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三年未归，我推开家门，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我从未听说过的继父。
"你...你是？"他站在那里，仿佛见了鬼般，脸色变得苍白。
母亲紧张地介绍："明明，这是林叔叔，我们...去年结婚了。"
那瞬间的尴尬无法形容，但更让我困惑的是，
为什么这位林叔叔见到我的第一眼，不是惊讶，而是恐惧？
01
我站在熟悉的小区门口，手里拖着行李箱，心中五味杂陈。北京初夏的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身上，让我觉得有些闷热。三年了，整整三年没回来过这个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我叫陈明，今年32岁，在北京一家知名建筑设计公司担任项目主管。这份工作是我一手争取来的，当初不顾母亲的反对，放弃了家乡稳定的公务员岗位，执意北上追求建筑设计的梦想。那场争吵至今记忆犹新，母亲通红的眼眶，颤抖的声音，还有最后那句"你就是不听劝，总有一天会后悔"。
事实上，在某种程度上，她的预言成真了。虽然我在事业上小有成就，但感情生活却一团糟。我和相恋五年的未婚妻林小雨，就在准备结婚前夕分手了。原因很复杂，表面上是因为她父母不同意女儿嫁给一个"没有北京户口的外地人"，但我知道，小雨对我长期以工作为由疏忽她的不满，才是真正的导火索。
最讽刺的是，当初我离开家乡时，母亲警告过我："北京那地方，人心冷漠，到头来你会发现，真正在乎你的只有家人。"而我，却固执地认为她只是不舍得我离开。
深吸一口气，我按下了熟悉的单元门密码：0825，母亲的生日。令我惊讶的是，密码竟然没变。这个小小的细节，让我内心升起一丝暖意。也许，无论我如何辜负她的期望，在母亲心中，我依然是那个需要她牵挂的孩子。
电梯缓缓上升到六楼，我站在6-2门前，犹豫了片刻才按响门铃。没有提前打招呼就回来，不知道母亲会作何反应。上一次通话是在两个月前，她听起来很健康，也很忙碌，说起社区老年大学的活动时充满活力。
"来了，来了。"熟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随即门锁转动，一张略显惊讶的脸出现在面前。
"妈。"我轻声唤道。
母亲愣在原地，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她比我记忆中苍老了些，头发已经全白了，但精神看起来不错，穿着整洁的家居服，脸色红润。
"明明？真的是你？"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我的脸，像是确认我不是幻觉。
"是我，妈。我回来看看你。"我尴尬地笑了笑，"没提前说，想给您个惊喜。"
母亲突然紧紧抱住我，力道大得出乎我的意料。我感觉到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知道她在无声地哭泣。这一刻，所有的隔阂、争吵、失落都化为乌有，只剩下最本真的母子情深。
"好孩子，终于肯回来了。"母亲擦了擦眼泪，拉着我的手往屋里走，"快进来，家里有点乱，没准备。"
我跟着走进去，立刻注意到家里的变化。客厅的布置焕然一新，原来那套用了二十年的老沙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套浅灰色的布艺沙发。墙上挂着几幅风景画，看起来挺专业；茶几上摆着一个精致的盆景，生机盎然；电视柜上还多了不少装饰品。最引人注目的是墙角那架钢琴，闪着优雅的黑色光泽——这绝对是新添置的，我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家里有钢琴。
"家里变化挺大啊。"我随口评价道，把行李箱靠在墙边。
"是啊，这几年......有些变化。"母亲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犹豫，"明明，妈有些事要告诉你。"
就在这时，卫生间的门打开了，一个约六十岁左右的男人走了出来。他中等身材，头发花白但很整齐，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休闲衬衫和灰色长裤，看起来很精神。但让我注意的是，当他看到我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脸色瞬间苍白，眼中流露出明显的惊恐。
"这是......"我看向母亲，等待解释。
母亲深吸一口气，走到那位男士身边，轻轻拉住他的手："明明，这是林叔叔，林建国。我们......我们去年结婚了。他现在是你继父。"
我感到一阵眩晕，仿佛被人当头一棒。母亲再婚了？而且已经一年了，却从未告诉我？
"您好，林叔叔。"我机械地打着招呼，努力维持表面的礼貌。
"你...你好。"林建国的声音明显在颤抖，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你就是明明吧？久仰久仰。"
