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席湘和穆梧桐的二十五年婚姻,看似完美的AA制背后,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当死亡逼近,一切真相终将被揭开。
1
席湘第一次见到穆梧桐是在研究所的图书馆。
那天阳光很好,穿过玻璃窗斜斜地洒在书架上,灰尘在光线中浮动,仿佛无数细小的生命在跳舞。
穆梧桐坐在靠窗的位置,长发垂在肩上,微微低着头,完全沉浸在书本的世界里。
席湘走过去,正要拿同一本书,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穆梧桐的手背。
“抱歉。”席湘轻声说。
穆梧桐抬起头,眼睛像是被阳光照射的湖水,平静又深邃。
“没关系,你要这本?”穆梧桐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图书馆的宁静。
“我可以等你看完。”
“不用,我已经看过三遍了,只是重温。”穆梧桐将书递给席湘,“很有意思的理论。”
就是这样简单的对话,开启了他们二十五年的婚姻。
第一次约会时,席湘坚持付账,穆梧桐则坚持AA。
“我习惯独立,”穆梧桐说,“包括经济上的。”
席湘当时只是笑了笑,觉得这个女孩与众不同。
谁能想到,这种AA制的相处模式会贯穿他们的整个婚姻。
婚后,他们各自有独立的事业、独立的账户、独立的社交圈,甚至独立的爱好和休闲方式。
席湘喜欢户外运动,周末常常去郊外徒步;穆梧桐则热爱艺术展览和音乐会,经常一个人坐在音乐厅的角落,静静聆听古典乐。
他们的朋友都羡慕这种相处方式,称之为“理想的现代婚姻”。
“你们从不争吵,从不为琐事烦恼,多么完美啊!”朋友们总是这样说。
表面上看,确实如此。
席湘是医院的行政主管,工作稳定,收入可观;穆梧桐是大学的文学教授,学识渊博,在学术界小有名气。
他们没有孩子,据说是双方的共同决定。
“现代社会,不一定非要有孩子才完整。”席湘曾这样对朋友解释。
穆梧桐则从不谈论这个话题,就像她从不谈论许多私人问题一样。
他们的公寓位于市中心,客厅宽敞明亮,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地板永远一尘不染。
沙发是灰色的,茶几是黑色的,所有家具都散发着简约的气息,就像他们的婚姻——干净、整洁、没有多余的情感纠葛。
每天晚上,他们会在餐桌两端吃饭,各自谈论工作上的事情,然后各自洗漱,各自看书,最后说一句简单的“晚安”,躺在床的两侧入睡。
多年来,他们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就像习惯了每天的呼吸一样,自然而然,不需思考。
“席湘,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二十五年前,穆梧桐曾这样问。
当时席湘没有想到,“共度余生”对于他们来说,意味着怎样的相处方式。
如今想来,他们确实是在“共度”,但似乎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共同”度过。
而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保持着适当的距离,看似亲密,实则疏离。
2
变故总是在平静中突然降临。
那是一个普通的周三,穆梧桐没有去学校,说是身体不适,想去医院检查一下。
“需要我陪你吗?”席湘问。
“不用,就是例行检查。”穆梧桐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短。
席湘点点头,没有多问,便出门上班了。
当天晚上,席湘回到家,发现穆梧桐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叠医院的检查报告。
“怎么了?”席湘问,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不安。
穆梧桐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可怕,“胰腺癌,晚期。”
席湘觉得自己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塌了。
他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哽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医生说最多还有半年时间。”穆梧桐的语气就像在谈论天气一样平静。
“一定有治疗方法,我们可以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专家。”席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急切地说。
穆梧桐摇摇头,“已经晚了,扩散很严重。可以治疗,但效果有限,而且痛苦很大。”
“那也要试试啊!”席湘第一次在穆梧桐面前失控,“我们不能就这样放弃!”
