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那年春暖花开,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我准备吃了饭去田里干活。
我妈一边麻利地收拾着桌子,一边眼里满是期待跟我说,她找了隔壁村的媒婆给我介绍了姑娘,过几天去相亲。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村里的姑娘阿秀,但很快我摇了摇头,觉得我和她不可能。
几天后,我跟着媒婆去相亲,前面都聊的不错,我对答如流,毫不含糊。
可是姑娘的妈突然说道:“我还有两个儿子,以后娶媳妇少不了要花钱,所以这彩礼嘛,得要三份。”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提出这样的要求,反正我是没有答应,于是第一次相亲就这样泡汤了。
几天后周六的晌午,我 干活回来,刚上小学一年级的侄儿乐乐来找我说:“叔叔,叔叔,你给我做把水枪呗!”
这小家伙,虎头虎脑的,很讨人喜欢,他都求到我了,我这个亲叔叔自然不能扫了他的兴。
于是我找了一根粗细合适的竹子、几条破旧的布条,还有一根筷子,给乐乐做了一把一尺来长的水枪。
这下可把他给乐坏了,在门前的水坑里吸了水,玩的不亦乐乎。
可这他力气太小,水枪打得不远,看着他那高兴的样子,我也被感染了,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光。
我忍不住玩了几下,我对着我家山墙旁边路边稻田里打水枪,没想到一声尖叫声传来。
只见走在我房子侧面小路上的阿秀,气呼呼的瞪着我。
我一看就忍不住笑了,因为阿秀那天不知道去干嘛了,脸上涂了不少的粉,被我的水枪弄花了脸。
我的好侄儿乐乐突然笑着冲着阿秀来了句,“小花猫,不,大花猫!”
阿秀摸了一把脸,她的脸更花了,我的侄儿笑得更厉害了,连我都没忍住。
“阿柱,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给我等着!”阿秀气得满脸通红,一边追我,一边喊道。
我吓得撒腿往野外跑,因为往家里跑,被我爸妈看到了不太好。
我边跑边喊:“阿秀,对不住啊,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可阿秀哪肯罢休?在后面穷追不舍,嘴里还不停地嚷嚷:“你给我站住,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我心里暗暗叫苦,心想:这下可惹大祸了,阿秀这脾气,今天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的。
阿秀和我是一个村子的,我家在村东头,她家在村西头。
打从记事起,我俩就像一对欢喜冤家,争吵打闹不断,没过上几天消停日子。
上小学那会,我痴迷评书,巧的是,评书开讲的时间,正好是中午放学的时候。
学校离我家有三里多路,虽说不算太远,可要是想赶回家听评书,还是要争分夺秒。
因此中午放学的时候,我会赶紧从教室里冲了出去。
“阿柱,等等我啊!”阿秀和我一样,也是个评书迷,一到放学,我俩就开启“赛跑模式”,都想快点回家听评书。
眼瞅着就要到家了,前面出现了一个锐角(∠)的田埂。为了节省时间,我想都没想,猛地一发力,纵身一跃。
可万万没想到,田埂像是被水牛踩松了,还有一堆牛粪,我脚下一滑,“扑通”一声,我掉进了旁边的水田里。
我身上有不少泥,手上还有牛粪!
“哈哈哈,阿柱,你看看你,成了个泥猴子啦!”阿秀看到我这狼狈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捂着肚子直不起腰来。
“阿秀,你别笑了,快拉我一把!” 我急得大喊,可是阿秀说:“你的手太脏啦,我才不拉你呢!”
阿秀一边笑,一边往家里跑,“我先回家听评书,你别急,从水田里绕着走上来吧,回头我把听到的内容告诉你。”
说完,她转身就跑,没一会儿就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又气又恼,我提着满是泥巴的鞋子,我从水田绕着走上了田埂。
刚走没几步,就听到一个大婶的声音:“你这孩子,怎么搞的,把我的秧苗都踩坏了...”
我被大婶凶了一顿,赶紧去扶起那些我不小心踩了的秧苗,然后道了歉才回家,可是评书已经讲完了。
下午阿秀绘声绘色的把评书的内容和我说了,但她还是没忘了嘲笑我几句,让我的心里很不爽,决定要整整她。
可是在学校我不敢惹她,因为她喜欢打我小报告,什么我上课跟人说话啊,打瞌睡啊。
她都会举手告诉老师,虽说是为了我好,但是害我经常被老师批评教育。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六,村里的孩子喜欢集中到生产队时候建的打谷场玩耍。
踢毽子的,斗鸡的,跳房的,跳绳的,玩泥巴的啥都有。
我发现阿秀正蹲在地上和几个小伙伴玩捡石子,我见机会来了。
我在打谷场旁边的树枝上找到了洋辣子,那玩意要是被碰上了,又疼,又痒,那叫一个酸爽!