这反应太奇怪了，远超出见到继子应有的紧张。他看我的眼神中除了紧张，还带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像是恐惧，又像是愧疚。
"林叔叔，您怎么了？看起来不太舒服。"我试探着问道。
"没，没什么，可能是天热有点中暑。"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眼神依然闪烁不定，"你先坐，我去倒水。"
说完，他几乎是逃似的躲进了厨房。这异常的反应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也让原本就尴尬的气氛更加凝重。
母亲拉着我在沙发上坐下，表情既欣喜又忐忑："孩子，妈知道这事应该早点告诉你，但你那时候正忙着项目，我不想打扰你。后来越拖越久，反而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妈，我不是责怪您再婚的事。"我叹了口气，"您有权利追求自己的幸福。只是......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如果不是我突然回来，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母亲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我怕你接受不了。你爸走得早，我一个人把你拉扯大，好不容易等你有出息了，又因为你的工作和对象的事跟你闹翻......我怕你觉得我背叛了你爸，也背叛了你。"
我沉默了。父亲在我十二岁那年因车祸离世，之后的二十年里，母亲一直独自支撑着这个家，含辛茹苦把我养大。她有权利寻找自己的幸福，我无权干涉。但被瞒在鼓里的感觉，依然不好受。
"林叔叔是什么人？你们怎么认识的？"我换了个话题。
"他是退休教师，初中教语文的。"母亲的表情柔和下来，"我们在社区老年大学认识的，他教钢琴班，我去学的。他为人很好，很体贴，对我也很照顾。"
这时，林建国端着茶盘从厨房出来，上面放着三杯茶和一盘水果。他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但表情已经平静了许多。他小心翼翼地把茶盘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在了离我最远的单人沙发上。
"尝尝这个茶，西湖龙井，今年新茶。"他推了一杯茶给我，声音刻意放得温和。
我道谢接过，注意到他始终避免与我直接目光接触。这种异常的行为更加深了我的疑惑：这个男人到底在害怕什么？
接下来的谈话显得有些干巴巴的。我们谈论天气、我的工作、北京的生活，但整个过程中林建国都表现得拘谨而警惕，仿佛在防范着什么。每当我直视他时，他总会迅速移开目光。
晚饭是母亲亲自下厨做的，几乎都是我爱吃的菜：红烧排骨、清蒸鲈鱼、炒芥蓝、西红柿蛋汤。餐桌上的气氛比下午稍微轻松些，但林建国依然很少说话，只是时不时地给我和母亲夹菜。
"对了，林叔叔，您以前在哪所学校教书啊？"我状似随意地问道。
林建国手中的筷子明显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菜："市第三中学，退休前一直在那教语文。"
市第三中学？那不是我初中读的学校吗？我皱了皱眉，努力回忆着初中时期的语文老师，但印象已经很模糊了。那时的我正值叛逆期，又恰逢父亲去世，对学校里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
"第三中学？那我们可能见过啊，我初中就在那读的。"我说道。
林建国的脸色再次变得苍白，勉强笑了笑："可能吧，学校学生那么多，我教了三十多年书，实在记不清了。"
母亲立刻转移了话题："明明，你这次回来准备待多久？要不要我把你房间收拾出来？这些年你不在，我把一些旧东西放在你房间了。"
"我准备待一周左右。"我回答道，同时注意到林建国听到这个消息时，肩膀明显放松了一些，"房间不用特意收拾，我睡沙发就行。"
"那怎么行！"母亲立刻反对，"你房间一直给你留着呢，就是有些杂物，我和你林叔叔一会儿收拾一下就好。"
晚饭后，母亲和林建国去收拾我的房间，我则主动承担了洗碗的任务。站在厨房的水槽前，我的思绪万千。母亲再婚这件事本身并不让我震惊，让我在意的是她的隐瞒，以及林建国那异常的反应。如果他真的是我初中的语文老师，为什么见到我会如此惊恐？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这次回家的意义，似乎比我预想的要复杂得多。我原本只是想修复与母亲的关系，现在却陷入了一个关于过去的谜团中。或许，这几天我需要做些调查了。
房间收拾好后，母亲带我进去。我的房间基本保持着我离开时的样子，只是更整洁了，被褥也是新的。床头柜上还放着我小时候的照片，是我和父亲在动物园的合影。
"都收拾好了，你早点休息吧，路上累了一天了。"母亲温柔地说道，顺手把空调打开，"明天想吃什么，妈给你做。"
"妈，您别太麻烦了，随便做点就行。"我笑着说，"对了，林叔叔他......"
