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人们常说，山有多高，水有多深，人有多少秘密就有多少传说。
我外公曾对我说，这世上有些东西，不是科学能解释的，也不是你不信它就不存在。
就像那桃花山的巨蟒，活了几百年，吞月食人，无人能敌——直到那场惊天动地的对决。
01
「小崇，过来，爷爷给你讲个故事。」
我抬头，看见外公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晚霞染红了他布满皱纹的脸。
外公七十有八，一身黝黑的皮肤像是被岁月烤焦的树皮。他年轻时在桃花山放牧，后来我父亲在县里找到稳定工作，才把他接到了城里。
不过外公始终适应不了城市的喧嚣，常常住上一阵子就回到乡下，说是惦记着家里的鸡鸭牲畜。
「今天讲什么故事？」我好奇地问。
「桃花山的大蟒。」外公眯起眼睛，目光仿佛穿透时光，回到了那个遥远的过去。
每次外公来城里，总会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狐仙相亲、黄鼠狼祭祖，但最让我毛骨悚然的，还是那条会吞月亮的巨蟒。
这不是什么道听途说，而是外公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传奇。
02
这故事要从外公十四岁那年说起。
那时候，他在一户姓郑的地主家放羊。郑员外虽说不算太坏，但在那个年代，穷人家的孩子总是要挨饿受冻的。
外公生长在豫北一带，那是个干旱少雨的地方。地面上尘土飞扬，远处的山峦都被一层薄雾笼罩，隐约可见却触不可及。放羊这活儿看似简单，实则要费心思，尤其是在找水草丰美之处。
「每天天不亮，我就得起床，」外公说着，眼神深邃，「赶着羊群走上一个多时辰，到桃花山脚下。」
桃花山如今成了旅游景点，再走半天路就能到达向阳森林公园。
但在那时，它只是一片荒芜的山林，栖息着各种野兽——野鸡、野兔、狍子，甚至还有猛虎豺狼。如今山上的野物几乎绝迹，只剩下人迹和垃圾。
「到了山脚，我就找个向阳的草坡，赶羊上去吃草，自己则找棵大树底下躺着打盹。」外公笑着说。
「那会儿年轻，一觉能睡到日头高悬。醒了就啃两个干馍，在山上溜达溜达，太阳西斜时再往回赶。可不敢回太晚，山里有狼哩。」
回到地主家，外公总会在羊进圈时清点数目。羊多是不会多的，怕的就是少了。
少了一两只，再晚也得回去找，否则难逃一顿毒打。一般来说，丢失的羊不是被狼叼走，就是不小心从悬崖上掉下去摔死了。
「我那群羊里有只头羊，叫'桃花'，聪明着呢。」外公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从小我就教它带路，其他羊都跟着它走。」
在外公的记忆中，他很少丢过羊。因为虽然他白天睡觉，但赶羊回家前，总会站在山坡上仔细数一遍。数清了再回家，省得晚上再跑一趟。
然而命运总有例外的时刻。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外公如常赶着羊群到桃花山脚。吃过午饭，他突然发现少了一只小羊。
「为什么我一眼就看出来少了羊？」外公自问自答，「因为那只羊我记得，四个月大，刚长出羊角，被老羊顶断了一截。我给它起了名字，叫'倔脾气'，因为那小东西特别固执。」
倔脾气不见了，外公一下子慌了神，翻遍了山坡山沟却不见踪影。天色渐晚，他不得不先回去，心里忐忑不安。
回到家，外公没敢把丢羊的事告诉郑员外，把羊关好就回屋睡觉了。第二天天不亮，他又急匆匆赶着羊群出门，直奔那片山沟。
「我又找了一圈，连个羊毛都没瞧见。」外公叹了口气，「心想这倔脾气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想不出对策，外公靠在山崖下准备休息片刻，琢磨着如何向郑员外交代。想着想着，困意袭来，他沉沉睡去。
03
「那感觉很奇怪，」外公声音忽然压低，「像是做梦，又像是飘在空中。我感觉身体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像是坐在秋千上一样。」
起初外公以为是个新奇的梦境，觉得挺有趣。
但突然间，他猛地惊醒，抬头一看，差点吓得魂飞魄散——一个黑黢黢的巨大头颅正从悬崖上方探出，张着血盆大口，对着他猛吸气。
「我的身子就那么悬在半空中，上下浮动，每次都离那张血口近一些。」外公说着，右手紧抓左臂，仿佛重现当时的恐惧。
「我吓得魂不附体，大叫一声，死死抓住旁边长出的一棵小树，才没被吸进去。」
那巨蟒见吸不动外公，似乎放弃了。它转头看向另一侧，对着一只落单的小羊猛地一吸。那小羊比外公轻多了，瞬间就被吸入口中。
