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五十七岁的李秀兰从未想过,退休后的生活会因一次尝试网络交友而改变。

他们从戏曲聊到人生,从烟火日常聊到晚年梦想。

“我想见你。”两个月后,张大爷提出了邀请。

当火车驶入无锡站,看到那个拄着拐杖的身影,李秀兰的心跳漏了一拍。

“比照片上更精神。”她在心里默默赞叹。

一年后,不顾子女反对,湖南大妈远嫁江苏,开始了崭新生活。

可直到那天,一个意外的发现,彻底改变了一切...

01

长沙老旧小区的三楼,蓝色格子窗帘半拉着。

阳光透过缝隙,照在李秀兰的桌上。

57岁的她端坐在电脑前,小心翼翼地点击鼠标。

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的界面:银发之家·中老年交友群。

“这些按钮真是太小了。”她嘟囔着,戴上老花镜。



自从三年前丈夫因病去世,她的生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儿子在深圳工作,忙得一年只回来两次。

女儿嫁去了加拿大,隔着太平洋的电话总是太短暂。

社区活动充实了她退休后的一部分时间。

唱歌跳舞,打太极,包饺子。

但每当夜幕降临,空荡荡的两室一厅仍让她感到无尽的孤独。

“秀兰,你也该试试这个。”上周的广场舞后,王阿姨塞给她一张纸条。

上面写着一个网址和密码。

“都什么年代了,总窝在家里看电视有什么意思?”王阿姨眨眨眼睛。

李秀兰这才小心翼翼地踏入了网络世界。

她本以为这只是打发时间的消遣。

谁知道,命运的齿轮已经悄然转动。

交友群里的人比她想象的多。

大家都用着奇怪的网名,头像多是风景或花朵。

“湘西小妹”是李秀兰给自己起的名字。

虽然已经是奶奶辈的人了,但在网络世界里,她莫名感到一种少女般的羞涩和新奇。

群里聊天的内容很广泛。

养生,旅游,时事,甚至还有人讨论股票。

李秀兰大多时候只是潜水,偶尔回复一句“谢谢分享”。

直到有一天,一个叫“江南老渔翁”的人发了一首冯玉祥的《将进酒》。

这是李秀兰最喜欢的一首诗词。

她鼓起勇气,回复了自己对这首诗的理解。

没想到,对方很快回应了。

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起来。

“江南老渔翁”自称是江苏无锡人,今年68岁,退休前是一名教师。

妻子五年前因癌症去世,两个子女都在国外定居。

“一个人住在湖边的小区,每天看看书,钓钓鱼,日子过得还算清闲。”他在消息中这样描述自己的生活。

李秀兰发现,这位张大爷特别健谈。

不仅知识渊博,谈吐不凡,还对各地的地方戏曲都有研究。

而这恰好也是李秀兰的爱好。

年轻时候,她曾是工厂文艺队的骨干,虽然后来为了家庭放弃了,但对戏曲的热爱从未减退。

“我最喜欢湘剧了,尤其是《天下掉下个林妹妹》。”李秀兰在一次聊天中提到。

“那您一定要听听昆曲版的《游园惊梦》,同样是写女子情思,但风格迥异。”张大爷推荐道。

就这样,两人从群聊转为私聊。

每天晚上的交流成了李秀兰最期待的事情。

有时候聊到投机,甚至会忘记时间,直到深夜。

“年纪大了,失眠也是常事。”张大爷这样解释他的晚睡。

李秀兰却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年轻时光。

那种被人倾听、被人理解的感觉,让她的心重新变得柔软。

02

夏天来临,长沙的天气越发闷热。

李秀兰的心情却如同绽放的夏花一般明媚。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查看手机,看看张大爷有没有发来消息。

这一天,儿子李强突然打来视频电话。

“妈,王阿姨告诉我,你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男人?”他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担忧。

李秀兰一愣,没想到这事这么快就传到了儿子耳朵里。

“就是一个聊得来的朋友而已。”她有些心虚地回答。

“妈,您可得小心啊,现在网络诈骗可多了,专门针对您这个年龄段的老人。”李强皱着眉头。

“我又不是老糊涂了,”李秀兰有些不高兴,“再说了,我们就是聊聊天,也没有涉及钱财的事情。”

挂了电话,李秀兰心里却打起了鼓。

晚上的广场舞活动上,几个老姐妹也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秀兰,听说你找了个网友?还是外地的?”陈阿姨凑过来,眼中满是八卦的光芒。

