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谈了三年得男友回到偏僻村子里见家长。
每当夜晚降临的时候,这座小小山村却每家每户总是传出一些奇怪得异响。
男友家的狗窝里养了条狗,他们每天给那只狗喂脏水,喂猪食,非打即骂。
可我没想到,这只狗竟然是我被拐卖了很多年的老同学。
蒋兴家在一处小山村上,因为风景秀丽被开发成了度假村,带动着周边居民生活条件也好了不少。
蒋兴追了我两年,在一起三年,他是个很绅士体贴的人,将我照顾地无微不至,除了占有欲强一点没别的毛病。
我爸妈对他很满意,所以我答应了跟他回来见家长。
蒋兴家是一栋自建小别墅,精致华丽。
只是院子角落的一个破烂的砖瓦狗窝有些违和。
蒋兴的爸妈都很好,阿姨温柔,叔叔和蔼,他们准备了一桌满汉全席,都是我爱吃的菜。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一个少年走了进来。
他放肆的眼神在我身上打量着,“呦,新货色,长得不错。”
“你给我闭嘴,这是你未来嫂子,给我放尊重点!”
蒋兴他妈怒斥了他一句,随后温和地安抚我,“ 没事嘉嘉,这是阿兴的弟弟,就是爱开玩笑,人很不错的,以后你相处了就知道了。”
弟弟?
蒋兴怎么从没和我说过他还有个弟弟?
吃饭时,我感觉到桌下有条腿在蹭我,这样做的自然不会是蒋兴,更不可能是他爸妈。
我抬头对上蒋伟戏谑的眼神。
用高跟着狠狠地踩了回去。
我看了蒋兴一眼,他好像没看见 一样,无动于衷。
见我看他,他歪着头问我,“怎么了?”
因为碍着叔叔阿姨还在这里,我也没说什么,怕破坏气氛,摇头说没事。
饭后,见他爸妈在收拾剩饭剩菜我就想去帮忙丢掉,谁知他妈躲开我的手,将一堆残渣倒在一个盆里,又将桌上垃圾和脏水都扫进去,说道:“这是要喂狗的。”
“狗?”
剩饭剩菜喂狗我理解,但是这些脏水和垃圾怎么能喂狗?
我刚想说什么就被蒋兴推出厨房,“好了大小姐,我们乡下都是用这些喂狗的,狗粮太贵了。”
我撇了眼他的爱马仕腰带,狗粮买不起?
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蒋伟坐到我边上一直往我身上挤。
我看着无动于衷的男友,内心憋着一股烦躁。
随后站起身来,“我自己出去透透气。”
出了蒋家,我漫无目的地走在巷子里。
“姐姐,你好漂亮呀。”
我回头一看,是个小男孩,虎头虎脑地很可爱。
我觉得可爱便都逗弄了两下。
“姐姐你是谁?”
我揉了揉他的脑袋,指着蒋兴家门口,“我是这家的女朋友,蒋兴哥哥认识么?”
“哦,原来是阿兴哥哥家的母猪呀。”
母猪是什么意思?
我没多想只以为小孩说错了,“不是哦,是女朋友哦。”
一阵凉风吹过,小男孩“咯咯咯”地笑起来,笑的天真无邪。
“那不就是母猪嘛,等我以后长大了就让阿兴哥哥把姐姐送给我,关起来让姐姐给我生孩子好不好?”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在我心底升起,背后凉飕飕的。
我压下心底离谱的胡乱猜想,有可能是小孩看电视剧看多了,才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话。
他只是个几岁的小孩子而已。
晚上的时候,蒋兴的爸妈为我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家宴,请了一堆邻里乡亲。
只是他们一个劲的夸我好生养让我有点尴尬。
“嘉嘉呀,我听阿兴说你父母是做生意的?”
