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被酒鬼爹卖给了人贩子换了两吊钱拿去卖酒喝，因为长得貌美如花又被舞厅买走。
经历一路的颠沛流离，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第二个重要的男人。
但他却一直在我身上寻找着另外一个女人的影子...
1.
「红茉莉你是怎么搞啊？衣服也能丢，你怎么不把你人丢了？」
春姨大发脾气，而我只能捏着手里破了的舞衣，低着头，忍受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的辱骂。
春姨见我不敢吭声，气愤的将我推得连连后退。
我不敢反抗，反抗就免不了会被拖进小黑屋遭受一番毒打。
这会儿，金碧辉煌的走廊是鲜少有人路过的，但一道如雷贯耳的声音在我头顶响彻。
「春姨何必为难一个小姑娘，秋行，去江南布行取一件最华丽的衣裳过来。」
我微微抬头，第一眼看到的是春姨那满脸褶子挤到一堆都掩盖不住的谄媚。
春姨拉着高大挺拔的男人说了好些我这辈子都没听到过的好话。
我怯生生的目光像是取悦到了那个男人。
男人看了我一眼，给春姨递了一个眼色，然后对我不置一词，偏偏然地离开。
春姨狠狠地掐了一把被袖子遮住的上胳膊肉。
瞪着我说：「你这小浪蹄子可真是好福气！」
虽然心中狂喜，但还是我选择接着讨好春姨。
亲昵的挽着她的手说道：「春妈妈，红茉莉要是今夜能成，以后肯定会孝敬您。」
春姨满意地拍着我的脑袋，说了一声乖孩子，便带我去了只有获得过首席成就的舞女才能去的换衣间。
还亲自为我换上了那位长官派人送来的绿裙子。
今晚上，本来是花魁玫瑰的主场，我在春姨的安排下很不意外的抢了玫瑰的风头。
也许是因为这些有钱花儿的主子听惯了玫瑰的强势唱腔，一时间听到软哝细语，竟也流连忘返。
2.
第二天，我就有了新的化妆间和单独的房间，再也不用去挤下等舞女的大通铺。
我仰躺在满是珍珠项链、玉石戒指的席梦思上，满心满眼的享受。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我沉溺在金钱中的美好。
我一打开门，就看到玫瑰那张气绿了的脸。
玫瑰对准我的脸，挥手就是一巴掌。
她凶狠地扯着我的头发说：「你以为……」
就在玫瑰要释放她的大小姐脾气时，老板和春姨同时驾到，春姨让玫瑰放开我。
玫瑰哼唧两声，无奈的放开了我。
春姨看了我脸上的红印，关切地问我疼不疼。
我不开口，只是点了点头。
春姨立即换上了往日那副凌厉的面孔，转身对玫瑰的脸左右开弓。
玫瑰被打懵了。
在场所有的人也都懵了。
玫瑰可是上海滩最红的舞女，给舞厅带来的收益比平常老百姓奋斗十年的血汗钱都多了十几倍。
春姨抽回手，用帕子擦了擦。
杵在老板身边，再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说道：「以后谁再欺负红茉莉，都是这个下场。」
这一场杀鸡儆猴，舞厅里的人都不得不正眼瞧我了。
当晚我又上了台，这一回做了堂堂正正的的主舞。
下了台，那个叫秋行的军官强制把我扭送到22号桌。
见到将我捧上天的男人，看到全貌后，我不由地惊叹。
男人一身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他抬头看我，金丝边眼镜衬托得他文质彬彬。
春姨早就暗地里告诉我，这人是上海滩说一不二的神——陆霆！
3.
