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了那个米黄色的信封上。
邹队长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封,他的手有些微微发抖,看了一眼程素:“准备好了吗?”
程素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点点头说道:“我需要知道真相,无论有多痛苦。”
邹队长小心翼翼地撕开那个神秘信封的封口。
随着红蜡印破裂的那一瞬间,一股淡淡的霉味弥漫开来。
信封竟像是被封存了数十年之久。
就在他准备取出里面的内容时,法医林教授突然风风火火地闯入办公室,大声说道:“邹队长,紧急情况!程教授夫妇的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了,我们发现了一种极其罕见的物质,这……”
他的话还没说完,邹队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急促的铃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邹队长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一看,是技术科赵警官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就听到赵警官急切地说道:“队长,我们在程教授电脑里发现一个加密文件夹,破解后里面只有一段监控视频,但内容太过匪夷所思……您得亲自看看!”
邹队长的目光重新落在刚打开的信封上,当他看清里面的东西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
手中的咖啡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液体溅了一地......
01
“遗书上就只有这么一句话?‘请原谅我们的自私’?”我皱着眉头,目光再次落在证物袋里那张被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白纸上。
“是的,队长。”
小林警官站在我身后,手里递过来一份文件,“经过笔迹对比,确定是程茗德本人所写。
这是他们的基本资料:程茗德,68岁,湖南某知名大学中文系退休教授,曾获国家级教学成果奖;孙亚勤,65岁,同校历史系退休教授,著有多部教育著作。育有一女,程素,现年40岁,在美国工作。”
我接过文件,快速浏览着上面的信息。
程茗德和孙亚勤,这对在教育界赫赫有名的夫妇,怎么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两位德高望重的教育工作者,本应安享晚年,为何会走上绝路?
我望向窗外,长沙市的夜景灯火通明,可我的心里却一片灰暗。
他们为什么要自杀?
这个问题像一团迷雾,笼罩在我的心头。
“而且从现场来看,事前并无征兆。”
小林翻开笔记本,指着上面的记录,“家中整洁有序,冰箱里还有准备好的第二天早餐。
程教授的书桌上摊着批改到一半的研究生论文。”
我点了点头,心中越发疑惑。
一个即将批改完论文的教授,一个准备好了早餐的妻子,怎么会突然选择自杀?这
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我拿起那个装有神秘信封的证物袋,仔细端详着。
红蜡封口完好无损,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个信封,你们动过吗?”我问道。
“没有,队长。”
小林警官连忙回答,“红蜡封口完好,我们只是用X光看了一下,里面似乎有几张纸和一个小物件。上面写着‘请交给能解开真相的人’,我们想等您来决定如何处理。”
我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个信封越发好奇。
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什么程茗德夫妇要留下这样的遗言?
就在我沉思之际,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接起电话,脸色逐渐凝重。
“我明白了,马上过去。”
我挂断电话,对小林警官说道,“法医室。程教授夫妇的初步验尸结果出来了。”
“有情况?”小林警官问道。
"法医室。程教授夫妇的初步验尸结果出来了。"
02
法医室内,首席法医张教授正埋头整理着报告,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
此时刑侦大队的邹队长和小林警官推门而入。
“邹队长,程教授夫妇的死亡时间确定在昨天傍晚6点至6点30分之间,死因是高空坠落导致的多处器官破裂。”
张教授直接切入主题,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什么异常?”
张教授指了指报告上的数据,缓缓说道:“首先,两人体内都有少量安眠药成分,但浓度不足以导致昏迷,可能只是引起轻微嗜睡。”
他的目光在报告和邹队长之间来回移动,似乎在观察着对方的反应。
小林警官在一旁皱眉,忍不住问道:“注射什么?”
张教授接着说:“目前不明,已送检化验。但从周围组织反应来看,不像是普通药物。”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这让邹队长和小林警官的心中更加疑惑。
邹队长若有所思,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他们是被迫自杀的?”
