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曾以为,藏族的「天葬」只存在于传说和纪录片中。
作为一名摄影师,我拍摄过许多民族文化,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亲眼目睹这样一场神圣而震撼的仪式。
那是一段改变我生命轨迹的经历,让我对生死有了全新的认知,也让我明白了艺术、信仰与生命的深刻连接。
01
那是去年深秋,我在四川甘孜藏区进行风光摄影创作。一天傍晚,我在一个偏远村落拍摄日落时,遇见了一位名叫桑丹的老人。
他看到我的相机,主动上前搭话:「你是来拍照的吧?这里的风景确实美。」
我有些惊讶于他流利的普通话,随即展开了交谈。
桑丹曾是当地小学的校长,退休后回到村里安度晚年。聊天间,他得知我对藏族文化很感兴趣,眼神忽然变得复杂起来。
「如果你真的想了解我们的文化,明天有个机会。」他沉默片刻后说道,「我的孙女曲珍,前几天离世了,明天将举行天葬仪式。」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
「曲珍是我们家族的骄傲,」桑丹的目光投向远方的雪山。
「她是当地最年轻的唐卡画师,曾在拉萨和尼泊尔学习传统绘画技艺。一年前,她被诊断出一种罕见的血液疾病,医生说最多能活半年。」
「她回到村子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创作上,完成了许多作品。上周,她告诉我们她准备好了,然后平静地离开了。」老人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我感到一阵心痛。
面对桑丹的邀请,我内心挣扎不已。作为外来者,参与如此私密的仪式是否妥当?但对藏族文化的好奇和对曲珍故事的触动最终让我点头答应。
「只是请记住,」桑丹离开前认真地说,「不要拍照,不要打扰仪式,尊重我们的传统。」
夜里,我辗转难眠。脑海中浮现出无数关于天葬的传闻和影像,既好奇又恐惧,又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动摇。但一想到这可能是真正了解藏族生死观的难得机会,我还是决定赴约。
02
次日凌晨四点,天还漆黑一片,桑丹已在村口等我。他穿着藏族传统服饰,神情肃穆却又平和。
我们乘坐一辆旧吉普车,沿着蜿蜒的山路向高处驶去。车里还有几位面容沧桑的藏族老人,他们用藏语低声交谈,偶尔向我投来好奇的目光。
车窗外,星空璀璨,雪山在微弱的星光下若隐若现。
「曲珍很小的时候就显露出艺术天赋,」一路上,桑丹向我讲述他孙女的故事。
「她六岁能画出栩栩如生的动物,十岁开始学习唐卡基础,十五岁就被拉萨的大师收为弟子。」
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我。
照片中是一位穿着藏式服装的年轻女子,明亮的眼睛中透着智慧与灵气,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温和的笑意。她端坐在工作台前,手中握着细细的画笔,背后是一幅正在绘制的唐卡。
「这是她二十岁时的照片,在拉萨学艺期间拍的。」桑丹轻抚照片,「她的画被称为『有灵魂的颜色』,很多寺庙都请她创作佛像唐卡。」
「去年她病倒时,正在创作一幅关于生死轮回的大型唐卡。」车里另一位老人用略显生硬的普通话插话道。
「她说那是她一生中最重要的作品,即使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也坚持要完成它。」
我沉默地听着,注视着窗外逐渐泛白的天际。雪山在晨光中显露出轮廓,如同一位沉睡的巨人。
经过近两小时的颠簸,我们抵达了一个海拔颇高的平台。
下车时,冷风夹杂着雪粒扑面而来,刺得脸颊生疼。这里视野开阔,四周群山环绕,远处的雪峰在朝阳中闪耀着金色的光芒。
平台上已聚集了二十多人,有老人,有年轻人,甚至还有几个孩子。他们或站或坐,神色平静,低声交谈。没有人哭泣,没有嚎啕,与我印象中汉族丧礼的悲恸场面截然不同。
「那是尼玛,天葬师。」桑丹指向一个正在远处忙碌的人影,「她是这一带很有经验的觉巴,也是曲珍的远房姑姑。」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位五十多岁的藏族妇女。
她身材不高但结实有力,脸上的皱纹像山间的沟壑。她穿着一件厚实的黑色长袍,头上系着红色头巾,正在一块平整的石台旁准备各种工具。
「天葬在我们藏族文化中是很神圣的仪式,」桑丹解释道,「我们相信人死后,灵魂会离开肉体。通过天葬,我们将肉身布施给天空中的神鸟,完成最后一次善行。」
此时,天已大亮。我注意到远处的山坡上聚集着黑压压的一群秃鹫,它们静默地等待着,偶尔拍打翅膀,如同一群穿着黑袍的僧侣。
03
不久,从山下缓缓走来几个人,他们抬着一个被白布包裹的担架。我知道,那一定是曲珍的遗体。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让抬担架的人通过。桑丹轻轻握了握我的手臂,示意我跟上。我心跳加速,既紧张又好奇,跟着人群走向那块石台。
白布被小心地揭开,曲珍的遗体呈现在石台上。
那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
她看起来如此安详,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尽管疾病已经夺走了她的生命力,使她的面容显得消瘦苍白,但依然能看出她生前的美丽。
她有着高耸的颧骨,细长的眉毛,挺直的鼻梁,嘴唇略显苍白但形状优美。
我感到一阵恍惚——这个年轻的生命,这个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如今就这样静静地躺在高原的石台上,即将以一种我曾经难以想象的方式与世界告别。
周围的藏族人开始低声诵经,经文的声音回荡在高原清冽的空气中。尼玛走上前来,在曲珍的额头上轻轻点了三下,然后开始着手准备仪式。
我站在稍远的位置,心情复杂地注视着这一切。作为一个外来者,我既感到震撼,又有种难以名状的敬畏。
桑丹站在我身旁,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轻声说道:「不必害怕,这是最自然的事情。生与死,本就是一体的两面。」
尼玛开始了她的工作。
她先是脱下外袍,换上一件带有深色污渍的粗布衣,手上戴上厚实的手套。然后,她拿出几把形状各异的刀具,在石台边缘的水盆中浸湿、擦拭。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从容不迫,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而非常人眼中可能显得恐怖的工作。
「尼玛不仅是天葬师,还是一位修行者。」桑丹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通晓佛经,精通藏医,能帮助亡者的灵魂顺利转世。」
此时,我注意到山坡上的秃鹫开始骚动。它们展开巨大的翅膀,在空中盘旋,仿佛感知到仪式即将开始。
尼玛开始进行天葬仪式的核心部分。她从腰间取出一把锋利的弯刀和一把小型短斧,刀锋在晨光中闪烁着寒光。她的每个动作都仿佛经过千百次练习,既快速又准确。
那一刻,我的呼吸凝滞在喉咙,双眼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牵引,无法从眼前的景象上移开。
恐惧与好奇在我的内心激烈碰撞,形成一种奇特的矛盾——我既想逃离这令人战栗的场景,又被一种无法言说的力量所吸引,渴望见证这古老仪式的全部过程。
尼玛解开了曲珍颈上的白色哈达,仔细地将她的头部置于一块平整石板上。她的动作精准而从容,没有丝毫的犹豫或迟疑。
她从额头开始下刀,锋利的刀刃贴着头皮缓缓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