「吞下羊后，那大蟒身子缓缓蠕动，像条巨大的水管，钻回了山崖上的洞穴里。」外公描述道，「我整个人都麻了，好久缓不过神来。」
回过神，外公跌跌撞撞跑回地主家，将巨蟒吞羊的事告诉了管家。管家半信半疑，带人跟着外公回到山沟，却发现吃草的羊群又少了几只，远处还有几只狼正在撕咬一只肥羊。
「天已经黑了，管家大怒，二话不说就把我痛打一顿。」外公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根本不信什么蟒蛇的事，带着剩下的羊就走了，留我一个人在山坡上。」
外公被打得遍体鳞伤，倒在山坡上痛苦呻吟。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孤独地等待死神降临。
天空渐暗，没有人来救他。就在绝望之际，云层中的月亮渐渐露出脸来，银光如水般洒在山坡上。
「就在月亮出来的那一刻，」外公的声音变得神秘，「从山崖上的洞里，钻出一条水缸粗的巨蟒，它摇晃着身子，爬上山岗，对着月亮一张一合地呼吸。」
在蟒蛇呼吸的节奏中，一个圆形的光球在它口中进进出出，那光球发着金黄色的光芒，足有磨盘大小。奇异的是，随着蟒蛇的呼吸，天上的月亮也一明一暗地变化着。
「那蟒蛇盘在那里，足有小茅屋那么大，」外公手比划着，「对着月亮不知道吸了多久，直到月光渐弱，它才慢慢爬回洞穴。」
外公在山坡上躺了一夜，天蒙蒙亮时，他父亲才带人找到了他。
不久之后，革命浪潮席卷全国，郑员外家被抄，乡亲们分了地，外公家也分到几亩良田。
「有了地，就有了媳妇。」外公笑着说，「没多久，家里就添了娃娃，一生就是一串，你爸是老五，上面两个哥哥三个姐姐。大哥大姐跟着解放军打仗，后来牺牲了。二哥二姐留在家里种地，早早成了家。」
新中国成立后，外公的小儿子——我父亲出生了。他和三姐赶上了好政策，有机会上学。
不过求学之路也充满坎坷，我父亲和三姑都是七七年才考上大学，那时候能上大学很不容易，外公说是倾尽全家之力才把这两个孩子供出来。
那段日子，除了种地，外公还重操旧业——放羊。不过这次是给公社放，一放就是上千只，浩浩荡荡蔚为壮观。然而无论如何，外公始终不愿再踏入桃花山半步。
「为什么不去？」有人问他。
外公就把小时候遇到巨蟒的事讲出来，但几乎没人相信，特别是公社的干部们，更是嗤之以鼻。
04
「后来公社要去探那个蛇洞，」外公回忆道，「我死活不肯去，但架不住集体的力量，公社书记带着大队长和两个民兵，硬是拉我去了。」
他们找到了那个山洞，里面腥臭难闻，黑暗深邃。探险队伍深入洞穴，确实发现了一张蛇蜕，足有四五米长，上面的鳞片堪比小孩手掌大小......
「看到蛇皮，大家撒腿就跑，」外公描述道，「我腿脚不好，连滚带爬地跑出来，裤子都吓湿了。」
这次探险让大家确信洞中确有巨蟒，从此再无人敢靠近。
过了两年，周边地区爆发武装冲突，各种派系互相争斗。一支自称"山河卫队"的武装队伍来到了乡下，想在农村建立根据地。
「他们在城里搞不出名堂，就想在乡下干一番事业。」外公说，「大队长看他们兴致高，就把山洞里大蟒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武装队长听罢，眼睛一亮，认为这是个立功的好机会，便要求外公带路去探洞。
「那时候我已经有六个孩子了，哪敢冒险？」外公摇头，「但那会儿到处抓人戴帽子，我怕连累家人，只好答应了。」
这次探险阵势浩大——几十号人，车辆、武器一应俱全，浩浩荡荡向桃花山进发。
「山路不好走，车子陷了好几次，最后大家只好步行，点着火把，把黑夜照得通亮。」外公回忆道。
到了山崖下，外公指着上面的洞口，想留在下面，却被硬拉着上山。他双腿发软，几乎走不动路，但那帮人架着他不由分说。
「洞口阴风阵阵，带着腥臭味，吹得人直起鸡皮疙瘩。」外公描述洞口的情景。
「那些人一开始也有点害怕，但架不住有人起哄，又是敲锣打鼓，还有人朝洞里放枪，闹得挺凶。」
武装队员们喊着口号冲进洞穴，人多势众，连外公也不由得壮了胆子。进洞不久，有眼尖的发现地上有张蛇皮。
「那就是几年前我们看到的那张，」外公说，「只是脏了点，破了点。」
看到蛇皮，队员们兴奋不已，有胆大的拿起来甩来甩去炫耀。后面的人看见了，也争先恐后地抢过来玩耍。
「闹够了，有人说里面肯定还有更大的，这帮人又往里冲。」外公继续讲道，「没多远，又发现一张新蜕的蛇皮，足有五六米长。」
队员们再次欢呼雀跃，围着蛇皮又摸又拽。
就在一片喧闹中，队长突然大喝一声「安静」。
所有人立刻噤声，这时才发现洞里的阴风越发强烈，深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洞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