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蒋介石招安乌斯满,日后此人说不定有些利用价值,随即就给了他一个新疆省府委员的职务,承诺给其高官俸禄,也好进一步约束于他。然而一心想成为成吉思汗式人物的乌斯满,哪能简简单单就接受招安。



蒋介石兵败大陆之后,我国才得以集中力量,开始一个个拔除威胁人民生命安全的地头蛇土匪组织。

对于像乌斯满这样为害一方的盗匪,我国先是派人与乌斯满讲和,争取最大程度地劝服归降,则可既往不咎。

然而乌斯满却依然不肯归降我军,我军派出军队打算将其征服,然而乌家军多年来一直在西北地方东征西讨,熟悉当地的地理环境,再加上其骁勇善战,他们更是精通骑射技术,让我军战士们为难,一时之间难以将其制服。

而此时新疆省内还有不少其他顽固的叛乱份子,一直与我军做最后的抵抗,不肯归降于我国,他们开始与乌斯满结盟,意图打退我军,并且还阴谋策划要将新疆独立建国,而此时乌斯满的队伍已经超过7000人!



彼时,美国听说苏联正在搞核计划,并且就在中苏边境,毗邻新疆的地方。美国派出了工作人员前往新疆地带,美国担忧苏联会染指新疆,将其作为军事发展基地,随即打算借助乌斯满之手来牵制中苏。

乌斯满听说美国人不仅支持自己,而且还给其提供了一系列武器装备,并且承诺对其军队进行现代化的训练。他更是笑到合不拢嘴,认为老天都在帮助他,他实现目标的日子已经近在咫尺了。

美国一下子给乌斯满带来了丰富的物资,力挺他在新疆一系列举动。我国得知美国和乌斯满串通一气,才意识到他的行为已经不再是大盗土匪那么简单,而是成为了一股分裂国家的势力,严重威胁着我国人民的利益。

领教过乌斯满实力的我军高层认为,应该尽最大的能力来避免战乱,我军愿意做出一定的让步,但是乌斯满则必须要放弃一切武装的力量。

乌斯满对我军耍滑头,他一面答应与我军讲和,但又在暗中默默地壮大的队伍,还把蒋介石残余势力吸收进来,意图与我军进行新一轮的战斗。



1950年的2月份,乌斯满率领上万人兵马对新疆省内进行烧杀抢掠,所到之处到处尸体成堆,手段极其残忍狠毒。

面对着嚣张的匪徒,我国驻疆部队决定不能任由其发展,由王震将军率领着部队,决定向乌斯满的流氓组织开火,势必要剿灭这伙叛贼。

然而乌斯满方面提前得到了消息,他的儿子谢尔满随即开始布置防御力量,我军第一轮攻击并没有将其击溃,领队的罗少伟将军不幸阵亡,消息传来,震撼了我国高层。

我国高层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定要彻底剿灭这伙恶贼,集中一切力量打击乌斯满的土匪组织。

这次行动由王震将军全权指挥,调集近乎一万的兵马,和数十辆装甲坦克车,朝着新疆地区进发。

02

乌鲁木齐西岸的老满城历代屯兵,除了军人之外几乎没有访客,迪化军区军法处关押着一名要犯,正是被称“新疆巨匪”的乌斯满。

乌斯满在狱中对迪化军区司令员罗元发请求道:“我虽然是戴罪之人,但我仍是一个虔诚的穆斯林,能否允许我遵照教义,每天做五次的祈祷;还有我这个人在野外过惯了,能否给一点放风的时间?”

乌斯满同沉重的脚镣相伴,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刻,每天利用放风的机会祈祷。



新中国成立初期,活跃在新疆哈密地区的以乌斯满为首的悍匪无恶不作,伙同当地土匪对抗解放军。

乌斯满在蒋介石的荒唐任命下担任“反共总司令”,扩充手下匪徒的数量,勾结伊吾县县长进行公开叛乱。

他们严重扰乱社会秩序,影响新生政权的稳定,最终在层层围剿下最终伏法。



触目惊心的残暴过往

新中国成立之际新疆地区陶寺岳、包尔汗等人顺应形势,率领其部7万余人发动起义,新疆实现了和平解放,同时期以乌斯满为首的反动武装勾结境外间谍继续与党和人民对抗。

乌斯满,1899年在阿尔泰可可托海的一个官宦家庭出生,从小接受了良好的文化教育,却也因此在匪徒生涯当中变本加厉的为非作歹。



在盛世才统治新疆时期他们就已经开始横行霸道、烧杀抢掠,和手下迫害了周边村子里很多无辜的村民。

不仅如此,他在反抗盛世才的暴动中崭露头角,力量逐渐壮大,却因此走上歧途,趁新中国内忧外患之际勾结反动势力。

蒋介石逃往台湾后通过电报任命乌斯满为“反共总司令”,乌斯满借此扩充手下匪徒的数量,扩大势力。



乌斯满作为美帝国主义的间谍,伙同马克南勾结国民党新疆警备总司令宋希濂,侵扰我国和蒙古人民共和国边境的阿尔同乌巴、拉斯提和哈尔尕依特等地方。

他还参与马克南在新疆地区的叛乱活动,新疆和平解放后,又勾结贾尼木汗和尧乐博斯等人,进行武装叛乱。

乌斯满反共反人民,出卖国家利益,无恶不作,匪群力量异常强大,多次击败政府的剿杀行动。



中共在剿杀乌斯满的道路上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懈怠,也因此消耗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损失了很多精兵能将,最为人所熟知的是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6师副师长的罗少伟同志。



