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75年，我从部队转业，被安排到了县里的供销社上班。
这供销社啊，那可是个好地方，吃香的喝辣的，人人都羡慕。不过，当时的我一脚踏进这“肥缺单位”，才发现这里头的水深着呢。
我刚来报道那天，刘主任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看我身板还算结实，问了几句就把我丢到了柜台里，说是从今天起，我就是售货员了。
干活倒不累，就是得跟客户打交道，还要记账，手头得麻利。我心里想着，这活儿虽然不沾泥巴，但还是得靠自己的两只手挣饭吃，算不错了。
可没过几天，我就发现不对劲儿——李主任，下班时总是拎着一袋子东西走，袋子鼓鼓囊囊的，看上去不是少数。
我那天忍不住盯了几眼，李主任瞪了我一眼，冷冷甩下一句：“小王，醒目一点啊！”
我刚到供销社的时候，觉得这里的工作实在太安逸了。柜台就那么大点儿地方，客人要啥咱找啥，数清楚票子交货完事儿。
一天忙活下来，顶多也就累个腰酸，哪像以前在部队里，风吹日晒雨淋，甚至连命都得豁出去。
可这舒坦的日子没过几天，我就察觉出些门道来——这供销社，表面看上去是个光鲜亮丽的地方，但里面的小九九，可真不少。
最先让我心里犯嘀咕的，就是李主任的事儿。
李主任是咱这供销社的负责人，按理说，这位“大领导”应该是最守规矩的，可她的行为，真让我摸不着头脑。
那天刚下班，我收拾东西回家，发现包落柜台底下了。急匆匆往回跑，刚推开门，就看见李主任弯腰往一个大布袋子里塞东西。
我随口一问：“李主任，这些东西……是店里要调配的货吗？”
这话一出口，李主任吓得一哆嗦，转头见是我，笑得有点僵，说：“嗯，是啊，调货用的。”
可她那神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光明正大的样子。
回去路上，我把这事儿和搭档小慧提了提。小慧撇撇嘴：“嗨，咱主任那点事儿，谁不知道啊？你刚来不懂，她可不是调货，是往自己家里调呢！每个月少说也得顺走七八回东西，油水全让她捞去了。”
我听得一愣：“不会吧？她咋这么大胆？”
小慧翻个白眼：“那还不是仗着没人敢管？你要是聪明，就少管闲事，谁揭她老底，她让谁不好过！”
小慧这话让我心里发虚，可不知怎么的，心里偏偏咽不下这口气。
再说了，这供销社是大家伙的地方，来买东西的乡亲们，有的排一天队还买不到货，难道就因为她一个人，咱供销社就得沦为她的“私人仓库”？
不过，我毕竟是新人，还是得先稳住阵脚。于是，我没再追问，只是暗暗留意李主任的动向。
果不其然，从那之后，我发现她几乎每周都要来柜台一两次，专挑那些紧俏的东西，比如牙膏、洗发水、糖果这些，装满袋子后再悄悄提走。
有几次，她看见我在旁边，故意清清嗓子，还意味深长地说：“小王啊，干活要眼里有活儿，嘴里没事儿。明白不？”
那神态，活脱脱就是敲打我。
她这话虽不中听，可我还真不敢明着反驳。毕竟，她是主任，我只是个新来的小兵。可心里，我也不是没想过，要不要捅到上头去。
可一想到这事儿可能闹大，自己饭碗不保，我还是犹豫了。
后来有一次，有个乡亲大老远跑来买牙膏，说家里好几个月都没货了。我去柜台翻了翻库存，发现牙膏全没了。
这时候，小慧凑过来低声嘀咕：“库存里是有的，不过早被李主任弄走了。她上周一口气提了十几盒牙膏回去，还说什么‘下次再给补’。”
乡亲走的时候，一脸失望。我看着心里难受，忍不住问小慧：“咱不能想想办法吗？”
小慧叹了口气：“这事儿你管不了。要么认，要么滚，别没事惹麻烦。”
小慧的“劝告”让我憋了一肚子气，可我知道她说的也有道理。这种事儿要真管，得有上头人出面才行。
不过，当时的我心里已经下定决心，总有一天，我得把这事儿抖搂出来，给咱供销社讨个公道！只不过，时机还没到。
那段时间，我除了盯着李主任，还默默在记账本上做了点“手脚”。她每次提走啥东西，我就悄悄记下来。