我笑出两个梨涡，扭着风骚的步伐，坐在他腿上。
我微微勾起唇角，端起一杯酒道：「陆爷，我敬你！」
陆霆也笑了，他眯着眼问我：「是该谢谢我，但这种方式不够有诚意。」
他喝下酒，目光如酷夏时的太阳那般炙热。
我心领神会，羞涩地低下头，忸怩的说：「任凭爷做主。」
我如此光明正大地坐在了陆霆的腿上。
也无疑是对外宣布我红茉莉坐在了上海滩的顶级风月场所地的头把交椅上。
一时间，许多上海滩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慕名前来看我的表演。
陆霆身为陆军总司令，自然有许多事要处理。
我知道今天的日子来之不易，更卖力的跳好每一台舞。
尽管我的舞技并不出彩，但我背后是陆霆，就没人敢砸场子。
我扫到那些不过如此的目光时，下台后陪客人嬉笑完，就去练舞。
玫瑰嘲笑我是插毛的麻鸡，没几日甜头可尝了。
我不信，上天也是看我苦了一段日子了，让我没料到我居然还会被陆霆带在身边参加各种宴会。
但是陆霆身兼要职，每个月都见不到几面，在陆霆不来找我的日子，我就练舞。
第二年立春前，陆霆说他要去干件大事。
立春后，他一回上海就来了我这。
陆霆这趟差事办下来，人消瘦了很多，这些都被舞台上的我瞧见。
跳完了舞下台，我按照传统陪在他身边。
其他的大人物身边都是四五个漂亮妞陪着，而陆霆身边只有我，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酒过三巡。
我也从陆霆口中得知了在场各位人物的身份。
我和陆霆耳唇厮磨的举止太过于亲昵。
参谋长韩啸突然将我搂了过去，我笑着从他的臂弯下钻出去，回到陆霆的怀抱。
「人家是陆司令的人呐。」
参谋长当即给了我一耳光，嘴里骂骂咧咧：「臭三八，出来玩懂不懂规矩，总司令您看上这臭娘们儿什么了。」
参谋长身边的女人见局势不对，出来陪笑道：「我家大人喝醉了，司令别见怪啊。」
我有些狼狈的捂着脸回到陆霆的怀抱。那番话令陆霆有些高兴，他命人将喝醉了的参谋长给拎了出去。
参谋长被拖出去时，门还没关上……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声飘了进来。
我听得头皮发麻。
4.
陆霆又去外地出差了，在他不能陪伴我的日子，勤学苦练使我的舞技越发精湛了。
光是靠着那些达官显贵的打赏钱。
我身上的首饰就一天比一天的贵气。
上海滩各处大头画广告墙都贴上了我妖艳舞姿的海报画。
我红茉莉的名头在短短一年半的时间内响彻了上海滩。
春姨也从一开始的照顾到仰仗我的鼻息度日。
我很得意，但又惶恐。
一如往常，陆霆在回上海后他问我要看电影还是去戏社看折子戏。
我选择了看电影。
看完电影出来，又去了我们经常去的维也纳大饭店。
陆霆切牛排的动作慢条斯理。
他耐心地切好自己的，再将他那一盘换到我眼前，拿走了我那份切得大小不均的牛排。
我放下刀叉，托着下巴说：「司令，你怎么对我那么好？」
见陆霆不置一词。
我识趣地闭上嘴。
收起那颗躁动的春心，心中再一次告诉自己：
我！红茉莉只不过是陆霆的情妇之一。
不过，我实在无法对这个富有魅力又兼具极好的外表的男人不动心。
他为我舍弃了他以往的莺莺燕燕。
此刻才十七岁的我，真的不相信陆霆的心里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在这种无限猜忌又十分清醒的状况下，我的脾气开始逐渐暴躁。
许是因为被捧着太久了，心中的欲望不断被滋养着长大，我看着台下那些渴求眼神。
音乐一直响着，我随着音乐的节拍，发疯了似地扯下身上所有珍贵的饰品。
再然后是撕碎上衣，将本就艳俗的表演服扯出一股香媚的气息。
这场表演，出乎意料的创下了舞厅有史以来的收益之最。
5.
当夜。
原本在杭州出差的陆霆，突然回到了上海，还让副官秋行将我带到他的住所。
将报纸放在我的眼前，他显然很不满意我的自作主张。
他凝视我许久，脸上出现了一丝动容，好像有很多话要和我说，但并说出口。
陆霆只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我乖乖坐到他身边，依偎在陆霆怀中。
陆霆抚摸着我的头说：「茉莉，你以后就只跟我吧。」
我娇嗔道：「爷，红茉莉一直都是你的人呐。」
陆霆笑了，但笑意不尽眼底。
不过两个小时，一辆大皮卡停在了陆宅外，两个灰蓝色军装的男人将一些东西搬上了二楼。
正当我疑惑之际。
陆霆说：「我已经命人将你的东西的都搬来了，以后你想去演出就去，不想去就我养你。」
我的心脏在这一刻被陆霆那霸道的话给紧紧抓住。
住进陆宅后，我就鲜少去百乐门舞厅。
陆霆的事儿很多，每个月也就五六天在家。
他害怕我在家无聊，就委派了驻守上海的副司令，让副司令的老婆梅芳带我打麻将。
四个女人在一起搓麻将，难免聊起自家男人。
梅芳问了对座的陈太太后，又话锋一转问我：「哎哟，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总司令的家属给忘了。」
「茉莉啊，我可听说总司令为了你，舍弃了多少漂亮女人，你快教教姐几个啊！」
梅芳此言一出，其他军阀太太不免符合。
语气中充斥着一股酸味儿。
她们都是大家小姐，再不济的李太太也是医药世家的表小姐。
除了我，在座的其他女人都是明媒正娶的大老婆。
可我只是一个唱歌跳舞卖笑的。
按理说，我不该混进这个圈子。
但因为有了陆霆的宠爱，我便青云直上，有了看似能与她们来平起平坐的权力。
我沉思后，打出一个幺鸡，心中有了主意，编了个借口说道：「我啊，找了个妓当师傅……」
6.