少将牺牲令人叹惋

1942年,抗日战争最艰苦的阶段,为充实抗日力量,提高中青年干部的素质,冀鲁豫军区创办陆军中学,对训练营军事干部的军事和文化水平进行训练。

罗少伟也被调到陆军中学学习,在“九二七”大扫荡当中,陆军中学的很多学生被俘,日寇将罗少伟一干被俘人员抓到了济南城郊的一个监狱里。

在关押期间,他们被敌人严刑拷打,但仍视死如归、无人屈服。罗少伟暗中串联了几十名同志,商讨越狱计划。



1942年11月28日午夜,罗少伟砸开了洞口门带七个同志与敌人拼死搏斗,打死守门的日本哨兵,冲出大门成功跑了出去。

面对敌人不停地追赶,罗少伟等人边走边打,两天两夜后敌人无奈收兵,罗少伟等人连夜去往冀鲁豫军区驻地。

受他们的影响,另有十几人组织夺枪打死日军越狱逃出。

罗少伟等人夺枪越狱的举动,轰动了济南和冀鲁豫军区,军区党务委员会发表了《告全军区党组织通知书》,以此来号召全军区党员向与敌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学习。



1946年8月,为了迎接王震带领的三五九旅南下支队北返延安,罗少伟团长率部到横山无定河扫除敌人据点,无定河河宽水急,被当地群众称为“鬼河”。

驻守无定河南岸的敌将胡志玉认为八路军没有船只,不可能渡过鬼河,不理会北岸的罗少伟军队。

这一轻视,恰巧给了我军偷袭的机会,当时的战士绝大多数不会游泳,他们跟当地群众一起找到了水浅流缓的河面。



罗少伟带领部下涉过河水,打得敌人措手不及,扫清了无定河边的守敌,圆满完成迎接王震部队北返的任务,真是一名有胆有识的栋梁之材。

为剿除匪徒维护社会安定,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6师副师长的罗少伟带着警卫前往46团的驻地了墩,下发剿匪命令。

在赶往一营一连驻地途中遭到了乌斯满儿子谢尔满的埋伏袭击。

谢尔满从小过惯了马匪生活,同他的父亲一样心狠手辣且作恶多端,不仅胆魄过人,枪法也很精准,阴险狡诈的谢尔满面对罗少伟的到来丝毫没有手软。



4月1日,罗少伟与报务员宋万成、警卫员杨状元、团作战参谋马玉章等6人乘坐一辆吉普车前往七角井驻地探视部队。

在距离七角井二十多里的一个坡路上,谢尔满的四十多名匪徒突然冲出来对罗少伟等人进行凶狠袭击,我方将士毫无防备、寡不敌众,牺牲在匪徒密集的进攻之下。

罗少伟副师长的遗体甚至被残暴的乌斯满毁尸。

消息传出,一片哗然,举国上下对罗少伟副师长的牺牲惋惜不已。

面对不幸牺牲的少将和猖狂作乱的匪徒,毛泽东主席即刻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下发指示:“各地应该把剿匪当作当前一切工作的头等任务,集中全力、限期完成,彻底肃清境内一切匪患。”



03

奉上级命令,1950年1月7日我率领第40团第3营(我任营长,司马义·买买提)乘飞机飞往哈密,隶属于第6军第16师。当我营乘坐的飞机降落在哈密机场时,受到第16师师长吴宗先、政委关盛志等首长的热烈欢迎。驻哈密期间,我营经常得到第16师领导的指示和关怀。



司马义·买买提

尧乐博斯年过花甲,是国民党少将级的官僚。尽管如此,我党还是按起义人员对待,任命其为哈密专员。尧乐博斯的小老婆是汉族,曾经就读国民党中央党校,是国民党在尧乐博斯从南京返回哈密时送给他的“礼品”。此人名为尧乐博斯的妻子,实为他的顾问。我营进驻哈密时,此人在哈密妇联任职。

进驻哈密后,根据包尔汉先生和第16师政委关盛志的指示,我曾多次同尧乐博斯会过面,向他说明,凡是起义人员,不论职务高低,党和人民政府都会一视同仁,采取宽大政策,对此不该有疑虑。只要拥护政府和政府的各项政策,政府就会作妥善安置,给予适当工作。一次,包尔汉先生赴内地途经哈密时,就住在尧乐博斯家。包尔汉先生规劝说(当时我也在场):政府是信任你的,你现在还是专员嘛。你要协助部队做好哈密的工作,不要担心,不要有什么别的想法,只要我们忠于人民政府,拥护人民政府,党就会信任我们。

我和尧乐博斯多次交谈过。交谈中,我发现他的思想很不稳定,疑虑重重。尧乐博斯曾对我说过:我拥护新政府,曾亲自迎接解放军进驻哈密。我也见过王震司令员,当面表示过要热情款待人民军队。可是,我曾长期在国民党政府中任过职,在哈密有我的大量土地和房产。你说,政府会怎样对待我?从他的谈话中可以看出是有顾虑的。按照包尔汉先生和关盛志同志的指示,我对他说:国民党我在新疆的军政要员陶峙岳、包尔汉先生等不是为新疆的和平解放作出了重大贡献吗!人民政府对国民党在新疆的官员都会按起义人员对待的。你现在不是还在当专员吗!所以,不应该有什么顾虑。这时他说:我这个人历来关心人民的疾苦。现在我们省解放了,我还会有什么顾虑。交谈中,虽然我多次向他宣传过党和人民政府的政策,然而,他出尔反尔,似信非信,疑虑并未消除。