“对,做房地产的。”
“做房地产的都挺挣钱的,什么时候见个面介绍介绍吧。”
我笑了笑带过去,“我爸妈做得比较小,也不挣什么钱。”
因为小时候被我爸的商业对手绑架过,所以我从不对外公布我的真正家世。
蒋兴的爸妈又追问了几句,颇有些查户口的味道,只是都被我搪塞过去。
晚上,盛情难却,我被留在蒋兴家住。
可能是晚饭吃的不对付,半夜的时候我被肚子疼醒。
因为蒋兴家的厕所在搞新农村翻新,所以我要去厕所的话就要穿过一条黑暗狭长的巷子去前街的公共厕所。
我从小胆子大,并不怕走夜路,所以就没叫蒋兴陪我。
巷子很黑很暗,阵阵凉风吹过。
走过一户人家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声,吓得我一个哆嗦。
我以为是看电视传出来的声音,可我走过的每家每户,基本上都会有各种古怪的声音传出来。
惨叫声、呻吟声、怒骂声。
我看了眼手机,现在是凌晨两点,就算是看电视也不可能家家都看电视。
匆忙上完厕所后,我疾步赶回去。
路过那个砖瓦狗窝,我的耳朵敏感地捕捉到里面传出来阵阵呜咽声。
不像狗的,有点像是......人?
狗窝只有一米多高,两平米大小的样子。
这么小,里面怎么可能是人?
但是,鬼使神差地,我还是走了过去。
狗窝外面安装着一个木门,我拉了一下,没上锁。
门一拉开,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冲的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里面还夹杂着一股血腥味。
我眯起眼睛朝里面看去,一团黑影正趴在角落里,类似于头的东西趴在铁盆里蛄蛹着。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咔嚓”声。
一道冰冷的气息喷在我脖子的皮肤上。
我猛地回头,对上蒋兴铁青的脸。
在我吓住的瞬间,蒋兴拉住我的手,将狗窝门关上。
“你怎么出来了?”
手掌的温度将我被吓飞的思绪拉回来。
我拍了拍胸口,锤了他一下,“大晚上的你吓我一跳,我肚子不舒服,出来上厕所,回来的时候听到这里面有声音就过来看了眼。”
“里面太黑了,我就看到好大一只狗狗,是阿拉斯加吗?”
“我家也养了一只诶。”
我的余光看到,蒋兴脸上阴沉的神色在听了我的话后慢慢退去,重新变成我熟悉的那个温和的样子。
“不是,就是一只土狗而已。”
重新躺回床上,蒋兴把我拥进怀里,我跟他说起在巷子里听到的奇怪的声音。
“没事,人家只是在看电视而已,乡下大家平日里闲着没事都睡得比较晚。”
“可是......”
我抬起头想反驳,却对上他充满了冷意的眼神,吓的整个人都僵住。
他伸手捂住我的眼睛,“真的,别多想,很晚了快睡吧。”
手掌的温度通过皮肤传递过来,可我却觉得浑身冰冷。
这一晚我都没睡着。
白日里小孩子“童言无忌”的话,夜晚邻居们家里传出来的古怪声响,还有男友的异样,都让我觉得浑身发毛。
这次我其实是带着社会实践调研作业来的。
需要对新开的度假村进行人流量以及评价调查。
我在工作人员后台那里拿到了游客进出流量的数据。
只是,整理的时候我发现数据对不上,进来的人比出去的人要多出去不少。
起初我以为只是数据有误差。
只是,回家后,我爸看新闻的时候,我凑在旁边跟着听。
在第N次听到本市年轻女性失踪的事件后,我内心的怀疑上升到了一个顶点。
失踪的人口都是年轻女性,年纪在十八岁到二十八岁之间。
而其中很多人的失踪地点都是......烟云度假山庄。
我返回去找度假山庄的工作人员要了门票购买者的信息,又让发小帮我查了失踪人名单。
核对了下,发现竟然大部分身份信息都能对上。
这件事已经不是我能涉及到的深度了。
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
这件事没轮到我多想,周末我回老家看望外婆。
路过我的高中门口的时候,我忍不住驻足。
我其实以前并不像现在这样,是众人眼中的优质女。
其实我以前挺混,因为爸妈每天工作太忙,我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虽没有打架斗殴,可也是天天逃课,成绩倒数。
是刘琳把我从深渊里拉了出来。
她带我学习,教我知识点和学习方法,带我参加比赛。
我的成绩稳步上升。
后来,她拿到了清华的保送资格。
高考前,她和我说,她在清华等我。
可我接到清华招生办的电话,激动地去敲她家的门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她失踪了的消息。
我求了爸妈帮我全城搜索,可无论是我爸妈的人脉,还是警方,都找不到她的踪迹。
现在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五年了,最终查到的消息,也只是落在烟云山。
烟云山,烟云度假山庄,消失的女性,这些之间到底有什么关联......