我小心翼翼摘下一个有洋辣子的叶子,心里想着:阿秀,这下有你好受的了!
我走到阿秀的身边,悄悄地将树叶靠近她闲着的那只手。
不一会,阿秀的手碰到洋辣子,就像被电击了一样,猛地缩了回去,紧接着 “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哎呀,我的手,好疼啊!阿柱,你个坏蛋,你故意的!”阿秀冲着我大声哭喊着。
我看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点过分了。
可一想到之前她对我的种种,我又觉得这是她罪有应得。
我犹豫了一下,用力把洋辣子踩得粉碎,“毁尸灭迹”后,撒腿就跑,结果被她两个哥哥追上打了一顿。
但是从那以后,阿秀和我梁子算是彻底结下了,我们就像一对天生的冤家,有事没事就互相欺负着。
后来,我们上了初中,身体开始快速发育,模样也有了很大的变化。
我长得高高瘦瘦的,像一根竹竿,而阿秀呢,个子长高了不少,可横向发展得也很厉害,成了“胖丫”。
那天我故意逗她:“阿秀,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还叫什么秀啊,干脆改名叫胖妞得了。”
阿秀也不甘示弱,立马回怼我:“阿柱,你少在那说风凉话,你以为你有多好看啊?瘦得跟个麻杆似的,一阵风就能把你给吹跑。”
我们在镇上上的初中,大概有个七八里路,阿秀每次都说她走路有些费劲,让我给她背书包,要是遇到背大米去学校换饭票,她也让我帮她背大米。
于是,我经常悄悄地找些青蛙、蟑螂、蚯蚓之类的小动物,偷偷地放进她的书包里。
每次阿秀打开书包,看到这些东西,都会吓得尖叫起来,然后追着我满校园跑。
她一边跑一边喊:“阿柱,你个混蛋,你又捉弄我,看我今天不收拾你!”
而我呢,跑得飞快,还不时回头做个鬼脸,气得阿秀直跺脚。
可奇怪的是,尽管我们总是这样互相捉弄、争吵,但我们的关系却越来越亲密。
初中毕业后,我和阿秀回家务农,虽说我和阿秀见面少了,但毕竟是一个村子的。
尤其是遇到放露天电影,唱大戏,她都会来找我一起去。
半年前,村里有人盖新房,那天我去帮忙,阿秀去帮人家做饭,中途阿秀去给我们送水喝。
我刚订了亲的发小,一脸坏笑地打趣说:“阿柱,你和阿秀从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了,我看你们俩挺般配的,不如就在一起吧。”
我连忙摆手说:“你可别乱说,我和阿秀就是普通朋友,哪有你说的那种关系?”
发小却不依不饶:“你就别装了,你们俩整天形影不离的,谁看不出来你们的心思啊。”
我见阿秀红着脸认真的听着,好像挺带劲的,但是我没好意思说什么。
等我发现阿秀走了之后,发小还在拿我打趣,我忍不住开玩笑地说道:“我可不想被她压死!”
万万没想到,阿秀其实没走,她躲在一堵墙后面,把我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一下子从墙根下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棍子,满脸愤怒地说:“阿柱,你说什么呢?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说完,她就挥舞着棍子向我追了过来,我撒腿就跑,好在她长得胖,追不上我,我算是逃过了一劫。
没想到刚过半年,我弄花了阿秀的脸,又被她追了上来。
我以为这次她追一会就算了,可是她这一次一副不追上我誓不罢休的样子。
我见她跑的气喘吁吁,挺可怜的,就在路边的一个草垛边等着她,想跟她道个歉算了。
不一会,阿秀来到我身边,弯着腰,双手扶在膝盖上,喘着气说道:“好你个阿柱,你咋不跑了?”
我赶紧求饶道:“阿秀,对不住啊,我真不是故意用水枪喷你的,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过了一会,阿秀站直身子,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哼,你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啦?今天你必须给我个说法!”