"他人很好的，你慢慢就会了解的。"母亲打断我，似乎不想多谈这个话题，"好了，早点休息吧。"
门关上后，我躺在久违的床上，盯着熟悉的天花板。窗外，城市的夜色渐深，偶尔传来几声狗叫。我闭上眼睛，脑海中却挥之不去林建国见到我时那惊恐的表情。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一定有故事。而接下来的几天，我一定要弄清楚真相。
02
第二天早晨，我被窗外的鸟叫声唤醒。熟悉的房间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床头的闹钟显示早上七点半，比我在北京的起床时间要早得多。
推开门，我闻到了厨房飘来的香气。母亲已经起床做早餐了，这是她几十年如一日的习惯。客厅里没有林建国的身影，我猜他可能还在卧室。
"妈，早。"我走进厨房，看到母亲正在煎鸡蛋。
"醒了？我做了你爱吃的葱油饼和鸡蛋。"母亲回头冲我笑笑，"睡得还好吗？"
"挺好的，很久没睡这么安稳了。"我倚在门框上，看着母亲忙碌的背影，突然有些愧疚，"妈，对不起，这三年都没回来看您。"
母亲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翻动锅里的葱油饼："知道错了就好。妈不怪你，知道你工作忙。"
就在这时，林建国从主卧走出来，已经穿戴整齐，看起来要出门的样子。见到我，他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常态，甚至挤出一丝笑容："早啊，小陈。"
"林叔叔早。"我礼貌地回应，观察着他的表情，"您这是要出门？"
"是啊，老同事聚会，之前就约好了。"他边说边拿起桌上的车钥匙，"你和你妈好好聊，我晚上回来。"
说完，他匆匆向母亲打了声招呼，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家。门关上后，我看向母亲："林叔叔平时也这么忙吗？"
母亲端上热腾腾的早餐，摇摇头："没有，他平时很宅的。可能......"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词句，"可能是想给我们母子独处的空间吧。"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决定暂时不追问。早餐很美味，葱油饼外酥里嫩，和煎蛋搭配得恰到好处。我们聊了聊我在北京的工作，母亲的社区活动，气氛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妈，您认识林叔叔多久了？"趁着话题自然，我问道。
"差不多四年了。"母亲的表情柔和下来，"开始只是老年大学的师生关系，后来慢慢熟悉了，一起参加些活动，去年决定结婚的。"
"为什么突然决定再婚？"我好奇地问，"之前这么多年不都挺好的吗？"
母亲放下筷子，看着我："明明，人老了，总想有个伴。你爸走了这么多年，我一个人也挺孤独的。你工作忙，我也不想打扰你。林叔叔人很好，很理解我，对我也很照顾。"
我点点头，理解母亲的感受："林叔叔对您好就行。只是他昨天见到我的反应......"
"他可能是有点紧张吧，毕竟第一次见你。"母亲有些敷衍地解释，随即问道，"对了，你今天有什么安排？"
看得出母亲在回避这个话题，我也不便多问。早餐后，我决定出门走走，顺便联系几个老同学。临走前，我特意问母亲要了家里的钥匙，告诉她可能会晚点回来。
城市变化了不少，但老街区的骨架依然熟悉。我漫步在记忆中的街道上，来到曾经的母校——市第三中学。学校大门依然是那个样子，只是墙面刷新了，门口多了几棵高大的树木。正值暑假，学校里安静得出奇，只有几个老师模样的人进进出出。
我站在校门口，努力回忆初中时期的点点滴滴。那时的我正处于叛逆期，加上父亲刚去世不久，整个人沉浸在悲伤和愤怒中，对学校里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但隐约记得，我确实有过一位姓林的语文老师，只是印象已经模糊了。
正在沉思时，手机响了，是约好的老同学王强。
"老陈！真的是你啊！"王强的声音依然洪亮，"三年不见，听说你在北京混得不错啊！"
我们约在学校附近的一家老茶馆见面。王强比记忆中胖了一圈，但爽朗的性格没变。他在本地一家银行工作，已经结婚生子，过着安稳的小城生活。
"听说你妈再婚了？"寒暄过后，王强直接问道。
"昨天刚知道。"我苦笑着摇头，"我妈瞒了我一年多。"
"哎，阿姨也是为你考虑吧。"王强喝了口茶，"林老师人不错，在我们这一片挺有名的，教出不少有出息的学生。"
"林老师？"我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称呼，"你认识我继父？"
"当然了，他不是我们初中的语文老师吗？"王强诧异地看着我，"林建国老师啊，我们班主任。你不记得了？"
我愣住了。虽然昨天就有所猜测，但得到确认还是让我震惊。林建国真的是我初中的班主任？为什么我几乎没什么印象？
"说实话，我对初中的事记得不是很清楚。"我坦白道，"那时候我爸刚走，整个人状态不好。"
王强点点头，似乎理解："也是，那会儿你挺叛逆的，天天跟老师对着干，特别是林老师。"
"我跟林老师有过节？"我更加困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