有一天,尧乐博斯派人把我唤到他的家里。我走进房门,看到在座的有他的小老婆、长子亚合甫伯克和专署的一名干部。我就座后,他向大家说:昨天我收到了迪化的来电,邀请我去迪化,想和你们商量一下该怎么办。我说:这是件好事。既然迪化邀请你。你就去一趟,也好和首长们见见面。尧乐博斯说:我是想去的。但听说那个乌斯满的人马在拦路抢劫杀人,很不太平。我说,那么,我请示一下上级,派一个班护送你或者你乘飞机去。在座的那一位干部(汉族)马上表示同意我的意见。这时尧乐博斯的小老婆插了一句,说:“老爷有高血压病,不能乘坐飞机。”

当天晚上,我便向关政委汇报了这一情况。关政委说:这件事我已知道,尧乐博斯下不了决心。你们讲得很对,不论是乘飞机还是乘汽车,等他自己定下来后,我们再送他启程吧。

可能是3月10日或11日(星期五)的中午,尧乐博斯作完礼拜祈祷,借口去自己的领地察看一下农作物,便带小老婆、亚合甫伯克、玉素甫伯克和一个佣人,乘坐自己的黑色轿车,经他的领地(在哈密的西部),逃向塔兰提方向的山区(即现在的三道岭煤矿),加入了乌斯满匪帮。

尧乐博斯把政府邀请他去迪化看作不是好事而逃遁。事后听说,省政府邀请他去迪化是准备将他安置在民政厅工作。

3月20日,我部接到调防镇西县(今巴里坤)的命令。我营用地方政府供给的马匹改装为骑兵后,进驻巴里坤草原。

3月底的哈密四郊已是春光明媚,绿茵铺地,然而巴里坤依然白雪遍地,毫无春色。我营到达镇西县城后,分散住宿在汉族老乡家。汉族老乡们十分热情,用热茶、馍馍、大饼款待我们。我们一边紧张地进行作战准备,一边帮助老乡们打扫院落,清除积雪。第16师驻防巴里坤的第45团领导十分关心,热情接待了我营,提供弹药、给养,支援了我营的战备工作。



4

02

据被俘和投诚的匪徒向我们交代,在三区民族军的打击下,乌斯满匪帮败退到北塔山之后,在国民党驻军的扶持下,在北塔山盘踞了近3年。1949年新疆解放前夕,一小撮国民党顽固分子和美国驻迪化副领事马克南之流,为了实现其反共反人民的阴谋,由马克南和国民党的一个局长级官吏进入北塔山,同乌斯满联系,唆使乌斯满匪帮从北塔山迁到了哈密地区。

马克南之流的这步棋有两个目的:一是将乌斯满匪帮迁到哈密牧区,以便通过他煽动、蛊惑当地的哈萨克族、维吾尔族牧民,建立赖以支撑的据点;二是哈密牧区的东面和甘肃、青海交界,便于经青海窜入西藏。

11月初,乌斯满、马克南向东窜到了哈密北山地区,威迫萨勒马衣扎令、穆哈伯勒、加纳伯等当地头面人物,控制了当地的牧民。1950年2月,乌斯满匪帮和马克南从北山流窜到天山以北的芨芨台子一带,切断了巴里坤、奇台、木垒之间的通道,并以芨芨台子为中心,同哈密的尧乐博斯、哈通伯克,迪化南山的斯迪克、萨里克、乌拉孜拜、朵尔吉(蒙古族),奇台的朱坎等建立了秘密联系。这时,乌斯满手下的武装匪徒,加上萨马辽夫从阿勒泰带来的白俄匪军,和国民党军队中的一小撮顽固分子从昌吉、阜康和吉木萨尔带来的散兵游勇,总计已达2万人。3月底,马克南与匪首乌斯满、尧乐博斯等在芨芨台子举行了会议。会上马克南对匪首们许诺说:美国是国民党的可靠朋友,将会大力支援国民党。你们如果能坚持6个月反对共产党政权,国民党便会反攻,蒋委员长的政权就会重新建立。到那时,你们将会获得最高奖赏,新疆将属于你们。正当匪徒们做着美梦时,1950年3月底,马克南半夜在3个匪徒的保护下逃往青海。

为了名利、金钱不惜出卖灵魂的乌斯满、尧乐博斯等匪首,对人民政府多次派代表进行的规劝置之不理,开始了反人民反政府的反动活动。在伊吾,以艾拜都拉为首的叛匪围困了我军驻伊吾的2连;在南山,斯迪克、朵尔吉等匪首发动了武装暴乱;乌斯满匪徒的人马在七角井、塔兰提、白石头等地抢劫我汽车,恐惧笼罩着各族人民。武装匪徒甚至在七角井袭击正在执行侦察任务的我军第16师副师长罗少伟的车辆,打死3位同志。

为了保卫新疆的和平,尤其是保护北疆地区各族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保障团建政工作的顺利进行,剿灭不顾人民政府的规劝、发动武装叛乱的乌斯满匪帮,人民解放军成立了剿匪指挥部,第6军军长罗元发任北疆剿匪指挥部指挥。4月初,罗元发同志亲临巴里坤召开军事会议,部署剿匪任务。