张教授摇了摇头,肯定地说:“没有挣扎或被控制的痕迹。而且,从坠楼痕迹和监控录像来看,两人是手拉着手一起跳下的,像是……自愿的。”
邹队长陷入了沉思,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性。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说道:“对了,他们的女儿联系上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希望能从女儿那里得到一些线索。
小林警官立刻回答:“正在联系中。程素女士目前在美国旧金山,已经订了最早的航班回来。预计明天晚上到达长沙。”
他的表情有些焦急,显然也意识到时间紧迫。
邹队长沉思片刻,果断吩咐道:“继续调查程教授夫妇生前最后24小时的活动。
我想去他们家看看。”
03
程茗德教授夫妇的家,坐落在长沙市一个高档小区里。
那是一套宽敞明亮的三居室,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给整个屋子都铺上了一层暖融融的光。
客厅的墙上,挂满了全家福照片,照片里的一家三口笑容灿烂,幸福满满。
还有那一本本荣誉证书,整齐地排列在墙上。
书房里更是堆满了各类书籍和手稿。
小林警官跟着邹队长走进屋里,他环顾四周,眉头微微皱起,轻声说道:“队长,家里很整洁,没有打斗或挣扎痕迹。”
他的眼神在屋内四处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像是精心整理过的。”
邹队长点了点头,戴上手套,开始仔细检查每个房间。
在主卧的床头柜上,他发现了一本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面有些磨损,显然是经常被翻阅。
“这是孙教授的日记。”邹队长翻开最新的几页,手指在纸页上轻轻摩挲着。
日记内容平淡如常,记录着对学生论文的点评和小区太极班的趣事。
最后一段写道:“茗德最近常提起三十年前的事,我劝他放下,但他总说‘有些事情,时间越久,越放不下’。也许他是对的。”
邹队长若有所思地合上日记,嘴里喃喃自语:“三十年前的事?”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心中不禁开始猜测,这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孙教授在日记里如此感慨。
“队长,找到了!”小林警官从书房兴奋地跑来,手里拿着一个U盘,“程教授的电脑里有一个加密文件夹,技术人员正在尝试破解。而且,他最近频繁搜索了一个名字——‘李天和’。”
“李天和?查一下这个人。”
“已经在查了。对了,还有一件事……”
小林警官递给邹队长一张老照片,照片有些泛黄,边角还有些磨损,“在书房的保险箱里找到的。”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程教授夫妇,站在一所简陋的乡村学校前,身边还有几名同样年轻的教师。
照片背面写着:“湘西支教小组,1993年春。”
“他们年轻时去湘西支教过?”
“是的,根据资料,程教授夫妇1992年到1994年在湘西一个叫‘湿奴村’的地方支教过两年。”
邹队长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法医张教授打来的电话:“邹队长,程教授手腕的针孔化验结果出来了,是一种罕见的中草药提取物,主要成分对应一种叫‘忘忧草’的植物。”
“忘忧草?有什么特殊作用吗?”
“传统中医认为它有安神、镇静的功效,但现代医学研究发现,高浓度使用可能引起短暂的记忆混乱和幻觉。在某些地区,特别是湘西一带,民间巫师常用它进行各种仪式。”
邹队长和小林警官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们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担忧,仿佛已经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湿奴村……湘西……巫师……三十年前的事……”
邹队长喃喃自语,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猜测和假设,“这一切有什么联系?”
电话又响了起来,是技术科的王警官打来的:“队长,程教授电脑里的加密文件夹破解了一部分。里面有大量关于一个叫‘湿奴村血案’的资料和新闻剪报,全都是三十年前的旧案。”
04
警局会议室内,气氛十分凝重。
邹队长召集了专案组成员,准备讨论这个案子。
小林警官站在投影仪前,展示着李潇钰的资料:“湿奴村血案,发生在1993年11月,受害者是当地一名16岁少女,李潇钰。案件由当时的县公安局侦破,凶手是一名叫赵文的外来务工人员,作案动机是抢劫,已于1994年执行死刑。”
“这个案子和程教授夫妇有什么关系?”
