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丈夫傅景然深信是我设计陷害他的继妹叶安安。
原本奔向美好的婚后生活一下子坠入地狱。
因为叶安安的双腿被人折断,所以在她的面前即使我挺着大肚子也只能跪着。
叶安安轻飘飘一句想要孩子,丈夫便将我的孩子赔偿给她。
不曾想强制早产出生的孩子缺氧窒息而亡,昏迷的我连弟弟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我失去了一切,在两人初遇的地方跳江假死。
再见面,丈夫紧紧拉着我,小心开口:
「那个系统已经消失,我们还能回到以前么?」
我轻笑,无情的反驳:
「可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1.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医院打来的。
久久没能等到宋迟的我,心莫名有些慌乱。
「请问是宋迟的家属吗?宋迟先生出了车祸,伤势严重,请您立刻来一趟医院!」
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下秒手机滑落发出咚的声音。
隆起的小腹隐隐传来阵痛。
「宋迟家属,您还好吗?」
电话那头传来护士焦急的询问声。
我这才回过神来,强忍着几乎说不出话的颤抖:
「我……我马上到,请一定要救救我弟弟……」
「站住,你要去哪?」
跌跌撞撞小跑至门口,熟悉的勒令声拦住我的去路。
脚步有片刻停顿,又慌乱推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一赖开口:
「景然,宋迟他出事了!我必须赶去医院一趟。」
「出事?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安安手术前一刻出事?」
傅景然满是冷嘲质问的话语激得我说不出任何话,无尽的苦涩在嘴中蔓延。
我怎么又忘了。
他早已不是那个从前的傅景然。
男人冷笑着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仿佛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宋染,你不会真以为你装可怜就能让我心软吗?」
「你别忘了,今天是手术的好日子,赶紧签了这份过继协议书,然后乖乖去手术室门口等着。」
傅景然说着,将一份文件甩在我面前,白纸黑字赫然写着「自愿过继协议」。
捐赠?我还有什么可以捐出去的。
呆愣着摇头的举动,惹恼他身后叶安安派来的忠心保镖。
被一股巨力拽住头发,我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如此粗暴的对待,没有丝毫顾忌我还怀着孩子。
「啪——」
随之而来的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我被打得偏过头去,耳朵嗡嗡作响,嘴里充斥着铁锈的味道。
下体的疼痛感更甚。
傅景然冷漠的注视着一切。
「宋染,你要知道这是你欠安安的!如果不是你的恶意指使,安安怎么失去做母亲的资格,现在还瘫在轮椅上。」
「现在让孩子过继给安安不过是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罢了。」
男人猩红的双眼里满是厌恶和憎恨,仿佛我是这世上最肮脏的东西。
我扯了扯被打得麻木的嘴角,闭了闭眼,泪水顺着眼角流出。
明明有那么多证据证明不是我所为,傅景然还是愿意听信叶安安一面之言,给我判了死刑。
「孩子不会有事的是嘛?」
女人这样脆弱的模样,傅景然内心有过心疼,语气放柔:
「孩子没事的,我找专家探讨,孩子会平安出生的。」
无力挣扎,像一只待宰的羔羊,签下了那份协议书。
傅景然握紧了拳心,还是选择强压心里难受,厉声吩咐下属将我强制压到医院的手术室。
脚步凌乱匆忙逃离。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耳边是护士惊呼的声音:
「怎么让孕妇提前生产?而且还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月。」
医生噤声,小声嘱咐:
「别多话,上头人吩咐的,我们照做就是。」
小护士撇撇嘴,不忍心看着我空洞的眼神安慰:
「宋小姐,忍一忍很快就会结束的。」
还要继续忍下去嘛?可是我快坚持不住了。
我没有说话,脑袋空空的,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对麻药免疫,所以我更加清晰感受冰冷的刀片在身上游走,以及腹部传来的剧痛。
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飘渺。
「孕妇的血氧饱和度急剧下降,赶紧联系家属需要紧急剖腹。」
彻底陷入黑暗前,只听见护士悲切的声音:
「主任,孩子没有气了。」
2.
