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少将在开国将帅中属于很能打那一档,衡宝战役一手孤军深入,获得“丁大胆”的称号。抗美援朝、对印自卫反击,他也表现很出彩。
1969年,在大多数开国上将、中将还未离休的情况下,丁少将却能担任广州军区(大军区)司令员,这非常少见。
只是呢,他有两次任职经历都感觉不愉快,为此还闹过几次情绪。
1964年,时任54军军长的丁少将突然接到通知,说组织准备将他调到新疆生产建设兵团担任副司令员。
这个消息让毫无思想准备的丁少将错愕不已,连忙说:我不去,我都不懂什么生产,搞什么生产嘛?
成都军区干部告诉他,这是军委的命令,如果不想赴任,要到北京去反映。丁少将是个执着的人,还真的去了。
他先找到总政说明情况,副主任徐立清告诉他这是多位领导一致通过的,不仅仅调他一个人,裴周玉会过去当政委、李荆山当政治部主任,大家都是熟人,工作好开展。
丁少将没有被说服,依然多次提意见,最后闹到了贺老总那里。
当时军委实际由贺老总、罗总长负责日常工作,贺老总找到丁少将说:新疆是准前线,你去那边工作,不仅仅搞生产,还要组织武装、提升战备,这不是一件小事啊。
虽然丁少将当面没有反对,但心里还是不情愿。总参作战部长王尚荣跟他关系很好,看到他就劝:老丁,老总都找你谈话了,你得去啊!
丁少将一想也对,自己如果一再闹情绪,往小了说是不支持贺老总、罗总长的工作,往大了说是无组织、无纪律,最终就还是去履职了。
话说回来,上级为什么偏偏选中丁少将呢?原因有二,一来丁少将抗日战争担任教导二旅团政委时,大生产运动搞得不错,实际上是有生产建设经验的。
二来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司令员陶峙岳年纪大了,精力有些跟不上,希望有一个年富力强的人去接任,把兵团的军事工作挑起来。丁少将综合来看就很合适。
一开始丁少将的确不情愿,不过上任后却很负责,多次去一线视察工作,给予戍边部队高度评价。只是,兵团内部却出现排斥情绪。
这些干部在新疆多年,辛辛苦苦建设这么久,有职务缺额了不在内部选拔,反而都是空降,副司令、政委、政治部主任、副参谋长这些全没他们的份,心里自然不舒服。
丁少将很快也察觉到这种情绪,他理解,知道那些干部有资历、有成绩、有贡献,换做自己恐怕也是同样的态度。但丁少将没有纵容,他特意召集建设兵团有情绪的人开会,说:
你们在新疆做得很好,这点值得表扬,但不是你们排挤别人的理由。谁也不差,我也不是吃干饭的,不是非要到这里来。但既然来了,再让我走不可能。
他的这番话是在侧面提醒众人,任命都是中央决定的,谁也不能违抗,你们有情绪可以,但工作必须配合,如果继续抵触,别怪我不客气。
给了大家台阶下,也点出了后果。能成为高级干部的都是聪明人,此后丁少将要做什么,别人不敢再故意反对。就这样相处了两年多,期间虽还有些小隔阂,但整体工作还是顺利的。
1967年,丁少将担任第二司令员,陶峙岳此时基本属于挂职,兵团的大小事务基本由丁少将负责。不过由于时代影响,他很快也被召回北京。
中央希望丁少将能转而主持新疆的地方工作,被一口回绝。后来经黄上将推荐,才转到广州军区担任副司令员。
1969年黄上将升任总长,力荐丁少将接替自己成为广州军区司令员,得到毛主席的同意,此后的4年时间里,算是丁少将工作比较顺畅的阶段。但1973年末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后,又变了。
在这次调动中,丁少将与原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换了地方。不同于丁少将刚上任几年,许世友可是在55年军区改制时就担任南京军区司令员了,在军区有很多老部下。
离开南京前,许世友特意叮嘱副司令员肖永银:我现在住的中山陵八号,原先是招待所的,等我走后,你就把它还给招待所。
这看似正常的有借有还,背后其实挺玩味。因为当时有规定,军区司令员调离,住所会留给接任的司令员。许世友此番叮嘱,就是希望军区重新给丁少将找房子。
等丁少将来到南京的那天,肖永银主持迎接,初来乍到,丁少将虽有不快,但未因住所的问题发作。
然而在接下来的工作中,丁少将发觉很多事情都难以执行下去,自己的话没多少人听,与当初空降新疆时如出一辙。
丁少将正苦思如何改变这种情况时,军区内有人先出头了。在一次会议上,有人说:问题在浙江,根子在南京。
听到这话,丁少将就附和着抱怨:尽管我是司令员,但当得窝囊,哪个听我的?司令部更是铁板一块!
然而,这次没有起到像在新疆时的效果,场内的肖永银听后生气反驳:司令部铁板一块是什么意思?你大可以敲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会议最终不欢而散。
此后的时间里,丁少将一直磕磕碰碰,直到出事的那天,也是很曲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