“根据档案记录,当时程教授夫妇正在湿奴村支教,是重要证人之一。他们提供的证词对确定凶手身份起到了关键作用。”
技术科王警官补充道:“程教授电脑上最近三个月频繁查阅这个案子的相关资料,还保存了大量关于DNA技术和冤假错案的研究论文。”
“他怀疑当年的案子有问题?那个李天和是谁?”
“李天和是受害者李潇钰的父亲。现年70岁,退休村医,至今仍住在湿奴村。最特别的是,程教授过去三个月给他打了六次电话,最后一次是在跳楼前一天。”
“我们需要去一趟湿奴村,见见这位李天和。对了,程素什么时候到?”
“航班信息显示,她已经起飞,预计今晚11点到达长沙。”
“好,我亲自去接她。同时,让法医张教授再次检查程教授夫妇的遗体,特别留意那个注射痕迹。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我们没看到的线索。”
05
长沙黄花国际机场的到达大厅里,人来人往,嘈杂声不绝于耳。
邹明警官,这位市公安局重案组的队长,身着便装,站在出口处,目光不时扫过每一个走出来的旅客。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毕竟,这次他等待的,是一位远道而来的重要人物——程素女士。
程素,程教授的女儿,此刻正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缓缓走出出口。
她身着一件黑色风衣,面色苍白。
尽管如此,她那与程教授相似的面容,还是让邹明一眼就认出了她。
“程素女士?”邹明上前一步,声音温和而有力。
程素抬起头,看到邹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点了点头:“我是,您是?”
“我是市公安局重案组的邹明警官。”
邹明伸出手,与程素轻轻一握,“很抱歉,在这种时候打扰您,但有些事情,需要您的配合。”
程素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声音低沉而克制:“我父母……他们真的……?”
“很遗憾,是的。”
邹明叹了口气,语气中充满了同情,“我们正在全力调查中,希望能尽快查明真相。”
程素的眼眶红了,但她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谢谢你,邹队长,亲自来接我。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尽快知道事情的经过。”
“当然,我们可以车上谈。”邹明示意程素跟上,两人一同走向停车场。
在前往市区的路上,邹明婉转地开启了话题:“程女士,您父母最近有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比如,情绪上的波动,或者行为上的改变?”
程素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我在美国,和父母的联系主要靠视频通话。母亲还是一如既往地关心我的生活,但父亲……最近三个月,确实有些不同。”
“怎么不同?”邹明追问。
“他开始频繁提起自己的过去,特别是年轻时支教的经历。”
程素的声音有些颤抖,“他问我是否相信因果报应,问我如果发现自己犯了错,是否应该勇敢面对。我以为他只是年纪大了,喜欢回忆往事……没想到……”
“你听说过湿奴村血案吗?或者一个叫李天和的人?”
“李天和?没有……等等,好像有一次视频通话,我听到父亲在和母亲讨论一个姓李的人,说什么‘已经确认了’,‘必须告诉他真相’。母亲当时很激动,不同意父亲的做法。”
“那你父母有没有提到过一个叫李潇钰的女孩?”邹明又问。
程素再次摇头:“没有,至少没有直接跟我说过。不过……两个月前,我收到父亲邮寄的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个木雕的小鸟,父亲说是送给我未来孩子的礼物。奇怪的是,盒子底部刻着‘潇钰’两个字。我当时以为是指下雨的‘潇钰’,现在想想……”
邹明心中一动,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木雕小鸟,很可能是一个重要的线索。
他轻声问道:“那个木雕小鸟现在在哪?”
