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谁敢动我的地,谁就是我的死敌!"老马头一拍胸脯,唾沫星子四处飞溅。
"这条路修不成,除非从我的尸体上碾过去!"老太婆撸起袖子,恶狠狠地瞪着村干部。
"你们忘了,上次小王家想扩院子时,也是卡在了我家的那块空地上。"老马头得意地冷笑。"这村子里,谁不知道老马家的规矩——寸土必争,分毫不让!"
"可你们听说了吗,老马头儿子要结婚了,听说是城里的姑娘,排场肯定不小……"
01
在东北的一个小村庄,荒草绵延,土地贫瘠,村名叫马家屯。这里的人们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面朝黄土背朝天,年复一年,季节更迭。
马家屯外围的土地大多贫瘠,只有村中心地带适合耕种,村里的老一辈住户都占据着较好的地段。
其中最为刁钻的要数马老汉一家,村里人私下里都叫他"马老抠",他媳妇则被称为"铁公鸡",这两人的名号在方圆十里都是响当当的。
马老汉今年六十有八,身板硬朗,脸色黝黑,腰板挺直,两鬓斑白的头发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只是这眼睛里总是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他媳妇王氏,比他小三岁,面容干瘦,嘴唇薄如刀片,笑起来却不达眼底,总让人感觉后背发凉。
这对老夫妻有一儿一女,女儿马兰早已出嫁,嫁到了县城一个做小生意的人家,当年彩礼给了二十万,在这小山村里算是天价了。
但这笔钱从来没让马兰碰过一分,全被老两口紧紧攥在手里,说是要给儿子马强在城里买房娶媳妇用。
马强今年三十出头,高高瘦瘦的个子,长得倒是清秀,只是从小在父母的熏陶下,也沾染了几分吝啬的习性。
不过相比父母,他性格温和许多,在县城一家企业做会计,工作勤恳踏实,就是年纪一大把还没成家。
老两口为此愁眉不展,好不容易存下的二十万,勉强够在县城买套小两居,但买车的钱依然短缺。
老夫妻商量来商量去,死活不肯拿出自己存了一辈子的"棺材本",那是他们的保命钱,万一哪天生了病,没有这笔钱,怕是连医院都进不去。
马家屯这几年也在慢慢变化。以前的泥泞小路开始硬化,家家户户通了自来水和电,不少年轻人还买了摩托车和小轿车。
只是村里的主干道还是那条坑坑洼洼的黄土路,每逢下雨,泥泞不堪,村民出行十分不便。
村支书刘大胆和村主任张和平多次去县里反映情况,终于在去年冬天,县里拨了专款,说要给马家屯修一条水泥路,直通村口大路,方便村民出行。
这消息传开,村民们欢天喜地,只有马老汉眉头紧锁。按照规划,这条水泥路要经过老路,而老路正好经过马老汉家的两亩麦地。
麦子正是长势喜人的时候,老马和王氏站在地头,看着那些青青的麦苗,心疼得直跺脚。
"这不是明摆着坑我们吗?刚播的麦子就要被毁了,这一季的收成没了,我们吃啥?"王氏脸色难看地说。
马老汉眯着眼睛,脑子里已经开始打小算盘:"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既然政府拨了款,肯定不会白白让咱们吃亏,应该能讹一笔赔偿款。"
王氏眼睛一亮:"你说得对,咱们可不能轻易让步,得好好算计一下。"
当天晚上,刘大胆和张和平就来到马老汉家,详细解释了修路的计划和好处。
村支书刘大胆五十多岁,瘦高个,眼睛大而有神,嘴角总是挂着笑,人如其名,处事大胆泼辣;村主任张和平则四十出头,圆脸方额,说话温和有礼,常常能在村里的纠纷中调和矛盾。
"老马啊,这次修路是好事啊,从你家门前过,以后下雨天也不怕出不了门了。"刘大胆笑着说。
马老汉脸一沉:"修路是好事,可为啥偏要从我家地过?这两亩地可是我的命根子,一年收成少说也有两千多斤麦子,够我和老太婆吃大半年呢!"
张和平赶紧接话:"老马叔,我们考虑过了,会给予适当补偿的,毕竟是为了全村的公共利益。"
"补偿?多少钱?"马老汉眼睛一亮,直奔主题。
张和平有些为难:"按照县里的政策,大概能补贴三千元左右。"
"三千?"马老汉猛地拍桌而起,"你们拿三千块就想买断我的地?做梦!我这地一年的收益就不止这些,何况还有地皮钱呢!"
