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年,一位走在香港街头的乞丐,他叫张际鹏,曾是国军中的风云人物,如今却花光积蓄,想去台湾被拒,只能写信向黄埔一期同学袁守谦求助。

这位曾经的将军,为何会落得如此境地?在最后时刻,他又会有哪些感悟?

张际鹏的人生上半场堪称顺遂。1905年生于湖南长沙书香门第,19岁考入黄埔军校第一期,与胡宗南、杜聿明等日后名将同列。

毕业后投身北伐,因在龙潭战役中率部死战成名,不到30岁便擢升少将。

抗战期间,他在淞沪、武汉会战中屡立战功,至1948年已任第14军中将军长,成为蒋系中央军的重要将领。



然而战场形势急转直下。1949年1月淮海战役落幕,他的老部队被全歼,侥幸突围后经广州辗转逃至香港。

这个曾在军界叱咤风云的将领,此时行囊中只剩几枚勋章和变卖祖产所得的金条——那是他最后的家底。



初到香港的张际鹏仍保有体面,在九龙租下两层公寓,试图联络旧部东山再起。

但随着1950年朝鲜战争爆发,港英政府加强管制,国民党残军撤退路线被切断。

更致命的是,他低估了香港的生活成本:雇佣副官、购买情报、疏通关系,短短半年便将金条耗尽。

此时他才发现,台湾方面早已对滞留香港的旧将划清界限。

据台湾“国防部”档案记载,1950年3月陈诚主持的“整军会议”明确规定:“未经批准擅自离境之将领,不予接纳。”

张际鹏多次致电台北,得到的回复始终是“静待中央安排”。

当他亲自前往港英政府申请赴台签证时,移民局官员冷淡地出示了台北方面的“黑名单”——上面赫然有他的名字。



走投无路的张际鹏想起了袁守谦。这位同为黄埔一期的同学,此时正担任“国防部政务次长”,是台湾当局掌管人事的关键人物。

两人在军校时虽不算密友,但抗战期间曾在南岳游击干部训练班共事,私交尚可。

现存于台湾党史馆的这封求援信,字里行间满是心酸:“守谦吾兄台鉴:弟来港半载,资斧已尽,妻儿嗷嗷待哺。昔年袍泽之情,尚望念及黄埔旧谊,恳请代为疏通赴台事宜。若能成行,当执鞭坠镫以报……”

信末还附着香港临时住址和联络方式——那是铜锣湾一处月租15港元的阁楼,此时他已拖欠两月房租。

然而这封信如石沉大海。据袁守谦晚年回忆录提及,当时台湾正推行“整肃运动”,对滞留香港的旧将多有猜忌,他虽同情故友处境,却“不便多言”。

更关键的是,张际鹏在国共内战后期曾与桂系将领白崇禧过从甚密,这成为他被台湾拒之门外的重要原因。



张际鹏的遭遇并非个例。据香港《大公报》1950年统计,滞港国军旧部超过3万人,其中将级军官达127名。

他们中有的摆摊卖香烟,有的当码头苦力,更多人像张际鹏一样陷入“无国籍”困境——既无法返回大陆,又不被台湾接纳。

1952年,张际鹏的妻子因营养不良病逝,他带着两个未成年子女流落街头。

有目击者称,曾见他在黄埔军校香港校友会门口徘徊,却始终未敢进去——那里早已成为台湾情报机构的联络点。

直到1955年,经香港慈善机构斡旋,他才获得一张去巴西的船票,从此消失在历史视野中。



这段往事的吊诡之处在于:当张际鹏在香港街头为生存挣扎时,他的黄埔同期同学正成为台湾军政界的核心人物。

袁守谦后来官至“陆军二级上将”,胡宗南、杜聿明等人更位列“战略顾问”,但没有任何人公开提及这位流落异邦的老同学。



历史的吊诡往往藏在细节里。

张际鹏的求援信,不仅是个人命运的悲歌,更折射出1950年代两岸对峙初期的复杂生态——当政治漩涡裹挟一切,所谓的同窗之谊、袍泽之情,终究抵不过权力博弈的冰冷逻辑。

那些散落在香江街头的旧勋章,终将随岁月风化,唯有泛黄信纸上的墨迹,还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真实温度。

参考资料
[1]历史春秋网,《张际鹏生平事迹》
[2]今日,《1950年代香港历史》
[3]知乎,《国军将领逃亡香港的历史》
[4]百科,《黄埔军校》
[5]中国知网,《1949年国军将领逃亡研究》
[6]史册号,《国军将领在香港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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