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为了给父亲赚医药费，我的妹妹不辞而别，登上了远洋渔船。
为了寻她，我孤身出海，却意外得知妹妹早已惨死的真相。
在东渔1216号这艘吞噬了我妹妹生命的渔船上，面对十几个凶手，我发誓要为妹妹讨回公道。
1
妹妹不辞而别，家中只找到她留下的一张字条：
「哥，我出去打工了，我听家里跑船的同学讲远洋渔船上很赚钱。你在家好好照顾爸。」
母亲担心妹妹，独自揽下了照顾父亲的重任，执意让我去寻妹妹回家。
于是，这一年间，我从家乡出发，一个接着一个渔港找过去，却始终不见妹妹的踪迹。
直到我来到东城，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2
东城，一个安宁祥和的海滨县城，当地渔业完全由一家大公司把持。
在公司里，我问到了关于妹妹的消息。
「你妹妹确实在这儿，不过已经出海了。」听完我的自我介绍后，老板的眼珠滴溜溜一转，「至少还得半年才能回来。」
「有没有别的办法能联系上？」
「不太行，那艘船上的卫星电话坏了。」
我听完有些纠结。
我当然不可能在这儿干等半年，但找了这么久，我又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吗？」
老板听罢沉思片刻，缓缓开口：「倒也不是没有。你可以跟别的船一起出海，去渔场附近找找。公司有固定的渔场，所有渔船都会定期靠岸补给，说不定你能在靠岸的地方找到它。」
我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不用说了，我愿意出海！」
此时此刻，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寻回妹妹。
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能找到妹妹就好。
3
手续迅速办妥，我拿着公司给的假船员证登上了远洋渔船东渔1216号。
宿舍已满，我被安排在船长室隔壁的空房住下。
大副田震和二副鲍华领我去房间。
田震是个憨厚老实的老男人，个子不高，满身烟味。
鲍华则是个年轻壮汉，家中也有人生病，与我多有共鸣。
傍晚，船长来访。船长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深邃。
「你就是卫羽吧？」船长向我打招呼，「我是船长周权，你叫我老周就行。你初来乍到，我来看看你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谢谢船长，我没啥问题。」我咧嘴笑了笑。
听到我说的话，船长略微皱了下眉，紧接着又恢复了原本淡然的神情。
「没问题就好。船明天一早就要启航，你早些休息吧。」
转眼间，出航已一月有余，我与船员们相处融洽，特别是大副田震和二副鲍华对我关照有加。
这天，船长宣布船只即将靠岸补给，船员们兴奋不已。
我更是心潮澎湃，期盼能在岸上找到妹妹的踪迹。
船靠岸后，我立刻寻找起妹妹来。
这个港镇不属于国内，但有很多国内面孔，一看就是其他船上的船员。
问了一上午，并没有妹妹的踪迹。但我也不心急，现在我至少可以确定老板没骗人，这里的确有很多其他船员，找到妹妹的希望仍然很大。
中午，日头很大，我靠在一家酒吧的屋檐下稍作休息，准备下午接着找。
碰巧的是，我在的船上也有几个船员在酒吧里喝酒。他们正借着酒劲大声聊着，我坐在酒吧外听得一清二楚。
「老哥，你说晚上咱们去哪玩？」
「还能去哪啊，夜总会呗！都憋了一个多月了，你受得了？」
呵，都出海了，还管不住自己裤裆里面那玩意。
「我跟你们说，这国外的马子可都会得很，比你们以往上过的任何一个都强！」
「真的吗？比那个……那个卫晨还强？」
「当然了，那个卫晨除了是个处，哪里比得过专业的？」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们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怎么连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了呢？
卫晨，那不是我妹妹的名字吗！
我的心猛地一颤，仿佛被重锤击中，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心头。
怎么可能？他们说的卫晨，难道真的是我的妹妹？
「嘘！公司好不容易把这事压下去，咱们可别说漏了嘴……」
「怕啥？那小妮子的尸体都扔到海里去了，死无对证。」