渐渐地，账目和库存的对不上问题，越来越明显了。而我，也在默默等着一个最合适的机会……
自打我开始盯着李主任的“小动作”后，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时不时想着她那句“醒目一点”。
虽说她是领导，我没资格管，可她三天两头把紧俏货往家里拎，已经严重影响了供销社的生意。这事儿不解决，迟早要出大问题。
起初，我还没敢直接跟她对着干，只是暗暗观察。果然，李主任的“动作”越来越明目张胆了。
每次下班，她都要绕到仓库那边，挑些不容易被察觉的东西——牙膏、肥皂、洗发水，还有糖果、罐头这些紧俏货。
她嘴上说是“调货”，可这调货单，连小慧都没见过。
一次，她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走时，我装作无意问她：“李主任，这些东西是不是要记个账啊？”
她看了我一眼，冷笑着说：“小王，你刚来不懂规矩，这种事儿，你看不见就对了。别多问。”
她这话说得不轻不重，意思再明白不过——闭嘴别管。
我心里窝火，却也不敢硬碰硬。回头我跟小慧嘀咕：“小慧，这事儿咱真就这么看着？供销社迟早被她搞垮！”
小慧撇撇嘴：“咋办？她上头有人，咱俩就是两小兵，能翻出啥浪来？”
她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说：“不过吧，李主任虽然精明，可也有弱点。”
我一听，立马凑近了些：“啥弱点？”
小慧一脸神秘：“她贪是贪，可胆子不算太大，凡事还怕别人抓住把柄。你要是真想收拾她，就得让她心里先发慌。你看这样行不行……”
听了小慧的话，我心里有了主意。第二天，我趁仓库进新货，特意把紧俏的牙膏、洗发水这些都搬到后面的旧柜子里藏起来。
按说，这些东西是我们柜台的“香饽饽”，李主任下班后肯定会找。果不其然，那天晚上，我借口要去修自行车，提前溜了。
等过了一个多小时，我又悄悄绕回供销社，发现李主任果然还在。
她把仓库翻了个底朝天，却连一盒牙膏都没找到。她脸上的表情别提多难看了，嘴里骂骂咧咧地说：“谁这么大胆子，居然敢藏货！”
我在门外看着，心里偷偷乐：李主任，这回让你扑个空！
第二天一早，她把我们几个售货员全都叫到办公室，板着脸说：“最近仓库里丢了些东西，是不是你们哪个偷拿了？赶紧主动交代，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一出口，几个同事都吓得脸色发白，纷纷摇头说没干。
小慧在一旁冷笑：“主任，你别吓我们了。咱供销社的东西，平时您拿得比谁都多，咋好意思说别人偷呢？”
这话说得李主任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瞪了小慧一眼，没再说话。
虽然这次她没拿到东西，但显然是记住了我和小慧。我知道她心里已经在怀疑我们，但没证据，也只能先忍着。
不过，这事儿让我下了更大的决心——一定要把她的行为曝光！
过了几天，李主任似乎恢复了常态，甚至还主动跑到柜台跟我聊天。
她一边假装关心我的工作，一边试探性地问：“小王啊，最近库存的紧俏货咋这么少？是不是你管仓库管得太严了？”
我装作不明白她的意思，说：“主任，这不是最近供应紧张嘛，货少了，咱也没办法。”
她冷哼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行，干得不错。就是啊……以后记得，做人做事，都得醒目点，别做不该做的事儿。”
她这话像一根针，扎得我背后发凉。我知道她在敲打我，但这反而让我更下定决心。
于是，我趁着补货的机会，把库存账目上的问题偷偷告诉了上级刘主任。
刘主任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在物资局里说话很有分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