再次醒来,白色的天花板让我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
鼻腔充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息。
似乎我已经昏迷了很长的时间。
习惯性摸了摸肚子,已经不似从前那般隆起。
眼泪夹杂微红血色不住的滚落下来,我扯唇轻轻笑了,绝望气息在四周蔓延开。
傅景然走进病房就看到我如此破碎的模样。
安慰的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能干巴巴挤出一句:
「你好好养着,孩子还会有的。」
我闭上眼不去看他,我怕我会忍不住冲上去掐着他辱骂。
空气凝滞良久,傅景然才沉声道:
「是我考虑不周,这个孩子你就当是赔偿给安安的吧,我们以后继续好好过日子吧。」
还是那般最是会用轻飘飘一句话戳上我的痛处。
「嫂子,都怪我的错,我只是太想看到孩子出生。」
气氛僵持不下,叶安安推着轮椅缓缓进来。
脸上带着泪痕,还有一丝隐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呜呜呜,要不是我,嫂子的孩子也不会缺氧死掉。」
说话间不忘扑倒在傅景然的怀里。
甜腻的嗓音说出让我心碎的话。
当着我的面,傅景然有些刻意拉开些距离。
叶安安扑了个空,眼神怨恨的盯着我。
得知孩子是因为长时间缺氧没有抢救回来。
我猛的起身,不顾还在作痛的腹部,冲上去甩了傅景然一巴掌:
「给我滚啊,给我滚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傅景然那也是你的孩子啊,是你害死了这个孩子。」
「也是我自己害了这个孩子...」
说着说着我痛哭起来,双手不断挥舞,好像只有这样我才能发泄积攒已久情绪。
傅景然不吭声,默默承受着我的悲痛。
还是保镖带着医生闯进来制止住我。
望见傅景然不复以往优雅沉稳,脸颊除了红肿,还多了几条冒血丝的抓痕。
镇定剂注入体内。
我缓缓闭上眼,盖上被子,侧过身不想面对残酷的事实,但泪止不住滑出眼眶。
好累啊,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变成这样,傅景然。
因为爷爷辈们的承诺,我这样家世普通的小麻雀和傅景然踏进了婚姻的殿堂。
还记得结婚那天,我那样欢喜,对着自己恭喜:
「祝贺你十年的奔赴要开花结果啦。」
傅景然生性冷淡,我性子软不爱说话。
两个人在一起跟闷葫芦一样,说不出什么太动听的甜言蜜语。
傅景然却总在情动时捧着我的脸,逗着我,让我在他耳边说着喜欢。
婚后三年,俩人虽不甚亲密,也算得上相近如宾。
婚后第四年,我怀孕了。
种种迹象都在朝着我幻想中的幸福生活发展。
变故陡然恒生。
四周年结婚纪念日当晚,我小心翼翼将验孕棒和B超单装点成礼物。
幻想今晚傅景然看到礼物欣喜激动的表情时。
手机传来一条好友验证:
「你还真是单纯,你不会以为你会这样一直的幸福下去吧。」
3.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我对这段苦心经营的婚姻产生危机感。
心尖上没由来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酸涩。
门铃声响起,快速整理好自己状态,打算等傅景然回家后再探讨。
开门的瞬间,我呆愣住,内心的危机感越发加重。
一直在国外休养的傅家养女叶安安攀着傅景然的手臂,兴致冲冲的讲解着什么,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丈夫脸上罕见多了一丝柔和。
看见我后,女孩唇畔处勾起两个若隐若现的小梨涡。
「晚上好啊,嫂子,哥哥不放心,待会儿还得麻烦他亲自送我回傅家一趟。」
俏皮的语气似乎在和我炫耀。
我闭了闭眼,强压下去心里的难过,得知怀孕后的欣喜,这刻突然消散尽。
自己就像个隐形人,融入不进去,只能默默听着两人相谈甚欢的声音。
那晚直到叶安离开,傅景然都没能主动开口跟我说过一句话。
和平常一样,脱掉衣服就进了浴室。
浴室传来水声哗哗,让怀孕初期的我更加敏感委屈。
傅景然随意裹了一条浴巾出来,见我坐在床沿。
走来将我抱入怀中,带着讨好意味展开话题道:
「我看到你准备的礼物啦。」
随后伸手抚摸我还没有显怀的肚子:
「这可是我收到最珍贵的礼物,这个小家伙有没有折腾你。」
傅景然的坦白和示弱打得我措手不及。
知道他还是喜欢孩子的,我就不再追问,笑着伸出手,附在他的手背上:
「是个乖孩子,没有折腾我。」
那时候的我还天真的认为他对我是有感情的,现在回想来可能是内心不安驱使他作出这种异样的举动。
之后,他和叶安安的接触越来越多。
我们直之的争吵也变得越来越频繁。
又一次新闻头条出现他们的身影。
「我只是在工作,你不要闹了好嘛?」
