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看看隔壁老张的儿子,再看看我们家这个废物!”陈建国指着儿子陈明说道。

陈明听见父亲话,低着头,泪水在眼中打转。

“老陈,不要再说了。”王丽华站在父子中间,试图调和他们的关系。

“爸,我……”陈明小声的开口,还没等他继续说。

陈建国又朝着他吼道:“你给我搬走,别在我这碍眼。”

被打断的陈明不再说话,默默的回了房间。

陈建国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竟是见儿子的最后一面……



01啃老

"明明,你看看隔壁老张家的儿子,我跟老张同一年退休,人家儿子在国企当科长了,每个月还给老两口买保健品。你呢?二十九了,都在家7年了,想啃老啃到什么时候?"陈建国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头也不抬地说。

陈明低着头,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爸,我在找工作了,今天又去面试了一家公司。"

"哦?什么公司?聊得怎么样?"陈建国放下报纸,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期待。

陈明咽了咽口水:"是一家软件公司,他们说...说会通知我。"

从厨房出来的王丽华插话道:"又是'会通知'?上个月那家也是'会通知',结果呢?明明,你好歹是名校计算机系毕业的,怎么找个工作这么难?"

陈明沉默不语。他不敢告诉父母,今天他只走到了那家公司的大堂,就被汹涌而来的恐惧感击倒,最终连电梯都没坐上就逃回了家。这样的事情,这半年已经发生过十几次了。

陈建国叹了口气:"你看看你那些同学,哪个不是买房买车成家立业了?就你,整天窝在家里,对着电脑也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我在学习新技术..."陈明小声辩解。

"学习?学了两年多了,怎么还没学出个名堂来?"陈建国的语气开始变得尖锐,"我们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啊!供你读大学,我和你妈省吃俭用,把积蓄都搭进去了,不就是盼着你有出息吗?"

王丽华见状,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吃饭了,先别说这些。明明,去叫你爸洗手吃饭。"

饭桌上,陈建国接着念叨:"老张昨天又来炫耀了,说他儿子给他买了部新手机,还给他办了什么健康保险。你看看,同样是儿子啊..."

陈明低头扒饭,不时抬手擦一下额头上的冷汗。餐桌旁的这种对话,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晚饭后,陈明迅速逃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他整个人瘫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感觉那种喘不过气的感觉稍微减轻了一些。

他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在线心理健康论坛。这里是他唯一能倾诉的地方。在这里,他是"静水流深",一个精通计算机技术的志愿者,每天帮助那些和他有相似症状的人。

"今天又被恐惧打败了..."他敲下这行字,然后详细描述了自己在公司大堂的经历:心跳加速,掌心出汗,喉咙发紧,仿佛所有人都在盯着他,评判他...

很快,几条回复出现在屏幕上:

"理解你,我上周也是这样,连超市都不敢去..."

"你有尝试过认知行为疗法吗?我觉得挺有效的。"

陈明回复着这些消息,在虚拟世界里,他感到一种难得的安全感。这些素未谋面的网友,比他的父母更了解他内心的痛苦。

手机突然响起,陈明吓了一跳。是林晓蓉的微信:"明明,好久不联系了,最近怎么样?"

林晓蓉是大学时的同学,也是少数知道他状况的人。陈明犹豫了一下,回复道:"还是老样子,今天又面试失败了。"

"别灰心,慢慢来。对了,有个远程工作的机会,需要技术支持,你有兴趣吗?"林晓蓉问。

陈明心跳加速:"什么样的工作?"

"一家心理健康平台需要开发一个匿名交流的应用,可以在家完成。"

陈明内心有些激动,这或许是他能胜任的工作?但很快,他又想到了父母,他们会相信这是"真工作"吗?

正思考着,门外传来了父母的对话:

"这孩子怎么回事?都快三十了,还赖在家里不出去。"

"可能是工作压力大?现在年轻人不容易..."

"什么压力?他连工作都没有!我看啊,就是懒,就是不想长大,想一辈子当啃老族!"

