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手术后,病人身体里的一颗肾竟然不翼而飞。

  家属举报我非法行医,不仅要让我坐牢,还找人绑架我。

  我被折磨了三天三夜,还被活生生挖掉了一颗肾让他们泄愤。

  妈妈掏空了全部家底,下跪磕头才得到谅解书,将我赎了出来。

  爸爸放下自尊向死对头低头,求他出山救我这个医界耻辱一命。

  可在昏迷中,我却听见他们与病人家属的对话。

  “就算要给你另一个儿子换肾,好好商量也可以啊,他未必不会同意。”

  “让那群人活生生挖掉,未免也太残忍了。”

  妈妈一口否决:“万一他不同意呢?我不能赌,之宇的手术不能有任何闪失!”

  爸爸厉声冷嗤:“既然做戏就要做全,我们将之航当亲儿子疼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行了,这件事就此打住,以后谁都不要再提起。之航受了苦,我以后不会亏待他。”

  泪水无声滑落。

  原来,我自以为的亲情。

  自始至终,不过是一场利用罢了……



  1

  “患者多项器官衰竭,随时都有大出血身亡的风险!真的不缝合伤口吗?”

  医生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纵使他接诊过无数病人,可被活生生剖出肾的惨烈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妈妈激动扑过来:

  “再等等!”

  “万一、万一之宇手术失败,可能还需要另一个肾!”

  医生震惊:“他光是这样都很难活下来!再拿走另一个肾岂不是必死无疑?!”

  爸爸仔细观察我的伤口,神色犹豫道:

  “要不先抢救?反正之宇换肾并不危急。如果之航死了,那以后我们可没办法再弥补他了!”

  妈妈双手合十,不断地祈祷着。

  听到这话,瞬间情绪崩溃:“林远山,都这时候了你能不能别妇人之仁了!”

  “下次我们还怎么让之航心甘情愿去赴死?不如一次性解决,也省得之航白白受罪啊!”

  爸爸牙关颤抖着,泪水模糊了双眼。

  最终不忍直视地偏过头,做下决定:“先等之宇手术成功……”

  妈妈哭得泣不成声:“之航,别怪爸爸妈妈心狠,当初若不是我们收养你,你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你放心,若是你死了,妈妈后半辈子都为你吃斋念佛补偿你……”

  手术室的门重重关上。

  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眼角的泪水无声地滑落。



  这几天,我的思绪不断在清醒与昏迷中反复。

  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肆意叫嚣着疼痛。

  可此时此刻我只觉得,我所遭受的所有痛。

  都比不上刚才听到他们的阴谋时的剜心之痛!

  不知在手术台上流了多久的泪,门再次打开了。

  爸爸激动地说:“太好了,之宇的换肾手术已经成功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抢救我的之航!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别想好过!”

  医生动作飞速地与死神争分夺秒。

  简陋的手术室内,刺耳的仪器声充斥在耳道。

  终于,医生松了一口气:“手术成功了!”

  妈妈握着我的手跪在地上大哭:

  “之航,我的之航啊!”

  “你受苦了!看见你这样子,妈妈真的好心痛啊!”

  她哭得撕心裂肺。

  可我却莫名觉得可笑,我还没醒就装得这么逼真?

  真是辛苦她了。

  要不是我的麻药还在起效,我一定会甩开她的手,撕破他们虚伪的面具!

  两个人假惺惺地做足了样子,面色凝重地盯着躺在手术台上双眼紧闭的我。

  “老婆,这事发生后之航已经没有行医资格了,再找媒体发酵舆论让他身败名裂,我真怕他没有活下去的念想了,你不是不知道,成为医生治病救人是之航一辈子追求的理想……”

  2

  寂冷的空间里,刚才还在我手术台前忏悔的嗓音变得无比冷漠。

  “我这也是为他好!”

  “这件事已经为他留下了阴影,如果不彻底断了他与这行的念想,不然他总有一日会发现端倪!”

  我的鼻翼翕动着,盖在手术布下的指节都攥得发白。

  我已经成了这副鬼样子了, 他们竟然还想让我身败名裂!

  十年,就算是养一条狗,都有感情了吧!

  “行,那就按你说的做……”

  “之航若是知道真相,一定接受不了,我们也是为了他好。”

  “以后我们再为他安排别的工作,大不了,多接些活,给他留足后半辈子衣食无忧的财产。”

  妈妈自我安慰着。

  仿佛打着一句“为我好”的旗号,就能减轻身上的负罪感似的。

  我被推到了另一间病房,麻药的效果消散后,我也逐渐转醒。

  妈妈在我病床前痛哭流涕,爸爸的眼底也闪烁着泪光。

  “我的之航,对不起,都是爸妈没用,都是爸妈没保护好你!”

  “爸妈真的恨不得替你承受遭遇的一切!”