打完麻将，我浑身舒爽，哼着小曲儿，托腮欣赏着车窗外上海奢靡的风景。
回到家中，家里只有两个佣人，管家刘叔和丫鬟小芳。
管家刘叔照常询问我的行程后，便拿过了我的手包。
我习惯了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刘管家今日不知道为什么，在我面前频频出错，不是砸了碗碟就是伤了手指，我想起自己在百乐门打杂时也过得艰难，于心不忍道:「刘叔你割了破手指就别忙活了，我等会儿自己弄饭。」
刘叔说了两句客套话，也就由着我胡来了。
我在厨房做了两个家常菜后，想着再做一个水煮肉片。
我大声喊着刘叔和丫头小芳。
但是没人应答。
我扯了做饭的手套，按照平常小芳从二楼拿食材的库房。
我看着库房上了锁，灵机一动，从房间里拿出一根长针，撬开了库房。
库房里没有任何食材，相反都是些字画和一幅由许多相片组合起来的图画。
这画拼凑出一个漂亮娇俏的女人脸。
这张脸竟然与我有些相似。
我摸着自己的脸，直到我的影子被一道更大的阴影的重合。
转过身，我看到了陆霆，与往日截然不同的陆霆。
他双目猩红，犹如妖魔。
陆霆掐着我的脸，将我带出库房。
「谁允许你进去的？」
「我……这……」我紧张到结巴。
我不知道如何为自己辩解，陆霆一耳光将我打在地上。
奇怪，明明陆霆已经非常忍住性子的一巴掌竟然比我这一辈子挨过的任何耳光都要疼。
一股痛入心扉的疼！
我趴在地上不知所措，陆霆也没有像往常那样来哄我。
只是命人将我的东西都搬到了一楼，同时给我立了规矩，上二楼一定要经过他的首肯。
7.
我由着丫头小芳搀进自己的新房间。
小芳给我拿了消肿药，伺候上药时说道：「小姐，你怎么能走进那间房呢？」
小芳紧张的神色让我心中女人的第六感有了进一步的猜测。
我抓着小芳，疯了般的问：「那个女人是谁？」
小芳被我吓得浑身哆嗦，语气颤抖地说出了令我绝望的真相。
「那个女人？你说的是梦书小姐吗？梦书小姐是老爷的青梅竹马，前些年生了大病去了英国治疗。」
听了小芳的话，我心中一阵排山倒海般的疼痛，即便有准备，但钻心的疼让我捂着嘴，无声嘶吼。
丫头小芳说了两句安慰的话，我便让她退了出去。
待小芳出去后，我就狠狠地捶打着枕头，尔后脸埋进枕头里，隐隐抽泣。
这事儿过后，我和陆霆都心照不宣的把事情揭了过去。
我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想着房间那副女人画像。
入了秋，我最近胃口不都太好，陆霆让烧饭的小芳想着法做新鲜花样。
很多时候，我还是只能愿意多吃两口早饭。
不知怎的，今天用早饭的时候，陆霆说起与他关系很好的陈三爷六十大寿，要带上我一起。
这个点儿才提醒，我必须重视起来了。
我用完了早饭，就一头扎进了衣帽间。
开始挑挑选选。
选中了一件深紫色旗袍，但是站在西洋镜一看，显得太老气。
再换一条，还是不满意。
换了好几条，都穿不出那天生的富太太的仪态，我有些沮丧。
突然又想起，初见陆霆时，他给我从江南布行拿来的那件绿色洋裙。
镜子里倒映着我曼妙的身姿，绿色显得身材更加丰腴，我满意的走出去。
在客厅里看报的陆霆，扭头看到我时，瞳孔放大了好几秒。
他起身，抚弄着我的卷翘的长发，说：「我的眼光果然不错。」
我知道陆霆这句话不单单说的是衣服。
8.