“你们别瞎说,就是在网上认识的一个朋友。”李秀兰的脸一下子红了。

“哎呀,我看你这是动心了!”王阿姨大声说道,引来一阵笑声。

“我们这个年纪了,又不是小年轻,谈什么恋爱。”李秀兰假装生气地说。

但她的心却不由自主地跳得更快了。

回到家,她犹豫再三,还是给张大爷发了消息。



“张大爷,我们能不能视频聊天一次?我想看看您长什么样子。”

信息发出去后,李秀兰紧张得手心冒汗。

手机很快响起提示音。

“当然可以,明天晚上七点,我等您。”

一种莫名的喜悦在李秀兰心中荡漾。

第二天,她特意化了淡妆,还换上了一件浅蓝色的上衣。

“真是老糊涂了。”李秀兰对着镜子自嘲道,但还是忍不住再整理了一下头发。

七点整,视频电话接通了。

屏幕上出现了一张和蔼的老人面孔。

银白的头发,方正的脸庞,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

不胖不瘦,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中山装,看起来很精神。

“秀兰妹子,您好啊。”张大爷的声音比平时通话时更加真切。

李秀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点点头,微笑着。

视频中能看到张大爷身后的环境,是一个简朴但整洁的客厅。

木质的家具,墙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一个大书柜占据了半面墙。

他们聊了将近一小时。

从天气聊到吃的,从长沙的变化聊到无锡的风景。

张大爷谈吐优雅,时不时还会引用一些诗句。

聊天结束后,李秀兰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这个男人,至少外表上看起来是靠谱的。

此后,两人开始经常视频聊天。

有时候是玩牌的时候,有时候是吃饭的时候。

通过这些日常生活的片段,李秀兰渐渐确信,张大爷确实是一个生活自理能力强,且有一定文化修养的老人。

03

但儿子李强的反对依然强烈。

“妈,你才认识他多久啊,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给你看?”

“现在这社会,骗子的手段可高明了,就算视频也不能完全相信。”

李秀兰心里明白儿子是关心自己。

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感又会涌上心头。

“难道我就这样孤独终老吗?”

她常常这样问自己。

时间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是深秋。

金桂飘香的季节,张大爷提出了一个请求。

“秀兰,无锡的太湖现在正美,我想邀请您来玩几天。”

李秀兰的心跳漏了一拍。

见面,意味着从虚拟走向现实。

这一步,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准备好了。

“您不用急着答复,慢慢考虑。”张大爷补充道,语气中带着理解。

晚上,李秀兰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脑海中回放着这几个月来与张大爷的点点滴滴。

他的幽默风趣,他的见多识广,他对她的尊重和理解。

这些都让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但万一这一切都是假象呢?

李秀兰把自己的纠结告诉了王阿姨。

“去吧,趁着我们还能走得动。”王阿姨拍着她的肩膀说,“但要注意安全,把地址发给儿子,到了之后定时报平安。”

思虑再三,李秀兰终于下定决心。

她要去无锡,亲眼看看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男人。

十一月的一个周四,长沙火车站。

李秀兰拖着一个小行李箱,站在候车室。



她穿着一件深红色的羽绒服,脖子上围着一条灰色的围巾。

手里拿着车票,眼睛紧盯着电子屏幕上的信息。

这是她三十年来第一次独自出远门。

心情既紧张又兴奋。

行李箱里装着几包湖南特产。

湘西腊肉,糖油粑粑,还有张大爷说想尝尝的臭豆腐。

儿子李强知道后,虽然没有明确反对,但硬是给她联系了无锡的一个朋友。

“万一有什么事,就给他打电话。”李强的语气中满是担忧。

列车准时出发。

窗外的风景飞速后退,李秀兰的心却飞向了前方。

她掏出手机,又一次查看了张大爷发来的接站信息。

“我会穿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拄着一根木头拐杖。”

光是想象那个场景,李秀兰的心就怦怦直跳。

经过近八小时的旅程,列车终于抵达无锡站。

站台上人流涌动,李秀兰拖着行李,目光在人群中搜寻。

“秀兰!”一个温厚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她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穿着灰色大衣的身影。

比视频中看起来要高一些,也瘦一些。

拄着一根朴素的木拐,冲她挥手微笑。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李秀兰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仿佛他们不是初次见面,而是重逢的老友。

“路上辛苦了。”张大爷接过她的行李,动作很自然。

“不辛苦,一路上睡了好几觉呢。”李秀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他们乘坐公交车回到张大爷的家。