会议在第46团营房会议室举行。会议室正面墙上悬挂着毛主席和朱德总司令着棉冬装的肖像。右面开有两扇窗户,窗户之间挂有新疆(含西北地区)军事地图。中间摆着长桌,四周放着许多新旧凳椅。10时许,罗元发军长和师领导走进会议室,同大家一一握手问候。

首先,第6团团长任书田介绍了巴里坤一带的匪情。接着师参谋长阎正贤走到地图前对匪情作了详细说明。他说:目前土匪的活动很猖狂。4天前,逃出加奇台的萨马辽夫白俄匪军在白山一带遭我第40团和第17师部队的痛击之后,匪徒们从芨芨台子迁到了小红柳峡。看来,他们是准备把这个高山环绕、便于活动的峡谷作为据点。我们当前的作战目标就是这个小红柳峡。

最后,罗元发军长作了重要指示。他说:“政府曾多次派代表规劝乌斯满,让他回到政府的怀抱,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但是,他们不仅拒绝规劝,而且加紧反动活动。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不得已采取了严厉的措施。匪徒们利用国民党反动政府造成的民族压迫和民族隔阂,进行种种反动宣传,欺骗和蒙蔽对人民政在府尚无认识的边远地区的各族牧民。对这一点我们应有正确的认识。他们的多数是受蒙蔽、被压迫的,要分别对待,要打击一小撮顽固不化的,争取多数。我们这次军事行动的方针是以争取群众为主,军事行动为辅。我们要宣传党和人民政府的政策,认真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为广大牧民多做好事:要宽待俘虏,照顾伤员,以实际行动证实我军是真正的人民军队。

我们接受任务后,返回了各自的部队。

05

第40团骑兵3营,遵照会议部署的任务,进军红柳峡。部队在骆驼圈子稍微休息之后,继续行军,到第二天下午抵达芨芨台子。晚上,任书田率领的第46团1营、3营也乘车到达此地。当天部队在此地宿营。

4月15日清晨,天气晴朗,叠峰旷野清晰可见。不久,天山上空的乌云迅速向北卷来,转眼间笼罩了我们的上空,先是雨,后是雪,不到两三个小时,大地变成了雪海。我们在白茫茫的雪海中迷失了方向,寻不到路线,就连在这一带生活了10几年、十分熟悉地形的向导司马益(回族),也辨别不出方向。任团长和我们只好摆开地图辨认方向。从地图上判断,我们所在地是在小红柳峡以南20公里处。于是,先头部队踏着深厚的积雪向北边的山头开去。猛烈的风雪使干部成士的服装结上了冰,但是,部队依然马不停蹄地向山头前进。夜幕渐渐降临,加上积雪深厚,行军十分艰难,部队疲劳不堪。为了完成人民赋予的战斗任务,全体指战员顽强地向前挺进。尤其是汉族部队入疆不久,不熟悉新疆地区的气候变化,依然脚穿单布鞋,头戴单军帽。然而他们毫不畏惧零下30摄氏度的严寒,顽强地行进,这在民族干部战士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严寒中,干部战士的脸上结上了一层冰霜,马骡的嘴头吊着一串串冰球,驮运装备物资的一匹马、两头骡子从山上滑倒掉进了深谷。骑兵和步兵战士们像大雁一样一个紧跟一个,艰难地向前推进,终于在深夜到达了红柳丛生的一个山沟。夜光下,可以看到露在厚雪外的红柳梢。猛烈的风雪被山岭遮挡,同志们三五成群,在积雪中挖洞穴休息,然而无法架锅做饭。天亮了,天空是那么晴朗,见不到一丝云彩,可是气候却比头天更为寒冷,白茫茫的旷野刺得人难以睁眼。

太阳刚刚升起,任书田团长和我们几人便登上北面的山头观察地形,发现我们露宿的山沟与红柳峡只隔一个山头,山头那一边便是土匪的营地。土匪设在山头右边的监视哨也没有发觉我们昨晚到达此地。

红柳峡是南北走向的一个峡谷,两边高山环绕。峡谷里,匪徒们三三两两地骑着马走来走去。显然,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我军会在这种恶劣的气候下来到他们身边。当我从观察匪情的任团长手中接过望远镜刚要观察时,埋伏在右边的匪徒射来一枪,把我手中的望远镜打得截成了两段。听到枪声的匪徒们就像被捣毁了巢窝的蜂群,向四面八方仓皇逃去。我们走下山后,听取了各分队的汇报:这一夜,有70多名干部战士不同程度的冻伤了脚、手和耳朵;冻死了4匹马、3头骡子。