王氏在一旁帮腔:"就是,现在地皮多金贵,你们拿三千就想打发叫花子?没门!"
刘大胆眉头一皱:"老马,别忘了这是集体用地,你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政府要征用是合情合理的。"
"那我也不同意!"马老汉倔强地说,"除非给我十万,否则休想在我地里动一铲子土!"
"十万?"刘大胆和张和平都惊呆了,"你这不是狮子大开口吗?整条路才拨款二十万,你一家就要十万?"
马老汉冷笑道:"不给就算了,反正我家地里不许修路,谁敢动一下,我就和他拼命!"
刘大胆气得脸色通红,张和平赶紧拉住他,对马老汉说:"老马叔,你再考虑考虑,这事关全村几百口人的利益啊。"
马老汉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刘大胆和张和平无奈,只好离开,打算改日再来做工作。
02
接下来的日子,村干部轮番上阵,甚至县里也派人来做思想工作,老马和王氏依然不为所动,坚持要十万块钱的赔偿。
村民们开始私下议论纷纷。
"这马老抠真是不知好歹,为了一己私利,耽误全村人的福祉。"
"就是,我家那块地也被征用了,也就补了两千多,我二话没说就同意了,为啥他家就这么特殊?"
"听说他家攒了不少钱,女儿彩礼二十万都不肯拿出来,全留给儿子买房娶媳妇用,真是抠到家了。"
这些话很快传到了马老汉耳朵里,但他毫不在意,反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对王氏说:"让他们说去吧,钱到手才是硬道理,别人家的事关我们屁事。"
眼看春播的季节快到了,村里的修路计划迟迟无法实施,县里的资金有可能被收回。村委会不得不召开紧急会议,决定先绕过马老汉家的地,从其他方向修建。
施工队进场的那天,村民们都出来围观。挖掘机、压路机这些大型机械在村里还是头一回见,孩子们兴奋地跑来跑去,老人们则在一旁不停点头,感叹国家政策好。
马老汉和王氏也来了,站在自家地头,阴沉着脸看着热闹的场面。
"哼,想绕过我们家?没那么容易。"马老汉冷笑着说。
修路工程开始后,很快便遇到了技术难题。若是绕过马老汉家的地,路就会变成七拐八弯,不仅增加了工程量,还会影响通行效率。
更要命的是,绕路后必须穿过一片低洼地,每逢雨季就会积水,这样一来,修好的路很可能会被水毁坏。
施工队长找到了村支书刘大胆:"书记啊,这路真的不能绕,必须沿着原来的规划走,否则这钱花了也是白花。"
刘大胆愁眉不展:"可那马老汉死活不松口,怎么办呢?"
施工队长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找几个老乡,晚上偷偷把那片地推平了,等路修好了,他还能怎样?"
刘大胆犹豫了。按规矩,这事确实不对,但为了全村的利益,似乎也值得一试。他和张和平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铤而走险。
第二天凌晨,趁着天还没亮,施工队悄悄把推土机开到了马老汉家的麦地前,准备强行施工。
谁知刚要动工,马老汉和王氏就从麦地里钻了出来,原来他们早有准备,连夜在地里搭了个简易帐篷,守了一宿。
"你们干什么?想偷偷毁我的地?没门!"马老汉怒吼着,手里还拿着一把锄头。
王氏更是直接躺在了地上,挡在推土机前:"谁敢向前一步,我就和他拼命!"
这一闹腾,惊动了周围的村民,不一会儿就围了一大圈人。
施工队长无奈,只好停下机器:"大爷大妈,你们这是何必呢?修路是好事啊。"
马老汉冷笑:"好事?好事也得按规矩来,我的地,我不同意,你们凭什么动?"
这时,刘大胆和张和平也闻讯赶来,看到眼前的场景,又是生气又是无奈。
刘大胆对马老汉说:"老马,你这不是存心和全村人过不去吗?大家伙都等着这条路呢!"
村民们也七嘴八舌地劝说:
"是啊,老马,你也是村里的一员,路修好了,你也受益啊。"
"就是,现在下雨天,连出个门都费劲,哪像城里人那样方便。"
"老马叔,为了全村人的利益,就让一步吧。"
马老汉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知道自己理亏,但就是不想轻易妥协,总觉得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
最终,在村民们的轮番劝说下,马老汉语气稍微软了一些:"行,我不要十万了,三万五!三万五块钱,一分不少,我就让路!"
