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你是废物吗?三十五岁的人了还靠父母养活!"郑建国砸向餐桌的拳头让碗筷震颤。
郑伟头低得几乎碰到碗沿,嘴唇紧抿成一条僵硬的线。
"够了!"林美华急忙挡在父子之间,眼中含泪。"给我滚回房间去!"郑建国怒吼。
"爸,我知道您失望,但我不是故意的。"郑伟最终轻声说道,眼角含泪。
没人意识到,这会是他们最后一次全家共进晚餐。
01
晚饭桌上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郑建国望着对面低头扒饭的儿子,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
这已经是他们这个月第三次因为同样的话题争吵了。
"郑伟,你今年多大了?"郑建国放下筷子,眼睛直视着儿子。
"三十五。"郑伟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三十五岁!"郑建国提高了声音,"一个三十五岁的大男人,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整天窝在家里,靠父母养活。你不感到羞耻吗?"
林美华轻轻拉了拉丈夫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但郑建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多年来积压的失望和愤怒如洪水般倾泻而出。
"当初你考上重点大学,我们多骄傲啊!邻居们都羡慕我有这么个好儿子。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是睡觉就是对着那台破电脑,到底在干什么?"
郑伟放下碗筷,脸色苍白:"爸,我没有啃老,我只是暂时..."
"暂时?"郑建国冷笑一声,"你大学毕业回来已经十年了!十年前你说要休息几个月,到现在还在'休息'!这叫暂时吗?"
"建国,别说了。"林美华心疼地看着儿子,"伟伟身体不舒服,让他好好吃饭吧。"
"有什么不舒服的?"郑建国越说越激动,"他就是懒!从小被你惯的!现在好了,三十五岁的人了,还赖在家里不出去!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议论我们吗?说我们把儿子惯成了废物!"
"爸!"郑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低下头去,"对不起,我知道自己很没用。"
"知道没用就改啊!"郑建国拍着桌子,"你看看你同学,哪个不是在外面闯出一番事业?
就连王阿姨家的儿子,学习比你差多了,现在都成了部门经理,买了房子车子,还娶了媳妇。你呢?整天像个蛹一样缩在房间里,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郑伟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低着头。他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像是承受着看不见的重担。
"行了,行了!"林美华终于忍不住打断丈夫,"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每次吃饭都要说这些,有什么用?伟伟才刚好一点,你又要..."
"好什么了?他这样已经十年了!"郑建国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儿子,"郑伟,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打算这样在家啃老到什么时候?"
餐厅里陷入一片可怕的静默。郑伟的手指紧紧攥住裤子,指节发白。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对不起,爸妈。我保证,很快就不会再麻烦你们了。"
说完,他站起身,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轻轻关上了门。
郑建国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怒火稍减,但心中的失望却更深了一层。
他不知道的是,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全家共进晚餐。
02
林美华叹了口气,默默收拾着碗筷。
她望着儿子房间的方向,眼中充满忧虑。
近段时间,郑伟的状况似乎更加糟糕了:整日闭门不出,饭量锐减,眼下的黑眼圈越来越重。她多次提议带儿子去看心理医生,但都被郑建国一口拒绝。
"看什么医生!他不是生病,是懒!"这是郑建国的一贯说法。