我们迅速地把能行走的战士组织起来,1营从左面沿山脚,3营从正面,骑兵营从右面,一同沿峡谷向红柳峡的匪徒发起攻击。匪徒们占据山头,妄图抵抗我军的进攻。但是,由乌斯满的人马、国民党的散兵游勇和萨马辽夫的白俄匪军组合的匪军,终于经不住我军的猛烈攻势,不到1个半小时,便丢下10几具尸体和大量物品和牲畜,然后向北面的丘陵仓皇逃去。我军攻进红柳峡,缴获了3万多头牲畜,解放了被土匪裹胁的牧民群众。被昨天的暴风雪冻死的几千只羊和新生羔羊到处可见。暴风雪不但给牲畜造成了灾难,也对我军的行动造成了极大的不便。隐藏在红柳峡以北15公里处的乌斯满、尧乐博斯等匪首得到我军袭击红柳峡的消息之后,仓皇溃逃,我军虽歼灭了土匪的主力,然而未能捉住乌斯满等匪首。于是便把缴获的物资驮在马、牛背上,赶着被匪徒抢劫来的大批牲畜,押着被俘的31个匪徒返回了芨芨台子。在这次战斗中,我部70余名干部战士冻伤了手脚,白雪的强光刺伤了许多同志的眼睛,得了雪盲症,只能扶着行走。民族干部战士是本地人,熟悉山区气候的变化,从哈密出发时便每人携带了一双皮靴和一双毡筒。他们见到被冻伤的汉族战士,便主动把皮靴、毡筒让给汉族战士穿,把马匹让给汉族战士乘骑,自己在旁牵着走。步兵部队则乘坐汽车返回巴里坤。我骑兵3营押着缴获的牲畜和物资于4月20日返回巴里坤。

当时,在山区牧民中传着流言蜚语,说什么乌斯满巴图(勇士)是天下无敌的英雄,是神枪手,来多少消灭多少。乌斯满手下有10个巴图,每个巴图手下又有1至50个小巴图。这些人都是常胜将军,谁不顺从乌斯满,牲畜财产会被没收,人会死光,等等。正在哈密西北方的冬牧场过冬的萨比尔巴衣部落,受上述流言蜚语的迷惑,不敢靠近人民政府,采取中立的态度。乌斯满匪帮遭到人民解放军的痛击,只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的消息,犹如闪电,迅速地传到了这个部落,从而解除了牧民中的恐慌和担忧。趁此机会,我们从巴里坤的库苏地区向这个部落派去了代表。3天后,他们派来了3位部落头面人物。我们按当地风俗杀羊款待了他们,向他们说明人民政府的政策,规劝他们迁回南山地区。他们提出两个要求:一是退还最近被民兵赶走的91峰骆驼,二是保障他们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们立即通知镇西县政府将骆驼退还给他们,并保证他们生命财产不会受到损害。

于是,他们返回部落,不到1周便带着牧民和牲畜财产迁回了南山。他们迁回后,巴里坤县政府妥善地安置了他们,从哈密运来粮食、布匹和生活用品等,分给了牧民。至此,巴里坤开始了安宁的新生活。

06

伊吾位于新疆东北角,是一个以牧业为主、农业为辅的小县。1950年2月,第46团1营2连进驻该县。县长艾拜都拉等一小撮国民党官吏不甘心失去强行夺得和占有的权益,便结成秘密组织,反对解放军。艾拜都拉为了讨教尧乐博斯,亲赴哈密和尧乐博斯密谈了一夜。返回伊吾后,便大肆散布反动谣言,如,“汉族共产党分子进驻哈密后,向尧乐博斯索要100名维吾尔族姑娘。伯克(指尧)听后非常气愤,准备以胡大(上帝)的名义上山去。”“共产党把百姓的财产抢劫一空,把男女分别关在一处,用自己的锅做饭给他们吃”,“他们要消灭宗教,捣毁寺院”等。这些反动谣言在人民群众中引起了恐慌和不安。趁2连乍到伊吾、未来得及深入群众之机,艾拜都拉纠集一些人,用解放前夕埋藏的武器将他们武装起来,于3月27日晚突然包围了2连。同时,将全城群众和牲畜强行劫持到深山,切断了伊吾和巴里坤的电话,完全断绝了2连和外界的联系。

5月3日,第46团奉令进军伊吾。我骑兵营作为先头部队,作了必要的准备之后,在伊拉洪同志率领下,于5月5日出发进军伊吾。

当我营抵达伊吾的门户塔孜库郎大坂时,盘踞在大坂的库斯曼匪帮企图利用险要地势,阻挡我军的进军。于是,双方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匪徒们抵不住我营的猛冲猛打,丢下阵地,向碱泉子方向逃去。在这次战斗中,班长艾克江光荣牺牲。我营追到碱泉子又一次击溃了企图抵抗的匪徒后,于5月7日清晨逼近伊吾县城。匪徒们虽想负隅顽抗,但在我军的猛烈打击下,不得不退出县城,向南面的丘陵地带逃去。当部队接近2连营房时,看到这支英雄部队的红旗在营房上空飘扬。我营发出会师信号后,2连的指战员爬上墙头向我们瞭望,接着派出两名战士和我们联系。当两名战士走到离我们四五十米时,突然迅速卧倒,把枪对准了我们,显然是对我们产生了怀疑。因为2连是从内地直接进驻伊吾的,没有接触过民族部队,对民族战士的长相、服装式样全很生疏。这时,我营的一名战士将自己的军帽向那两位战士扔去。他们看到帽上的“八一”帽微,便跳了起来,向后面发出信号。我们来到2连营房前,胡青山副营长和2连的指战员迎出来和我们热情地拥抱。两支部队虽然语言不通,但双方的心很快便交织在一起。任书田团长向2连全体同志表示了敬意,并传达了上级领导对他们的问候,空荡荡的伊吾城充满了欢乐的气氛。我营和第46团1营又立即出发,跟踪追击向南面山丘逃窜的艾拜都拉匪帮。

第2天,我军歼灭了一部分匪徒,解放了被土匪劫持的群众,将他们送回了蒙古族住地,作了安置。对这些受尽磨难的群众,政府迅速派汽车送去粮食和生活用品,使他们感受到人民政府无微不至的关怀。

