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您怎么还没到？"我焦急地拨通电话，婚礼即将开始。
电话那头传来大伯略显尴尬的声音："小陈啊，大伯今天有点事……"
我握紧手机，不知该如何回应。
父亲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着说："别担心，开始吧。"
01
我从未想过，在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里，会经历如此复杂的情感。
那是我的婚礼日，本该充满欢笑和祝福的日子，却因为一个人的缺席而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个人就是我的大伯，父亲的亲生哥哥。
站在镜子前整理西装的那一刻，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三年前堂哥结婚时的场景。
那时的父亲，忙前忙后，操持着大大小小的事务，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
而今天，我的婚礼上，大伯却选择了缺席。这种强烈的对比，让我感到一阵莫名的愤怒和失落。
我叫陈明，今年28岁，在一家科技公司担任软件工程师。
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自己对家庭关系了如指掌。
父亲陈国强是个老实巴交的中学教师，为人温和，做事认真。
大伯陈国威则是个成功的商人，为人精明，说话做事都带着几分世故。
尽管性格迥异，但在我的印象中，他们兄弟俩的关系一直不错。
直到今天，直到我的婚礼，我才意识到，原来在这平静的表象之下，隐藏着如此多的秘密和纠葛。
"儿子，你确定不需要我帮忙吗？"父亲站在我的房间门口，脸上带着些许担忧。
我正在整理行李，准备搬进新家。
"不用了，爸。我和小雯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微笑着回答，"倒是您，别太操心了。这次婚礼我们打算从简，不会太麻烦的。"
父亲点点头，眼神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三年前堂哥结婚时的情景。
那是个金秋十月，天高气爽。堂哥陈伟和他的未婚妻小张决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
作为长子，大伯自然不遗余力地张罗着一切。
但让我惊讶的是，父亲似乎比大伯还要忙碌。
"国强啊，你看这个婚庆公司怎么样？"大伯坐在我家的沙发上，翻看着一叠厚厚的宣传册。
"哥，我昨天已经跑了五家了，最后那家性价比最高，服务也很周到。"父亲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地回答。
"哦？那你再多问问，看能不能再便宜点。"大伯漫不经心地说道，目光依旧停留在宣传册上。
父亲点点头，又匆匆出门了。
那几天，他几乎成了大伯的私人助理，从选场地到订酒席，从联系摄影师到安排宾客名单，事无巨细，都亲力亲为。
有一天晚上，我看到父亲伏在书桌前，认真地写着什么。
走近一看，原来是在整理宾客座位表。
"爸，您不用管得这么细吧？"我有些心疼地说，"这些不是应该大伯来做吗？"
父亲抬起头，笑了笑："没事，你大伯工作忙，我有时间就多帮衬点。再说了，伟伟结婚是大事，总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我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但心里却不禁有些疑惑：为什么总是父亲在付出，而大伯却似乎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一切？
02
婚礼当天，宴会厅内宾客如云，气氛热烈。
堂哥陈伟一身笔挺的西装，新娘小张更是美若天仙。
大伯陈国威站在台上致辞，慷慨激昂，引得满堂喝彩。
而父亲，则默默地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
酒席间，我注意到大伯端着酒杯，与各路宾客谈笑风生。
父亲则在忙着招呼那些不太起眼的亲戚朋友，为他们布菜倒酒。
直到婚礼结束，宾客渐渐散去，大伯才走到父亲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弟，辛苦了。今天办得不错。"
父亲笑着摇摇头："哪里哪里，应该的。"
看着父亲略显疲惫却满足的笑容，我心中五味杂陈。
为什么父亲总是这样默默付出，不求回报？
而大伯又为何能如此理所当然地接受这一切？
带着这些疑问，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我结婚的日子。
我和小雯的婚礼定在了五月的第一个周末。
春暖花开，正是适合新婚的好日子。
本着从简的原则，我们只邀请了最亲近的亲朋好友。
当然，大伯一家也在邀请之列。
婚礼当天早上，我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景色，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小雯还在化妆间里做最后的准备，我则早早地来到了现场，确保一切就绪。
"小明，别紧张。"父亲走过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切都准备好了。"
我深吸一口气，点点头："谢谢爸。要不是有您帮忙，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父亲笑了笑，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应该的。你是我儿子，我不帮你帮谁？"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大伯的号码。
"喂，大伯。"我接起电话，"您到哪儿了？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电话那头传来大伯略显尴尬的声音："小陈啊，大伯今天有点事……可能赶不上了。你们先办，别耽误了吉时。"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父亲似乎注意到了我的异常，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口型问道："怎么了？"
我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失望和愤怒："大伯说他今天有事，来不了了。"
父亲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了一个释然的笑容："没事，婚礼照常进行。"
看着父亲平静的表情，我心中的怒火反而更盛了。
为什么父亲总是这样？为什么他可以对大伯的无理要求和行为如此宽容？
三年前他为堂哥的婚礼忙前忙后，而今天，大伯却连参加我婚礼这样的基本礼节都做不到。
03
婚礼如期举行，宾客们的祝福和欢笑暂时冲淡了我心中的不快。
但当我站在台上，环顾四周，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大伯一家的缺席，像是一个无形的空洞，悄悄地啃噬着我的喜悦。
晚宴时分，趁着小雯去换礼服的空档，我找到了正在和几位老朋友聊天的父亲。
"爸，我们得谈谈。"我低声说道。
父亲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向朋友们致歉后，跟我走到了一旁的阳台上。
"怎么了，小明？"父亲问道，脸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爸，您不觉得大伯太过分了吗？三年前堂哥结婚，您忙前忙后好几天。而今天，他却连出席都做不到。这公平吗？"
父亲的笑容微微收敛，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小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能总是用公平来衡量。"
"可是爸，这根本就不是公平不公平的问题！"我有些激动地说，"这是最基本的亲情和礼节啊。大伯他……"
父亲轻轻摇了摇头，打断了我的话："小明，你还年轻，有些事情，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我愣住了。父亲的话里似乎隐藏着什么，但我一时又捉摸不透。
正当我准备追问时，小雯换好礼服回来了，我们不得不回到宴会厅继续招待宾客。
整个晚上，我的心里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即便身边觥筹交错，喜气洋洋，我却总是不经意地想起大伯的缺席和父亲复杂的表情。
这场婚礼，本该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之一，却因为这些未解之谜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婚礼结束后，当最后一位宾客离开，我和小雯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着妻子疲惫却幸福的笑容，我暂时将那些疑问压在了心底。
但我知道，这些问题终究需要一个答案。
婚礼后的第三天，我和小雯按照传统，回了趟老家。
母亲张罗着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说是要好好犒劳我们。
饭桌上，气氛融洽。
父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雯也和他们聊得热火朝天。
但我的心思却不在美食上，婚礼当天的种种疑问依旧在我脑海中盘旋。
"对了，小明。"母亲突然转向我，"前两天婚礼上，我看你好像有心事。是不是因为你大伯没来？"
我一愣，没想到母亲会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瞥见父亲微微皱起的眉头，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嗯，是有点失望。"
父亲放下筷子，轻轻叹了口气："小明啊，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04
"爸，那到底是怎样呢？"我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您总是对大伯如此宽容？为什么他可以理所当然地接受您的付出，而在我婚礼这样的大日子里却缺席？"
餐桌上一时陷入了沉默。母亲看了父亲一眼，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父亲沉思片刻，终于开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