“你是,林嘉嘉吧?”
我回过头,看到是一对中年夫妇。
我认得他们,这是刘琳的父母,五年不见,他们的乌发已经染了一层薄薄的白丝。
“叔叔阿姨,是我。”
“嘉嘉越来越漂亮了呀,如果我们家琳琳还在的话,应该也像你这么大了。”刘琳她爸说着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刘琳她妈拧了他一下,斜着眼瞪他,“行了,别说那个不孝女了,谁让她自己不要脸。”
“我们当年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培育出她来,是让她以后有出息报答我们的,谁知道她竟然不要脸地去给人家做小三,最后还有脸自杀......”
刘琳她爸拍了她一下,“行了,你别说了!”
她妈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呢,要不是有蒋先生帮忙,我还不知道......”
“行了!”刘琳她爸受不了地怒斥了她一句,“还没说够么?”
蒋?
不待我多问,他们夫妻两个已经走远。
我不知道他们听信了什么,但刘琳绝对不可能会去做小三。
我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追过去,分明才四十多岁的年纪,却已经生了白发,佝偻了背。
忙完后,我突然接到蒋兴的电话。
“嘉嘉,你要度假山庄的来客信息做什么?”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就好像是在询问再正常不过的事,却让我浑身直冒冷汗。
他怎么知道我查了这个。
就算之前借着蒋兴本地村民的名义我拿到了游客出入数据,可这回我是以校方的名义。
蒋兴这都能知道,那他跟烟云度假山庄之间或许有点关系。
“老师说为了避免我们偷懒,保证调研的真实性,要求我们上交实名记录,还要我们打电话做访问呢。”
“这样啊,你要做什么就喊我帮你弄,我想替你分担。”
“好,我这不是想着你实习期肯定挺忙的嘛。”
见蒋兴没觉得奇怪,我松了口气。
我回了和蒋兴租住的房子。
只是,我没想到会在门口遇到郎玉泽。
郎玉泽是我的发小,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格外精通电子信息。
之前的失踪人名单就是让他帮我查的。
“你怎么来了?进去说。”我掏出要是就要开门。
“等等,我就不进去了。”他拉回我的手,带着我往外走,“出去谈。”
我们找了个咖啡厅坐下,问他,“怎么了?”
脸色这么严肃,肯定不只是找我出来喝杯咖啡。
“你刚才有没有给我发微信?”