完成任务之后,我骑兵3营奉命进军天山南麓,清剿国民党残军。伊拉洪同志率领部队从西面翻越博格达峰,在阿塔秀布一带包围了国民党残兵,同第46团3营一道痛击敌人,毙敌20余人,俘敌近370人。少数敌人逃向东方。

6月底,我部凯旋而归,部分兵力留在伊吾地区继续清剿残匪至8月底。

07

4月中旬,乌斯满匪帮在红柳峡遭到我军沉重打击之后,于5月初经黑山头窜回了老巢北塔山乌拉斯台、卡哈塔一带。

为了便于指挥,剿匪指挥部于5月中旬迁到了奇台。罗元发军长抵达奇台后,驻防在木垒,奇台等地的第5军40团、骑兵团和第7师所属部队,由第17师师长程悦长率领,经将军庙,横穿准噶尔开往北塔山。奇台到北塔山约200多公里。部队经过3昼夜急行军抵达北塔山。根据程悦长师长、袁学凯副师长的指示,冯配岳参谋长、胡天舜同志与我共同研究了围剿乌斯满匪帮的作战方案,决定从两面进行围剿。部队发起攻击后,乌斯满匪帮占据北塔山的险要地形,企图负隅顽抗。但我军的猛烈攻击,仍使匪徒受到严重伤亡,把土匪赶下了北塔山。正在这时,一支着装与我军不同的部队向我方开炮。得知是蒙古人民共和国的部队后,我方停了火。这次误会双方都有几人受伤。蒙方一位上尉前来我方表示歉意;我方也表示歉意,说明是一场误会。

北塔山海拔3000多米,以山顶为界,北面属蒙古人民共和国,东、南、西麓属于我国,南面与准噶尔盆地接连。这里,白天炎热,夜晚寒冷,牛虻叮得指战员和马匹不得安宁,加之缺氧、缺水、断粮,给部队的行动造成极大的困难。但是,我部全体官兵团结一致,互相关心,在条件恶劣的浩瀚沙漠中,马不停蹄地追击匪徒,连续在黄草湖、吉勒巴斯陶、依色克井、将军庙等地沉重打击了敌人。乌斯满匪帮意识到无法实现其窜入阿尔泰山区的企图,便带着残兵败将于6月底又逃窜到哈密山区。

依照乌斯满匪徒在黄草湖时进行的策划,迪化南山的斯迪克,天格尔大坂的蒙古族朵尔吉,呼图壁、昌吉山区的乌拉孜拜等,于5月发动暴乱,反对人民政府。我第40团的1个骑兵连和第17师的1个骑兵连,奉命出发清剿这些叛匪。

部队在天格尔大坂一带打过多次激烈战斗,剿清了土匪,活捉了匪首斯迪克、朵尔吉和乌拉孜拜,解放了南山地区的牧民群众。战斗中,我部也有一定伤亡。上述3个匪首经军事法院判决,于1951年3月10日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广播电台后坡就地正法。

匪徒从红柳峡逃往黑山头之后,尧乐博斯同乌斯满之间便产生了不和,各有自己的打算,乌斯满向北逃向北塔山,尧乐博斯依赖少量国民党残兵逃向东方。

由于当时部队的任务是歼灭乌斯满匪徒,并解救伊吾被围的2连,未及时追击尧乐博斯匪徒。尧匪趁此机会,带着20余人,经哈密的阿特塔、小堡,逃往青海。

正当乌斯满土匪从北塔山向东经黄草湖、黑山头向哈密山区逃窜之际,在哈密休整的我骑兵3营接到了立即作好准备、进军巴里坤的命令。7月底,我营抵达巴里坤白得乡,立即派出侦察,搜索乌斯满匪徒。有一天,侦察员带回了两个蒙古族小孩。据孩子们说,他们是外蒙人,父母为了逃避合作化运动,带着两个孩子和牲畜逃到新疆境内。两天前,乌斯满匪徒抢走了他们牲畜财产,打死了他们的父母,两个孩子流落在荒野。第3天,侦察小组又遇到一头拖着粗大缰绳的黑牛。这一切引起了我们的警觉,便迅速追到北山北麓,赶上了匪徒,发起攻击

激烈的战斗持续了约两个小时,匪徒抵不住我军的攻势,逃进了地势险要的深山之中。由于地势险要,不利于进攻,我部绕道占领了深山沟的东侧。为了攻进乌斯满匪徒藏身的深山沟,第46团的1个营和我营分头从东面和南面逼进沟口。这时已是深夜,突然下起大雨,延缓了部队的行进速度。清晨雨虽然停了,但是山沟里浓雾弥漫,什么也看不清。突然,我军的先头部队在山沟里与匪徒的哨兵遭遇,双方开了火。顷刻间,山沟里喊声四起,乱成一团,天亮云雾消散后,才知道我军所在处离乌匪的宿营地仅500多米,便迅速包围了山沟。遗憾的是,浓雾给乌斯满、贾尼木汗的逃跑提供了方便,因为不知道匪徒逃向哪里。第46团的1个连和我营的1个连探明土匪去向后,追击敌人。我们进入山沟搜索土匪的帐篷。当搜索到一顶白色大帐篷时,内有乌斯满的被褥、枕头,下面还放着一支俄式手枪。贾尼木汗的帐篷里,有一个身着黑色平绒的3岁小孩正在酣睡,后来才知道是贾尼木汗的小儿子。我们押着30多个俘虏,带着缴获的乌斯满和贾尼木汗的所有财物、弹药,回到了库明孜大坂口。两天后,追击部队在西山东面活捉了贾尼木汗和他的老婆,而匪首乌斯满则漏了网。后来从贾尼木汗的交代中得知,乌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丢下贾尼木汗自身逃跑的。两天后,第16师司令部命令我营沿天山北麓追击乌斯满匪徒。当我营在前山、盐池、伊吾以南一带的丘陵中搜索匪徒时,捕获了两个因乘骑疲劳而掉队的土匪,从他们的交代中得知,乌斯满匪徒已向东逃去,准备窜入甘肃境内。我营跟踪追赶到猩猩峡以北地区。这时上级通知我部,乌斯满匪徒已窜入甘肃境内向马宗山方向逃去,前面有第3军的骑兵部队截击匪徒,我们部队可以停止追击。于是,我营在新疆的东北边沿下马崖停止继续追击。

