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文系真实案件改写,所用人名皆为化名,资料来源:
- 山西日报《女子被囚禁地窖6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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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求你们放了我!”
王晓翠的声音几乎撕裂了夜空,手腕被一双粗糙的大手死死攥住,怎么挣也挣不开。
夜风冰冷刺骨,吹乱了她的头发,耳边传来陌生男人冷冷的声音:“别闹了,你闹得再厉害,这也是你自己家人同意的事。”
她愣了一下,心里一阵刺痛。这句话像是炸雷一样在她脑中回响——“家人同意的事”。
她的眼神里最后一丝挣扎暗淡了下去,身体无力地瘫软了下来。随后,她被推上了一辆破旧的拖拉机,发动机轰隆作响,将她的呼喊声彻底淹没。
20世纪末,陕西省富平县的王晓翠,是一个家人引以为傲的“别人家的孩子”。小学到高中,她一直是全校前几名。
邻居们都说:“这丫头准能考上大学,将来飞出这穷窝。”她的父母也是满心期待,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但1988年的高考,却让她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她因为发挥失常,与重点大学失之交臂。
所有的期待突然变成了失望,甚至是指责:“你怎么能考成这样?咱家这么穷,供你读书图什么!”沉重的压力让她的精神彻底崩溃,被诊断为抑郁症。
虽然她一度好转,但复读的压力和家人的催促最终让她再次崩溃。
家人四处奔走,为她安排婚事,希望用“嫁人”来解决问题。
她先后被嫁到山东和陕西,但因为病情反复,两段婚姻都以失败告终。她被村里人当作笑话议论,被家人当作负担嫌弃,最后甚至沦为他人眼中的“剩货”。
1992年,晓翠的生活迎来了真正的深渊。这一次,她的命运不再由她自己决定。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她被一伙人拐卖到了山西临县。
买下她的是郭润小,一个六旬的独居老汉。他曾因严重的性犯罪入狱13年,出狱后靠零工和微薄的积蓄勉强度日。
多年来,他一直无法找到妻子,在得知有人“卖人”后,他花了6700元买下了王晓翠。
晓翠刚到郭家时,还试图挣扎。她哭喊着试图逃跑,但每次都被抓回来狠狠地毒打。
郭润小不耐烦地警告她:“你别给脸不要脸!要么乖乖听话,要么我弄死你!”从此,她被锁在了郭家阴暗潮湿的地窖里,彻底与外界隔绝。
地窖里光线昏暗,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和腐烂的气息。墙壁上爬满了青苔,角落里甚至有虫子出没。
晓翠的生活被剥夺得一干二净,除了郭润小每天丢下来的一碗冷饭,她什么都没有。
她试图反抗,甚至想过绝食,但郭润小的威胁如影随形:“你不吃,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日复一日,晓翠的身体渐渐消瘦,精神也濒临崩溃。她无法看到阳光,无法听到人声,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1993年,晓翠生下了第一个孩子,一个男孩。那是她生命中第一次感到自己还有一丝希望。
孩子是她的,她以为孩子会成为她的依靠。但很快,她就发现,这个孩子也在郭润小的“教育”下,成了看管她的工具。
郭润小告诉孩子:“你妈是疯子,不能靠近她,不然她会害人。”
年幼的男孩虽然懵懂,却被父亲的威胁吓得对晓翠敬而远之。他从地窖口递下饭碗时,总是用最快的速度转身跑开,从不多看她一眼。
两年后,晓翠又生下了第二个孩子,一个女孩。
她还没来得及对孩子产生亲近感,就发现自己连碰孩子的机会都没有。郭润小对孩子们说:“她是疯子,别靠近她!听我的才不会有危险!”
晓翠绝望了。两个孩子一天天长大,却对她充满了恐惧与躲避。她多次尝试用温柔的声音唤他们:“孩子,过来,妈妈想抱抱你。”
但每次,换来的都是他们仓皇逃跑的背影。
这一天,晓翠蜷缩在地窖的角落里,头靠着冰冷的墙壁,心如死灰。突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她抬头一看,五六岁的女儿正怯生生地站在地窖口。
小女孩抓着栏杆,低声喊了一句:“妈妈……”晓翠的心猛地一颤,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孩子叫她“妈妈”。
她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试探性地伸出手:“过来,妈妈在这里。”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抬起头又看了她一眼,却突然退后一步,转身跑了出去。
地窖外传来郭润小粗声粗气的骂声:“我说过多少次,别老往那儿跑!她会害了你们!”
晓翠瘫坐在地上,手指死死攥着身上的破毯子,牙齿咬得咯咯响。她的眼里没有眼泪,只有绝望和空洞:她还能做什么?这一切究竟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晓翠靠在墙上,眼神无神地盯着地窖出口。头顶传来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妈妈,爸爸说……你真的是疯子吗?”
她的手慢慢攥紧毯子,身体微微颤抖。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想要回答什么,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
地窖里的空气湿冷得刺骨,墙角的水渍顺着青苔滴答作响。
头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低低的争吵声,像是有人试图压低嗓音,但情绪已经快要失控。
“你别过去!”郭润小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怒意。
话音刚落,地窖的门猛地被推开,一束强烈的光刺进来,小莲抬头的一瞬间,所有声音都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