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民顺花双手捂住嘴巴,眼前的景象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十年我寄回来的钱都去哪了?爸,妈,你们说话啊!"她声音颤抖。
屋子里一片静默,父亲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揉搓着那条已经褪色的裤子。
母亲的目光游移不定,始终不敢与女儿对视。
"姐,你在中国不是过得很好吗?"弟弟民哲终于开口:
"再来了,我和爸妈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民顺花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肉里。
十年,整整十年的辛苦打拼!
民顺省吃俭用攒下的130万人民币,就这样全部打了水漂?
她怎么也没想到,远嫁中国十年后第一次回家。
等待她的却是这样一个令人心碎的真相。
01
2009年的平壤郊外,春天的风还带着些许寒意。
二十三岁的民顺花站在艺术学校的舞蹈教室里,通过落地窗看着楼下的陌生人。
那个来自中国的商人已经是第三次来学校找她了,他个子不高,皮肤黝黑。
今天的他穿着一身朴素但料子不错的深蓝色西装。
手里还捧着一束不知从哪里买来的粉色康乃馨。
"民顺花,你就见他一面吧。"舞蹈老师金女士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先生是浙江温州一家服装厂的老板,家境不错,人也踏实。"
民顺花抿了抿嘴唇,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舞蹈服:
"老师,我没想过要嫁到外国去。"
金老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傻孩子,你看看现在的日子,你爸妈那点工资,你弟弟还要上学,你留在这里能有什么出路?"
"中国现在发展得多好啊,特别是浙江那一带,听说遍地是机会。"
民顺花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角,她知道金老师说的都是实话。
虽然民顺花在艺术学校学习舞蹈,但这样的背景在平壤也只能找到一份普通的工作。
而弟弟民哲,全家人的希望,正准备参加大学考试,家里为此已经捉襟见肘。
最终,民顺花还是走下了楼。
那个中国男人说着生硬的朝鲜语,笑容憨厚,眼神清澈:
"你好,我是陈志强,温州人。"就这样,跨国的相亲开始了。
在接下来的半年里,陈志强隔三差五就从中国赶来平壤。
他每次都带着各种各样的礼物。
中国的丝绸、浙江的特产、还有民顺花从未见过的化妆品。
陈志强比民顺花大九岁,在朝中边境做小型服装贸易已有几年。
家里在温州郊区有一个小型服装加工厂,雇佣了十几名工人。
虽说不上大老板,但在当地也算是小有成就的企业家。
某个傍晚,两人坐在平壤河边的长椅上,陈志强真诚地说。
"民顺花,你要是嫁给我,我保证会对你好,也会照顾你在朝鲜的家人。"
民顺花没有立刻回答,微风吹起她的长发,她远远地望着河对岸的灯火,思绪万千。
她知道嫁到中国意味着什么,离开生养她的土地,离开至亲的父母和弟弟。
去一个语言不通、文化迥异的国度开始全新的生活。
但当她回头看陈志强的眼睛时,她从中看到了真诚与期待。
也许,这就是命运给她的机会,一个改变自己和家人生活的机会。
"我想先问问我父母的意见。"民顺花最终说道。
回家后,父母的态度出乎她的意料。
"嫁吧,顺花。"母亲拉着她的手说,眼里既有不舍,也有期盼:
"中国现在多好啊,你嫁过去,不但自己能过上好日子,也能帮衬家里,特别是你弟弟。"
父亲坐在一旁默默抽着烟,烟雾缭绕中,民顺花看到父亲眼中闪烁的泪光。
"爸,您说呢?"民顺花轻声问。
父亲深吸一口气,"陈家条件不错,人也本分。”
“最重要的是,他答应会照顾咱们家。”
