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 创作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图片和文字均不涉及真实人物和事件。
"舅舅，你怎么能这样？"小川站在客厅中央，脸涨得通红，手指颤抖着指向我，"我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啊！"
"小川，冷静点，"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保持平静，"这房子确实是我的，我和你舅妈退休了，想——"
"你们就是嫌我碍事了？"他打断我的话，眼里竟有泪光闪动，"我以为这里是我的家..."
那一刻，我突然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个养了十年的外甥。
01
十年前的那个雨夜，改变了我们全家的命运。妹妹建红和妹夫在一场车祸中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只留下12岁的小川。
我至今记得接到那个电话时的天旋地转，以及警察局见到小川时那双空洞的眼睛。
"舅舅...我妈妈不会回来了，是吗？"他问我，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我蹲下身，抱住这个瘦小的身躯："小川，以后你就跟舅舅舅妈住，好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眼泪无声地滑落。
那时我和妻子秀芬都是工作稳定的中年人，我在市重点中学教语文，她在市中心医院当护士。我们有一个不大但温馨的两居室，原本打算留给年老时颐养天年。遗憾的是，我们这辈子都没能有自己的孩子。
小川的到来，让我们的家第一次有了孩子的欢声笑语，尽管最初的日子异常艰难。
那孩子刚来时常常夜里惊醒，哭着喊妈妈。秀芬总是第一时间起床，轻轻拍着他的背："小川乖，舅妈在这里，不怕..."
白天，小川几乎不说话，放学后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书或发呆。学校老师反映他上课心不在焉，成绩直线下滑。
"要不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秀芬担忧地问我。
"再等等吧，也许他需要时间适应。"我说，心里却也忐忑不安。
转机出现在小川来我家三个月后。那天我批改作业到深夜，发现小川房间的灯还亮着。轻轻推开门，看见他伏在书桌上奋笔疾书。
"这么晚了还不睡？"我轻声问。
他抬起头，眼睛里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彩："舅舅，我想考上妈妈的母校。"
建红曾是北大中文系的高材生，这是全家的骄傲。
"好啊，"我坐到他身边，"舅舅会帮你的。"
从那天起，小川仿佛变了个人。他开始刻苦学习，成绩节节攀升。
我和秀芬也全力支持他，给他创造最好的学习环境。我们把书房让给他，自己挤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备课；周末带他去图书馆，假期安排他参加各种培训班。
02
时光飞逝，小川在我们的陪伴下一天天成长。初中毕业时，他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省重点高中。高考那年，他更是创造了奇迹，被清华大学计算机系录取。
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我们全家欢天喜地。秀芬包了一桌子菜，我开了珍藏多年的茅台。
"来，为小川干一杯！"我举杯相祝，眼角有些湿润，"建红在天有灵，一定很欣慰。"
小川站起来，郑重地向我们鞠了一躬："谢谢舅舅舅妈这些年的照顾和培养。"
"哎，说这些干什么，你就是我们的孩子。"秀芬连忙摆手，眼里满是慈爱。
那一刻，我感到无比满足。虽然我和秀芬没有亲生子女，但上天把小川送到我们身边，填补了这份缺憾。
我们付出的一切辛苦和汗水，在这一刻都变成了甜蜜的果实。
大学四年，小川学习依然刻苦。每逢假期，他总是第一时间赶回家，陪我们聊天、看电视、分享校园趣事。我们也常去北京看他，带着家乡的特产和浓浓的思念。
转眼间，小川大学毕业了。
以他的成绩和能力，国内外一流企业都向他抛出了橄榄枝。出乎意料的是，他最终选择了回到家乡，在一家科技公司就职。
"为什么不去北京或上海发展？那里机会更多。"我有些不解地问。
小川笑着说："家里才是最重要的。况且我不在，谁照顾你们俩啊？"
这话让我和秀芬心里暖融融的，但也隐隐有些担忧。孩子终究要长大，要飞得更高更远，而不是因为我们这两个老人而限制自己的发展。
小川回到家乡后，理所当然地继续住在我们家。一开始，这种生活安排对大家都很方便。他有稳定的工作，我们有人照应，一家人其乐融融。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一些小问题开始显现。小川工作繁忙，经常熬夜，影响了我们这两个早已习惯早睡早起的老人。
他的朋友偶尔来家聚会，热闹是热闹，却也打破了家里的宁静。
更重要的是，我和秀芬逐渐感到生活空间被挤压。退休后，我们本想过些清净日子，却不得不继续为年轻人操心操劳。
"要不，我们跟小川谈谈，建议他找个自己的住处？"有一天晚上，秀芬小声对我说。
"再等等吧，"我犹豫道，"他刚工作不久，经济上可能还不宽裕。"
就这样，我们一推再推，始终没能开口。
03
去年冬天，我和秀芬双双退休。在家闲着没事，我们开始琢磨退休生活该如何规划。
"明晖，我们要不要去旅游？环游世界怎么样？"一天晚上，秀芬突然提议。
这个想法像一颗种子，迅速在我心中生根发芽。年轻时为了工作和生活，我们几乎没有出过远门。如今退休了，终于有时间实现这个梦想。
"好啊！"我一拍大腿，"趁着我们还硬朗，正好可以好好走走看看。"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开始查阅旅游攻略，计划路线，甚至开始学习一些简单的外语。每当想到即将开始的旅程，我们就兴奋不已。
然而，一个现实问题摆在眼前：资金。退休工资虽然稳定，但要支撑长期旅行显然不够。经过反复考虑，我们决定卖掉现在的房子，换成小一点的，腾出部分资金用于旅行。
"小川怎么办？"秀芬有些担心，"他还住在这里呢。"
"他都工作好几年了，收入不低，是时候有自己的住处了。"我说，"我们可以帮他付首付，他自己按揭一套小房子。"
就这样，我们决定先和小川商量清楚，再着手卖房的事宜。
那天晚饭后，我们三人坐在客厅，我斟酌着开口："小川啊，舅舅舅妈有件事想和你商量。"
小川放下手机："什么事，舅舅？"
"是这样的，我和你舅妈退休了，想趁着身体还行，出去旅游..."
"挺好的啊，"小川笑着说，"你们辛苦一辈子，应该好好享受退休生活。"
"问题是，我们退休金有限，想卖掉这套房子，换个小点的——"
"卖房子？"小川脸色陡然变了，"为什么要卖房子？"
"我们想腾出些钱来旅行，而且这房子对我们来说太大了，"我解释道，"你也该有自己的住处了，我们可以帮你付首付——"
"不行！"小川猛地站起来，打断我的话，"这房子不能卖！"
我和秀芬都被他突如其来的激动吓了一跳。
"小川，你冷静点，"秀芬劝道，"这房子是舅舅舅妈的，我们只是想..."
"舅舅，你为啥卖我房？"小川的声音带着哭腔，眼里满是不可置信，"我十年了，我在这住了十年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