我这才仔细看了看阿秀的脸,只见她脸上的妆被水冲得一塌糊涂,粉底一道道的,口红也花了,别提有多滑稽了。
我心里忍不住想笑,但又不敢笑出声来,只能强忍着。
“阿秀,你别生气了,我真知道错了。你打扮得这么漂亮,这是去干嘛了?”我赶紧转移话题,希望能让阿秀消消气。
阿秀一听我这话,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她说道:“我去相亲了!其实也不算相亲,就是我姑妈让我去他们村里,让一个小伙子见见我。”
尽管我相亲过,但是当我一听阿秀也去相亲了,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张了张嘴,想问她相亲的结果怎么样,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阿秀见我不说话,奇怪地看着我,说:“怎么,听说我去相亲,你不高兴啦?”
我连忙摇头,说:“没有没有,我就是有点好奇,你相亲成功了没?”
阿秀白了我一眼,说:“没成功,那男的嫌我胖,我还看不上他呢!”
我听了,心里竟然有一丝窃喜,忍不住笑了出来。
阿秀一看我笑了,又生气了:“你笑什么笑,你不也是相亲失败了,五十步笑百步!”
我当时就觉得不太对劲,她是怎么知道我去相亲了?
但是我没问她,想着快吃午饭了,就说没啥事,我要回家了,免得我妈喊我。
没想到阿秀突然拉住我的胳膊,“阿柱,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我疑惑地看着她,说:“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阿秀犹豫了一下,突然说:“阿柱,要不咱俩凑合着过吧?”
我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懵了。
“阿秀,你...你说什么呢?”我结结巴巴地问道,以为自己听错了。
阿秀看着我,认真地说:“我说咱俩在一起吧,以后就不用再去相亲了。”
我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她:“阿秀,你是不是被我气糊涂了,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阿秀白了我一眼,说:“我是认真的。以前我没想过和你在一起,可自从知道你去相亲后,我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我和你争了这么多年,什么都要和你比,我就觉得不能比你结婚晚。
现在咱俩都相亲失败了,与其再去和别人相亲,还不如咱俩在一起呢,以后结婚的事情我们就不用争了。”
我被阿秀的这番话惊呆了,没想到她会因为这么奇葩的理由想和我在一起,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阿秀见我不说话,又问我:“阿柱,你到底同不同意啊?”
我赶紧说:“阿秀,这事儿太突然了,我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再说了,咱俩太熟了,我实在对你下不了手。”
阿秀一听我这话,生气地说:“阿柱,你是不是嫌弃我长得胖?”
说实话,阿秀确实有点胖,我心里或多或少是有点介意的,但我又不想伤害她,所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阿秀见我不吭声,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她说:“阿柱,我就知道你嫌弃我胖。
这样吧,咱俩打个赌,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瘦下来。等我瘦下来了,你就来我家提亲,怎么样?”
我心想,阿秀五官其实挺精致的,就是这一身肉太显眼了。
要是她真能瘦下来,肯定好看,到时候她未必会看上我,因此我还是没说话。
没想到阿秀急了,她冲上来抓住我的衣领,我后面就是草垛,退无可退,被她摁在草垛上。
她冲我问道:“到底行不行,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我知道我再不说话是肯定不行了。
于是我嘴硬道:“阿秀,想瘦下来可没那么容易的,行是行,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半年后你没瘦下来,可别怪我啊。”
阿秀自信满满地说:“你就等着瞧吧,我肯定能瘦下来。还有,在这半年里,你不准去相亲,听到没?”
我无奈地点点头,说:“行,我答应你,半年内不去相亲。”
阿秀这才满意地笑了,说:“这还差不多,你就等着我瘦下来吧。”
说完,她转身蹦蹦跳跳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
一晃半年多过去了,已经到了冬天,我再也没见到过阿秀,这让我很不习惯。
我常常想,即便阿秀没有瘦下来,我也愿意和她在一起的,好像我生活中没有她,总是缺少点什么。
因此我娘给我张罗了两次相亲,我都一口拒绝了,让我娘很不高兴。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从农田里干活回来,刚进院子,就听到我娘爽朗的笑声从屋里传出来:“哎哟,阿秀啊,你咋瘦成这样了?不过挺好看的,快让婶子好好看看。”
我心里一惊,阿秀来了?一进屋,我就看到阿秀正坐在椅子上,和我娘聊得热火朝天。
我娘满脸笑容,拉着阿秀的手,不停地夸赞着:“阿秀啊,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又懂事又能干,谁要是娶了你,那可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阿秀听了,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不好意思地说:“婶子,您就别夸我了,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