“没有呀。”
我忙得才刚到家,哪有空看手机。
他把手机拿出来放到我面前。
我看清上面的内容后,瞳孔骤然紧缩。
上面是他和我的微信聊天界面,我在半个小时之前给他发了条微信。
【你知不知道,我查烟云度假山庄的游客信息是为了什么?】
郎玉泽回,【不是说你老师要么?】
他把手机收回去,推了下眼睛,担忧地看着我,“还好你之前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和我说过这件事,不然我可能真的会说漏嘴。”
“你刚给我打完电话没多久信息就来了。”
我急忙拿出我的手机,发现我的微信并没有被顶掉和电脑登录的提醒。
却也没有郎玉泽手机上的那几条信息。
一股冷意从我的脚底蔓延至头顶。
“这不是我发的。”
郎玉泽曲起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的手机里,有可能被植入了监控系统和操控系统。”
“啪嗒”一声。
我的手机跌落在地上,惊恐充斥着我的大脑。
这件事,除了蒋兴,我想不到是其他任何人做的。
一想到,我的手机,我所有通过手机进行的交际、生活,都被人监视着,操控着,我的心脏就忍不住发颤,惊恐。
“你先用别的手机和我联系,这个手机你假装还在用,不要打草惊蛇。”
回到家后,我瘫软在沙发上,蒋兴发来消息问我到家了没,尽管心里厌恶,可我还是打起精神装作平常一样和他聊天。
他的语气像平常一样温柔,体贴。
洗完澡,我在洗手间里站在镜子面前擦头发,突然间,不知道为何,我脑海中突然蹦出以前看得酒店攻略,查找摄像头的那些方法。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一根手指头,戳在镜面上。
没有间隔!
我看着镜中惨白的脸,装作无事一般,吹干头发,做完护肤后离开洗手间。
第二天一早,我叫了维修师傅来。
师傅对着洗手间的吊灯捣鼓了半天,为难地挠了挠头,“姑娘,你这灯没什么问题呀。”
“是什么?”我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可能是昨天接触不良了,麻烦你们了。”
说话的时候,我装作不小心肩膀撞在折叠梯上面,梯子瞬间歪到朝一侧摔去,砸在镜子上。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巨响,回过神时,镜子已经被砸的稀碎,从墙上掉下来。
“姑娘,这可是你自己弄得哈,不赖我们!”
“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我对着工人师傅道歉后,又按照正常工价给了他们钱。
把人送走后,我拿起扫把进洗手间打扫玻璃碎片。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在看到碎片中的红点时,我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抽痛。
我紧咬着唇,做了几个深呼吸,才颤抖着手将一片狼藉打扫进垃圾桶里,包括那个闪烁着的红点。
将垃圾袋打包好,丢进楼下的垃圾桶。
刚回来就接到了蒋兴的电话,“嘉嘉,你叫人来家里了?”
我“嗯”了声,“对,洗手间的顶灯坏了,我叫人来修来着,梯子不小心把镜子砸碎了,我刚打扫好。”
“好吧,以后这种事还是交给我回去弄吧,你一个女孩子不要操心这些,就负责美美的就行了。”
如果不是发现他做的这些,我真会以为他是个二十四孝好男友。
跟他煲了一会儿电话粥后,我简单收拾了重要的东西,回了自己家。
家里的摄像头绝对不会只有洗手间那一个,不然不会我一进门就接到蒋兴的电话。
或许是巧合,但我现在已经不能容忍这种巧合发生了。
晚上,蒋兴问我为什么没在家里,我说是我爸妈想我了,让我回家住几天。
我妈问我,是不是和蒋兴闹矛盾了,我没把手机和摄像头的事情告诉她,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
期末考试季,我在学校忙地昏天暗地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是林嘉嘉么?”