陈明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他何尝不想像普通人一样,有份体面的工作,有自己的社交圈?但每次想到要面对陌生人,要在公共场合说话,他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恐惧。



他转向电脑,在搜索栏输入:"重度社交恐惧症 治疗方法",一条条可能的治疗建议出现在屏幕上,他默默地读着,眼泪无声地滑落。

02压力

春节的气氛本应欢乐,但对陈明来说,那简直是一场噩梦。家里挤满了亲戚,七大姑八大姨,人人都要询问他的工作情况。

"明明今年有对象了吗?"大姨笑眯眯地问。

陈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还没有。"

"哎呀,你这大学生,找个对象还不容易?"大姨转向陈建国,"老陈,你也该催催他了,都快三十了。"

表哥插嘴:"明明,你在哪工作呢?我认识不少HR,可以帮你介绍介绍。"

陈明感到一阵眩晕,耳边嗡嗡作响:"我...我现在在自主创业..."

"创业?"三叔惊讶地挑眉,"做什么项目?"

陈明不知如何回答,结结巴巴地说:"就是...互联网...技术开发..."

"哦,又是互联网。"三叔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建国一眼,"现在年轻人啊,动不动就说创业,其实就是没工作。"

笑声在客厅里蔓延,陈明感到自己仿佛被钉在了耻辱柱上。他借口去洗手间,逃离了这个令他窒息的空间。

在洗手间里,陈明捧起冷水拍打着发烫的脸颊,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他深呼吸,努力平复剧烈的心跳。镜子里的自己憔悴不堪,眼下有深深的黑眼圈。

"明明,你还好吗?"门外,母亲关切的声音传来。

"没事,妈,我马上出来。"陈明强作镇定。

回到客厅,他尽量避开人群,安静地坐在角落。手机震动,是林晓蓉的消息:"新年快乐!考虑得怎么样了?那个远程工作机会还在。"

陈明回复:"我接受,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至少在网络上,他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工作,而不必面对那些令他恐惧的社交场合。

亲戚们散去后,陈明偷听到父母的谈话:

"这孩子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王丽华叹息道。

陈建国语气沉重:"我看老张说得对,得狠狠逼他一把。什么创业?分明就是不想工作!"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下周我去人才市场看看,给他报个招聘会,逼他去!"

陈明默默退回房间,心如死灰。父母永远不会理解他的痛苦,他们只看到表面的"啃老",看不到他内心的挣扎。

一周后,陈明站在一栋写字楼前,手心全是汗。这是父亲给他安排的面试。

"去吧,好好表现。"陈建国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这家公司是我朋友介绍的,机会难得。"

陈明点点头,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大厦。电梯门口,他突然停下了。四周人来人往,每一道目光仿佛都在审视他,评判他。他的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眼前一阵阵发黑。

"不行...我不能..."他转身冲出大厦,一路跑到附近的公园长椅上,瘫坐下来,大口喘息。

手机不停地响,是父亲的电话。陈明关掉了手机,泪水模糊了视线。



他多希望父母能理解,他并非不想工作,而是真的无法克服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在大学时,他就开始有这种症状,但当时还不严重。毕业后,情况急剧恶化,他甚至无法在公共场合正常说话。

夜深了,陈明蜷缩在电脑前,浏览着关于社交恐惧症的资料。屏幕上,一条条症状与他的经历完美对应:对社交场合的极度恐惧、害怕被人评判、在公共场合感到窒息和心悸...

"也许我该去看医生,"他自言自语,"但那又需要面对陌生人..."

他打开了林晓蓉给他的远程工作链接,开始阅读项目需求。这是一个心理健康应用的后台开发,恰好符合他的技能。也许,他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既维持生计,又帮助像他一样的人。

深夜,他给林晓蓉发了消息:"我想接这个项目,但请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父母。"

林晓蓉很快回复:"放心,我理解。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

陈明望向窗外的黑夜,感到一丝微弱的希望。也许,他可以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找到一条生存之路。

03就医

"喂,刘医生吗?我...我是陈明,上个月曾经预约过您。"陈明握着电话,声音微微发颤。

"陈明?啊,记得,你是那位没来成的患者。"电话那头,刘医生的声音和蔼可亲。

"对不起,我...我那天实在没勇气出门。"陈明歉疚地说。

刘医生耐心地回应:"我理解,社交恐惧症患者第一次就诊往往是最困难的。你愿意再次预约吗?"