是一个位于太湖边的老小区,环境清幽。

04

公交车站到小区还有一段路要走。

张大爷拄着拐杖,走得不快但很稳当。

“腿是年轻时候的旧伤,落下了毛病,但不影响正常生活。”他解释道。

“您不用顾虑我,我能走得动。”李秀兰赶紧说。

小区里绿树环绕,几个老人正在下棋。

看到张大爷带着一位陌生女士回来,投来好奇的目光,但都很有礼貌地点头示意。

张大爷住在一栋六层楼的四楼。

没有电梯,但楼梯宽敞明亮。

“我本想换个有电梯的房子,但舍不得这里的环境。”张大爷一边爬楼梯一边说。

屋子是一个普通的两室一厅。

客厅不大但很整洁,家具都是实木的,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墙上挂着几幅书法和国画,书柜里整齐地摆满了书籍。

“您先休息一下,我去泡茶。”张大爷很自然地走进厨房。

李秀兰在沙发上坐下,环顾四周。

这个环境与视频中看到的一样,没有什么违和感。

反而因为亲身置身其中,感受到了一种书香门第的氛围。

张大爷端来两杯龙井,香气扑鼻。

“尝尝我们无锡的茶。”他笑着说。

晚饭是张大爷亲自下厨。

清蒸太湖白鱼,无锡排骨,时令蔬菜。

色香味俱全,让李秀兰惊讶不已。



“您的厨艺这么好啊。”她由衷赞叹。

“一个人久了,不会做饭可不行。”张大爷谦虚地说,眼睛却因为夸奖而显得更加明亮。

饭后,他们坐在阳台上聊天。

冬日的太湖在远处闪烁着微光。

张大爷讲述着无锡的历史和风土人情。

从春秋战国说到民国时期,从太湖的渔业说到无锡的丝绸。

李秀兰听得入迷,时不时插上几句提问。

不知不觉,时针已指向十一点。

“您累了吧,早点休息。”张大爷起身说道。

“我住哪里呢?”李秀兰这才想起这个问题。

“您住次卧,我已经打扫干净了。”张大爷指了指右手边的房间,“我睡书房的小床。”

安顿下来后,李秀兰躺在床上,回想着这一天的经历。

从最初的忐忑不安,到现在的逐渐放松。

张大爷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种稳重和教养。

这让她感到安心,也更加好奇他的过去。

接下来的两天,张大爷带她游览了无锡的主要景点。

锡惠公园,鼋头渚,灵山大佛。

每到一处,他都能讲出一段相关的历史典故。

不像是背诵的导游词,而是发自内心的热爱和了解。

特别是当他们参观蠡园时,张大爷对园内的建筑风格和历史渊源如数家珍。

“您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李秀兰忍不住问道。

“教书的。”张大爷笑了笑,“退休前在一所中学教语文。”

但李秀兰总觉得,他的知识储备和谈吐,似乎超出了一般教师的水平。

05

第三天晚上,他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

初冬的风有些凉,两人却觉得格外温暖。

“秀兰,这几天相处下来,我更加确定了一件事。”张大爷突然说道。

李秀兰的心跳加速,等待着下文。

“我想和您共度晚年。”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字字有力。

李秀兰没有立即回答。

她凝望着远处的湖面,思绪万千。

“我知道这对您来说是个重大决定。”张大爷继续说,“我不急,您可以慢慢考虑。”

“如果您愿意,可以搬来无锡住。我的房子虽小,但足够两个人生活。”

“您的家人,朋友,我都尊重。无锡到长沙也不算远,您随时可以回去。”

这番话说得真诚恳切,考虑得面面俱到。

李秀兰的眼眶有些湿润。

“我需要时间想一想,也要和孩子们商量。”她最终这样回答。

第四天一早,张大爷送她去火车站。

月台上,两人依依不舍。

“到家给我发个消息。”张大爷叮嘱道。

李秀兰点点头,转身上了车。



车窗外,张大爷的身影渐渐模糊,但他在她心中的位置却越发清晰。

回到长沙后,李秀兰的生活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但内心已经起了波澜。

和张大爷的通话依然每天都有。

现在话题更多地转向了两人未来的可能性。

王阿姨是第一个发现她变化的人。

“秀兰,你最近气色好多了,是不是恋爱了?”广场舞后,王阿姨打趣道。

李秀兰不好意思地笑笑,没有否认。

“他人怎么样?靠谱吗?”王阿姨追问。

“挺好的,是个有修养的人。”李秀兰回答。

“那就好,我们这个年纪了,找个说得来的伴儿比什么都重要。”王阿姨拍拍她的肩膀。

但儿子李强的态度却不那么乐观。

周末回家时,他语气严肃地说:“妈,我查了一下,网络上有很多骗局专门针对您这个年龄段的人。”

“以结婚为名义,骗取钱财甚至房产。”

“他有没有向您借钱?或者提出什么经济上的要求?”