“在我行李中,父亲特别叮嘱我要好好保管它。”
“能让我看看吗?”邹明请求道。
程素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到了酒店,程素从行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是一个栩栩如生的木雕小鸟。
它的羽毛雕刻得细腻入微,仿佛每一根都充满了生命力。
邹明小心地拿起木雕,仔细观察。
他发现底部确实刻着“潇钰”两个字,旁边还有一个微小的数字:“1993”。
“这个木雕看起来很旧了。”
“父亲说这是他珍藏了三十年的东西,现在想传给下一代。”
程素轻声说,“我还没结婚,也没有孩子计划,但他坚持要给我……”
邹明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小林警官打来的电话。
他接起电话,听到小林的声音:“队长,我们查到了一个重要线索。湿奴村血案的证物中,确实有一个木雕小鸟,据说是死者李潇钰生前最喜欢的物件。但在案件移交时,这个物证已经丢失了。”
邹明看了看手中的木雕,一个想法在脑海中逐渐形成。
“程女士,明天我们计划去湿奴村调查,你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也许能找到一些关于你父母的线索。”
程素坚定地点了点头:“我一定要知道真相。”
06
湿奴村,藏在湘西那片深山老林里,仿佛被岁月遗忘的角落。
曲折的山路像一条蜿蜒的巨蛇,车子在上面颠簸前行,程素坐在车里,眼睛紧紧盯着窗外那连绵起伏的山峦。
她的心情就像这山路一样,起伏不定。
“三十年了,这里还是这么偏僻。”
程素轻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
她想象着父亲曾经描述过的场景,当年他们支教时,进山要走一整天的山路,那该是怎样的艰难。
小林警官坐在副驾驶上,翻看着手中的资料:“根据资料,程教授夫妇1992年到1994年在这里支教,教导村里唯一的一所小学。当时村里条件艰苦,他们和其他三名志愿者一起,被誉为‘湘西教育的星火’。”
邹队长开着车,听到这话:“李潇钰是你父母的学生吗?”
程素皱了皱眉头,努力回忆着,随后摇头道:“我不确定,父母很少提起具体的学生。他们只说过支教的两年虽然艰苦,但也是人生中最有意义的时光。”
车子在山路上缓缓前行,窗外的景色不断变换。
程素看着那郁郁葱葱的树林,想象着父亲母亲当年在这里的生活。
他们是如何克服重重困难,给孩子们传授知识的呢?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终于车子到达了湿奴村。
这是一个依山而建的小村庄,房屋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坡上。
村里的道路已经水泥化,但房屋依然保留着传统风格,青砖黑瓦,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
几个老人坐在村口的大树下乘凉,摇着蒲扇,聊着天。
邹队长把车停好,和程素、小林警官一起下了车。
他们走到老人面前,邹队长礼貌地问道:“请问,李天和老人的家在哪里?”
一位老人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着他们:“你们是什么人啊?”
邹队长笑着说:“我们是警察,想向林老先生了解一些情况。”
老人的眼神突然变得警惕起来,他皱着眉头:“又是为了潇钰的事?都三十年了,还查什么查,让死者安息吧。”
程素听到这话,心中一紧,她没想到这个村子里的人对李潇钰的事情如此敏感。
邹队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带着程素和小林向村东走去。
一路上程素的心情越发沉重。
她不知道这个李潇钰到底是谁,也不知道父母当年在这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只觉得这个村子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秘密,而她即将揭开其中的一部分。
李天和的家是一座普通的两层砖房,门前种着几株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门开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院子里修剪植物。
他的动作很熟练,仿佛在雕琢着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邹队长上前打招呼:“李天和先生?”
老人转过身,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却仍然精神矍铄的脸。
“你们是...?”
“我是长沙市公安局的邹明。这是我的同事小林,以及...”
他看了看程素,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介绍。
程素深吸一口气,轻声说:“我是程素,程茗德和孙亚勤的女儿。”
李天和的脸色瞬间变了,手中的剪刀“啪”地掉在地上。
“你是...程老师的女儿?”他的声音颤抖着,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程素点了点头,心中充满了疑惑。
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人听到自己的身份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李天和默默地弯腰捡起剪刀,然后缓缓说道:“进来吧,有些话,是该说出来了。”
07
李天和的客厅,虽简朴却收拾得极为整洁。
墙壁上一张少女的黑白照片端端正正地挂着,照片中的少女笑容甜美,想必就是李潇钰。
屋内的光线有些昏暗,家具摆放得规规矩矩,透着一种岁月的沉静。
程素、邹队长和小林警官坐在客厅的旧沙发上,李天和则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开始缓缓讲述:“程老师前几个月联系我,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告诉我。我当时就隐隐觉得,这事儿可能和潇钰有关,心里一直惴惴不安。”
他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前,拿起茶壶,为众人倒了茶。
茶水在杯中冒着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众人的视线。
“上周他真的来了,一个人偷偷来的,不让孙老师知道。他看起来很憔悴,像是受了很大的心理折磨。他的眼神里满是疲惫,脚步也有些虚浮。”
李天和回到座位上,深吸一口气,仿佛在积蓄着讲述的勇气。
邹队长看着李天和,目光中带着探寻,问道:“他来告诉你什么?”
