布满柴油味的肩头,听他讲外面的世界有多么精彩。他说总有一天要开着大货车,带我和妈妈去看大海。

父亲走后,我时常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看着来来往往的面包车,总觉得下一秒就会看见父亲笑着向我走来,脸上带着他标志性的憨厚笑容,口袋里装着我最爱的水果糖。那棵老槐树是村里最高的,父亲说它至少有百年历史了。

以前他总说等我长大了,要在树下给我搭个秋千。可现在,这棵树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在风中轻轻摇晃它的枝叶,仿佛也在为我们哀伤。

每次等到太阳落山,天边的晚霞把整个村子染成金黄色,迎接我的只有母亲红肿的双眼和冰凉的饭菜。有时我能听见母亲在厨房里压抑的抽泣声,但第二天早上,她又会若无其事地装作坚强的样子。

母亲没有工作,只能靠种几亩薄田维持生计。我清楚地记得,她总是天不亮就起床,摸黑点着那盏生锈的煤油灯,在厨房里匆匆煮一锅稀粥。

干完农活后,她还要去给别人家洗衣服、打扫卫生。夏天的时候,她的手总是泡得发白,冬天则会冻得裂开,渗出血丝。每次看到她布满老茧的双手,指甲里都是深深的泥土,我的心里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晚上她回来时,总是轻手轻脚地,生怕吵醒已经睡着的我。但我常常能感觉到她坐在我的床边,用她粗糙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脸,小声地说:"儿啊,你要争气,不能像妈妈这样没出息。"

02

生活的艰难是点点滴滴的。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我的棉袄已经破了好几个洞。母亲愁得睡不着觉,最后拆了自己的棉被,给我缝了一件新棉袄。

那个冬天,我总是看见母亲蜷缩在角落里,用单薄的被子裹着自己。

但比贫穷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村里人的闲言碎语。

"这么年轻的寡妇,迟早要改嫁。"

"可怜那个孩子,以后怕是要变成没人要的野孩子咯。"

这些话语像毒蛇一样,在村子的角落里游走,最后钻进我和母亲的耳朵。每当听到这些,母亲总是紧紧抱住我,眼泪无声地落下。

更让我心寒的是爷爷奶奶的态度。自从父亲去世后,他们对我们母子的态度就变得冷淡起来。除了清明节和过年,几乎不再来往。

有一次我发高烧,母亲去求他们帮忙,奶奶只是冷冷地说:"你自己的孩子,自己想办法。"

与爷爷奶奶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有一次,我发着高烧去找他们,奶奶不仅没让我进门,还说:"你妈现在年轻,指不定哪天就改嫁了,到时候看谁管你!"这话像刀一样刺进我的心里,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踏进爷爷家的门槛。



就这样,在充满恶意的目光和冷漠的亲情中,我和母亲相依为命地生活着。母亲总是告诉我:"建国,你要好好读书,妈妈不能给你太好的生活,但一定会让你有书读。"

我七岁那年,母亲认识了王强。

王强第一次来我家,是找人帮工。那天下着小雨,他看见母亲在院子里补缝衣服,就主动帮忙撑起了伞。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场景,却成了我们家庭的转折点。

王强是邻村的包工头,经常带着工人队伍到处承包工程。他比母亲大三岁,为人老实本分,做事很有规划。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很好,每次来我家都会给我带些小零食或者文具。

王强常常会来我家,有时带着工地上剩的材料帮我们修修房顶,补补墙缝。渐渐地,我发现母亲的眼睛里多了一丝光彩。但她很顾虑,常常半夜里偷偷落泪,我知道她是怕别人说闲话,也怕我接受不了。

半年后,在村里人的各种议论声中,母亲改嫁给了王强。结婚那天,村里人纷纷围观,指指点点。王强却理都不理,只是紧紧牵着母亲的手。

他说:"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谁也别想说三道四。"我们也搬离了生活了七年的老屋,去了王强家住。为了给我一个新的开始,母亲还特意帮我改名为陈明。

