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霞儿,婚宴结束后你们来一下,我有事跟你们说。"

婚礼喧嚣中,继父的声音格外清晰,眼里闪烁着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与姐姐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婚宴过后,我们推开了那扇门。

刹那间,我们同时愣在了门口,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姐姐倒吸一口冷气:"爸,这是..."

01

我叫李梅,今年二十八岁,是这个家中的小女儿。

十二岁那年,我的生父离开了人世,留下我、姐姐和母亲相依为命。

生父走后的第二个冬天,王叔走进了我们的生活,带着他十岁的儿子小王。



那时的我,对这个闯入者充满了戒备和敌意。

记得第一次见面,王叔弯下腰,小心翼翼地递给我一个纸包:"听说梅子喜欢吃酸梅糖?"

我没有接,只是固执地躲在母亲身后,用敌意的目光打量着这个陌生男人。

母亲轻轻推了我一下,低声说:"梅子,要有礼貌。"

我勉强接过糖,没有道谢,快速地缩回了自己的小世界。

那晚,我听到母亲在房间里低声啜泣,心里的怨恨更深了一层。

我认为是王叔的出现,夺走了母亲对父亲的思念。

姐姐李霞比我大两岁,比我更早接受了这个重组家庭的现实。

"梅子,"她坐在我的床边,轻声劝导,"我们应该给妈妈和王叔一个机会。"

我咬着嘴唇,固执地摇头:"他永远不是我爸爸。"

姐姐叹了口气,轻轻抚摸我的头发:"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那时候的我,怎么也想不到,正是这个"闯入者",后来成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柱之一。

王叔待我们的方式,总是小心而又坚定。

他从不尝试取代我们心中生父的位置,却默默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记得我初中毕业那年夏天,广东台风"玲玲"突袭,学校紧急通知家长接孩子。

整个校园乱成一团,家长们纷纷赶来,唯独不见我家人的身影。

雨越下越大,我站在学校门口,湿透的校服贴在身上,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委屈。

就在我几乎要哭出来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雨幕中浮现。

王叔全身湿透,头发紧贴在额头上,却顾不上擦拭,径直朝我跑来。

"梅子!"他气喘吁吁地叫着我的名字,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

我愣在原地,心中的委屈瞬间化作一股热流。

王叔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地披在我身上:"对不起,公司开会,手机静音了,刚看到学校的通知。"



回家的路上,他撑着一把伞,大半个身子却淋在雨中,只为让我不再被淋湿。

那一刻,我第一次感受到了这个男人给予的父爱。

慢慢地,我开始叫他"爸",尽管最初只是出于礼貌。

王叔总是在生活中的细节处流露出对我们姐妹的疼爱。

他记得我们的生日,即使工作再忙,也会准时出现在餐桌前,带着亲手挑选的礼物。

他知道我喜欢下雨天的宁静,每逢大雨,总会端来一杯热可可,静静地放在我的书桌上。

他了解姐姐对音乐的热爱,省吃俭用为她买了一架二手钢琴,摆在我们狭小的客厅一角。

这些年来,我渐渐明白,爱不一定要惊天动地,有时候只是生活中最平凡的陪伴。

02

时光流转,姐姐上了大学,我也从叛逆的少女成长为稳重的成年人。

母亲在我二十四岁那年因车祸离世,这个打击几乎击垮了我们全家。

那段时间,王叔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眼角的皱纹刻得更深,黑发中夹杂了越来越多的银丝。

但他从未在我们面前流露出崩溃的情绪,依然坚强地撑起这个家。

"人总要向前看,"他常对我们说,"你妈妈最希望看到的,就是我们好好活着。"

母亲去世后的第二年,姐姐嫁给了相恋多年的男友,组建了自己的小家庭。

去年,我也在王叔的祝福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如今,这个曾经支离破碎的家庭,在岁月的洗礼下,竟变得比许多血脉相连的家庭更加坚不可摧。

小王,这个继父带来的"弟弟",如今已经长成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他对我和姐姐的称呼,从最初的生疏,到如今发自内心的亲切,这转变背后有多少岁月的痕迹,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今年春天,小王告诉我们,他要结婚了。



听到这个消息,姐姐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梅子,弟弟要结婚了,我们该准备什么礼物?"

我沉思片刻:"姐,这些年王叔待我们如亲生女儿,我们不能在弟弟婚礼上丢了面子。"

姐姐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要不我们各准备六万元的礼金吧?"

六万元,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差不多是我半年的工资。

我默默计算着家庭开支,最后在心里做了决定:"好,就这么定了。"

回家后,我将这个决定告诉了丈夫,他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却理解地点头:"如果你觉得值得,我支持你。"

婚礼前夕,我和姐姐偷偷商量着红包的事宜。

"你说王叔知道我们准备这么多钱,会不会有意见?"我有些担心地问道。

姐姐摇摇头,眼里闪着坚定的光:"他应该会为我们的懂事感到欣慰。"

我点点头,内心却隐隐有种预感,事情或许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婚礼当天,阳光明媚,仿佛连上天都在祝福这对新人。

小王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红毯尽头,眼中闪烁着幸福的光芒。

来宾陆续入场,我注意到王叔站在一旁,神情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今天特意穿了一套新西装,头发也仔细梳理过,看上去精神焕发。

只是眼中不时闪过的落寞,让我猜测他或许在想念母亲,遗憾她无法见证儿子的婚礼。

仪式开始后,我和姐姐上前送上红包,每人六万元,在我们这个小城,已经算是重礼。

小王接过红包,明显愣了一下,随后眼眶微微发红:"谢谢大姐,谢谢二姐。"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让我知道这钱没有白花。

站在一旁的王叔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只是拍了拍小王的肩膀,没有出声。

婚宴上,亲朋好友推杯换盏,气氛热烈。



我听到邻桌的客人在低声议论:"听说那两个姐姐各随了六万呢,真是大手笔啊。"

"是啊,虽然不是亲生的,但这份心意真让人感动。"

这样的评价让我有一种微妙的满足感,仿佛我们终于用行动向所有人证明了些什么。

婚宴接近尾声,宾客渐渐散去,我和姐姐留下来帮忙收拾。

正当我们准备离开时,王叔从背后叫住了我们:"梅子,霞儿,你们跟我来一下。"

他的语气平静,眼神却透着一丝我读不懂的复杂。

"怎么了,爸?"姐姐低声问道,却只换来继父意味深长的一瞥。

我心里不由得一紧,难道我们做错了什么?

王叔没有回答,只是示意我们跟他走进婚宴厅旁边的一间小会客室。

03

走廊上的灯光有些昏暗,映照出王叔佝偻的背影,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姐姐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握住了我的手,无声地给予我力量。

王叔推开会客室的门,侧身让我们先进去。

我俩一进门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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