此地地处新疆的东北边沿,北面与蒙古人民共和国接壤,东面与甘肃交界。当地群众因受匪徒反动宣传的影响,逃进了深山。我营到达后,将两个被俘人员派去劝他们返回家园。他们返回后,交出13支枪,其中有5支冲锋枪、1挺旧式轻机枪。不久,政府派人送来粮食、布匹和生活用品,安置了他们的生活。8月底,我营经伊吾返回哈密。至此,哈密地区的匪患全部被剿清,各族人民过上了安宁的日子。我们怀着胜利的喜悦心情,和第16师驻哈密部队一起参加了建国一周年庆祝大会。

08

我接到出任第40团参谋长的命令后,于1951年2月移交了工作,从哈密返回迪化。

这时,乌斯满匪徒已在甘肃境内被第3军部队活捉。时过不久,乌匪被押送到迪化。4月30日,在人民广场召开了有几万各族群众参加的公审大会,之后将乌斯满枪决。

7月26日早晨,第17师师长程悦长通知我到师里去一趟。我同董香森政委来到了师部。程师长打开地图对我说:“乌斯满匪徒被枪决之后,他的儿子谢尔德曼在敦煌一带纠集一些旧部,窜到北塔山,同奇台的朱坎(奇台副县长)、哈密的哈通伯克、东山的胡赛音(部落头目)等秘密取得联系,在他们的支援下,将人马扩充到200多人,在吉木萨尔、三台、阜康一带的草原袭击牧民群众,抢劫牲畜、粮食,给当地群众造成严重威胁。我军驻奇台部队已痛击了这股匪徒。据我们所得情报,谢尔德曼匪徒准备翻越博格达峰窜到迪化南山一带。所以,你挑选一批具有剿匪经验的干部、战士,组成两个连,做好准备,于7月31日前出发,在大坂城的萨尔大坂和阿克苏大坂截击匪徒,阻止他们窜到南山一带。并跟踪追击,歼灭匪徒。”说完,程师长在地图的这两个大坂处用红笔作了记号,然后问我说:“你看还有什么困难吗?”我立即表示一定完成任务。程师长说:“那好,7月23日将给你们补充弹药和马匹。”

我率领部队于7月30日中午从迪化乘马出发,于31日傍晚占领了萨尔大坂和阿克苏大坂。翌日清晨,大坂下的深谷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阿克苏大坂方向突然传来马蹄声,于是我们开了火。深谷里的匪徒们以乱石为掩体进行抵抗。天已发亮,我部堵住谷口向匪徒发起了冲击。在猛烈攻击下,匪徒们冲不出谷口,只好沿着一个荒沟向东逃去,窜到南山的企图未能得逞。这次截击战,我部击毙匪徒7人,缴获马42匹、牛19头以及一些驮运食品的牛马。我部跟踪匪徒的去向,沿吐鲁番通往古城的羊肠小道,经吐鲁番牧民在天山深处的放牧地大、小黑沟,一直追到木垒。这时,匪徒已从木垒沿着准噶尔沙漠的东边窜到了北塔山。17日,我们与第51师49团的1个营一道出发,经准噶尔、将军庙向北塔山进军。准噶尔大沙漠,白昼炎热难忍,夜晚牛虻叮咬。但是,全体指战员仍然马不停蹄地行进,仅用3昼夜便穿过准噶尔大沙漠,抵达北塔山。在北塔山和先头部队会师后,先头部队留下就地休整。我部继续经北塔山、萨尔托海(二台)追赶到富蕴县的喀拉通克。这时,驻阿勒泰的第5军骑兵团派出的帕特库拉和夏尔希伯克同志率领的1个骑兵营加入了我部。

后来才知道,匪徒们从木垒窜到准噶尔沙漠之后,第50团的1个连跟踪追击匪徒,因不熟悉地形,在一座沙丘旁遭到敌人的偷袭,受到很大损失,落入敌手的12名战士被土匪活活压死在一堵土墙下,夺去2门六〇迫击炮、3支冲锋枪和一些其他枪支弹药。之后,土匪逃进了富蕴西面的库额齐斯的深山里。这时,赛得瓦哈斯率领阿勒泰骑兵团的1个连进入库额齐斯山区侦察匪情,遭到匪徒的突袭,多数同志遇害,连长赛得瓦哈斯被俘后,匪徒们将他活活打死,从山崖扔下匪了深谷。在这次偷袭中,匪徒们夺得冲锋枪3支和许多枪械弹药。之后,匪徒从此处又窜入萨尔托海河中游的温都尔喀拉(阿勒泰人称乌斯满峰)。