生活确实有了很大改善,王强的工程越接越多,家里也渐渐有了积蓄。但流言蜚语并没有因此停止。

03

"你看那个陈寡妇,才守了两年就改嫁了。"

"听说是看上人家有钱,这种女人最会算计了。"

更过分的是,有些村妇还会在我上学路过时,故意提高声音说这些难听的话。我忍了很久,直到那个冬天的早晨。

王大婶和几个女人又堵在村口说着那些难听的话,我实在忍不住了,冲上去对着王大婶就是一拳。结果当然是被几个大人按在地上一顿打。

当王强和母亲找到我时,我浑身是伤,但倔强地一声不吭。王强二话不说,背着我去了镇上的医院。路上,他严厉地批评我不该动手打人,但眼里的心疼却怎么也掩饰不住。

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王强就去了杂货店,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王大婶的鼻子说:"你儿子去年偷东西被抓的事,我一直没说。你再敢说一句闲话,我就把你儿子的事到处宣扬!"

母亲也站出来说:"我陈氏一门清清白白,谁要再在背后乱嚼舌根,别怪我不客气!"

从那以后,村里的闲言碎语果然少了许多。我这才知道,原来继父和母亲一直在默默保护着我。

为了让我能接受更好的教育,王强决定举家搬到县城。他东拼西凑,总算在县城买了一套小房子。县城的房子虽小,但比村里的老屋强多了。王强和母亲省吃俭用,给我添置了新书桌和床铺。记得第一次睡在新床上,我居然激动得一夜没睡着。

母亲也在他的支持下,去学了美容美发的技术,很快在县城开了一家小店。母亲的美发店开在小区附近,装修很简单,但她每天都把店面打扫得一尘不染。



刚开始时生意很差,有时一天只有两三个客人。母亲就趁着空闲时间,在门口发传单,跟邻居聊天。慢慢地,店里的客人多了起来,母亲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王强的工程越来越多,有时忙起来几天不着家。但他总会提前给我们准备好生活费,还经常打电话问我学习怎么样,有什么困难。每次他出差回来,不管多晚,都会先到我房间看看我。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我在新学校也交到了不少朋友。但有一件事一直让我感到困惑:为什么王强和母亲一直没有生下他们的孩子?

记得有一次,我鼓起勇气问了这个问题。母亲和王强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最后是母亲打破了沉默。

"明明,妈妈和你爸爸商量过,我们觉得有你就够了。你就是我们最好的孩子。"母亲说这话时,眼里闪着泪光。

我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再追问下去。现在想来,他们一定是怕多了一个孩子会影响对我的关爱吧。

04

十八岁那年,噩运再次降临。母亲突发脑溢血,送医院时已经来不及了。那天晚上,我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看着王强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母亲去世后,王强整个人都消沉了。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早出晚归地忙工地的事,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知道他一定很想念母亲,因为有时半夜我能听到他在房间里低声啜泣。

直到那天,我发现家里的积蓄少了九万元,王强也不见了踪影。那是母亲这些年开美发店存下的钱,她生前总说要留着给我将来娶媳妇用。

我疯了似的到处找他,打电话找工地,问遍了所有认识的人,可就是找不到他的影子。两天里,我的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难道他真的是为了钱才对我们这么好?难道这些年的父子情都是假的?

第三天晚上,当我心灰意冷地躺在沙发上时,钥匙转动的声音突然响起。王强推开门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神却格外坚定。

我冲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声嘶力竭地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拿走那九万块钱?妈刚走,你就要抛弃我是吗?"

王强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里闪着泪光:"建国,你听我解释,这些年,我和你妈妈一直有个秘密没有告诉你。"

"什么秘密?"我松开了手,泪水模糊了视线。

王强慢慢坐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叠收据:"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发高烧的事吗?"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