李秀兰摇摇头。

“到目前为止没有,他经济条件不差,每次视频都能看到他生活得很体面。”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李强皱着眉头,“骗子都很会伪装的。”

李秀兰心里有些不舒服。

虽然儿子是出于好意,但这种不信任感让她难受。

“你放心,我不会意气用事的。”她安抚儿子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秀兰更加关注张大爷言行中的细节。

但所有的观察都让她更加确信,张大爷是真心的。

三月的一天,李秀兰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要再次前往无锡,这次打算住一周时间。

更深入地了解张大爷的日常生活和社交圈。

06

儿子李强得知后非常不安。

“妈,您要去多久?住哪儿?他家?这太冒险了!”

“我一个朋友在无锡有套闲置的房子。”李秀兰撒了个小谎,“我住那里,白天和他见面。”

儿子这才稍微放心一些。

其实李秀兰心里也没底。

但正如王阿姨所说:“与其在家胡思乱想,不如亲自去看看。”

这一次,张大爷显得更加从容。

他在站台上等她,手里还拿着一束雏菊。

“春天到了,送您一点春天的气息。”他微笑着说。

这一周,他们过得很充实。

白天游览城市,品尝美食。

晚上回到家,一起看看电视,聊聊天。

张大爷还介绍了几位朋友给她认识。

一个是退休的医生,一个是前图书馆馆长,还有一位是附近小区的居委会主任。

每个人都很有教养,对李秀兰也非常客气。

但李秀兰注意到,当朋友们谈起过去的时候,张大爷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尤其是关于他的工作经历,似乎有意回避。

“我听说你以前在剧团工作过?”李秀兰某天晚上终于忍不住问道。

“嗯,年轻时候在学校搞过文艺活动,后来教书去了。”张大爷笑笑,转移了话题。

这种模糊的态度让李秀兰心生疑虑。

但她转念一想,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去,或许只是他的一些伤心往事。

一周很快过去。

临行前,张大爷再次表达了想共度晚年的愿望。

“秀兰,我年纪大了,不想再拐弯抹角。”他认真地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希望得到你的答复。”

李秀兰深吸一口气。

这是一次豪赌,赌上的是她余生的幸福。

“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她最终说出了这句话。

张大爷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但是,”李秀兰补充道,“我需要和儿女们商量一下具体事宜。”

“我尊重你的决定。”张大爷握住她的手,“无论需要什么条件,我都接受。”

回到长沙后,李秀兰约了儿女们见面。

李强和女儿李婷通过视频连线,一家人坐在了一起。

“妈,你认真的吗?才认识半年多啊。”李强第一个表达了反对意见。

“妈,你考虑清楚了吗?异地结婚,你的生活圈子、朋友都要重新开始。”李婷虽然语气温和一些,但也充满担忧。

李秀兰平静地讲述了这几个月的经历。

从最初的网上相识,到两次实地考察。

“我不是冲动的人,你们知道的。”她看着两个孩子说,“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晚年不再孤单。”

经过长时间的讨论,儿女们终于松口了。

“可以,但要签财产公证。”李强提出了条件,“您的房子和积蓄都要分开。”

李秀兰同意了这些条件。

她随即将这些告诉了张大爷。

“我完全理解并尊重。”张大爷在电话那头说,“财产公证是应该的,我这边也会准备。”