李天和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他缓缓开口:“他说,三十年前的案子可能搞错了,凶手也许不是赵文。那一刻,我的世界仿佛崩塌了,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凶手就是赵文,可现在……”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茶杯。
小林警官皱起眉头,追问道:“他为什么这么认为?”
李天和的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纠结的神情:“他说他最近研究了当年的案卷,发现了一些疑点。但最关键的是……”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艰难地说,“他发现自己保存了一个重要证物——潇钰生前最喜欢的木雕小鸟,上面可能有真凶的指纹。”
程素震惊地看着邹队长,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邹队长则从包里小心地取出那个木雕小鸟,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他轻声说道:“是这个吗?”
李天和看到木雕,双手瞬间颤抖起来,眼泪如决堤的洪水般瞬间涌出:“是的,这就是潇钰的小鸟。她生前最喜欢的东西……据说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纪念。”
程素不解地问:“可为什么这个物件会在我父亲手中?”
李天和擦干眼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程老师说……当年案发后,警方让他和孙老师作为证人指认嫌疑人。因为他们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警方非常相信他们的判断。潇钰的物品被当作证物收集起来,后来在移交过程中,这个小鸟不知怎么就到了程老师手中。”
邹队长目光锐利地盯着李天和,追问道:“但程教授为什么要保留它三十年?”
李天和低着头,声音低沉:“他说……因为当时的案件调查有很多疑点,但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没有人愿意深究。他留下这个小鸟,算是一个警醒,提醒自己总有一天要查明真相。”
邹队长注意到李天和手腕上的一个特殊标记,他指着标记问道:“李先生,这个图案……”
李天和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黑色图案,缓缓说道:“这是我们苗族的传统标记,表示与祖先的联结。很多老一辈的人都有,年轻人就不流行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对传统文化的自豪。
邹队长想起法医提到的程教授手腕上的针孔,心中一动:“李先生,您知道‘忘忧草’吗?”
李天和明显一震,身体微微一僵:“你怎么知道……这是我们这里的一种草药,传说有安神镇魂的作用。我作为村医,确实用它配过一些药。”
他疑惑地看着邹队长,眼神中充满了警惕,“这和潇钰的案子有关系吗?”
“可能有关系。程教授手腕上有注射痕迹,化验显示是忘忧草提取物。”
邹队长解释道,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天和,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您知道为什么他会使用这种药物吗?”
李天和犹豫了一下,眼神闪烁不定:“忘忧草在我们这里还有另一个作用……据说它能帮助人面对内心深处最害怕的记忆。使用后人会被迫重温那些被刻意遗忘或压抑的往事。”
“所以程教授可能是想重温当年的记忆?”小林警官问道,眼神中满是好奇。
“也许吧。”
“但这种药物很危险,尤其对年长者。它可能引发强烈的情绪波动和幻觉,甚至导致心理崩溃。”
程素脸色苍白,身体微微摇晃:“我父亲为什么要这样做?仅仅是为了一个三十年前的案子?”
李天和看着她,眼中满是悲悯:“有些记忆和愧疚,会像毒蛇一样日夜啃噬一个人的灵魂,你父亲是个好人,可能只是无法继续背负某些重担了。”
邹队长的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客厅里压抑的气氛。
他接起电话,是法医张教授:“邹队长,有新发现。程教授夫妇遗体上各有一个小标记,像是某种仪式符号,很可能是最近才做的。”
邹队长看了看李天和手腕上的标记:“这是苗族‘良心考验’的标记吗?”