  看着他们忘我的表演,我自嘲地笑。

  保护?

  可我遭受的一切痛苦,都是他们带来的!

  真是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

  我清醒后,没有痛哭,没有癫狂。

  只是垂着眸子攥着拳头,不哭也不闹。

  “之航……”



  “你别这样好吗?你哭出来,你发泄出来,妈妈心里还能好受一点!”

  “你这样一声不吭妈妈真的太担心了……”

  妈妈紧紧地掰开我攥得拳头,往自己身上打。

  “实在不行,你打妈妈几下啊!妈妈不想失去那个活泼开朗的之航!”

  爸爸也满脸痛苦,俯下身子紧紧抱着我:

  “之航,我知道你现在难以接受,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再坚持坚持好吗?”

  “明天我就给你请心理医生,请你为了爸妈,为了……之宇,坚持活下来好吗……”

  曾经我做梦都想得到的拥抱,如今产生肢体接触,却让我心生恶寒。

  十分恶心。

  我触电般往后缩,躲开他们。

  身上插的管子和旁边的仪器发出刺耳般的尖鸣。

  爸妈惊慌失措地后退一步,伸出手在我的四周不敢轻易触碰。

  “之航,是不是爸爸妈妈弄疼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病号服下大大小小的伤痛肆意叫嚣着,可我却死死咬着牙,不肯吭一声。

  我不想再看见他们虚伪的脸,偏过头。

  “之航,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妈妈捂着嘴,让自己不要再哭。

  身为医生的爸爸面色凝重,抬手就解我的衣扣。

  “让爸爸看看……”

  我想往后躲,可这一动作更加大了力度,衣扣扯开。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一片溃烂,竟然没有一块好肉!

  不用去看,我都能想象到触目惊心的样子。

  妈妈吓得尖叫了一声,爸爸也飞速闭上眼睛偏过头。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

  爸爸一记眼刀扫过去,妈妈立刻闭上了嘴。

  但他们的眼底还是止不住地充满震惊和错愕。

  我从鼻腔发出气音,自嘲地笑着。

  三天三夜。

  我落在那群人手里三天三夜。

  也被活生生轮流折磨了整整三天三夜。

  他们用烙铁烫我的后背,用我的锁骨灭烟,用刀子在我的胸膛下棋……

  我的右边小腿骨被彻底敲碎,两只手也被他们射箭刺穿,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之航,不要担心,爸爸给你请最好的医生,这些伤口一定可以愈合的!”

  我看着窗外,开口说了清醒后的第一句话。

  “可心里的伤,再也好不了了。”

  嘶哑的声音犹如钥匙剐蹭地板一般难听刺耳。

  爸爸痛苦开口:“你的嗓子……”

  3

  我笑了笑:“他们用滚烫的开水——”

  “够了!不要再说了!”

  妈妈再也承受不住,跪坐在地上崩溃大哭。

  我冷冷看着她的样子。

  怎么,光是听着就已经受不了了。

  我可是被这种绝望笼罩了三天三夜啊!

  爸爸帮我扣好衣扣,盖好被子。

  “之航,爸爸一定会治好你的!等你痊愈后,我们就——”

  我闭上眼,打断他:“我累了。”

  “就这样吧,生死有命。”

  我拒绝沟通的姿态让他们将所有想好的安慰的话语咽回了肚子里,十分不好受。

  他们不好再坚持,只留下一句:“那之航先好好休息。”

  “等你醒了,爸爸再让医生给你做一个全面的检查。”

  我没有再回应,而是佯装睡着。

  他们长长叹了一口气,互相扶持着离开。

  病房门关上时,外面传来了爸爸质问的嗓音:

  “怎么回事?不是交代那群人只取肾的吗?!之航怎么会伤得……伤成这样?!”

  妈妈带着哭腔解释:“我当时只是交代他们做戏做的逼真些,我真的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这群杂种,尾款我是不会付给他们了!”

  声音渐行渐远,我也在一片恨意中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是听到病床边几人的话语。

  “之宇,那这些消息就辛苦你不经意透露给之航了。”

  “好的爸爸,我会好好安慰弟弟的。”

  “真是辛苦你了,刚做完手术就这么折腾,等你回来,妈妈给你炖汤好好补补……”

  林之宇懂事地摇头:“还是给之航喝吧。”

  我的眼睫轻颤了两下,有转醒的迹象。

  爸妈注意到,开口交代了两句就离开了。

  病房门关上时,刚才还天真无邪的嗓音变得犹如魔鬼。

  林之宇俯身趴在我的病床前,语气幽幽:

  “知道真相的滋味如何呢?”

  我缓缓睁开眼睛,里面像一潭死水。

  林之宇满意地勾起了唇,笑得花枝乱颤。

  “曾经叱咤风云的医科圣手,如今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啊?”

