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987年的夏天,我和发小刘铁生去隔壁的明水镇赶集。那时候,我们两个都在煤矿打工,到了农忙时节就回来帮家里收割稻谷。

刘铁生这小子从小就机灵,长得也周正,一米七五的个头,浓眉大眼的,走在乡里的田埂上,总能引得小媳妇们偷偷瞟他两眼。我呢,比他矮了半个头,皮肤黑黝黝的,村里人都叫我“小黑子”。其实我原名叫杨子木,爹说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像木头一样能担重任。可惜啊,我这个人生来就爱脸红,看见姑娘说话都结巴,愣是辜负了这个坚强的名字。

那天,我们赶了个大早。刘铁生骑着他那辆永久牌自行车,后座上还特意绑了个软垫子,说是专门给我坐的。我嘿嘿一笑,心想这小子就是贫。谁知道他突然回过头来,挤眉弄眼地说:“子木,你说咱们这一去,会不会遇到你表姐啊?”

一提起表姐李凤仪,我的心就咯噔一下。说起来,我已经整整三年没见过她了。记得小时候,表姐常来我家玩,她比我大两岁,长得白净秀气,说话轻声细语的,就像城里的大姑娘。每次她来,都会给我带些小零食,有时是几颗奶糖,有时是一把炒花生。我那时候傻,只顾着吃,也没想那么多。

现在想想,表姐对我似乎格外照顾。有一次我发烧,她愣是走了十里地给我送药来。那时候她已经十八岁了,站在我家的油灯下,脸蛋红扑扑的,看得我心里直打鼓。可惜,在她二十四岁那年,突然就不见了。村里人都说她是被家里安排了门亲事,可她却在订亲的前一天跑了。

“想啥呢?”刘铁生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你这个傻小子,当年要是你胆子大点,表姐也不会走啊。”

我赶紧打断他:“铁生,你少在这胡说八道。表姐那是我亲表姐,咱可不能瞎想。”

“切,你当我不知道啊?你爹都跟我说了,你那个表姐根本就不是你亲表姐,是你们杨家收养的远房亲戚。”

这话听得我一愣,差点从后座上摔下来:“你。。。你说啥?”

“哎呀,我的天老爷,你连这都不知道啊?你爹真没告诉你?”刘铁生突然刹住车,“难怪当年表姐。。。。。。”

他话还没说完,天上突然打了个炸雷,紧接着就下起了瓢泼大雨。我俩手忙脚乱地往路边的大树下躲,可还是被淋成了落汤鸡。这场雨来得又急又猛,眼看着天色渐暗,再这么冒雨骑车回去肯定是不行了。



“咱们得找个地方避避雨。”刘铁生环顾四周,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村,“你看那边,好像有户人家还亮着灯呢。”

我定睛一看,果然在昏暗的雨幕中,隐约可见一点昏黄的灯光。那是一个叫青山村的地方,虽然离我们村子不远,但因为地势偏僻,平时很少有人去。

“走,去那儿借宿一晚上。”刘铁生推着车,一边走一边说,“我记得那个村子好像有个姓王的老人,人特别热心。”

我们顶着大雨,踩着泥泞的山路往那点灯光走去。雨水打在脸上,混着汗水流进眼睛里,又酸又涩。山路蜿蜒曲折,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来到那户亮着灯的人家门口。

刘铁生上前敲门,“当当当”的声音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清脆。没一会儿,就听见屋里传来拖鞋的声音,“来啦来啦”,门开了,果然是个老人家,白发苍苍,慈眉善目。

“哎哟,这么大的雨,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老人看着我们两个浑身湿透的样子,赶紧让我们进屋。

“王大爷,我们是隔壁杨家村的,去明水镇赶集遇上大雨,想在您这儿借宿一晚。”刘铁生很会说话,三两句就把老人给说动了。

“杨家村的?”老人眯着眼睛打量我们,“那你们认识李家丫头不?就是那个当老师的。”

我和刘铁生对视一眼,都有些发愣。这山村里还有个女先生?

老王家的草房虽然破旧,但收拾得很干净。一盏煤油灯挂在墙上,微弱的灯光照得房间忽明忽暗。老人给我们找了两身干衣服换上,又烧了一锅姜汤让我们喝。



“这山村里的夜,可不太平啊。”老人絮絮叨叨地说着,“特别是下雨天,总能听见些奇怪的声音。”

我正喝着姜汤,听他这么一说,手一抖,差点把碗给打翻了。刘铁生在旁边偷笑,说我胆子小。可我总觉得老人这话里有话,好像在暗示什么。

夜深了,老人让我们在堂屋的草铺上睡。那草铺虽然简陋,但铺着厚厚的稻草,躺上去还挺舒服的。外面的雨还在下,打在茅草屋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刘铁生说的那番话。表姐不是亲表姐?这怎么可能?可转念一想,好像从小到大,确实没见过表姐的亲生父母。每次问起,大人们都说他们早就去世了。

“铁生,你睡了没?”我小声地问。

“睡个屁!这破草铺硬得跟石头似的。”刘铁生翻了个身,“怎么,想问表姐的事?”

我正要说话,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压抑的哭声。那声音断断续续的,像是从山坡那边传来的。我和刘铁生都吓了一跳,猛地坐起来。

“你。。。你听见没?”我哆哆嗦嗦地问。

“听见了。”刘铁生也压低了声音,“像是个女人在哭。”

这哭声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农村里经常有些关于女鬼的传说,说是晚上能听见女人哭,那准是遇上了不干净的东西。我正想钻进被窝里,刘铁生却一把拉住我:“走,出去看看。”

“别。。。别去了吧?”我结结巴巴地说。

“怂什么?咱们两个大男人,还能让鬼给吓着?”刘铁生说着,已经穿上了鞋。

无奈之下,我只好跟着他出了门。外面的雨小了些,但天还是黑漆漆的。我们借着微弱的月光,顺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越走那哭声越清晰,听着怪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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