“顺花,你这么多年也为家里付出了不少,爸爸希望你能过上好日子。"
就这样,在全家人的支持下,23岁的民顺花作出了这个改变一生的决定。
2010年春天,她穿上象征吉祥如意的红色婚纱,嫁给了陈志强。
陈志强为了表示尊重,在婚礼当天也换上了朝鲜服饰。
之后民顺花远渡重洋来到了中国浙江省温州市。
临行前,弟弟民哲拉着她的手说:
"姐,你放心去吧,等我毕业工作了,一定会照顾好爸妈的。"
民顺花摸了摸弟弟的头,鼻子一酸:
"嗯,我在中国会努力赚钱,供你上大学,你一定要好好学习。"
谁能想到,这一别,就是十年。
02
浙江温州,一座充满活力的沿海城市。
这里家家户户都有做生意的传统,街上到处都是小商小贩,热闹非凡。
刚到温州的民顺花就像刚出壳的雏鸟,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与不安。
陈家的房子坐落在温州郊区的一个小镇上,是一栋三层小楼。
一楼是简易车间,二楼是家人住所,三楼则堆放着各种布料和成品。
"这是我们家的厂子,不大,但都是靠自己一点点打拼出来的。"
陈志强骄傲地介绍道:"等你适应了,也可以来帮忙。"
民顺花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但内心的不适感却无法掩饰。
语言不通、饮食不习惯、生活方式差异巨大,一切都让她感到窒息。
头几个月,民顺花几乎每晚都会在被窝里偷偷哭泣。
她想家,想平壤的四季,想妈妈做的饭菜,想和弟弟在院子里打闹的日子。
有时候,她会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但陈家人的热情和关怀逐渐融化了她的防备。
公公婆婆对这个异国儿媳格外照顾,婆婆专门学了几道朝鲜菜。
公公则经常带她去镇上熟悉环境;陈志强更是处处体贴。
下班回家总会带一些小礼物,周末带她去附近的公园散步,耐心地教她说中文。
"我的妻子真漂亮,邻居们都羡慕我娶了个朝鲜美女。"
陈志强常常这样夸奖她,眼中满是爱意。
婚后第二年,民顺花生下了儿子淘淘,全家人都乐开了花。
有了孩子后,民顺花感觉自己终于在这片土地上扎下了根。
她开始努力学习中文,适应当地的生活习惯,甚至尝试做一些简单的浙江菜。
"媳妇,你的中文进步真快!"婆婆夸奖道,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
"谢谢妈,我会继续努力的。"
民顺花回答,普通话虽带着口音,但已经能够流利交流。
随着淘淘渐渐长大,民顺花开始帮助丈夫打理服装厂的生意。
最初只是整理一些单据和账目,后来慢慢接触客户,参与设计讨论。
民顺花的美丽外表和不断提升的中文水平,让许多客户对她印象深刻。
"民顺花,你真是我的福星。"陈志强常说:
"自从你来帮忙,订单比以前多了三成。"
民顺花笑笑,心里甜滋滋的。
但每当夜深人静,她的思绪总会飘回遥远的故乡。
民顺花开始每月给家里寄钱,刚开始是三千元。
后来随着家庭收入的增加,逐渐增至五千、八千。
这天,民顺花和往常一样在电话里问道:
"爸妈,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帮到你们,弟弟的学费够用吗?"
"够用,够用。"父亲在电话那头说,声音有些哽咽:
"顺花,你自己也要省着点,别太辛苦了。"
听到父亲的话,民顺花笑着安慰道:
"不辛苦,爸爸。中国的生活条件很好,你们不用担心我。"
民顺花没有提及自己为了省钱,常常舍不得买新衣服。
她用最便宜的化妆品,就连淘淘的玩具都是二手市场淘来的。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年,民顺花已经能够流利地说中文,也学会了开车。
民顺花在温州也小有名气。
她不仅貌美如花,还精明能干,帮助丈夫的服装厂蒸蒸日上。
2013年,一个改变民顺花命运的机会来了。
03
"民顺花,我有个想法。"一天晚上,陈志强兴奋地对妻子说:
"咱们为什么不开拓朝鲜市场呢?你熟悉那边的情况,又会说朝鲜语。"
民顺花眼前一亮,"这个主意不错!”