  “真该拿个镜子让你好好看看自己的模样,连只流浪狗都不如!”

  这些天,我已经逐渐接受了这一切。

  可在看见林之宇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从小在福利院一起依偎长大,度过了那么多艰难的时刻。

  可自从我也被他的亲生父母领养后,他便对我变了一副样子。

  起初我以为他是看到爸妈对我们俩一视同仁的样子产生了危机感。

  我理解他担心我的存在会威胁他的地位,抢夺他的资源。

  所以我一再表示,自己不会要这个家里的任何一分家产。

  这些年他们在我身上投入的钱和资源,等我工作后也会慢慢还给他们。

  我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家而已。

  可林之宇不为所动,他还是经常为难我,针对我,陷害我。

  如今更是让我不解。

  既然他已经知晓了爸妈将我带回家是为了给他换肾。

  那么为何还要这么对我。

  林之宇高高在上,勾着唇轻蔑地看着我。

  “因为我就只是想要你死,就这么简单。”

  他将我的手机扔到床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就像一条丧家之犬。”

  手机上,赫然是报道我“非法行医”的新闻。

  4

  一行行字,都在控诉着我的“黑心”行为。

  评论区更是有很多“当事人”现身说法。

  【上次我去他那里看病,见我穿得寒酸就连正眼都不看,旁边来了个穿金戴银的就立马一副狗腿子模样!】

  【这种人真是国家培养出来的耻辱,社会的蛀虫,与富人为非作歹的伥鬼!他仗着权势走私器官,这是不让我们穷人活啊!】

  【我爸的手术明明没有危险,却死在了他的手术室,细思极恐,我要报警!】

  这些,都是我接待过的病人。

  想起当初他们的手术费都是我托助理帮他们缴的,如今却被钱收买信口胡诌。

  这世界上,到底有什么是真的。

  我红着眼睛,任由眼泪流出来。

  林之宇以为戳中了我的心坎,笑得更加放肆。

  他精明着眼逼近我:“你说你爸妈要是看见你这个医界耻辱,会不会羞愧得颜面扫地啊!”

  我脖颈上青筋暴起,巨大的愤怒和羞耻充斥在我的大脑。

  不是这样的,我不是这样的人。

  泪水喷涌而出,模糊了视线。

  我的眼前好像浮现出了爸妈的样子。

  他们看见我被这么欺负,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心疼?

  我无助地呜咽起来,好似那个二十五年前的雪夜被丢在福利院门口的小婴儿。

  如果我有爸爸妈妈,一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我面如死灰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林之宇噙着笑俯下身子捏着我的下巴:“你以为只摘一个肾我就能放过你?”

  “我告诉你,做梦!”

  他面目狰狞地放着狠话。

  可我的眼底却忽然瞥见了他空荡的领口下红绳吊着的吊坠。

  我一把将吊坠拽在手上,死死地盯着它。

  这块莲花吊坠,怎么和我丢掉的那块那么像?!

  那是我的亲生父母遗弃我时放在我的襁褓里的唯一一件信物。

  这些年,我一直贴身带着,渴求靠着它与亲生父母相认的那一天。

  可就在十五岁时,吊坠忽然丢了。

  林之宇那时还安慰我。

  可就在半个月后,他就找到了亲生父母,被领养走了……

  我浑身颤抖着,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手上一片刺痛,林之宇用匕首刺伤了我的手,慌乱抢过吊坠,戴到脖子上心虚地藏好。

  他这副样子,更加坐实了我的猜测。

  原来……

  原来我梦寐以求的,一直在身边……

  我绝望地大哭又大笑,痛斥老天为何要这么戏耍我!

  病房门被推开的同时,林之宇使劲扇了自己两个巴掌,弄乱了自己的头发摔倒在地。

  看见爸爸妈妈进来,他瑟缩着身子,害怕地哭泣。

  “爸爸妈妈!快救救我!”

  “之航说我偷走了他的肾,他要挖走我的肾!”

  “我好怕啊爸爸!”

  爸妈脸色皆是一白,对视了一眼后。

  一向和蔼的爸爸动了怒,冲到病床前抬起手扇了我一巴掌。

  “之航!就算你的遭遇再惨,也不能拿着你的哥哥撒气!”

  “是不是我和你妈这两天对你脸色太好?你就恃宠而骄了?!”

  林之宇害怕地嚷嚷着要离开这里。

  妈妈严肃着语气:“之航,你哥哥也刚做完手术,身体不好,这两天你还是自己冷静一下吧。”

  门关上后,我关掉了手机录像,拨通了一个铭记于心的号码:

  “喂,帮我件事,我答应跟你去流浪世界。”

  三天后,在他们来到医院之前。

  我被秘密抬上了国际救援组织的房车。

  病床上,只留下了一盘录像带。

  和两份DNA检测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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