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凌晨三点十七分,季沉舟站在警戒线外,盯着那尊被扭转方向的青铜貔貅。

貔貅本该镇宅纳福,此刻却獠牙外露,直指客厅中央的尸体。血腥味混着线香诡异的甜腻,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季老师。"郑岩快步走来,警用手电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死者情况特殊,我们怀疑——"

"风水局杀人。"季沉舟打断他,目光落在尸体胸口插着的七根桃木钉上。北斗七星的排列,精准得令人心惊。

他往前迈了一步,鞋底碾碎几粒散落的香灰。死者左手握着一只罗盘,右手攥着一截焦黑的木片。

季沉舟的呼吸骤然停滞。

二十年前,武当山紫霄宫大火后,师父的遗物里就有这样一块带着雷击纹的《鲁班书》残页。

"死者徐明远,48岁,古建筑承包商。"郑岩翻开笔记本,"今早保洁发现时,尸体已经——"

"你说他叫什么?"季沉舟猛地抓住郑岩的手腕。

手电的光一晃,照亮了死者青白的脸。

那道从眉骨延伸到下颌的疤痕,像一道闪电劈进季沉舟的记忆。

——是他失踪十年的师兄。



解剖室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

季沉舟盯着X光片上的金属反光点,喉咙发紧:"你们在他胃里发现了什么?"

法医推来不锈钢托盘。

一枚生满铜绿的八卦镜躺在血水里,边缘刻着"雷火瘟"三个小字。

郑岩戴上手套,翻转镜面:"背面有新鲜刻痕,像是……"

"二十四山向。"季沉舟突然抢过八卦镜,冲向窗边。

月光透过镜面铜锈,在地砖上投出模糊的光斑图案。

他的声音发颤:"是坐标!凶手在预告下个作案地点——城北湿地公园的辰位!"

郑岩的对讲机突然炸响刺耳的电流音:"郑队!公园值班室报告发现……"

杂音中,传来惊恐的喊叫:"雕像流血了!"

湿地公园的玄武岩雕像,眼窝正汩汩涌出暗红液体。

季沉舟蹲下身,指尖触到雕像底座的石缝。

——某种尖锐金属在黑暗中闪烁。

他撬出半片锋利的青铜戈,刃口沾着香灰。

"戌时三刻,金煞冲宫。"他擦去戈身上的泥垢,露出阴刻的卦象。

罗盘指针突然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东南方向。

郑岩的手机同时亮起。

监控画面里,市博物馆汉代玉衣展柜前,一个穿道袍的身影正用朱砂画符。



"你早知道会是张馆长,对不对?"郑岩把季沉舟堵在档案室,枪口若有若无地指向他,"第三个死者胃里的玉琮,正好是博物馆上周失窃的文物。"

季沉舟翻检着二十年前的火灾调查报告。

泛黄的档案照片里,师父焦黑的尸体,呈现与师兄相同的北斗七星钉排列。

他猛地合上文件:"凶手在还原当年的场景,但顺序错了……"

刺耳的玻璃碎裂声打断了他。

走廊尽头的消防柜突然爆裂,水流在瓷砖地面蜿蜒成诡异的符咒形状。

季沉舟的罗盘"咔"地裂开,指针笔直指向——

郑岩的心口。

"寅时将至。"郑岩的表情突然变得陌生。

他缓缓撕开衬衫。

心口处,赫然纹着与死者手中残页相同的雷击纹。

"师父没教过你吗?"他轻声说,"《鲁班书》缺的那页,写的是逆改风水的借命之术。"

季沉舟倒退着撞上档案架。

二十年前的记忆突然颠倒——

那场大火根本不是意外。

是三个徒弟为争夺秘术,联手弑师。

现在,轮到当年唯一活下来的他,来偿还这笔血债。

"你故意让我看破风水局。"季沉舟突然醒悟,"需要传承人自愿献祭,才能完成仪式,对不对?"

他的手悄悄摸向背后的铜钱剑。

剑穗上,七枚铜钱正发出不祥的嗡鸣。

季沉舟的指尖刚触到铜钱剑穗,郑岩的枪口已经抵上他的眉心。

"别动。"郑岩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知道铜钱为什么在响吗?因为它们认得真正的主人。"

剑穗上的铜钱震颤得越发剧烈,红线突然崩断。七枚铜钱叮当落地,每一枚都诡异地竖着旋转起来。

季沉舟盯着地上旋转的铜钱,突然想起师父临终前塞给他的那张残页——上面用辰砂写着"七钱锁魂"四个字。当时他以为那是镇邪的法门,现在才明白,那是师父用最后力气给他下的护命咒。

"你算错了一件事。"季沉舟突然笑了,鲜血从他咬破的舌尖滑落,"《鲁班书》缺的那页,当年就被师父烧了。"

郑岩的表情第一次出现裂痕。

档案室的灯光突然剧烈闪烁,地上的水流符咒像被无形的手搅动,扭曲成全新的图案。季沉舟趁机猛踹档案架,数十本案卷劈头盖脸砸向郑岩。

在郑岩踉跄后退的瞬间,季沉舟扑向最近的那枚铜钱。指尖触及铜钱的刹那,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铜钱内穿的方孔里,他看见二十年前的真实画面:

紫霄宫的偏殿里,年轻的郑岩跪在师父面前,而师父手里捧着的根本不是《鲁班书》,是一面刻着北斗七星的青铜镜。镜面反射的月光下,另外两个师兄正悄悄举起桃木钉...

"原来如此。"季沉舟哑着嗓子抬头,"你们要的根本不是书,是能逆转风水的'天机镜'。"

郑岩的枪响了。

子弹穿透季沉舟左肩的瞬间,地上的六枚铜钱突然腾空而起,在空气中排成北斗七星阵。最后那枚铜钱稳稳接住子弹,"铛"的一声脆响,弹头竟化作一撮香灰飘散。

"不可能!"郑岩疯狂扣动扳机,"七钱锁魂阵早就..."

"早就被你破了?"季沉舟抹去嘴角的血,"但你忘了,铜钱认主。"

他猛地将手中铜钱拍向地面。香灰组成的符咒突然燃起幽蓝火焰,火舌顺着水流符咒反噬向郑岩。在郑岩的惨叫声中,季沉舟看见他心口的雷击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借来的命,终究要还的。"

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季沉舟最后看了一眼在蓝火中扭曲的郑岩,转身撞开消防通道的门。冷雨拍在脸上时,他摸到口袋里多出的硬物——那枚接住子弹的铜钱,此刻正烫得惊人。

远处传来警笛声,季沉舟望向乌云密布的天空。他知道,这场横跨二十年的风水杀局,才刚刚开始...

季沉舟在雨中踉跄前行,铜钱在掌心灼烧的温度几乎要烙进血肉。他拐进一条暗巷,湿透的衬衫贴在背上,左肩的枪伤开始渗出淡金色的血液。

"果然如此..."他盯着掌心血珠,想起师父常说他是"庚金化水"的命格。巷口路灯突然爆裂,玻璃碎片在雨中悬浮成诡异的阵型。

"季先生。"阴影里走出个打黑伞的女人,青白的手指递来一方绣着八卦纹的手帕,"您的血,会引来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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