酒会上，斛筹交错。
我跟在陆霆身边，不卑不亢的姿态让陆霆对我大加赞赏。
和主会厅几位名流寒暄后，陆霆带我径直入了一间包厢。
包厢里，正中间坐着一个寸头老人，面容不威自怒，很具有威严感。
陆霆带着我坐在了事先就安排好的位置上。
不等陆霆说话，陈二爷开口道：「陆司令气宇轩昂，一进来就把我的九姨太目光给吸了去。」
陆霆不怒反笑，端起一杯白酒敬道：「那就是陆弟的错了，自罚三杯！」
陈二爷扣下陆霆的酒杯，摇了摇头。
再和陆霆说了两个来回的场面话。
最后将目光撇向我，我顿时头皮发麻，救助似的搂紧了陆霆的胳膊。
陈二爷又将话锋一转，说道：「听说陆老弟最近吃下了北湾码头那批货。」
陆霆的脸色突然有些阴沉。
他的目光由一开始的平和转为了阴鸷。
「二哥这就知道了，我本来打算办好了再告诉二哥的。」陆霆使用迂回战术，与陈二爷周旋道。
陈二爷用枯槁的手指比划出四根手指。
陆霆摇了摇头，说道：「不行，这批货政府要了三成，二哥你不能让我们难做啊。」
陈二爷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边带来的九姨太，九姨太立即开腔道：「陆司令你误会二爷了，既然这样，我这个妇道人家出来说两句，你把你身边那姑娘挺水灵，过来陪我打几天牌吧。」
九姨太刚说完就挨了陈二爷一耳光，陈二爷大声呵斥九姨太胡言乱语。
教训了自己人，陈二爷眯着眼冲着陆霆笑道：「小姑娘不懂规矩，老弟你别见怪。」
9.
陆霆是个聪明人，他一句话就让我坐到了陈二爷身边去。
陈二爷身边的九姨太坐在了陆霆身边。
九姨太顶着半边歪着的脸，都不妨碍她在陆霆身边摇曳生姿。
我也陪着笑，伺候陈二爷喝酒。
陈二爷见目的达到了，就假意大度的松了口。
朝着陆霆比划了两根手指头，陆霆的脸色才算有所缓和。
两人互相敬酒，我几乎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陆霆一杯酒下肚后，倒置酒杯，与陈二爷开始谈论起我听不懂的东西。
见陈二爷说得吹胡子瞪眼的，我倒上酒，送到二爷嘴边。
陈二爷笑着，一把握住我的手。
我强忍心中的恶心，边笑边抽回自己的手，嘴上娇嗔道：「二爷。」
陈二爷喝了酒，也不着急扭头与陆霆谈事，而是向我逼近。
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大笑道：「真香啊美人儿。」
「陆老弟，这事儿到此为止，你办事我放心。」
话音未落，陈二爷将我捞进怀中。
我惶恐极了，但是手却只能攀附在陈二爷的脖子上，我不奢求陆霆能救我。
但……至少能挽留一下。
可陆霆没有开口。
10.
陈二爷抱我上车，他还没进车，就被一颗子弹爆头。
鲜血喷洒在玻璃窗上，我捂住嘴，瞪大了眼。
我的脑子在这一刻变得木讷起来，但求生的本能让我逃下车，捂着耳朵狂奔。
身后响起一片哀嚎。
我憋着一口气，跑到无人的街道，看着周遭黑漆漆的环境，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这一片脏乱差的景象，可不比在大饭店门口的枪林弹雨安全到哪里去。
我努力调整着紧张的心情，微微地弓着腰，尽量地靠着光亮走。
脑中绷着一根弦，我步履轻巧，不发出一点儿声响。
就在我以为可以快点离开这鬼地方的时候。
一阵女人的哀嚎让我重新拉起心中警报。
我不想去救，因为这可能让我也和那个倒霉的女人一起去死。
但是内心的良知让我无法捂着耳朵装听不见。
我闪到墙角，悄悄地探出头，看到一个粗布麻衣，大腹便便的男人正撕扯着身下女人的白色旗袍。
我蹲下身，捡到一块木板子，猫着腰靠近男人。
心中一横，朝着男人的后脑用力挥动木板子。
男子登时惨叫一声，我抽出木板子，才发现打人的那一头有一颗带血的朽了的长钉。
我哭着摇头，但手却很诚实地朝男人头上招呼。
男人倒在了血泊里，被压制地女人趁机站起来，她想要尖叫，我害怕周围的人知道，连忙捂住女人的嘴巴。
「别叫，我们快走！」我拉住女人的手腕。
我寻着光亮的巷口狂奔，一出去就被几个穿军装的围堵。
「红茉莉小姐，陆司令在家中等你！」
女人的手突然反抓我，她看我的眼神十分复杂，我读不懂，但当我这会儿能仔细端详她的容貌时。
才发现那凌乱的秀发遮盖大半的脸，竟然与库房里那张许多相片拼凑出的脸一模一样。
11.
陆霆在客厅里等我。
他的目光还在报纸上，对我开口道：「回来了就去洗个澡。」
我强忍着心中的委屈，挤出几分娇媚道：「爷，你看我把谁带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