「就是，怕啥！说起来，那个卫晨死之前还一直喊着什么「哥哥救我」，也不知道他哥叫啥，知道了非把他也弄死灭口……」
什么意思？我的妹妹……死了？
什么叫尸体都扔到了海里？
我全身都在颤抖，牙齿都咬出了血来。
仿佛有人把我扔进了深不见底的深海，我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这时，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了我。
我回头。
是船长老周。
4
「别拦着我！」我红着眼睛，「我要杀了他们！」
「你冷静！」老周按住我，「别去送死！」
我挣扎着想从老周手里挣脱，但这位老船长的力气大得超乎我的想象，我一个年轻小伙子在他手中竟然动弹不得。
「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质问老周。
老周叹了口气，开始向我讲述船上发生的事情。
5
老周的声音低沉而沉重，仿佛在叙述一个不愿回首的噩梦。
他告诉我，卫晨，我的妹妹，是被这些船员凌辱致死的。
远洋渔船动辄几个月不靠岸，所以船上这些血气方刚的成年男性全都憋得要死。
这也是为何远洋渔船上绝少有女性。
但我的妹妹，她为了给母亲赚医药费，用了假的身份证，剃了短发，装作自己是男孩子，骗过了招工处和老周，上了这艘东渔1216号。
等到老周发现时，船已到了茫茫大海上，说什么都晚了。
老周对妹妹千叮万嘱，不要暴露自己女孩子的身份。
但纸里怎么包得住火呢？
卫晨是女孩这件事，很快就被发现了。
起因不过是船上有人想偷她的东西，但翻出一条带血的内裤。
一天深夜，老周和大副田震、二副鲍华在驾驶舱开船，其他船员都聚集在船舱。
突然，宿舍那边传来一阵求救声。
「周叔！周叔救命啊！」
三人冲到宿舍门口，门被锁上了，任凭他怎么拍打都纹丝不动。
我的妹妹，被十六个成年男性堵在房间里。
这十六人，正是东渔1216号上除了船长、大副和二副外，剩下的所有人。
妹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说家里还有生病的父亲，她的哥哥还在等她回去。
但没人在意。
在那些禽兽看来，我的妹妹，不过是他们释放欲望的工具。
这些人被原始的冲动冲昏了头脑，忘记了人类的底线。
「混蛋！你们在干什么！」老周隔着窗户向里面的船员们暴喝，「都给我住手！」
没人回应。
三人开始砸门砸窗，但门窗十分坚固，几乎纹丝不动。
「小美人，你真骚！」
「嘿嘿，我说这小子怎么眉清目秀的，原来是个妞！」
船员们一边用淫荡的话语调戏着我的妹妹，一边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哟，还是个处呢！」
「别乱动，兄弟们下手可是没轻重的……」
在我妹妹的惨叫声中，这些人开始轮番凌辱她。
我妹妹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整艘东渔1216号。
等到老周和田震、鲍华终于砸开门锁冲进屋里时，卫晨，我的妹妹，已经没了气息。
这些船员对她施加了令人发指的暴行。
我妹妹的下身血肉模糊，身上也全是触目惊心的淤青。
她的两只眼睛大大地睁着，失去生命后凝固的表情里全是恐惧。
船员们怕事情败露，将妹妹的尸体拖上甲板，扔进了海里。
仿佛一滴水掉进大海，一粒沙落入沙漠。
「身为船长，我向公司汇报了此事，但十六名船员统一口径，坚称你妹妹是失足坠海的。」老周叹气。
「茫茫大海，连尸体都找不到，没人有证据证明他们在撒谎。」
「既然是失足坠海，那就是事故，不是犯罪。因此，那些人还是逃过了法律的制裁。」
6
「我要去和他们拼命！」
「你冷静点！」老周死死地拽住我，「他们有十六个人！」
「你让我怎么冷静？就这样放过害死我妹妹的凶手，任由他们逍遥法外吗？」
「他们能害死你妹妹，就一样能对你下手！」
我的动作凝固了。
是啊，就这样冲过去，不过是白白送命罢了。
那样一来，谁还能替我妹妹讨回公道呢？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报仇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
老周狠狠地摇了摇我，我彻底冷静了下来。
回到船上，老周把我带回船长室。
「卫羽，其实我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计划。」
老周从船长室的柜子里拿出一个厚厚的防水文件袋，放在桌上。
「这是那些船员的劳务合同。」
老周告诉我，这次出海前，公司曾以办手续为由，收缴了这些船员手中的劳务合同副本。由于这些船员都是老员工了，对公司很信任，因此他们很爽快地把合同交了上去。