林美华不再坚持,只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关心儿子:在房门口放些水果,准备他爱吃的菜,尽量劝阻丈夫少说些伤人的话。但这一切,在越来越紧张的家庭氛围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晚饭后,郑建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眉头紧锁。
他刚退休不久,经济上的压力陡然增加。
虽然有退休金,但要养活一家三口,还是有些紧张。
何况郑伟已经是个成年人,按理说不仅不该啃老,还应该有能力赡养父母。
一想到儿子的现状,郑建国就感到一阵心痛和愤怒。
郑伟从小就是个懂事的孩子,成绩始终名列前茅。
尽管性格内向,不太爱说话,但在郑建国和林美华眼中,他一直是骄傲和希望。大学毕业后,郑伟如愿进入了一家知名的软件公司,前途似锦。
谁知道刚工作一年,郑伟就提出了辞职。
当时他解释说公司环境太压抑,加班太多,想休息一段时间再找工作。
郑建国虽然不满,但也理解年轻人可能需要调整,就同意了。
但谁也没想到,这一"休息"就是十年。
最初的几个月,郑伟确实积极地投递简历,参加面试。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屡屡碰壁。
渐渐地,他开始封闭自己,足不出户,与外界的联系越来越少,甚至连多年的好友都不再联系。
郑建国起初还抱有希望,经常给儿子推荐工作机会,介绍朋友的单位。
但郑伟要么直接拒绝,要么敷衍了事,最终一无所获。
时间一长,郑建国的耐心消耗殆尽,对儿子的态度也从鼓励变成了指责和嘲讽。
"废物"、"没用"、"丢人"......这些字眼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郑建国的训斥中。
每次争吵后,郑伟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待就是好几天。
家里的氛围越来越压抑,就像一个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爆炸。
林美华收拾完厨房,轻手轻脚地来到郑伟房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伟伟,妈给你切了水果,放在门口了。"
房间里没有回应,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林美华等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将果盘放在门口的小桌上,转身离开。
03
门内,郑伟坐在电脑前,双手在键盘上飞舞。
屏幕上是一行行复杂的代码,还有几个打开的对话窗口。
他的眼睛红肿,面容憔悴,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这些年来,郑伟一直活在一种无人理解的痛苦中。
他不是不想工作,而是传统的工作模式让他感到窒息。
大学时期,他就发现自己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在人多的场合会感到极度不安,甚至出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等症状。
刚工作那年,他每天强迫自己面对开放式办公室、无休止的会议和团队活动,最终在一次严重的焦虑发作后选择了辞职。
他本想休息一段时间,调整状态后再寻找更适合自己的工作方式。
但父亲的不理解和社会的偏见让他越来越自卑,最终陷入了抑郁的深渊。
郑伟停下手中的工作,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今晚的争吵似乎是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明白父亲的失望和愤怒,也知道自己在外人眼中就是一个无能的"啃老族"。
但真相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卧室,郑建国揉着惺忪的睡眼醒来。
昨晚的争吵让他心情沉重,但新的一天开始了,生活还要继续。
他起床洗漱,准备去楼下的小公园晨练,这是他退休后养成的习惯。
林美华已经在厨房忙活,准备一家人的早餐。
她的眼睛有些红肿,想必是一夜没睡好。
郑建国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去叫伟伟起床吧,"林美华头也不抬地说,"昨晚他肯定又熬夜了。"
郑建国点点头,走向儿子的房间。
虽然昨晚的争吵让他心烦,但他并不是一个记仇的人。
他希望今天能和儿子好好谈谈,或许能找到一些解决问题的方法。
"伟伟,起床了。"郑建国敲了敲门,没有回应。
他又敲了几下,依然一片寂静。郑建国皱起眉头,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郑伟!开门!"他提高了声音,用力拍打着门板。
林美华闻声赶来,脸上写满担忧:"怎么了?伟伟不开门吗?"