“我已经决定了,只做基础的缓解治疗,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穆梧桐的声音依然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席湘知道,一旦穆梧桐做出决定,就很难改变。
这二十五年来一直如此。
穆梧桐的固执和独立,曾经是席湘欣赏她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他最无奈的痛苦。
“医疗费用我来承担。”席湘说。
“不必,我有自己的医疗保险和积蓄。”穆梧桐拒绝了,“我们一直都是AA制,不是吗?”
席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是啊,二十五年的AA制,已经成了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规则。
即使在生死面前,这条规则似乎也不应该被打破。
第二天,穆梧桐去学校请了长假,只说是身体原因需要休养,没有透露具体病情。
回家后,她开始整理自己的物品,将书架上的书分类,将衣柜里的衣服收拾,就像是提前为自己的离去做准备。
席湘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关心和悲伤。
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堵无形的墙,二十五年来,他们习惯了这堵墙的存在,但此刻,席湘多么希望能够打破它,真正靠近穆梧桐的内心。
“要不要我帮忙?”席湘站在书房门口,看着穆梧桐整理书籍。
“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穆梧桐头也不抬地回答。
席湘默默退出书房,心里的失落感越来越强烈。
他开始反思自己这二十五年的婚姻。
他们真的了解彼此吗?
除了表面的和谐与理性,他们之间还有什么?
穆梧桐整理完书籍后,开始处理电脑里的文件,并且频繁地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像是不想让席湘听到。
有几次,席湘经过书房,听到穆梧桐提到“转账”、“手续”等词语,但当他进入书房时,穆梧桐就立即结束通话。
席湘没有问,穆梧桐也没有解释。
就像过去二十五年一样,他们习惯了不过问对方的私事。
但这一次,席湘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不安。
3
一周后,席湘在整理穆梧桐的药物时,意外发现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面容清秀,眉宇间隐约有些熟悉的感觉。
照片背面写着“程锦,二十二岁”,字迹娟秀,是穆梧桐的笔迹。
席湘拿着照片,一时间不知所措。
程锦是谁?
为什么穆梧桐会把他的照片藏在药盒里?
这个名字席湘从未听穆梧桐提起过。
席湘想起最近穆梧桐反常的行为:频繁的电话、神秘的外出、压低的声音。
席湘回想这二十五年的婚姻,穆梧桐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有很多事情不愿意与他分享。
他们没有孩子,据说是共同决定,但实际上,是穆梧桐坚决不想要。
当时席湘尊重了她的决定,没有多问,但现在他开始怀疑,是不是因为穆梧桐在别处已经有了孩子?
这个想法太过荒谬,席湘不愿相信,但照片就摆在眼前,无法否认。
席湘决定暂时不表露自己的发现,而是默默观察穆梧桐的行动。
几天后,穆梧桐又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后急匆匆出门。
席湘决定跟随她,看看她到底去见谁。
穆梧桐乘坐出租车到了邻市的一家咖啡厅,在角落的位置坐下。
不久后,一个年轻男子走进咖啡厅,正是照片上的程锦。
席湘的心沉了下去。
他躲在咖啡厅对面的书店里,通过窗户观察着里面的情况。
穆梧桐和程锦交谈了很久,期间穆梧桐递给程锦一个信封,程锦似乎很感激,不断点头。
最后分别时,程锦似乎想拥抱穆梧桐,但穆梧桐后退了一步,只是伸出手与他握了握。
这个细节让席湘更加困惑。
如果程锦真的是穆梧桐的儿子,为什么他们之间的互动如此生疏?
如果是情人,又为什么没有更亲密的举动?
席湘跟着穆梧桐回家,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晚餐时,席湘试探性地问:“今天去哪里了?”
“去见了一个学生,”穆梧桐平静地回答,“他要出国深造,来咨询一些问题。”
席湘点点头,没有拆穿她的谎言。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妻子,这个他以为自己了解的人,原来有如此多的秘密。
而他,作为丈夫,竟然对她的生活一无所知。
病情逐渐恶化,穆梧桐开始频繁出入医院。
席湘请了假,想要照顾她,但穆梧桐依然保持着独立的姿态,很多事情都坚持自己处理。
有一次,席湘接到银行的电话,说是穆梧桐的账户有大额转出,需要确认。
席湘才知道,穆梧桐近期将大部分积蓄都转了出去,几乎清空了账户。
这更加印证了席湘的猜测:穆梧桐在秘密资助那个叫程锦的年轻人。
但为什么?