“我可以联系家乡的一些关系,看看能不能在边境贸易区设立一个点。"
就这样,夫妻俩开始了新的创业计划。
民顺花利用自己的语言优势和家乡人脉,在朝中边境建立了业务联系。
起初困难重重,手续繁琐、政策限制、市场不稳定。
但凭借着坚持和智慧,他们的跨国服装贸易渐渐步入正轨。
"姐,你在中国真厉害!"弟弟民哲在电话里兴奋地说:
"我同学都羡慕死我了,说我有个在中国做生意的姐姐。"
民顺花笑了:"你好好学习,毕业后要是想来中国发展,姐姐可以帮你。"
"真的吗?那太好了!"弟弟的声音充满期待。
不久后,弟弟考入了平壤一所不错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自然是由民顺花承担。
每个月,她都会按时往家里汇款。
"妈,钱收到了吗?"民顺花在电话里问。
"收到了,收到了。"母亲的声音有些犹豫:
"顺花,你寄这么多钱,自己够花吗?"
"够的,妈,我和志强生意做得不错,你们不用担心。"
民顺花没有说的是,为了省钱,她和丈夫仍住在工厂的二楼。
为了多赚钱,她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经常忙到深夜。
这一切付出,都是为了让远方的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
2016年,民顺花的弟弟大学毕业,在她的资助下来到了中国,在温州一所大学攻读研究生。
这意味着更多的经济负担,学费、生活费、住宿费。
再加上定期寄回朝鲜的钱,民顺花每年需要支出二十多万元。
"姐,你太辛苦了。"弟弟有时会说。
民顺花总是笑着摇头:
"没事,你安心学习就好,等你毕业了,就能帮我和姐夫一起做生意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陈家的服装厂从最初的小作坊发展成了拥有五十多名工人的中型企业。
产品不仅销往朝鲜,还远销俄罗斯和东南亚。
民顺花和陈志强的生活也逐渐好转,他们搬进了城里的新房子,买了一辆不错的家用车。
但即使条件改善了,民顺花依然保持着节俭的习惯。
她不买名牌包,不去高档餐厅,所有多余的钱都寄回了朝鲜。
"爸妈,你们的新房子装修好了吗?"民顺花在视频电话里问。
父母的回答总是模糊不清:"在进行中,在进行中,你别担心。"
民顺花也没有太在意,她想象着父母住进宽敞明亮的新房子,过上有品质的生活,心里满是欣慰。
然而,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04
2018年,全球经济形势急转直下,中朝贸易也受到了冲击。
民顺花和陈志强的服装生意开始走下坡路。
订单减少,货款拖欠,一些长期客户甚至转向了其他供应商。
民顺花皱着眉头,看着账本上的数字:
"志强,这个月我们又亏了十几万。"
陈志强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再撑一段时间,市场总会好转的。"
但接下来的几个月,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化。
工厂开始出现资金周转困难,有几次甚至发不出工人的工资。
夫妻俩不得不抵押了城里的新房子才渡过了难关。
"民顺花,我们暂时减少一些给你家里的汇款吧。"一天晚上,陈志强犹豫地提出:
"等生意好转了再恢复。"
民顺花瞪大了眼睛:
"不行!弟弟还在中国读书,爸妈那边正在装修房子,他们需要这笔钱。"
听到妻子这话,陈志强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可是我们现在自己都快揭不开锅了啊!"
"你总不能看着我们自己的家垮掉吧?"
民顺花的眼眶红了,但她依然固执地摇头;"不行,我答应过他们的。"
陈志强怒气冲冲地质问:
"你就这么在乎你朝鲜的家人?那我们呢?我、淘淘、我爸妈,我们算什么?"
这场争吵最终以民顺花的妥协告终,她同意将每月汇款从一万五减少到一万。
但在陈志强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开始偷偷从自己的积蓄中拿钱.