"我敲了好几下了,没反应。"郑建国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郑建国用力推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他退后几步,猛地撞向门板。几次尝试后,门锁终于松动,门被撞开了。
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帘紧闭。
借着从走廊透进来的光线,他们看到郑伟坐在书桌前,头部低垂,一动不动。
"伟伟?"林美华试探性地叫道,声音颤抖。
郑建国快步走到儿子身边,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
郑伟的身体僵硬冰冷,没有任何反应。郑建国打开台灯,刺眼的光线照亮了可怕的一幕:郑伟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桌上散落着空的药瓶和半杯水。
不...不...不!"郑建国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他伸出颤抖的双手捧住儿子冰冷的脸
"伟伟!"林美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扑向儿子。郑建国呆立原地,大脑一片空白,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郑伟的笔记本电脑还开着,屏幕上是一封未完成的邮件。
桌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是郑伟的字迹:
"爸、妈,对不起。我知道我让你们失望了,也知道自己一直是你们的负担。这些年来,我尝试过很多次改变,但都失败了。
我太累了,真的太累了。请相信我,这是最好的解脱,对你们,对我自己。不要太难过,没有我,你们的生活会更轻松。爱你们的儿子,郑伟。"
看完遗书,郑建国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他颤抖着手抱住儿子冰冷的身体,泪水夺眶而出。
"伟伟,爸错了,爸真的错了啊......"他的声音哽咽,充满悔恨和痛苦。
林美华瘫坐在床边,失声痛哭。她一遍遍地抚摸着儿子的脸,仿佛这样就能唤回他的生命。
"我的孩子,我的好孩子......"她的哭声撕裂了清晨的宁静,让人心碎。
警察和救护人员很快赶到。
经过初步检查,确认郑伟是服用过量安眠药自杀的,已经死亡多时。
警方勘察现场,记录了相关情况,询问了郑建国和林美华一些基本问题。
林美华几乎无法回答,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之中。郑建国强忍悲伤,尽量配合警方的工作。
04
当郑伟的遗体被送往殡仪馆后,家里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
林美华被送去医院安抚,她的状态极不稳定,医生建议住院观察几天。郑建国独自一人留在家中,面对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巨大打击。
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呆滞。
墙上挂着的全家福里,郑伟还是个朝气蓬勃的大学生,笑容灿烂。
谁能想到,短短几年后,这个年轻的生命就选择了如此决绝的方式离开?
郑建国回想着昨晚的争吵,想起自己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语,悔恨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他淹没。
如果他能更有耐心一些,更理解儿子一些,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是林美华的妹妹,得知消息后赶来照顾姐姐。
"建国,姐姐现在情绪稳定一些了,但医生说她需要休息。你那边...还好吗?"
郑建国苦笑一声:"我能有什么不好的?只是......"他的声音哽咽了,"只是我儿子永远不会回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道:"建国,节哀。伟伟的事,不能全怪你。谁能想到他会......"
"是我的错,"郑建国打断她,"都是我的错。我逼他太紧了,我不该说那些话的。现在......一切都晚了。"
挂断电话后,郑建国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联系殡仪馆,准备丧葬事宜,通知亲友......但最重要的,是整理郑伟的遗物。
他深吸一口气,走向儿子的房间。推开门,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个房间里,承载了郑伟最后十年的生活轨迹。
床铺整齐,书架上摆满了专业书籍,墙上贴着几张海报,都是些郑建国看不懂的编程语言和框架。
郑建国站在房间中央,环顾四周,心中充满了陌生感。
他突然意识到,虽然和儿子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十多年,但他对郑伟的了解少得可怜。
他不知道儿子喜欢什么,害怕什么,梦想什么。
这些年来,他们的交流仅限于餐桌上的简短对话和偶尔的争吵。
这个念头让郑建国更加痛苦。他走到书桌前,看着儿子生前工作的地方。
电脑已经被警方检查过,现在处于关机状态。
桌上还放着几本技术书籍,一个马克杯,里面的咖啡已经冷掉,可能是郑伟生前最后喝的东西。
郑建国小心翼翼地整理着这些物品,仿佛它们是无比珍贵的宝藏。
当他拉开书桌抽屉时,里面整齐地放着各种文具和文件夹。
他一一查看,希望能找到些什么线索,了解儿子的内心世界。
最下面的抽屉上了锁,钥匙不知所踪。
郑建国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撬开它。他找来工具,小心地撬开锁扣。
抽屉里放着一个黑色的铁盒,同样上了锁。
郑建国的心跳加速了。
这个被双重上锁的铁盒,显然包含着郑伟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
他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铁盒,里面整齐地放着几份文件和一本银行存折。
"这是什么..."郑建国翻看文件,发现是一些合同和协议,上面有郑伟的签名。
他拿起旁边的存折,随手翻开,想看看儿子有没有留下一些积蓄。
当他看到存折上的数字整个人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