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穆梧桐宁愿把毕生积蓄给一个外人,也不告诉自己真相?
这些问题日夜困扰着席湘,但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
在他们的婚姻中,尊重对方的隐私一直是不成文的规则。
而现在,这个规则正在将他们推向更深的隔阂。
4
穆梧桐的病情急转直下。
医生说,她可能撑不过三个月了。
席湘坐在病床边,看着穆梧桐日益消瘦的面容,心如刀割。
二十五年的婚姻,他们共同经历了那么多,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诡异的距离。
现在,死亡即将将他们永远分开,席湘发现自己对妻子的了解,竟然如此有限。
他不知道穆梧桐最深的恐惧是什么,不知道她心中最大的遗憾是什么,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把积蓄全部转给一个陌生的年轻人。
有一天,席湘在医院走廊上看到了程锦。
年轻人站在远处,望着穆梧桐的病房,眼中满是担忧,却没有进去。
席湘走上前,“你是程锦吧?”
年轻人惊讶地看着他,“您是?”
“我是穆梧桐的丈夫。”
程锦的表情变得紧张起来,“穆教授还好吗?”
“不太好,”席湘直视着程锦的眼睛,“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程锦似乎有些犹豫,“我是她的学生,她一直很关心我的学业。”
席湘知道他没有说实话,但没有戳穿,“她最近给了你钱?”
程锦点点头,“是的,穆教授资助我去美国读书,我非常感激。”
“为什么是你?”席湘忍不住问,“她为什么要把积蓄都给你?”
程锦低下头,“我也不太清楚,穆教授说是因为看到了我的潜力,想帮助我实现梦想。”
席湘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他没有继续追问。
回到病房,穆梧桐正在睡梦中,面容平静。
席湘坐在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着那微弱的脉搏。
二十五年来,他们很少有这样亲密的接触。
AA制的生活方式,让他们习惯了保持距离,即使在身体上也是如此。
席湘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婚姻多么奇怪:表面上是夫妻,实际上更像是室友。
他们分享同一个屋檐,却不分享彼此的秘密;他们共度二十五年光阴,却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对方。
现在,穆梧桐即将离开,带着她所有的秘密,而席湘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道别。
这种感觉比悲伤更加痛苦——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和后悔感。
为什么他们不能早点打破那堵无形的墙?
为什么他们不能真正地敞开心扉,成为彼此的依靠?
席湘低下头,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穆梧桐的手背上。
穆梧桐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闭上,什么也没说。
就像他们的整个婚姻一样,即使在最痛苦的时刻,也保持着沉默。
5
律师来的那天,穆梧桐的状况已经非常糟糕。
医生说,她可能撑不过这个星期了。
律师带来一叠文件,需要穆梧桐签署。
席湘想知道文件的内容,但律师坚持要单独与穆梧桐谈话。
“这是客户的隐私,”律师说,“除非穆女士允许,否则我不能向您透露内容。”
席湘站在病房外,看着律师和穆梧桐交谈,然后穆梧桐签署了文件。
律师离开后,席湘走进病房,看到穆梧桐脸上露出一丝解脱的表情。
“那是什么文件?”席湘问。
穆梧桐看了他一眼,“一些遗嘱和捐赠协议。”
“捐赠?”席湘感到一阵眩晕,“你把钱捐给了谁?”
“一个年轻人,”穆梧桐的声音很虚弱。
席湘终于忍不住了,“我知道程锦,我见过他。为什么,梧桐?为什么把你的积蓄全部给他?他到底是谁?”
穆梧桐摇摇头,没有回答。
席湘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
“我们AA制半辈子,各过各的生活,我尊重你的选择。但现在你要离开了,把毕生积蓄都给了一个外人,你有没有想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