刘大胆咬咬牙:"老马,实在没有那么多钱,县里拨的款都是有明确用途的,不能随便挪用。"
"那就没得谈!"马老汉一甩手,"要修就从我尸体上压过去!"
这时,一个年轻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这是村里的大学生刘小明,刘大胆的儿子,刚从城里回来。
"马叔,嫂子,我觉得您二位不妨换个角度考虑。"刘小明礼貌地说。
马老汉瞪着他:"什么角度?"
刘小明微笑道:"您想想,路修好了,您家就在路边,以后出行肯定会很方便。再说,马强表哥不是在城里上班吗?要是结婚了,接媳妇回来,走水泥路多方便啊。"
这话正戳中了马老汉的心事。他儿子马强一直没找到对象,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如果村里环境改善了,或许能让城里姑娘改变对农村的印象。
03
王氏显然也动摇了,她拉了拉马老汉的袖子:"他说得有道理,强子确实该成家了。"
马老汉沉默了片刻,突然说:"行,我退一步,四万,不能再少了!"
刘大胆和张和平面面相觑,四万也是个天价啊。但看形势,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张和平灵机一动:"这样吧,老马叔,县里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不如这样,我去市里申请田地占用补贴,给您凑个三万,再加上县里补贴的两千,一共三万二,您看行不?"
马老汉眼睛一亮:三万多!比他想象的还要好。但他脸上依然装作不满意:"才三万二?那我亏大了!"
刘大胆急了:"老马,你别太过分了!三万二已经很多了,你再讹下去,大家伙都不答应了!"
村民们也纷纷表示不满:
"就是,凭什么给他这么多?我家地被征用,就补了两千!"
"老马太贪心了,这不是明摆着敲诈吗?"
"不行就绕过他家,走别的路!"
眼看众怒难犯,马老汉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三万二已经是意外之喜了,再逼下去,恐怕会引起众怒。
他咳嗽一声,装模作样地说:"看在乡亲们的面子上,我就勉强接受吧,不过得加上县里那两千,凑个三万五,这事就算了结了。"
张和平松了口气,赶紧应下:"行,就这么定了,老马叔。"
刘大胆立刻让人拟了一份协议,马老汉签字按了手印,这事总算告一段落。
第二天,施工队开始正式施工,推土机轰隆隆地开进了马老汉家的麦地,短短几小时,就把麦苗全部推平,场地也被夯实。
之后,工人们开始铺设钢筋,浇筑混凝土,一条崭新的水泥路雏形开始显现。
马老汉和王氏站在一旁看着,脸上说不出是喜是忧。一方面,失去了两亩良田,心里确实不是滋味;另一方面,能拿到三万五的赔偿,又让他们感到欣喜。
"路修好了,咱家门前就是水泥路,确实方便多了。"王氏小声对马老汉说。
马老汉轻哼一声:"方便是方便,但他们太小气了,才给三万五,我这地少说也值三万五!"
村民们听到这话,纷纷侧目,心里对这对老夫妻更加不满了。
路修到一半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由于天气突变,下了一场大雨,刚浇筑的混凝土还没完全凝固,路面出现了一些裂痕。施工队不得不重新修补,这一耽搁就是好几天。
马老汉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得意:这就是报应,谁让他们不给我三万五。要是给了我三万五,哪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雨过天晴,施工继续。为了赶工期,施工队加班加点,终于在预定日期前完成了道路的主体工程。
一条宽约五米的水泥路,笔直地穿过村庄,直通大路,路面平整光滑,路边还装了路灯,夜晚也能安全通行。
村民们看着这条崭新的水泥路,无不欢欣鼓舞。有人拿着扫帚清扫路面,有人在路边栽花种草,整个村庄焕然一新,充满了生机。
唯独马老汉家,大门紧闭,仿佛与外界隔绝。马老汉拿到钱后,就把钱存进了银行,和平常一样过着节俭的生活,好像那三万五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村民们对他的做法早已心生芥蒂。虽然表面上没人说什么,但暗地里,一股不满的情绪正在蔓延。
大约一个月后,马强从城里回来了,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在厂里相中了一个姑娘,对方家里也同意了,准备年底结婚。
马老汉和王氏听了,喜出望外。王氏忙不迭地问:"那姑娘家里条件怎么样?要彩礼吗?"
