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陈国强,你有时间吗?我有急事找你。"食堂里,孙梦洁的脸色苍白,声音在嘈杂中显得格外急促。我放下筷子,看着这个平日里总是光彩照人的女同事,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她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转,手指紧紧攥着一张医院的诊断单。我不知道,这次简单的对话会如何改变我们的命运。



01

我叫陈国强,今年四十二岁,是江南机械厂的生产部主管。这份工作我已经干了十八年,熟悉得就像我每天早晨七点准时响起的闹钟。我的生活很简单:工厂、家、偶尔和老同学聚会喝几杯劣质白酒,然后继续这种按部就班的生活。妻子刘秀兰是镇上小学的语文老师,儿子陈小军即将高考。母亲有高血压和糖尿病,需要定期检查和吃药。我们的收入不高不低,刚好维持着这个小家庭的正常运转。

厂里有个叫孙梦洁的女同事,比我小六岁,在市场部做业务员。她是个能干的女人,经常完成销售任务,公司年会上总能看到她上台领奖的身影。我们不是特别熟,只是偶尔在食堂碰面时聊几句,多是工作上的事情。她留着齐肩的短发,说话做事利落,眼睛里总是闪烁着光芒。听说她是从农村考出来的大学生,凭自己的能力在城市站稳了脚跟,是厂里年轻人的榜样。

那是个普通的四月下午,我正在车间检查新到的设备。手机响了,是孙梦洁打来的。

"陈主管,您现在方便吗?我能单独和您谈谈吗?"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半小时后,我们在厂区后面的小花园见面。春风拂过,但孙梦洁的脸上没有一丝春天的气息。

"陈主管,我知道这个请求很唐突,但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她的手紧紧攥着一个牛皮纸信封,"我母亲突发脑溢血,现在在省医院重症监护室。医生说需要手术,费用大概三十万。我已经东拼西凑了十万,还差二十万。我……我能不能向您借这笔钱?"

她的话像一块石头砸在平静的湖面上。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二十万不是小数目,这是我家几年的积蓄,是准备给儿子上大学和母亲看病的钱。



"孙梦洁,我……"

"我知道这个请求很过分。"她急忙说,"我会写借条,也愿意支付利息。我的车可以抵押给您,还有我的股票。我保证一年内还清。"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让我考虑一下吧。"我最终说。

晚上回到家,饭桌上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

"二十万?"刘秀兰的筷子停在半空中,眼睛瞪得老大,"你疯了吗?那是我们给小军上大学的钱,还有你妈看病的钱!"

"我知道,但她真的很需要。"

"谁不需要钱啊?我们和她又不熟,这么大一笔钱怎么能随便借出去?她有那么多同事,为什么单单找你借?"

"可能是因为我是主管吧,收入相对稳定。"

"哼,她肯定打听过你家的情况。"妻子冷笑一声,"这年头,骗子多着呢。"

我望向墙上母亲年轻时的照片,想起她常说的话:"帮人就是帮己,今天你帮了别人,明天有难处,别人也会帮你。"

第二天下班前,我把孙梦洁叫到办公室。

"钱我可以借给你,但有两个条件。"我直视她的眼睛,"第一,不要利息,一年内还清就行;第二,我要看看你母亲的诊断书和手术方案。"

孙梦洁愣了一下,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沓医院文件给我。我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第二天从银行取出二十万现金,交到她手上。她写了借条,约定分期还款。

"陈主管,我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她的声音哽咽,"这个恩情我记在心里,一定会报答。"

"别这么说,举手之劳。"我笑笑,"你先去忙你妈妈的事吧。"

我没有告诉妻子已经把钱借出去了。那段时间我总是心神不宁,生怕妻子发现存折上的钱少了。为了弥补这个窟窿,我开始接受厂里的加班,每天工作到深夜。母亲的例行检查我也推迟了,说厂里太忙。



02

就这样过了三个月,孙梦洁回来上班了。她变得更加沉默,但工作起来却比以前更加拼命。每个月她都准时还款,从不拖延。有时我在食堂遇见她,她会简单告诉我她母亲的恢复情况。

"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再观察一个月就可以出院了。"

"太好了。"我真心为她高兴。

高考那天,我请了假送儿子去考场。看着他瘦弱的背影消失在考场大门内,我心里默默祈祷。但结果不尽如人意,小军的分数只够上一所普通大学。

"要是有钱给他报个好的补习班,成绩肯定能提高。"妻子叹气道,"算了,能上大学就不错了。"

我内疚地低下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孙梦洁的生活却在好转。半年后,她因业绩突出被提拔为市场部经理,收入大幅提升。又过了三个月,她提前把剩下的钱全部还给了我,还请我全家去市里最好的酒店吃饭。

席间,她告诉我一个意外的消息:"陈主管,我要辞职了。"

"辞职?为什么?你现在不是挺好的吗?"我惊讶地问。

"是啊,工作顺利,但我想回老家发展。"她微笑着说,眼里有光,"我有些新的计划。"

"什么计划?"