李天和震惊地抬头,眼睛瞪得大大的:“你怎么知道?这确实是一种古老的仪式,传说中能让人直面内心的罪恶和愧疚。但很少有人尝试,因为据说一旦无法通过考验,灵魂就会永远不得安宁。”
“程教授来找你,是为了这个仪式?”
邹队长紧紧地盯着李天和,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确认自己的猜测。
“不,他没有提过。但他确实问我要了一些忘忧草。”
李天和紧盯邹队长,“你认为他们是因为这个仪式而……”
邹队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李先生,三十年前的案子,你认为凶手真的是赵文吗?”
“当时所有证据都指向他,包括程老师夫妇的证词。我作为死者父亲,自然希望惩罚真凶。
但这些年来,我心里也有疑问……赵文临刑前一直喊冤,而且潇钰生前曾暗示过害怕某个人,但不是赵文。”
程素突然想起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父亲最后一次和我视频时,反复强调‘正义可能来得迟,但不会缺席’,‘真相总有大白的一天’。现在想想,他似乎在暗示什么。”
邹队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看向李天和:“李先生,我们想看看当年案发的地点,可以吗?”
李天和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带你们去。但那地方三十年没人去了,现在荒废了。”
08
回到长沙那天,天色阴沉得厉害,乌云压得低低的,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邹队长和程素拖着疲惫的身子,带着从湿奴村收集来的那些零零碎碎的线索,匆匆赶往警局会议室。
会议室里,几位专案组成员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了,气氛有些凝重,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期待和焦虑。
邹队长刚一进门,就直奔主题,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有什么发现吗?”
技术科的王警官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队长,程教授的电脑已经完全破解了!里面有一个自述文件,详细记录了他对三十年前湿奴村血案的调查和思考。”
邹队长一听,眉头微微一皱,赶紧追问:“内容是什么?”
王警官深吸一口气,开始解释道:“他怀疑当年被处决的赵文可能是冤枉的。据他的调查,真正的凶手可能是当地一个有权有势的人,叫洛至强,是县里一个领导的儿子。”
这时小林警官也凑了过来,补充道:“洛至强十年前在一场车祸中丧生了,据说临死前写了忏悔书,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行,其中可能包括杀害李潇钰。”
程素站在一旁,听着这些话,整个人都愣住了,眼神里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情绪复杂到了极点。
她心里想着,这怎么可能呢?三十年了,难道一直以来的真相都被掩盖了吗?
邹队长听了,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还有一点很关键。”
他看向小林警官,示意他继续说。
小林警官接着说道:“程教授夫妇当年作为证人,指认赵文是凶手,但现在程教授在自述中承认,他们当时受到了压力,作了不实陈述。”
邹队长又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胸中的郁闷都吸进去,然后缓缓说道:“他们为了保护其他学生和支教项目,选择了沉默和妥协,导致赵文被冤枉处决。”
程素听到这里,身体微微颤抖着,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这……这就是他们选择跳楼的原因?”
邹队长轻轻摇了摇头:“我们需要更多证据。现在,是时候看看那个神秘信封里到底有什么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集中在了那个米黄色的信封上。
邹队长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封,看了一眼程素:“准备好了吗?”
“我需要知道真相,无论有多痛苦。”
就在他准备取出里面的内容时,法医林教授突然风风火火地闯入办公室,大声说道:“邹队长,紧急情况!程教授夫妇的血液检测结果出来了,我们发现了一种极其罕见的物质,这……”
他的话还没说完,邹队长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那急促的铃声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邹队长皱了皱眉头,拿出手机一看,是技术科赵警官打来的。
“队长,我们在程教授电脑里发现一个加密文件夹,破解后里面只有一段监控视频,但内容太过匪夷所思……您得亲自看看!”
邹队长的目光重新落在刚打开的信封上,当他看清里面的东西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就像一张白纸一样,没有一丝血色。
手中的咖啡杯“啪”地一声摔在地上,滚烫的液体溅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