马强有些不好意思:"他家条件还行,在县城有套房子,工厂里也是小组长。彩礼嘛,说是不要太多,意思意思就行,主要看咱家是不是真心对她好。"
马老汉大喜过望:"这么好的姑娘,上哪找去?赶紧把婚期定下来,别夜长梦多!"
王氏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咱家存了二十万,够在县城买套小房子了,再置办些家具,你们小两口就能安家了。"
马强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爸,妈,谢谢你们。对了,婚礼准备在村里办,到时候请几十桌,热热闹闹地。"
马老汉一听就皱眉:"几十桌?那得多少钱啊?能不能简办点?"
马强摇摇头:"爸,这可是我一辈子的大事,再说咱家条件不差,在村里也有面子,不能太寒酸了。再说,小丽(马强对象的名字)家里人也会来,得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啊。"
04
王氏拉了拉马老汉的衣袖:"老头子,孩子说得对,这事可马虎不得,要风风光光地把儿媳妇娶进门,别让人笑话咱家吝啬。"
马老汉听了,虽然心疼钱,但想到终于能抱上孙子,也就勉强答应了:"行吧,就按你们说的办,不过也别太铺张,咱家又不是大户人家。"
接下来的日子,马家开始忙碌起来。王氏每天都在张罗婚礼的事情,请厨师,定酒席,准备礼品,购置新衣,事无巨细都要亲自过问。马老汉则负责联系车队,准备接亲用的车辆。
马强的婚期定在十月十五,按当地风俗,这是个黄道吉日,寓意美满幸福。
婚礼前一周,马强未来的岳父岳母来村里看望未来亲家,马老汉和王氏热情招待,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特意杀了只鸡,这在平时是很少见的事情。
饭桌上,小丽的父亲张德民笑呵呵地说:"老马啊,听说你们村刚修了条水泥路,可真不错,我们一路开进来,又平又稳,比以前强多了。"
马老汉脸色微微一变,笑着回应:"是啊是啊,国家政策好啊,关心我们农村人。"
张德民又问:"那路是不是经过你家门前?看样子很方便啊。"
马老汉尴尬地点点头:"嗯,就在门前过。"
张德民感慨道:"真好啊,以后小丽回娘家,也方便多了。对了,到时候结婚的车队走这条路进村,肯定气派!"
马老汉和王氏勉强陪笑,心里却发虚,生怕人家知道自己当初阻挠修路的事情。
晚上,亲家走后,马老汉对王氏小声说:"看样子亲家对咱家还满意,千万别让他们知道那修路的事,别坏了孩子的好事。"
王氏点点头:"我明白,这几天我多出去走动走动,和村里人打好关系,别让他们在亲家面前说闲话。"
婚礼当天很快到来,清晨,阳光明媚,天气晴朗,仿佛老天也在祝福这对新人。
马家门前挂满了红色的气球和彩带,院子里摆满了桌椅,几个厨师正在忙碌地准备午宴的菜肴。马老汉和王氏穿上了新衣服,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上午九点,接亲车队准时出发。马老汉特意租了十辆小轿车,全部贴上了喜字和彩带,浩浩荡荡地驶向县城。
马老汉和王氏坐在第二辆车上,跟在马强的车后面,一路上不停张望,生怕出什么岔子。
车队很顺利地到达了小丽家,按照当地习俗,新郎要接受一系列"考验",比如唱歌、答题、甚至俯卧撑等,证明自己有能力照顾新娘。
马强一一过关,最终在一片欢笑声中迎接到了美丽的新娘。
小丽穿着洁白的婚纱,在父母的陪伴下,含羞带笑地上了花车。亲友们纷纷送上祝福,车队在鞭炮声和欢呼声中启程返回马家屯。
一路上,马老汉和王氏都很兴奋,不停地向亲友们介绍沿途的风景和村里的变化。
"快到村口了,那条新修的水泥路就在前面。"马老汉指着远处说,言语间满是自豪。
车队缓缓驶进村口,正要转上那条崭新的水泥路时,突然停了下来。
马老汉纳闷地探出头:"怎么停了?前面怎么停了村里怎么会堵车!"
马老汉急匆匆地下了车,站在水泥路的边沿,不可思议地看到眼前的景象,只觉得两眼发直,嘴巴微张,整个人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