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69年,那年我才十七岁,跟王海牛一起到呼伦贝尔插队。

一晃五十多年过去了,如今想起来就像是昨天一样,怀念起来连觉都睡不好。



那会儿都是年轻人,满腔都是热血,浑身都是干劲,天不怕地不怕,天都敢踩在脚下。

王海牛跟我同岁,长得人高马大,一米八多的个子,在那年头绝对算是人形黑瞎子,往那一站就充满压迫感,就是这货脑子有些不够头,做事习惯不用脑子用拳头。

我俩一起长大,去之前他娘拉着我的手叮嘱我,一定要看住王海牛,千万别让他在异地他乡的找事,就王海牛那脾气还真是容易找事,谁让人家不习惯用脑子呢?

去的时候我们对草原充满了向往,唱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谁知道火车倒汽车、汽车倒牛车,牛车又换两条腿才知道,我们去的根本不是草原,而是大兴安岭内部的一个小村子,也没有能歌善舞的草原牧民,基本上都是苦哈哈的汉人农民。

那个村子的汉人也不是当地的原住民,而是五十年代时候迁移过去的,为的就是开发大兴安岭,弄得我俩挺郁闷的,谁愿意天天在地里干活?谁不想骑着高头大马驰骋草原。

但既来之则安之,我适应能力还是不错的,至于王海牛······人家根本不在乎在哪,只要是有吃的、有睡得、有玩的,哪里都一样,再说大兴安岭也有许多好玩的事情可以做。

我们跟村里的老猎人很快混熟了,迷恋上了打猎,虽然所谓的打猎就是下套子逮一些小东西,或者挖洞掏狗獾之类的,但架不住我们饱含的热情,以及能吃到肉的幸福感。

那时候是真苦,成月的见不到一点荤腥,能吃到一口肉绝对是最幸福的事情。

虽然生产队明令禁止打猎,尤其是禁止进山打猎,面对那广阔无垠的大林子一般人进去几乎就是找死,但随便能挖出点肉来或者套只野鸡也让我们高兴地不行,乐此不彼的折腾个没完。

1970年,我们终于有机会进山了,那年秋天公社组织了围猎,主要是针对毁坏庄稼的野猪。

虽然用的都是老套筒、汉阳造这些破枪,但在我们的人海战术之下,也是收获颇丰,我以为枪法比较准,一个人就猎了三头野猪,回去的时候都戴了大红花,燕子她们几个看我的眼神都是湿漉漉的,那种满足感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不过王海牛比我更风光,这货是个干起来就不要命的,虽然打枪不行可胆子大,见到被围住的野猪要逃跑,竟然提着一把手叉子就冲了上去,单枪匹马将一头四百多斤的泡卵子给摁倒放了血,震惊了整个公社,连公社的主任都亲自表扬他,说他要是在草原那绝对是巴图鲁。

1972年,我和王海牛才第一次见识到草原是什么样子,那年我们请了一个月的假去找发小玩,当时发小被分到的插队地点就在呼伦贝尔草原,真正的草原上,不是我们这种老林子里。



虽然都在一个地区,但呼伦贝尔是真的很大,光坐车我们都坐了一天多的时间,到了那里的时候几乎都要把我给颠散架了,终于是见到了阔别三年的发小李军。

那里的牧民是真的热情,见到我们去立马安排杀了一只羊,我还有些不好意思,李军说牧民们豪爽好客,千万不要说客气,太客气了人家不喜欢,反正会觉得你这人不把人家当朋友。

没办法我只好欣然接受,其实嘴里早就口水直流了,谁踏马不想吃肉那才是真正虚伪。

羊肉煮上,我这边还没坐好,牧民们就唱着祝酒歌端着酒上来了,还给我和王海牛挂了哈达,我看向刘军,刘军说牧民的酒必须喝,不喝就是不把人家当兄弟,惹急了人家给你一刀子把你送走都没人替你喊冤,尊重当地风土民俗是必须得。

那还有啥好说的?喝!大半碗酒一口闷,酒滑下嗓子眼就跟火烧的似的。

好在还能接受,估计也就是五六十度吧,我酒量还算可以,最主要是年轻,有胆子喝。

看到我一口喝干,牧民们高兴极了,跳着我看不懂的舞蹈、唱着我听不懂的歌,再次把酒碗举了起来,有啥好说的,继续喝,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王海牛也好不到哪去,我醒来的时候他还四仰八叉的睡着,刘军倒是比我醒来的早,给我端了一碗羊奶让我一口喝下去,我喝到嘴里差点没吐出来,好在憋住了,用了吃奶的劲把羊奶咽了下去,别说肚子里舒服多了,最可惜的就是没尝到昨天的羊肉是啥滋味。

刘军笑着说没关系,今天还有肉吃,果然看到我们醒来,牧民们又拎了一只羊过来,再次宰杀起来,只是还没等到羊肉下锅,牧民莫日朗大叔和巴特尔大叔就把酒再次端了起来,我看向刘军寻求帮助,刘军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没办法,继续喝。

又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再次喝醉了,喝醉的时候我已经可以闻到羊肉味了。

再醒来,再喝,再醉倒,再醒来,连续三天,我实在受不了了,我想吃羊肉。

这来草原三天,草原啥样没见到,羊肉啥味没吃到,光喝酒了,连蒙古包都没能出了。

关键是喝酒不顶饿呀,肚子里该吐得都快吐光了,三天就喝了点羊奶,然后就是喝酒喝酒再喝酒,我想我可能不等醉死在草原,就要被饿死在草原上了。

或许我会成为来草原做客,第一个被饿死的人,想想真让人哭笑不得。

王海牛也比我强不到哪去,这三天里他的姿势都没变过,喝多了往那四仰八叉一躺,醒来还是躺着,在喝醉连动作都不用变,再醒来也没力气换个动作。

刘军倒还好一些,但也喝的不少,看到我愁眉苦脸他也是无可奈何,说牧民们就是这么热情,让我们忍一忍,没看人家都跟我们安达安达了吗?

我说安达是不假,可关键是连对方的名字都没问出来,这三天过得是什么日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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