我本还在期待他的解释,他却说不要闹。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喘不上来气,眼泪也不争气的溢在眼中。
我给予他妻子充分的信任,他却将一切信任都变成尖锐的刀刺进我的心。
傅景然似乎为了赌气,更加变本加厉和叶安安的亲密接触。
外界的传言满天飞,他却不屑向我解释半分。
使得本就联系少的我和傅景然陷入漫长的冷战期。
直至叶安安深夜被人绑架,找到时身上没有一块好肉,子宫暴力破坏,双腿被人硬生生打断。
而因为叶安安的指认,我莫名其妙成了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傅景然开始记恨上我,对我展开疯狂的报复。
让怀着孕的我跪在病房外为叶安安祈福。
呆呆地望向他扬长而去的背影。
泪水又不自觉的从眼眶里滑落:
「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曾相信过我么?」
突然的胎动让我连忙止住悲伤的情绪。
轻轻抚摸隆起的腹部:
「宝宝,你还有妈妈和舅舅会好好疼爱你的。」
思绪猛然回笼。
舅舅,宋迟,宋迟还在等着我。
我挣扎起身,强忍着疼痛,拔掉手上的针头,一步一步挪到护士台询问。
「宋迟患者怎么样?」
护士翻阅住院记录,随后上下打量虚弱都的我一眼,有些同情道:
「宋迟先生被送来的时候就已经昏迷不醒,多处骨折,内脏破裂,他似乎一直撑着一口气等待什么,我们尽力抢救但是……」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用词,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眼前只觉得一阵阵发黑顺着墙壁瘫坐下去。
都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4.
傅景然开始补偿我。
我静默着接受傅景然送来的一切。
却始终不愿意接受失去孩子的现实,吵着闹着要见那个孩子一面。
傅景然没有同意,他说看了那个孩子只会徒增悲伤。
可是那是我的孩子啊......
我只觉得浑身疲惫,对他已经说不出一句质问的话。
最后还是那个手术室里的小护士悄悄将梳洗好的孩子抱给我。
我抚摸孩子因为缺氧时间过长,脸庞泛起的青紫色,心痛不已而忽略脖颈处似故意系上的围脖。
眼泪早已流干,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阿怀,我的阿怀...」
当初开花结果的果太过于苦涩。
丧子之痛让我清晰感受到这段没有双向感情铺垫的婚姻是多么荒谬。
「我们离婚吧。」
傅景然嘴唇蠕动,沉默点头。
彻底敲定离婚协议的那天,眼睛红肿的我透过墨镜,看到傅景然那双毫无情绪的眼睛,笑了下感慨道。
他可真是没有感情的生物啊。
回到那个冰冷的家收拾东西,看到我悉心布置的婴儿房,本以为早已不会再流泪,可触景生情,眼眶还是彻底模糊了。
我的身形一晃,勉强自己撑住。
正要离开时,迎面撞上叶安安。
「诶呀,姐姐离开傅家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啊。」
嘲讽的娇笑声。
我本不想搭理。
「不过,那小杂种的脖子还真是纤细,轻轻一掐就这么缺氧了。」
疑惑恐惧愤怒瞬间一下子涌上,离她一步之遥时。
眼前原本嚣张的人却直直摔下楼梯。
这一幕被顺道回家取文件的傅景然碰上。
男人慌张搂住摔下楼的叶安安。
看向我的眼神满是失望:
「染染,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又一次不由分说定了我的罪名。
我拉着行李箱,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
傅景然扯住我的手腕,声音里染上几分卑微:
「孩子的事,我很抱歉,我...」
「还有意义么?」
我绝望的笑着,开口打断,并将手腕抽了出来,不去看他们作呕的脸面,决绝离开。
葬礼办得很冷清。
我木然地跪在灵堂,看着宋迟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笑得那么开怀。
穿着橘色卫衣的男孩似乎又一次站在我面前,拿着手中的证书炫耀:
「姐姐,等我拿到奖学金,我就可以给你买你最喜欢的那个镯子啦!」
我哽咽着,原本以为哭干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流。
收拾好一切,站在第一次遇见傅景然的地方——清江桥。
夜晚江面上的风格外刺骨。
江水却温暖的包裹着我。
我很快就会来找你们的,阿怀,宋迟。
傅景然一整晚翻来覆去不曾入眠。
脑中总会浮现宋染离开的背影。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划破寂静的夜。
「傅总,夫人,投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