半个小时后,我和一个男人面对面坐在学校对面的咖啡厅里面。
“你男朋友,已经把我父母洗脑了。”
一个直球把我打了个措手不及。
男人是刘琳的哥哥,刘晓。
刘晓把一个文件袋放在我面前,示意我看。
我抽出里面的文件。
第一张,是蒋兴的名字和照片。
“半个月前,你的男友开始以有我妹妹的消息为由和我的父母接触,后来给我父母看了一些我妹妹不雅的照片,让我父母相信我妹妹当初是做了小三后自杀而死。”
“这几年来,不断有年轻女性失踪的案件发生,失踪地点以烟云山为主,大多是些游客,女大学生,独居女性。”
“警方已经把目标锁定在烟云度假山庄,只是目前没有拿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可以一举打压他们。”
“那蒋兴......”我看着手中的资料,剩下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烟云度假山庄的开发公司是一家外资企业,虽然控股人看似没有问题,但我查到他们背后和蒋兴一家人来往密切,我怀疑,他们背后真正的控股人,是蒋兴的父亲,蒋安国。”
“这家公司涉及到的违法事件包括代孕、卖淫等一系列交易。”
我紧抿着唇,没有去质疑他的话的真实性。
一是我自己早已察觉到不对劲,二是我手中的资料已经证明了他说的话。
况且我发现,这家公司就是蒋兴实习的公司。
我想了想,直接问他,“你想让我做什么?”
蒋兴给了我赞赏的一眼,“林小姐是个聪明人,我想让你深入打探进去,帮助我拿到一些有用的证据。”
我的手反复攥紧又松开。
“可以。”
现在一切的证据矛头,都指向了蒋兴。
我想起那个穿着白裙子永远都会对我笑的女孩儿。
蒋兴,真的跟你有关么?
就在我苦恼不知道该从哪里着手的时候,蒋兴给我送来了机会。
“嘉嘉,我爸妈说,想让咱们双方父母见一面吃个饭,谈一下订婚的事情,你看什么时候有时间么?”
我不想让我爸妈掺和进来,骗他说我爸妈最近有点忙腾不出时间来。
“是么?最近山上的黄桃都成熟了,特别甜,我妈想邀请你放暑假来摘桃子吃。”
“好。”
“行,那我明天去接你,爱你,我上班了先挂了。”
第二天,我跟着蒋兴来到烟云山上。
他弟弟依旧在,可能也是放暑假了。
我被他的眼神盯得不自在,便提出去村子里走走,看看风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了什么,我觉得整个村子都充满了怪异。
哪怕是大白天,每家每户也都是大门紧闭,在外面活动的一般都是男人和小孩子,几乎看不到女人。
鲜少出现的一两个,也都是要么畏畏缩缩,要么就满脸冷漠。
他们旁边守着的男人,在看到我时,很快就会把女人赶回家。
因为气氛实在太过诡异,我打算回去,却发现我分不清回去的路了。
再绕了第三个圈之后,我无奈之下只好拨通了蒋兴的电话。
“蒋兴,我迷路了,你能不能来接下我。”
电话那头静默了半饷,响起的却不是蒋兴的声音。
“你现在的位置往前走,走到巷子口再往左拐,再一直往前直走就可以回来了。”
说罢,那人直接掐断了电话。
这个声音冷冷淡淡的,有点桀骜不驯,带着抽烟后的沙哑。
是蒋伟的声音。
我没有给他发我现在的位置,他却可以精确地说出我回去的路线。
应该我身上的那个手机上也被安装了定位系统。
只不过,我按照蒋伟说的路线,走到的却是村口。
所幸我认得蒋兴家距离村口不远,自己找了过去。
进大门的时候,我看到蒋伟正蹲在围墙上抽烟,那双眼眺望着远处,包含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沧桑与淡漠。
看到我回来,他暗骂了一声,“蠢货!”
然后从围墙上跳下来,路过我的时候撞了我个趔趄。
我对他的敌意觉得莫名其妙,也只能归结在他恶劣的性格上面。
午饭后,他们带着我去果园摘了黄桃,他们还是那副和蔼可亲的样子,黄桃很甜,我却食之无味。
下午,蒋兴问我要不要去度假村看看,说又完善了一个新项目。
我当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
中途,我谎称吃桃吃坏肚子,撇开他冲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里面,保洁阿姨正好闹肚子进了格子间。
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噗呲噗呲的声音,我拿起她搭在洗手台上的外套和帽子,穿在身上,拿起她的清洁设备,要走的时候,突然听到男厕所里面传出来一个男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