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是我的邻居。我们一同租住在北京市中关村附近的一个胡同里,认识3个月后,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们都把各自内心里的秘密讲给对方听。慢慢地,我就知道了小红的故事……
她本是个清纯的打工妹,2007年,她忽然心血来潮想当演员。在进军演艺圈屡屡受挫后,她傍上了一位以扮演硬汉著称的“大腕”,天真地幻想着能借助他的力量打进圈内,成为耀眼的明星。然而,两年的“地下情人”生活结束后,“大腕”不仅没有帮她圆演员梦,反而无情地抛弃了她。噩梦醒来后,她的心只能在颤栗的黑夜中哭泣……
1988年5月12日,我出生在湖南省衡阳市郊一个贫穷的农村家庭。家里的日子过得特别艰难。
2006年高考,我以2分之差名落孙山,父母苦着脸对我说:“小红,爸妈无能,不能送你回校复读了。”
我不禁泪流满面。这年9月,我背着简单的行李来到北京打工。
凭着1.68米的身高和姣好的面容,我顺利地被朝阳区的一家宾馆聘为客房部服务员。经理和同事们都说我长相酷似许晴,说我的眼睛比许晴还动人,都劝我去当演员。我听完一笑了之,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可后来,当一位偶然来我们宾馆住宿的姓张的电视剧导演亲口对我说“你这么好的条件,不当演员真是一种人才浪费!跟着我,保证让你一两年内就红起来”时,我心动了,心想,兴许我还真是块当演员的料,说不定日后真能成明星呢!
于是,我在2007年8月辞掉了服务员的工作,决心向演艺圈发展。
当真正要吃演员这碗饭时,我又傻了眼。因为我没有任何可以利用的关系,也不知道该找谁。那个姓张的导演看起来很好色,我也不敢去找他。于是,每天我就只能和许多到北京“淘艺”的外地青年一样,聚集在北京电影制片厂和八一电影制片厂门前等导演。
可等了半个月,我仍然一无所获。有一天,我从门卫那里得到消息,说有两个剧组在北京东郊和北郊拍戏。当我辗转找到其中的一个剧组时,一位导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粗暴地说:“走开走开!”竟连说句话的机会都不给我;而另一个剧组的导演则用锥子似的目光在我脸上剜来剜去,最后说:“要拍戏可以,就看你肯不肯与我合作。”说完,冲我淫邪地一笑。
我吓了一跳,赶紧头也不回地走了。
2007年11月4日,我在双安商场又碰到了张导演。他把我带到他的住宅,赤裸裸地说:“小红,做我的情人吧,我会让你出名的。”
我反感地对他说:“我只拍戏不卖身!”
张导演不屑地说:“你太单纯了。女主角与导演上床是演艺圈不成文的规矩。这是成名路上必过的关卡。你别傻了!”说完,他一把抱住我,一张臭烘烘的大嘴紧紧地贴上我的脸,我急忙挣脱身,惊惶失措地逃了出来……
混得久了,有人指点我说,如果暂时做不了正式演员,可以先做做替身演员,等有机会再向正式演员冲刺。费尽一番周折之后,我找到一名专为剧组介绍替身演员的穴头,给了他4000元钱红包后,他介绍我到一个电视剧组做了替身,而我的演出费,他还要从中抽取30%做中介费。
剧组驻扎在怀柔。那是一部反映城乡题材的20集电视连续剧,女主角是近两年冒出来的新星,曾因跟某导演传出绯闻而闹得满城风雨。我就是给她做替身。在剧组,替身演员的地位很低,谁都可以指使你,也没有谁能真正关心你的死活。
2008年5月14日,我替女主角拍一个罚跪的镜头,可一连拍了10多遍,导演仍不满意。当时,我在毒辣辣的太阳底下,一跪就是3个多小时。等镜头拍完后,我中暑了,靠在墙壁上呕吐。
这时,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过来,递给我一瓶冰矿泉水,用富有磁性的男中音说:“喝了吧,降降温。”
我抬起头,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这不是以扮演硬汉著称的著名演员刘其吗?他可一直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啊!没想到能在这里碰上他。
一时间我热血上涌,心跳加速,结结巴巴地说:“我看过你演的每一部戏,非常崇拜你。”
他笑着说:“谢谢你。”他的笑很迷人。
我想继续找话说,谁知他已经钻进了旁边的小轿车,“嘀”的一声开走了。
当天晚上,我一宿未眠,脑海里尽是刘其的面孔。忽然,我心中一激灵,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那么心善。如果能够结识他并得到他的帮助的话,我一定能够打进演艺圈的……
第二天,我有意无意地向场记打听刘其的消息,她说刘其不会再来了,他在这部戏里只是友情客串一个小角色,镜头已经拍完。听了她的话,我的情绪恹恹的,像失落了什么。
6月份,我的一位老乡要报考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他听说我在演艺圈混,以为我一定认识不少人,便托我找熟人疏通关系,而我则一下子就想到了刘其。经过多方打听,我得到了他的手机号码。等拨通了他的手机后。我向他做了自我介绍,并特意谢谢他给我的那瓶矿泉水,问他能否再见我一面。没想到,他竟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并约我下午在建国门附近的五福茶艺馆见面。
那天下午,我精心打扮了一番,然后提前十分钟来到了约定地点,而刘其却迟到了5分钟。一见面,他很绅士地说:“对不起,路上塞车。”
他理着小平头,黑红的脸,戴着变色镜,穿着灰色短袖紧身T恤和黑色西裤,活脱脱一个银屏猛汉。
我们面对面坐着,慢慢地品着功夫茶。我嗫嚅了半晌,终于十分难为情地说明了来意。
我以为他会拒绝,谁知他却满口答应了:”中戏不少教授是我的老师和朋友,这个忙我一定帮。”
我受宠若惊,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看着我说:“为什么想要找我?”
我由衷地说:“因为我崇拜你,喜欢你。”
他笑了,谦虚地说:“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半小时后,刘其走了。临走时,他郑重其事地对我说:“小红,你与任何人都不要说认识我。”
7月,我的那位老乡果然被中戏录取了,他想请刘其吃顿饭,我便打电话约刘其。不料,他很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忘了我跟你说的话呢?”说完,他“啪”地挂断了电话。
我一下子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在心中安慰自己说,像他这样的“大腕”,是不能随便见人的。
几天后,我单独请刘其吃饭,他兴致很高地答应了。
坐在亚细亚酒吧,我们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红葡萄酒。我有点醉了,刘其的脸也微微泛红。他夸我年轻漂亮,以后一定会红。我伤感地说:“我只是个替身演员,打不进演艺圈。”
他拍拍胸脯,豪迈地说:“这个包在我身上。”
酒吧打烊时,他开车把我带到了他那位于崇文区的家里。一进卧室,他就紧紧地抱住了我……