这也就给了公司暗箱操作的机会。
公司的这个秘密船员们还不知道，知情者只有船长和大副二副这几个管理层。
接着，船长在我耳边耳语一番。
「……这就是我的计划。」
听完老周的安排，我十分震惊。
胸有激雷，面若平湖，说的就是眼前这位船长吧。
「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问老周。
我确信这个计划会断送他的职业生涯，甚至让他面临牢狱之灾。
「老实说，你妹妹的死，我也有责任。」老周的声音因悔恨而颤抖，「如果不是我让她上船，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
「我永远也忘不了你妹妹临死前的哭喊，她大声地喊着周叔，但我却没能从那些恶魔手中救下她。」
「从那以后，你妹妹的面容就时常出现在我的梦里。每次她都哭着质问我，当初为什么要让她上船，质问我为什么不救她。」
「所以，我必须这么做，否则我的良心将永远不得安宁。」
老周的话语掷地有声。
「卫羽，等时机一到，我会宣布休息一天。到时候你按计划行事。田震和鲍华也知道我们的计划，他们会帮你的。」老周向我叮嘱道。
「好吧……我相信您。」沉思片刻后，我选择相信老周。
老周的办法虽险，胜算却大。
要杀死十几个年轻力壮的船员谈何容易？只有让他们内部瓦解，互相攻杀。
没想到，公司的利欲熏心，竟成了我复仇的契机。
不过这不重要。
我只想报仇。
接着，我又指出老周计划的漏洞，提出了我自己的方案。
为了给妹妹报仇，这次，我将以身入局。
7
船离港后，再次向大洋深处开拔。
这天，风浪很大，捕捞环境恶劣，老周下令全船休息。
确定所有人都在后，我走进了宿舍舱。
「哟，小卫啊，你不在自己房间，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说话的正是二副鲍华。
「所有人都在吗？」我向他使了个眼色。
鲍华心领神会，以极快地速度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
「都在，有啥事吗？」
我让鲍华把大家都聚起来。
「我跟你们说，我发现了船长的一个秘密，关系到大家这次出海的收入！」我向所有人宣布。
「船长的秘密？」
「难道是……」
「嘘！别胡说！」
舱内立刻爆发了激烈的讨论。
「都安静！事情是这样的，刚才我偷听到船长在和公司通电话，我们的合同被公司做了手脚！」
所有人立刻不淡定了。
田震立刻跳出来，大发雷霆道：「我就知道周权那小子没安好心！」
也有人表示怀疑，「会不会是你听错了？我们在这个公司做了好多年了，没听说过这回事啊。」
「我就住在船长隔壁，怎么会听错呢！」我摆出一副确定无误的表情，「不信，你们自己去找船长！」
「走！去找船长要说法！」
「走！」
大家一窝蜂涌向船长室。
船长室内，那个放着所有人合同的防水文件袋就放在桌子中央，仿佛在等着大家到来似的。
鲍华一脚把门踹开。
「姓周的，你和公司的那点事情败露了！」鲍华冲老周吼道，「合同呢？拿出来！」
「什么合同？我不知道！」
老周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还敢抵赖？这不就是！」鲍华一把从桌上薅起文件袋，撕开，把里面装着的合同分给大家。
所有人立刻翻阅起来。
「找到了！」
「你们看，这里有问题！」
这一页上原本全是空白，只有最后有一个签名处。但现在不知何时空白处也被印上了字。
连着前一页一起读就是：
第六条 劳动报酬
基本工资：乙方的基本工资为每月人民币1,000元，按月支付。
保底收入：乙方每年的保底收入为人民币50,000元（包括奖金、社保等）。
提成：乙方按照其渔获量享受提成，每吨渔获提成人民币500元。提成根据每次渔获量计算，并于每次捕捞任务结束后支付。
（换页）
补充说明：
在船只捕捞作业中，若无渔获进账，则公司向乙方支付保底收入。若有渔获进账，则按照每月1000月基本工资+提成的模式结算工资，保底收入不生效。
甲方：东城县良心渔业有限公司
乙方（签字）：____________」
按照船员们原先看到的合同内容，他们的收入应该是五万块每年的保底工资+基本工资+提成，一年下来得有七万多。
但连着新加上的「补充说明」一起读，合同的内容就变成了——
除非一条鱼都没捞到，否则50000元每年的保底收入谁也别想拿到。每人只能拿到基本工资+提成的收入。
现在货舱里早就装满了鱼，并且已经向公司汇报，他们只能按照基本工资加提成拿钱了。
按照这些人的渔获量，满打满算每人也就拿两万多块而已。
这和原先说好的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