他的大度和理解让李秀兰更加确信自己的选择。

07

2019年4月,李秀兰决定搬去无锡。

五月的无锡,绿意盎然。

李秀兰和张大爷的婚礼在一个周末举行。

没有繁文缛节,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

双方的亲友代表见证了这场迟来的爱情。



张大爷的朋友不多,只有五六位,但都气质不凡。

特别是一位姓章的老先生,举止言谈间透露着一种特别的气韵。

“张老师的朋友都这么有水平。”李秀兰的老同事小声赞叹道。

婚后,李秀兰正式搬到了无锡。

她带着从湘西老家带来的一些嫁妆——土特产,手工艺品,还有一些家乡的小玩意儿。

新婚生活比她想象的还要美好。

每天早晨,两人一起去湖边散步。

张大爷虽然腿脚不便,但坚持锻炼,从不耽误。

李秀兰则负责准备早餐,两人配合默契。

上午,张大爷通常在书房看书或写字。

李秀兰则打扫卫生,偶尔下楼和小区里的老人们聊聊天。

中午一起做饭,饭后小憩。

下午有时出门采购,有时去附近的公园走走。

晚饭后,两人常常坐在阳台上聊天,或者一起看看电视。

这样的日子,平淡而温馨。

李秀兰渐渐融入了无锡的生活。

她加入了小区的太极班,认识了不少新朋友。

张大爷也会带她去参加一些文化活动。

音乐会,书法展,偶尔还去上海看戏。

每次看戏,张大爷都能说出许多门道。

“您对戏曲这么了解,真是让我惊讶。”李秀兰由衷赞叹。

“兴趣而已。”张大爷总是这样轻描淡写。

但随着相处时间的延长,一些疑点也逐渐浮现。

先是那些陌生人的态度。

有几次在公园或餐厅,有人会主动向张大爷问好。

态度十分恭敬,甚至有些过分。

张大爷都是礼貌地回应,但明显不愿多谈。

接着是那个神秘的“老友会”。

每个月的第一个周六,张大爷都会独自外出。

“一些老朋友的聚会,都是些老头子,很无聊的。”他这样解释。

但每次回来,他的心情都格外好。

有时还会哼唱几句昆曲。

最让李秀兰好奇的,是家里那个始终上锁的房间。

那是一个朝南的小房间,张大爷说是存放旧物的储藏室。

“里面都是些老物件,乱糟糟的,以后有时间再整理。”他这样解释。

李秀兰尊重丈夫的隐私,从未强行要求进入。

但好奇心依然在她心里悄悄滋长。

这天晚上,张大爷接到一个电话。

通话内容她没听清,但能感觉到张大爷的情绪有些波动。

“有什么事吗?”电话结束后,她问道。

“没什么,一个老朋友要来无锡演出,邀请我去看。”张大爷笑了笑,但眼神有些闪烁。

李秀兰点点头,没再追问。

08

婚后半年,生活逐渐步入正轨。

每周视频与长沙的亲友联系。

李秀兰的儿子李强也终于接受了这门婚事。

逢年过节,两家人会聚在一起。

孩子们看到张大爷对母亲的体贴和关怀,态度也软化了许多。

张大爷对待继子女很有分寸,既友好又不过分热络。

这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让两个家庭能够和谐相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李秀兰越来越适应无锡的生活。

她学会了说一些无锡话,也喜欢上了本地的美食。

这座城市已经不再陌生,渐渐成为她的第二故乡。

但对于丈夫的过去,她依然知之甚少。

每当触及这个话题,张大爷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

这种若有若无的神秘感,像一层薄纱,笼罩在他们的婚姻之上。

李秀兰不是好奇心强的人。

她理解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往事。

但作为妻子,她希望能更深入地了解自己的丈夫。

2020年初,一场突如其来的事件,打破了生活的平静。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日晚上。

两人正在看电视,张大爷突然面色发白,额头冒汗。

“你怎么了?”李秀兰紧张地问。

“有点头晕...”张大爷的声音变得虚弱。

李秀兰赶紧叫了救护车。

医院的检查结果显示,张大爷轻微脑梗,需要住院观察。

幸好发现及时,没有留下严重后遗症。

但医生建议住院一周,进行全面治疗。

病房里,张大爷躺在床上,看起来比平时苍老了许多。

“别担心,我没事的。”他握着李秀兰的手说。

“你要好好的。”李秀兰眼眶湿润。

这段时间的相处,张大爷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第二天早上,李秀兰回家取换洗衣物。

在整理张大爷的衣物时,她在西装内兜里发现了一把小钥匙。

这把钥匙她从未见过,但形状看起来像是家中的某个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钥匙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回到医院,一切如常。

张大爷的情况稳定,甚至还能下床走动一会儿。

几位朋友也来探望,带来水果和补品。

李秀兰注意到,来访的每个人对张大爷的称呼都不一样。

有叫“老师”的,有叫“先生”的,还有一位直接称他为“大师”。

这些细节让她心中的疑问更加强烈。

晚上回到家,她站在那个神秘房间的门前。

手里攥着那把小钥匙,心跳加速。

她知道这样做不太妥当。

但丈夫突然生病的事情,让她意识到生命的脆弱。

如果有一天他突然离去,她甚至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这个念头让她下定决心,将钥匙插入锁孔。

钥匙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门开了。

她颤抖着打开了灯,眼前的景象让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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