民顺花甚至卖掉了结婚时公婆送的金镯子。
只为了保证给家里的汇款不会大幅减少。
弟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提出建议:
"姐,要不我先回朝鲜吧,减轻你的负担。"
民顺花立刻摇头拒绝:
"不行,你的学业要紧。再坚持一年,等你毕业了就能工作赚钱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民顺花和陈志强的生活压力越来越大。
工厂裁减了一半工人,搬回了郊区的老房子,夫妻俩经常为了钱的问题争吵不休。
一次激烈的争吵后,陈志强冷冷地说。
"你知道吗,民顺花,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嫁给我是不是只为了钱。"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民顺花的心。
她的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十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那天晚上,民顺花独自一人坐在阳台上哭了很久。
她想起了十年前初到中国时的忐忑和不安。
民顺花想起了与陈志强一起创业的艰辛和喜悦,想起了淘淘出生时全家人的欢笑和泪水。
这一切,难道都是为了钱吗?
“不,不是的。”民顺花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
她爱陈志强,爱这个家,但她同样无法割舍对远房亲人的责任和牵挂。
第二天早上,陈志强主动道歉:
"对不起,昨晚我太过分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民顺花鼻子一酸:
"我爱你,志强,也爱这个家。但我也放不下我的父母和弟弟。"
陈志强叹了口气,搂住妻子的肩膀:
"我明白,咱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能渡过这个难关的。"
就这样,在夫妻同心的努力下,他们的服装厂逐渐走出困境。
2019年底,随着全球经济的缓慢复苏,订单开始回暖。
工厂重新雇用了工人,生产线再次忙碌起来。
一天晚上,民顺花坐在电脑前,认真地计算着这十年来给家里的汇款。
当屏幕上最终显示出"1,304,580"这个数字时,她自己都惊呆了。
十年,累计一百三十多万人民币!
这几乎是他们夫妻俩十年来全部收入的三分之一。
"志强,看看这个。"民顺花叫来丈夫,指着屏幕上的数字。
陈志强瞪大了眼睛,"这么多?我们居然寄了这么多钱回去?"
民顺花也有些恍惚,"是啊,十年一百三十万。”
“想想咱们当初创业时的艰难,能寄这么多钱回去,真的很不容易。"
"你爸妈应该过上很好的生活了吧?"陈志强问。
民顺花点点头,脑海中浮现出父母住在宽敞明亮的新房子里的画面:
"应该是的,他们电话里说房子装修得很好。"
"那就好。"陈志强笑了笑:
"既然生意开始好转,要不你回趟朝鲜看看?这么多年了,你一次都没回去过。"
民顺花眼前一亮,"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在朝鲜还有亲戚朋友可以帮忙,说不定还能开拓新的业务呢。"
就这样,民顺花决定在2020年初回朝鲜探亲。
这将是她远嫁中国十年来第一次回家。
民顺花满心期待,却不知道等待她的将是怎样的震撼。
05
2020年初,正值中国新年前夕,民顺花终于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十年未归,她既期待又忐忑。
"到了给我打电话。"陈志强在机场叮嘱:"有什么事马上联系。"
民顺花点点头:"我会的,你在家照顾好淘淘,别让他吃太多零食。"
经过长途跋涉,民顺花终于抵达了朝鲜。
踏上阔别十年的故土,她的心情无比复杂,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父母和弟弟早早地在边境接她。
看到母亲花白的头发和父亲佝偻的身影,民顺花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爸,妈!"她扑进父母的怀抱,泪水模糊了视线。
"顺花,我们的好女儿,终于回来了。"母亲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哽咽。
当天下午,父母带着民顺花踏上了回家的路。
只是一路上,民顺花发现父母的表情十分奇怪。
父母似乎是想跟民顺花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下去。
女主有些疑惑,她打算到家里之后坐下来再好好问问父母。
可是来到家门口之后,面前的一切让民顺花大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