这一期间,富蕴县县长前来我部慰问部队,并带来81匹壮马。我们用这批马替换了疲惫的军马。于是,10月中旬我部出发进军温都尔喀拉。

翌日早晨,我部与匪徒遭遇,向匪徒发起攻击。匪徒虽然作了一番抵抗,但经不住我部的猛烈攻击,沿着河流向西逃向喀拉布勒根。我部紧紧咬住敌人不现放,直追到喀拉布勒根,和敌人战斗到天黑。半夜,土匪又从此地向南方逃去。

第二天,我部沿着浩瀚戈壁里匪徒留下的马蹄印继续追赶匪徒。这里既无泉水,我也无井水,在长达两昼夜的行军中,同志们只饮过一次积在凹地的混浊雨水。部队克服困难,追赶到哈木斯巴斯陶,追上匪徒打了一仗,土匪逃去。我部又继续追到米西巴衣泉,和匪徒们又打了一仗,夺得了泉水。不料,土匪用山羊皮做成的皮囊装满水后,用泥石堵死了泉水。我们掏了一夜,也未挖出水来。这时,我们估计,匪徒离不开水,还必然会逃往有水的地方,再继续掏水。我们又出发继续追赶土匪,两天,三天,行程100多公里,没有碰到一口泉、一口井,没找到一滴水。在炎热中饥渴难忍,同志们只好口含着小石子,用石子摩擦产生的口液解渴。当部队进入一荒凉的山沟时,派出的侦察员报告,山沟里有一小片芦苇。我们立即赶到那里,一边休息,一边掏挖这片芦苇地。挖到一米半深时,挖出一块牛骨,土开始发湿。大家抱着可能出水的希望,又挖了1米来深,遗憾的是还是没有见到水。为了不耽误时间,只好放弃挖掘,出发继续追赶土匪。不少同志用手巾将湿泥包起来想挤出一点水来解渴,可惜未能如愿。

第四天部队走出了马衣勒峡谷,当同志看到北塔山的雪峰时,兴奋得跳了起来。然而,此地离雪峰还有一天的路程,饥渴的威胁并未消除,三四十匹马因饥渴掉了队,不少战士也因饥渴掉了队。无法,同志们只得饮自己的尿或饮马尿,割破马鬃左边的主血脉用口吸饮马血。可喜的是,这时天色转阴,下起了雨夹雪,虽然只下了10多分钟,但使同志们的饥渴有所缓解。为了解决饮水,经研究,挑选了较壮的马匹和40名战士,每人带上10来个水壶,在夏尔西伯克和帕特库拉的率领下,赶往北塔山取水。部队牵着马,扶着无力行走的同志继续开往北塔山。傍晚,部队陆续赶到北塔山的吉勒克巴斯陶,至此饥渴问题才得解决。此时,匪徒躲藏在北塔山南麓库坡。我部当夜向匪徒发起进攻,激战到第二天,匪徒败退逃进了北塔山。我们从被俘的匪徒口中得知,谢匪原想把我们远远地甩在缺水的戈壁滩上,摆脱追击,没料到我们紧追不舍,直追到北塔山,把匪徒们赶得狼狈不堪。

为了不让匪徒有喘息之机,我部登上北塔山追击敌人。这时,我部侦察员与蒙古人民共和国的边防部队发生误会,双方开了火,战斗持续了半小时。后来发现对方的旗帜才停了火。蒙方派一位大尉和两名战士来我方会合。我方一名战士受伤,蒙方一匹马被打死。双方对这次误会表示了歉意。蒙方边防部队告诉我们,昨天下午5时,有200多骑马的人从北塔山向达布松开去。

我部沿匪徒的踪迹追到青河县境内。这时,匪徒们已抢劫了县粮食局的粮食,向南流窜到萨尔托海南边的喀什库苏坎。

我部在哈拉通格进行休整。这时,我部派出的侦察员在富蕴和青河之间的山里捉到了两个土匪,缴获了谢尔德曼写给蒙古人民共和国政府的一封信,据我记忆,信的大意如下:蒙古人民政府,我们近500名哈萨克勇士揭竿面起,反抗汉族的压迫,自古以来,哈萨克人和蒙古人有着亲密的关系。目前,我们缺乏给养和弹药,如果贵方准许我们进入蒙古境内,将来我们会从阿勒泰草原分割土地给你们。

信上谢尔德曼、哈通伯克、朱坎、胡赛音等近20人盖了图章,有的按了手印。信纸有点发黄,长22到23厘米,宽12到13厘米。我们立即将此信上报奇台指挥部(此信可能还保存在军区档案馆)。

大约1周之后,新疆军区发来电报,指示第49团团长张国富和我作好推备,代表我方和蒙方进行会谈。经研究,我们决定由从阿勒泰骑兵团和夏尔西伯克一道来我团的夏衣瓦特担任俄语翻译,做好准备等候上级指示。

恰在此时,盘踞在北塔山南北方的喀什库苏坎(此地离蒙古人民共和国边境很近,可能在等待蒙方的答复)的匪徒,已知派往蒙方送信的人被我军捉获,便连夜逃往福海以南的克孜勒库木。我奉命率领我营和第49团骑兵营2连出发继续追击匪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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