陈明深吸一口气:"我想尝试一下。但是...我父母不知道我的情况,我不希望他们知道。"

"当然,医患保密是基本原则。"刘医生顿了顿,"不过,长期来看,家人的支持对治疗很重要。"

挂断电话后,陈明感到了一丝释然。至少,有专业人士认可了他的困境,他不是在"装病"或"懒惰"。

这时,林晓蓉的电话打来了:"明明,项目方对你上周提交的代码很满意,他们想继续合作,薪资也会提高。"

陈明勉强笑了笑:"太好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对了,"林晓蓉迟疑了一下,"你有告诉叔叔阿姨你在工作吗?"

陈明叹了口气:"没有,他们不会相信这也算'正经工作'。在他们眼里,正经工作就是每天按时去办公室打卡。"

"但你已经赚到钱了啊,账户上有三万多了吧?"林晓蓉不解地问。

"是啊,但我不敢告诉他们。"陈明苦笑,"一旦说出来,就要解释钱从哪来的,然后就是无休止的质问:为什么不去公司上班?为什么要在家工作?..."

林晓蓉沉默了一会儿:"明明,我一直想问,你有没有考虑过搬出去住?有了收入,你完全可以租个小房子,自己生活。"

陈明摇摇头:"我...我不行。光是想象要一个人去超市采购,就足以让我恐慌发作。"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工作细节,然后挂断了电话。陈明拿出笔记本,开始写日记,这是刘医生建议的一种疗法:

"今天,又一次站在了诊所门口,却没能走进去。每次想到要面对陌生人,要说出自己的脆弱,都会感到一阵窒息。父亲最近越来越不耐烦,我能理解他的失望。在他的年代,男人就该出去打拼,养家糊口。但他永远不会明白,对我来说,仅仅是走出家门就需要多大的勇气..."

写完日记,陈明打开电脑,继续他的远程工作。在代码的世界里,他找到了一丝安宁。这里没有评判的目光,没有尴尬的社交,只有逻辑和理性。



三个小时后,他完成了一个重要模块,项目方发来了肯定的反馈和额外的奖金。陈明看着银行账户里的数字,心中五味杂陈。如果父母知道他其实有能力赚钱,只是无法像普通人那样出去工作,他们会理解吗?

正想着,门外传来了父亲的声音:"明明,出来一下!"

陈明整理了一下情绪,走出房门。客厅里,父母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放着一张报纸。

"你看看这个。"陈建国指着报纸上圈出的一则招聘广告,"人才市场下周有场招聘会,专招IT人才,正适合你。我已经帮你报了名。"

陈明感到一阵眩晕:"爸,我..."

"没有借口!"陈建国打断他,"这次你必须去!老张的儿子都当科长了,你再这样下去,这辈子就完了!"

王丽华也帮腔:"明明,听爸爸的话。你这么大了,总不能一直靠我们养活吧?"

陈明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他多想告诉父母自己的困境,告诉他们自己其实已经在工作,只是以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方式。但每次当他要开口时,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就会席卷而来,把话语堵在喉咙里。

"好,我会去的。"最终,他只能这样回答。

当晚,陈明失眠了。他翻来覆去,思考着如何面对即将到来的招聘会。也许,他该鼓起勇气告诉父母真相?但万一他们不相信,或者认为他在找借口逃避责任,那又该怎么办?

或者,试着去参加招聘会?但上次的失败经历已经证明,他的社交恐惧症在那种高压环境下只会更加严重。

夜深了,陈明打开台灯,从床底下取出一个小本子,开始写下自己的想法和计划。

04选择

招聘会的日子很快到来。清晨,陈建国早早地就叫醒了陈明:"起床了,今天是大日子,别迟到!"

陈明机械地起床洗漱,换上父亲准备好的西装。镜子里的自己,面色苍白,眼神空洞,完全不像是去求职的样子。

"爸,我想跟你说实话..."陈明在早餐桌上试探性地开口。

陈建国抬头:"什么实话?"

"我..."陈明深吸一口气,"我其实有社交恐惧症,我在公众场合会感到极度恐惧,无法正常交流..."

话音未落,陈建国的筷子重重地敲在桌子上:"什么恐惧症?现在的年轻人,动不动就给自己贴标签!我年轻时也紧张,但该面对还是要面对!这都是借口!"