"等成功了再告诉你。"她神秘地眨眨眼。

我没有多问。饭后我们互相留了联系方式,然后各自回家。生活重新回到正轨:我继续在工厂工作,儿子去了外地上大学,妻子教她的小学生,母亲的病情保持稳定。

时间流逝,转眼三年过去了。我被提拔为生产部副经理,收入有所增加。儿子在大学表现不错,还获得了奖学金。家里的关系也有所缓和。我几乎忘记了孙梦洁这个人,直到那个改变我命运的夏天来临。

那年六月,厂里突然宣布被一家大型企业收购,将进行大规模裁员和重组。会议室里,厂长拿着名单念着一个个名字,像是在宣读死刑通知书。当我听到自己的名字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陈国强,生产部副经理,因岗位重组被裁,将获得N+1赔偿。"

二十多年的工作就这样结束了。我拎着装个人物品的纸箱走出厂门,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四十二岁,这个年龄既不年轻也不够老,在就业市场上尴尬至极。我开始四处投简历,但回应寥寥无几。即使有面试机会,大多因为"经验不符"或"年龄偏大"而被婉拒。

家里的气氛变得凝重。母亲的病情加重,需要增加药量和检查频率。儿子大三了,还需要学费和生活费。妻子的工资成了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

"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刘秀兰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责备,"其他被裁的人都找到工作了,就你还在家里干等。"

"我一直在找啊,但是没人要。"我无力地辩解。

"那你就去送外卖啊,去工地上搬砖啊,总比在家啥也不干强吧?"

我沉默了。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排斥我。

就在这时,一个老同学聚会改变了我的命运轨迹。

"陈国强,听说你被裁了?"老同学赵明问道。

"嗯,找工作呢,不太顺利。"我苦笑。

"哎,你知道孙梦洁吗?就是以前厂里那个漂亮的市场部经理。"

我心里一动:"知道啊,怎么了?"

"我表弟在青山镇工作,说她在那边做得可好了,开了几家农产品加工厂,还是镇政府的经济顾问呢。"

青山镇,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那是孙梦洁的家乡,记得她提过几次。

回家后,我翻出了尘封已久的通讯录,找到了孙梦洁的电话。犹豫再三,我还是拨通了这个号码。

"喂,请问是孙梦洁吗?"

"是我,请问您是?"

"我是陈国强,江南机械厂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一声惊喜的叫声:"陈主管!好久不见,您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我把自己的处境简单地告诉了她。

"陈主管,你来青山镇吧。"她语气坚定,"我正需要一位有经验的人来管理我的企业。薪水绝对比你在厂里高。"

"可是我对农产品加工一窍不通啊。"

"管理经验是相通的。先来看看再说,不行再回去。"

03

就这样,我带着忐忑的心情踏上了前往青山镇的火车。记忆中贫穷落后的小镇已经焕然一新:宽阔的马路,整齐的街道,还有一座崭新的文化广场。孙梦洁亲自来车站接我,开着一辆低调的国产SUV。



"欢迎来到青山镇。"她笑容和煦,比在厂里时更加从容自信。

接下来的两天,她带我参观了她的企业——三家规模不小的农产品加工厂,以及遍布镇上的农产品直销店。她的创业理念很独特:与当地农民合作,保证收购价,进行标准化加工,然后通过电商平台销往全国各地。

"我给你的职位是运营总监,主要负责生产调度和质量管理,月薪两万,季度有绩效奖金。"她直截了当地说,"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薪水比我在厂里的高出一倍多。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为什么是我?你可以找更年轻、更有经验的人啊。"

"因为我信任你。"她的眼神真诚,"我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人,而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为人。"

我想起了那二十万,心里一暖。

"谢谢你的信任,我接受这个职位。"

回到家,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妻子和母亲。刘秀兰起初有些怀疑,但当她听说薪水后,马上开始计划搬家的事宜。

"秀兰,你的工作怎么办?"

