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玛莎拉蒂的车门无声滑开,周砚青腕间的沉香手串撞出细碎声响。秦坤盯着他投在晨曦中的影子——那顶唐代进德冠的轮廓正随着雾气逐渐凝实,宦官袍服上的鹭鸶纹几乎要浮出地面。
“教授,”秦坤后退半步踩住自己的影子,“上个月在慈溪越窑遗址,您说青瓷秘色釉的配方里掺了骨灰。”
谢弦月的鎏金软鞭无声缠上周砚青脖颈,鞭梢鳞片泛起蓝芒。周砚青却笑着转动方向盘,目光如淬毒的银针:“秦坤,永陵地宫第三道墓门的密码,是你藏在焦尾琴腹内侧的那组数字。”
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那组耗费秦坤三年心血破译的唐代音律密钥,是他锁在保险柜最底层的秘密。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故宫工作群的紧急通知刺得人眼疼:【唐代古琴X-037号修复室发生自燃,现场发现未知生物组织】。
谢弦月猛地拽回软鞭,玛莎拉蒂后座轰然炸开数十根漆黑琴弦。浸过尸油的丝弦绞成死亡之网,将真皮座椅瞬间切割成碎片。周砚青后颈的皮肤下,蚯蚓状的凸起正沿着血管蜿蜒,赫然是焦尾琴上缺失的第七根冰弦纹路。
“趴下!”
秦坤被谢弦月扑倒的瞬间,玛莎拉蒂在头顶炸成火球。热浪掀飞道旁梧桐叶,燃烧的轮胎滚过青石板,竟碾出《霓裳羽衣曲》的诡异旋律。火光中,周砚青的身影如褪色古画般消散,只剩那顶进德冠悬浮半空,滴落的黏液在地面腐蚀出青烟。
谢弦月扯开襦裙外衫,露出底下泛着冷光的防弹背心。她将翡翠镯碎片拍进秦坤掌心:“含住!别让它们进喉咙。”话音未落,琉璃厂墙头的监控镜头突然渗出猩红血丝,整条街的店铺招牌同时翻转。荣宝斋变成“人皮斋”,汲古阁化作“枯骨阁”,朱漆大门洞开,怀抱古琴的纸人如潮水涌出。
焦尾琴在谢弦月怀中发出悲鸣,琴弦震颤着掀起气浪。她咬破指尖在琴额画出符咒,秦坤腕间红绳骤然收紧,勒出北斗七星状的血痕。纸人群后方,青铜编钟缓缓升起,每口钟里都蜷缩着戴螭纹佩的干尸。
“奏《幽兰》变徵调!用你修复文物的手法!”谢弦月将焦尾琴砸进他怀中。
秦坤指尖触弦的刹那,记忆如决堤洪水。他看见千年前的自己跪在大明宫梨园,将裹着鲛绡的焦尾琴呈给安禄山。叛军的火把染红天际,杨贵妃的珍珠履碾过琴弦,丝弦割破掌心时,血珠坠在螭纹佩上凝成琥珀。
琴音如利刃破空,纸人瞬间爆燃。火舌舔舐过的灰烬中,一个身着飞鱼服的男子缓缓站起,腰间绣春刀柄的螭纹佩裂着狰狞缺口。谢弦月浑身剧震:“锦衣卫都被唤醒了?你们当年到底埋下多少祸根!”
青铜编钟无风自鸣,震得秦坤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在钟摆晃动间看见无数碎片记忆:明代的自己在宣德炉前焚烧琴谱,清代戴着西洋眼镜测绘地宫,民国举着火把将棺椁推入暗河……
“当心!”
绣春刀劈开晨雾,谢弦月旋身挡在他面前。鲜血溅在焦尾琴的螭纹佩上,青铜螭龙突然睁眼,化作虚影从琴身游出。秦坤本能地按下琴弦机关,琴腹暗匣弹出一卷泛黄人皮。
就在刀锋触及谢弦月咽喉的瞬间,人皮在火光中展开,露出用金粉书写的《霓裳秘谱》残卷。秦坤的血滴在“破阵乐”章节,谱上的音符突然悬浮,化作金甲天兵冲散编钟阵。
谢弦月甩出软鞭缠住路灯,拽着秦坤荡过火海。螭龙虚影在空中喷吐冰雾,所过之处纸人皆成冰雕。落地时,秦坤发现掌心的翡翠碎渣已凝成玉珏,内侧刻着“弦月”二字。
“宿主印记已成。”谢弦月抹去嘴角血迹,“从现在起,你就是螭龙佩的活祭器。”
故宫角楼的晨钟响起,街道瞬间恢复平静。保洁员推着清洁车从满地冰晶上走过,仿佛方才的生死搏杀只是幻觉。谢弦月将焦尾琴裹进琴囊,智能手表弹出全息投影——周砚青正在某处地宫擦拭螭纹佩,他身后石壁上密密麻麻刻满“秦坤”二字。
“那根本不是教授,”谢弦月点开加密文件夹,监控画面里上周的周砚青正在墓室徘徊,“现在这个,是吞噬了他记忆的琴魄。”
秦坤摸向颈间,螭纹佩不知何时已与皮肤融为一体。谢弦月突然贴近,染血的指尖划过他锁骨:“想知道历代宿主活不过二十五岁的真相吗?你的生日……是下弦月吧?”
晨光穿透谢弦月的身体,在地面投出空洞的影子。秦坤瞳孔骤缩——她整个人仿佛是层薄纱,随时会被风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