王丽华也劝道:"明明,每个人都会紧张,慢慢就好了。你看你表哥,刚工作时也怯场,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陈明绝望地意识到,父母根本无法理解他的痛苦。在他们的认知里,"社交恐惧症"只是现代年轻人的矫情,是逃避责任的借口。

"吃完饭,我开车送你去招聘会。"陈建国语气不容置疑。

一路上,陈明的心跳越来越快,掌心冒汗,呼吸困难。招聘会现场人头攒动,嘈杂的声音让他愈发不安。



"去吧,好好表现。我四点来接你。"陈建国把陈明推向会场入口。

陈明强忍恐惧,走进会场。人群、噪音、陌生的环境,每一样都像刀子般刺痛他的神经。他试图走向一个招聘摊位,但眩晕感突然袭来,他不得不扶住墙壁才能站稳。

"先生,您还好吗?"一位工作人员关切地询问。

陈明喘着粗气,摇摇头,然后冲出了会场。他不顾一切地奔跑,直到体力耗尽,才在一个偏僻的公园长椅上停下。

他取出手机,拨通了林晓蓉的电话:"晓蓉,我撑不下去了..."

"明明,冷静点,到底发生什么了?"林晓蓉焦急地问。

"我父母逼我去招聘会,我又失败了...他们永远不会理解我的情况,他们只会认为我在找借口..."陈明声音哽咽。

林晓蓉安慰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见叔叔阿姨,帮你解释一下?"

"没用的,"陈明绝望地说,"在他们眼里,不去单位上班就是不务正业。我试过解释,但他们根本不相信社交恐惧症是真实存在的疾病。"

挂掉电话,陈明独自一人在公园里徘徊到傍晚,才鼓起勇气回家。一进门,父亲铁青着脸迎上来:

"你去哪儿了?招聘会上连个影子都没有!我白等了一下午!"

陈明低着头:"对不起,爸,我实在..."

"实在什么?"陈建国怒气冲冲,"你是成心和我们作对是不是?我们养你这么大,供你读书,不就是希望你能有个好前途吗?可你呢?整天窝在家里,连个正经工作都找不到!"

"我又在工作!"陈明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我在做远程开发。"

陈建国冷笑:"远程开发?骗谁呢!那些都是虚的,不是正经工作!正经人谁在家工作?"

"不是虚的!"陈明激动地打开手机,想要给父亲看,"我可以证明..."

"我不需要你证明什么!"陈建国打断他,"你二十九岁了,该懂事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从明天开始,你要么找份正经工作,要么就搬出去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够了!"

陈明如遭雷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王丽华在旁边低声劝说:"老陈,你太激动了..."

"我激动?"陈建国转向妻子,"你看看隔壁老张家的儿子,再看看我们家这个废物!我有什么不该激动的?"

"废物"这个词像尖刀一样刺入陈明的心。多年的痛苦、挣扎、不被理解,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好,我走!"他转身冲进卧室,"砰"地关上门。

房间里,陈明瘫坐在地上,泪水不停地流。他打开电脑,写下最后的话:

"爸妈,对不起。我知道你们为我付出了很多,但我真的无法再这样生活下去。我不是不想努力,而是被一种你们无法理解的疾病困住了。我试过寻求帮助,但始终无法摆脱这种折磨。请原谅我的软弱,我爱你们。"

写完,他从抽屉里取出一瓶安眠药,倒了一大把在手心。

第二天清晨,王丽华敲响儿子的房门:"明明,起床了...明明?"没有回应。

她推开门,看到的一幕让她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老陈!快来啊!明明他...他..."

陈建国冲进房间,看到儿子躺在床上,旁边是空空的药瓶和一封遗书。他颤抖着拨打了急救电话,但为时已晚。

丧事从简,按照陈明的遗愿。葬礼上,只有父母和少数亲友。林晓蓉哭得昏天黑地,不停地自责:"早知道会这样,我应该坚持和您们谈谈的..."

陈建国和王丽华像两座石像,僵硬地站在那里,眼泪流干了,心也死了一半。

丧事过后,二老开始收拾儿子的遗物。

在整理书桌时,陈建国发现了一个陈旧的牛皮纸档案袋,上面写着"私人档案,请勿打开"。

陈建国颤抖着手指掀开那个陈旧的牛皮纸档案袋,看到里面的东西,他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直接瘫坐在地上……

ad1 webp
ad2 webp
ad1 webp
ad2 we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