"我可以申请调动,小镇上肯定也需要老师。"她突然变得积极起来。

一个月后,我们一家人搬到了青山镇。公司给我们安排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公寓,离工厂很近。妻子在镇中学找到了教职,工资虽然比原来少一点,但生活成本低了不少。儿子暑假也来了,孙梦洁还特意给他安排了在公司的实习机会。

我以为生活就会这样平稳地继续下去,但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工作半年后,我发现公司的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一些订单无法按时交付,原因是资金不足以购买足够的原材料。我旁敲侧击地了解情况,发现公司贷款有困难,一些农户也开始抱怨收购款拖欠。

一次管理层会议上,我旁听了财务总监的报告,心里不禁一沉。公司看似蓬勃发展,实则资金链紧张。孙梦洁过于激进的扩张策略导致现金流吃紧。

我开始担心自己的工作是否稳定,是否应该未雨绸缪,再找一份工作。

一天晚上,孙梦洁请我到她家吃饭。她的家不大,但布置得很温馨,墙上挂着许多照片,有她的父母,有镇上的风景,还有一些她和农民们的合影。

"陈总,在公司还习惯吗?"她一边为我倒茶,一边问道。

"挺好的,就是发现最近公司好像遇到了一些困难?"

她微微一笑:"瞒不过你。是有些小问题,但不影响大局。"

然后她话锋一转:"陈总,你知道我们镇要选新镇长了吗?"

"听说过,怎么了?"

"我想推荐你参选。"

我差点被茶水呛到:"我?开玩笑吧?我对政务一窍不通,而且刚来不到一年,根本没资格啊。"



"我们镇的镇长是直选的,只要是本镇居民,有一定工作能力,品行端正,都有资格参选。"她语气认真起来,"我认为你非常适合这个位置。"

"凭什么?"

"第一,你有丰富的管理经验;第二,你为人正直,有担当;第三,你虽然是外来人,但没有本地复杂的人际关系,能够公正处事。"

我哭笑不得:"孙梦洁,你是不是对我期望太高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陈总,人生不只是安稳过日子。"她的眼睛闪闪发亮,"有些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来。"

我回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以为她会和我一样觉得荒谬,没想到她却一脸兴奋。

"为什么不试试呢?当上镇长多有面子啊!而且待遇肯定比现在好。"

"可是我没有从政经验啊,怎么可能选得上?"

"有孙总支持,还怕什么?她在镇上那么有影响力。"

我无言以对,只能答应考虑这个提议。

但我心里始终有个疑问:孙梦洁为什么对我如此信任和支持?是因为当年的二十万?还是另有隐情?

04

带着这个疑问,我开始暗中调查孙梦洁在青山镇的所作所为。我走访了镇上的居民,了解她回乡后的事迹。

"孙总啊,那是个好人。"一位开小卖部的大姐说,"她出钱修了通往山区的路,山里的孩子上学方便多了。"

"她捐钱建了图书馆,我孙子现在每周都去那里看书。"一位老大爷告诉我。

"我家孩子上不起高中,是孙总资助的学费。"一个农民感激地说。

我了解到,孙梦洁回乡后做了大量公益事业,深受村民爱戴。更让我意外的是,她曾被提名为镇长候选人,却主动退出了竞选。

这个发现让我更加困惑。如果她已经有机会当镇长,为什么要退出?又为什么要推荐我这个外人参选?

就在我疑惑不解时,一个偶然的机会解开了谜团。

一天下午,我去附近的农户家收购农产品。一位七十多岁的老人邀请我进屋喝茶。闲聊中,我提到了孙梦洁。

"孙丫头是个好娃,难得的有心人。"老人点点头。

"听说她为了给母亲治病,曾经借过一大笔钱。"我试探着说。

老人愣了一下:"她母亲?她母亲早就去世了啊,那时候她还在上大学呢。"

我的心猛地一跳:"您说什么?她母亲不是前几年才因病去世的吗?"

"不可能。她母亲去世都十多年了。"老人肯定地说,"我和她父亲是老相识,当年他们全家的事我都清楚。"

一股寒意顺着我的脊背爬上来。如果孙梦洁的母亲早已去世,那么五年前她向我借的二十万是用来做什么的?她当时说的母亲重病需要手术,难道是个谎言?



带着满腹疑问,我决定直接找孙梦洁问清楚。第二天,我去了她的办公室。

"孙总,我能单独和你谈谈吗?"

她看了看我的表情,点点头:"当然,请坐。"

我直接开门见山:"你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她的脸色变了,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大学二年级的时候。"

"那五年前你向我借的二十万,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孙梦洁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背对着我说:"我欠你一个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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